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家許淵沖先生逝世。大學畢業後,王強留在北京大學任教,與許淵沖交往較多。有壹次,許淵沖告訴王強,他有許多早期的法國文件,這些書如果放在王強可能會“更有價值”。王強連連擺手說:“我不敢接受”。
譯者許淵沖先生逝世1記者從北京大學獲悉,我國著名翻譯家、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許淵沖先生於6月7日上午在北京逝世,享年100歲。
許淵沖早年畢業於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外文系。1944考入清華大學研究院外國文學研究所,1983至今任北京大學教授。從事文學翻譯60余年,許淵沖的譯作涵蓋中、英、法等多種語言。他的翻譯側重於中國古詩的英譯,形成了押韻詩翻譯的方法和理論,被譽為“唯壹將詩歌翻譯成英語和法語的人”。已在國內外出版了60種中、英、法文書籍,包括《詩經》、《楚辭》、《李白詩選》、《西廂記》、《紅與黑》、《包法利夫人》、《往事追憶》等。
2010年,許淵沖獲得中國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2014 8月2日,許淵沖獲得國際翻譯界最高獎項之壹的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是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家。
翻譯家許淵沖先生逝世。2譯者許淵沖上壹次公開談論“接班人”是2021年4月,也就是他百歲生日前夕。
17 6月8日上午8點,翻譯家、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許淵沖在北京逝世,享年100歲。
許淵沖的壹名學生告訴《新京報》,老徐總是“平靜地死去”。
他的兒子在國外。2018妻子趙君去世後,許淵沖壹個人住在北京大學長春園的小房子裏。這名學生說,老徐家裏沒有近親,他的日常生活由保姆照顧。
1921年,許淵沖出生於江西南昌;17歲時,考入西南聯大外語系。2010年,許淵沖獲得中國翻譯家協會頒發的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四年後,他獲得了“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這是國際翻譯界的最高獎項之壹。許淵沖是第壹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家。
94歲時,他開始翻譯莎士比亞全集。翻了14本書後,他沒有翻。“我不是每本書(莎士比亞的)都喜歡,有些書也不好。”許淵沖的最新譯作是美國小說家亨利·詹姆斯的《壹個女人的肖像》。之後,他開始寫自傳《百年夢》。
現在,百年夢想永遠不會完成。
在他生命的最後階段,尋找接班人是他經常提到的話題。在他百歲生日前夕,中央電視臺的壹名記者去采訪他,問他的生日願望是什麽。他轉向對方問道:“妳在哪裏學的外語?”記者很驚訝地問他:“妳想讓我做妳的接班人嗎?”許淵沖用他標誌性的大嗓門回應道:“如果可能的話,不要低估我。我沒想到我會成為今天的我。”
記者說他40歲了:“妳現在還能當翻譯嗎?”老人擺擺手,笑著繼續說:“我是60歲才開始的。妳只需要現在就開始。還不算太晚...以後就看妳自己了。我覺得還可以。我能超越前人,後人也能超越我。”
很少有人能解釋清楚翻譯對許淵沖的真正意義。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答案至少是“非常重要”。
王強記得,2018年,陪伴許淵沖60年的珍妮·趙君去世了。王強很擔心許淵沖。趙軍去世後的第二天下午,他和壹位北大的同學去看望他。當他回到家打開門時,王強發現老人仍然坐在電腦前,用放大鏡壹個字壹個字地翻譯。
那是英國作家奧斯卡·王爾德的作品集,有700多頁,“平裝本,尤其是小字本”。看到學生來了,許淵沖指著屏幕給他們看剛剛翻譯的段落。
許淵沖告訴王強:“如果我現在不翻譯,我無法想象我如何擺脫失去妻子的悲痛。人生的意義是什麽?幸運的是,我還有壹個翻譯的世界。當我進入翻譯的世界時,它強大的力量會暫時帶我遠離悲傷。”
拜訪客人時,許淵沖總是坐在米色的單人沙發上和別人聊天。
王強非常感動。看到老人閱讀困難,他們把書帶到北京大學附近的復印店,要求店家按照最清晰的程度在A4紙上復印整本書。壹個多小時後,兩人把抄好的新書送回許淵沖家。
昭君去世後,王強還問老師是否需要錢。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許淵沖告訴王強,他希望他能幫忙把他所有的翻譯作品贈送給中國現代文學館。這是許淵沖認識王強多年以來唯壹壹次向他提出請求。“我必須做到這壹點,”王強說。
大學畢業後,王強留在北京大學任教,與許淵沖有了更多的接觸。有壹次,許淵沖告訴王強,他有許多早期的法國文件,這些書如果放在王強可能會“更有價值”。王強連連擺手說:“我不敢接受”。
在2017接受《魯豫有約》采訪時,許淵沖直言,於在學校不是最好的學生,但比他更好。
“我現在真的不是壹個好學生,因為我畢業後基本上沒有做過任何翻譯,然後我就出去做生意了。我壹直做到今天,偏離了文化的許多軌道。”在北大的生日宴會現場,余洪敏這樣說。
事實上,在許淵沖的學生中,專職翻譯的人非常少。學生蕭玉是為數不多的譯者之壹:“我至少讀過四五本書,壹本是馬克斯·韋伯的名著《新教倫理資本主義精神》,另壹本是卡希爾的《語言與神話》。但這也是我業余時間的愛好,不是職業。
學生王玉康從未想過成為壹名專職翻譯。“翻譯很累人。我們已經到了這個年齡。讓更多有才華的人來做純文學的翻譯。”誰是更有才華的人?汪玉康想不出來。
畢業近40年後,王花了整整壹年時間才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壹本書。這被王強認為是繼1984許淵沖的翻譯課之後的“第壹份完整的作業”:“這本書出版後,我壹定會交給許老師,讓他有空時再給我批改。”
對王強來說,除了翻譯,生活中還有許多有意義的事情。但對許淵沖來說,只有翻譯。
在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讀書時,大學面前有兩條路,壹條是高速公路,壹條是人多的捷徑。許淵沖“不喜歡走大家都走的路,只喜歡壹個人走自己的路”。許淵沖在日記中寫道:“我以前喜歡走自己的路,現在喜歡走自己的路,將來也要走自己的路。”
幾十年過去了,許淵沖仍在“壹個人走自己的路”:“世界上沒有另壹個人能做中英法翻譯。五千年來,只有我壹個人!”
在北大的生日會上,聽完余等同學的發言後,許淵沖主動伸手拿起話筒,再次提到接班人的話題:“我到北大後,80多歲了還在做翻譯。長江後浪推前浪,壹代新人換舊人。妳們是接班人,以後還是要靠妳們。”
學生們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似乎他們都有自己的翻譯時間。在生日聚會上,壹些學生為自己設定了壹個目標,每天將翻譯1000個單詞。學生張磊認為這個計劃是可行的:“我們將在未來40年內趕上老徐,並且仍然有希望盡可能接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