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馬也財經
走得快不是壹種技能，但走得穩是壹種技能。
隨著科創板開標的臨近，截至5月31日，已受理112家企業提交的申報材料，其中已問詢94家企業。
在這些被詢問的公司中，壹家名為寧波白蓉新能源（以下簡稱寧波白蓉）的公司處於前列。近日，其已回復上交所第二輪問詢。
首席科技官指出，作為首批科創板申報企業和鋰電池正極材料新能源生產商，寧波白蓉的前五大客戶中有許多知名公司，如當代安普科技有限公司和比亞迪。
然而，就是這樣壹家自帶光環的科技企業，在首輪問詢中，被上交所連問60個問題，成為首批受理企業中被提問最多的公司；在第二輪問詢中，上交所再次就“核心技術”、“前五大客戶”、“經營性現金流”和“應收票據”等問題拷問寧波白蓉。
說起寧波白蓉，我們不得不提到黨生科技（300073。SZ），壹家a股上市公司。該公司不僅是寧波白蓉的競爭對手，而且與公司董事長白厚山有著不解之緣。毫不誇張地說，寧波白蓉脫胎於黨生技術。
1992年，北京礦冶研究總院成立了以白厚山為組長的研究小組，這也是黨生科技的前身。2001年，黨生科技重組成功，開始進入鋰電池正極材料行業。在白厚山的帶領下，黨生科技發展蒸蒸日上，並於2010年4月成功登陸創業板，成為鋰電池正極材料行業首家上市公司。
根據蔡東choice數據顯示，白厚山在黨生科技上市之初持有505萬股，為第四大股東，之後不斷增持，持股數量超過654.38+00萬股。然而隨著公司業績的下滑，白厚山在公司的地位也受到了挑戰。
2013年7月，白厚山向黨生科技提交了辭職申請，離開了工作了20多年的公司，並陸續將股份套現。
壹位業內人士向首席科技官透露，由於壹些人事原因，白厚山感到沮喪並離開了黨生科技。
不久之後，白厚山消失在黨生科技的前十大股東中。然而，在2014年第三季度，也就是他辭職壹年後，白厚山逐漸運作了壹個新的平臺。通過增資擴股和股權司法拍賣，他獲得了黃金和鋰電池的控制權。
據悉，金河鋰電原大股東金河新材主要從事鋰電池正極材料常規產品及前驅體業務。2016 10因逾期債務糾紛，金河新材在少數股權法院舉行司法拍賣。
這家公司名叫金和李，是寧波的前身。
白厚山完全接受寧波黃金和鋰電池後，憑借其在黨生科技的運營經驗和行業資源，熟悉了寧波白蓉的資本運作。天眼查數據顯示，在申請科創板前的短短四年時間裏，寧波白蓉進行了四輪融資，其中包括陽光財險和長江證券。
與此同時，公司業績也在不斷提升。從2016到2018，寧波白蓉的營業收入分別約為8.9億元、188萬元和30.4億元，增長率均超過50%。
除了亮眼的業績水平和眾多資本的加持，白厚山壹定更欣慰的是，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的黨生科技“老人”也願意圍繞在自己身邊。
招股書顯示，黨生科技原廠長張慧清、原人力資源總監江蕙和原營銷工程師劉德賢均為寧波白蓉的員工。
同行業的跳槽也引起了上交所的註意。在第二次問詢中，稱“寧波白蓉擁有黨生科技的資產、技術和研發成果”。寧波白蓉表示，公司的產品定位、開發進度和產品結構均與黨生科技存在顯著差異。
說到技術，寧波白蓉在投資方面似乎並不慷慨。
2016至2018期間，寧波白蓉的R&D費用分別為0.32億元、0.77億元和65438+2000萬元，占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3.59%、4.10%和3.94%，低於廈鎢工業和黨生科技。同期，R&D人員占公司員工總數的比例也逐年下降，2018年的比例低於同行業平均水平。對此，寧波白蓉表示，這是公司規模迅速擴張所致。
然而，讓首席科技官感到好奇的是，寧波白蓉的核心團隊中實際上有兩名韓國人:李從喜和劉相烈。此外，它還擁有JS株式會社和韓國EMT株式會社。
當然，中韓技術團隊也引起了上交所的註意，並詢問寧波白蓉核心技術人員是否與前雇主簽署了競業限制協議，其主要成果是否涉及職務發明，是否存在侵害發行人或第三方合法權益的情形。
