在這種文藝空氣裏,陳西瀅、蘇雪林、梁實秋等散文大家和文學評論家都繼續他們1930年代批判魯迅的言行。比如梁實秋曾在壹篇文章《關於魯迅》中說:“魯迅好鬥,善於‘與人沖突,沒有壹個地方能使他久於其位’;
作為壹個文學家,他只有‘壹腹牢騷,壹腔怒氣’,沒有‘壹套積極的思想’。”蘇雪林則用辱罵方式對魯迅從人格到文格進行全盤否定:“魯迅的人格是渺小,渺小,第三個渺小;魯迅的性情是兇惡,兇惡,第三個兇惡;魯迅的行為是卑鄙,卑鄙,第三個卑鄙。要以壹言括之,是個連起碼的‘人’的資格都夠不著的角色。”
“而以學者面目出現的另壹批反魯幹將如鄭學稼,則又屬另壹種情況。”古遠清說,戒嚴時期(1949年至1987年)臺灣的魯迅研究成果乏善可陳,影響最大的著作就是曾先後在復旦大學、臺灣大學、政治大學等學府任教的鄭學稼撰寫的《魯迅正傳》,這部作品完稿於1941年2月16日,次年在重慶出版後,在江西、廣東還出現了盜印本。1953年1月由香港亞洲出版社重版,在臺北又出現多種盜印本。這本書從書名到內容對魯迅都持貶損態度。鄭學稼去臺後仍繼續研究魯迅,1978年增訂了該書:刪去了諷刺魯迅的話;盡量用可靠的記錄敘述魯迅的壹生;詳述魯迅思想的演變……臺灣時報文化出版公司在1985年版《魯迅正傳》的勒口上,印有陳映真的摯友尉天驄《推薦的話》:“從1930年代開始,魯迅在中國近代史的地位就壹直難以確定,譽之者頌之為‘中國近代思想的導師’,毀之者詆之為‘赤色的文棍’;這些都是政治主義下被歪曲的魯迅形象。鄭學稼先生這本書根據第壹手的資料來寫魯迅,不但使人接觸到中國近百年來的不幸,也同時使人體認到這壹代中國知識分子的悲劇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