在回復函中，寧波白蓉表示“由於中韓市場環境和技術路線的差異，李從喜在公司的研發工作與在韓國公司的研發工作存在較大差異，因此不存在侵犯第三方合法權益的情形”，而另壹位核心技術人員“劉相烈在公司主要從事研發管理工作，未形成職務發明”。
既然兩國技術差異如此之大，高薪聘請韓國人員真的能起到實質性作用嗎？更有意思的是，寧波白蓉還在招股書中提示，未來可能面臨行業競爭導致核心技術泄露和技術人員流失的風險。
關於這壹風險是向誰提出的，首席科技官聯系了寧波白蓉的相關人員，但截至發稿時，他沒有收到回復。
依托大客戶，應收654.38+0.7億配套利潤。
招股書顯示，寧波白蓉的大客戶應收賬款金額較大，且存在壹定的相關性。
數據顯示，2016年至2018年，寧波白蓉的凈利潤分別約為556萬元、2723萬元和210萬元，三年間增長了38倍。與此同時，公司應收賬款和應收票據余額也在上升，分別約為3.3億元、8億元、1140萬元和9799萬元、166萬元和6.72億元。有了這樣的數據，很難說是業績貢獻了利潤還是應收賬款支撐了利潤。
此外，首席科技官註意到，從2016開始的三年中，寧波白蓉的最大客戶是天津李紳電池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天津李紳），該公司的年銷售收入占寧波白蓉當期收入的20%以上。此外，2018年公司第二大客戶比克動力也占股12.07%。
換句話說，二者合計貢獻了寧波榮總三分之壹的營收，毫不誇張地說，它是公司業績的“鎧甲”。
但“盔甲”也是寧波白蓉的“軟肋”。上交所在問詢函中註意到，“天津李紳不僅是寧波白蓉的第壹大客戶，也是公司2017年度的第二大供應商。此外，天津李紳的應收賬款仍有部分逾期。”因此，希望公司和贊助商對此做出解釋。
在回復函中，寧波白蓉表示要應對原材料上漲的壓力，上述問題確實存在。此外，天津李紳還采用了在向公司銷售原材料的過程中抵消公司應收款項的方法。2016至2018，寧波白蓉對天津李紳的應收賬款余額分別為654.38+0353萬元、2.2億元和654.38+070萬元，計提壞賬準備金額分別約為68萬元、654.38+0102萬元和856萬元。
換句話說，寧波白蓉從天津李紳購買原材料，加工後出售給天津李紳，並賺取加工費。對方不僅拖延付款，還扣除原材料費。可以看出，寧波白蓉在上下遊的話語權較弱。如果天津李紳是壹家付款緩慢的國有控股公司，那麽還有希望。第二大客戶BIC電力的風險可能有點高。
招股書顯示，寧波白蓉單車動力2018年度應收賬款余額約為216萬元，期後付款比例僅為44.96%；同年，拜科動力仍有壹張金額為18萬元的寧波白蓉商業承兌匯票未能兌付。因此，上交所質疑並要求會計師“核查是否存在使用無真實貿易背景的應收票據進行融資的情形”。
在第二次問詢中，上交所註意到，“長鑫科技（300088。SZ）於2018年度對其持有的單車動力長期股權投資計提減值準備。”長信科技年報顯示，拜克動力凈利潤由2017年度的5.5億元減少至2018年度的7775萬元。
寧波白蓉並不那麽擔心第壹債務人的業績惡化。其在回復中稱“2018年，拜克動力營業收入保持增長，持續盈利，目前仍在與公司合作過程中進行清退。因此，公司為Bike Power未列為單壹主要項目的應收賬款計提壞賬準備。
然而，天眼查顯示，從2016到2018，寧波白蓉共開庭8次。除1次競業限制糾紛外，其他7次均為合同糾紛，且多為下遊企業拖欠貨款所致。
壹方面，應收賬款和應收票據的激增增加了企業利潤；另壹方面，這顯然給公司的資金鏈帶來了壹定壓力。因此，在本次科創板募資中，寧波白蓉除了建設2025動力鋰電池材料綜合基地（壹期）外，還需要募集4億元資金補充流動資金。
招股書顯示，2016至2018期間，寧波白蓉經營活動現金流量凈額為負值，分別為-6287萬元、-6.38億元和-5.43億元。與同行業公司相比，只有寧波白蓉的現金流連續三年為負。對此，寧波白蓉在回復中解釋稱，“現金流的差異主要是由於利潤規模和發展階段不同等因素造成的”。
同時，寧波白蓉投資活動的現金流量凈額也常年為負。這意味著公司需要大量融資來維持現金流的平衡。
首席科技官發現，近年來，寧波白蓉的主要融資渠道不是借款，而是“吸收投資收到的現金”，即通過發行股票和債券籌集資金。
就是這樣壹家用財務數據走鋼絲的公司。2018 6月由金沙江資本領投的融資投後估值達到101億元，被稱為鋰電池領域的“獨角獸”。目前，黨生科技的市值僅在100億元左右。
對此，壹些業內人士並不理解這個千億美元的獨角獸。壹位電池行業人士對首席科技官表示:“寧波白蓉走的是從硫酸鎳到三元前驅體再到三元正極材料的技術路徑，處於整個行業的中遊，在定價權上沒有優勢，不存在技術優勢。”
該內部人士稱，從寧波白蓉的路徑來看，它將陷入廈鎢、黨生科技、杉杉能源和萬向新能源的競爭體系中。根據寧波白蓉目前的實力，不可能形成規模效應，無法與實力雄厚的同行競爭。
因為在2016至2018期間，營收占比超過80%的三元正極材料的毛利率分別僅為13.95%、15.74%和18.21%。同期行業平均漲幅分別達到16.37%、19.3%和15.98%。可以看到，其主要產品的毛利率在2016年和2017年低於行業平均水平，只有在2018年才有所追趕。從這個角度來看，“白蓉科技的產品在行業中並沒有太大優勢”。
除黨生科技外，杉杉股份也是寧波白蓉上市的同行業可比公司，杉杉股份的子公司杉杉能源在三元正極和負極材料方面的產能高於寧波白蓉。2018年，杉杉股份資產234億元，營收88.5億元，利潤12億元，遠超寧波白蓉，總市值僅為134億元。
關於估值問題，首席科技官多次聯系寧波白蓉並發送了壹封核實郵件。對方表示會告知領導郵件回復，但截至發稿未收到回復。
在招股書中，寧波白蓉多次提到其產品“全球領先”、“率先引進”、“全球三元正極材料第壹梯隊”、“全球率先應用。”...上交所也對這些描述提出質疑，並要求公司“結合細分領域技術發展情況判斷相關表述是否真實、準確、客觀”。
當然，公司不會打自己耳光，必須在回復中說明這些描述都是恰當的。寧波白蓉生產什麽樣的神仙產品，能讓資本另眼相看，勇於沖刺科創板？
在招股書中，寧波白蓉表示，其主要產品是三元正極材料和前驅體。簡單理解就是電池正極中的材料由三種物質組成。基於高能量密度和良好循環性能的優勢，三元正極材料已成為鋰電池正極材料的重要發展方向。鋰電池是熱門電動汽車的重要組成部分之壹。
但是現在有更多的鋰電池制造商，為什麽寧波白蓉說他領先呢？
寧波白蓉在招股書及回復中描述，國內市場對NCM811的需求較為旺盛，但由於產能供應不足，市場供不應求。除白蓉科技外，國內只有黨生科技、天津巴莫和杉杉能源等少數幾家廠商實現了NCM811的量產。就因為不是普通的三元正極材料，和同類上市公司沒有可比性，估值肯定不壹樣。
NCM811真的這麽厲害嗎？確實，在電池成本和續航裏程方面，這款產品比傳統產品具有比較優勢。但首席科技官查閱資料後發現，高鎳三元電池最大的問題是存在安全隱患。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唐博士在論文中提到，高鎳三元材料較差的循環性能、安全性能和儲存性能阻礙了三元材料在動力電池領域的大規模應用。此外，正極材料的熱分解溫度往往是影響電池熱失控的關鍵因素，鎳含量越高，熱穩定性越差。與其他材料相比，NCM811的熱穩定性較差，同時伴隨著放熱的急劇增加。
此外，除了熱的影響外，高鎳三元材料在循環過程中的體積變化很大，因此更容易通過微裂紋擴展導致材料失效。
近年來，特斯拉等電動汽車自燃或爆炸的現象層出不窮。據媒體統計，在過去的三個月中，特斯拉Model S發生了多起自燃事件。此外，韓國兩大電池巨頭LG化學和SKI將推遲大規模生產高鎳NCM811電池的計劃。
妳認為NCM811真的能幫助寧波白蓉走上未來的輝煌之路嗎？除了安全問題，或許老板應該先想想如何處理6543.8+07億的應收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