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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臺灣作家林燿德的散文《寵物K》。 哪位大神會? 幫我分析下 ,也可以給我說下從哪方面入手!!!

他也寫日記嗎?在都市灰濛濛的天空下,隨著陰晴冷暖而變化色澤的背紋就是K的日記吧。

在鐵盆的角落,墨綠色的圓殼聚攏成堆,好像在爭執什麽驚世的秘藏,又如同商量好壹齊抵抗桶底不知何時會卷上的旋風。誰的頭忍不住伸出水面透口氣,全體的恐懼皆被牽動了,個個縮著尾向假想的核心點擠去。這些待售的烏龜通常有二十三年的銀圓大小,銀圓上鑄著雙桅巨帆,它們則背負著永恒的地圖。他們不像銀圓擁有完全雷同的式樣大小與幣面價值,每只烏龜的體積有所出入,成交的數目也取決於腹部的圖案和色澤。買主並不考慮智慧、操守等等形上因素,壹味地只管從水中揀起四肢懸空劃舞的小家夥,窺探它腹部害羞的隱私。人間現有的哲學流派顯然生產過剩,世界似乎仍然沒有停止轉壞的意思,那麽烏龜們也實在沒有再插足其間的必要。它們只須成為稱職的寵物。

不錯,成為稱職的寵物,是它們唯壹的任務,也是他們得以生存人間的唯壹憑借。在這種連弄臣都不再可靠的世紀,人類饑渴的性靈益加需要寵物來彌補情緒上的失落。

丟下幾個沈甸甸的鎳質通貨,沒有講價。我拎起他。並名之曰K。

由於我習慣用相當近的距離覷視它,在K的眼中,我永遠只是壹群零碎的器官,壹些被界定空間解析的拼圖:巨大並且善溜動的眼球,濕潤而富血色的唇,清晰的新萌胡根……我的臉被切割成壹頁頁展讀,剛開始,每翻壹頁,他的不安便增加壹分,漸漸地,塑料桶中的K還是習慣了這樣無趣的閱讀:定時出現在圓形平面上的系列印象。

我也逐漸理解,沒有顏面肌的K並非沒有表情。

早晨,我開窗擲下飼料,K遲緩地把頭拉出略呈混濁的水面,使我充分感到悚栗的是:那般細小的瞳孔竟能完整地表露出K內心的怨毒。

已經好幾天了,K忍著沒有吃去水面上剩下的兩只孑孓,只是用鼻端觸碰成S形遊動的幼蟲,然後靜靜看著它們焦慮地撞上桶壁。我想,K正嘗試擁有自己的寵物。

林燿德(1962.2.27—1996.1.8),本名林耀德,臺灣作家,原籍福建廈門,生於臺北,先祖僑居於緬甸仰光市;祖父林振成曾任臺灣省府政務官暨行政院顧問,父親林瑞翰為國立臺灣大學歷史系教授。林燿德畢業於國立臺灣師範大學附屬高級中學、私立天主教輔仁大學法律系財經法學組,1995年5月與陳璐茜女士結縭。有詩、散文、小說、評論等多種著作。高中時代即加入以溫瑞安、方娥真等馬來西亞學生為主要成員的神州詩社,並且開始創作,期間在《三三集刊》發表詩及散文,卻也因此牽扯進“神州事件”。

1988年以來,應邀至中國大陸、香港、菲律賓、馬來西亞、沙勞越、新加坡、美國等地演講訪問或發表學術論文。作品入選爾雅版、前衛版暨現代詩社版年度詩選、九歌版與希代版年度散文選、希代版年度小說選、知識系統版科幻小說選、爾雅版年度文學批評選及各中外文版文學大系、選集。

曾擔任新加坡金獅獎、臺灣幼獅文學獎、臺大文學獎、《聯合文學》臺灣省巡回文藝營創作獎、桃園縣散文創作獎等多項文學獎決審委員;時報文學獎、聯合報文學獎、《聯合文學》新人獎、時報百萬小說獎等初復審委員;《聯合文學》臺灣省巡回文藝營小說組、散文組暨詩組導師、復興文藝營導師、文殊院寫作協會導師暨第壹屆耕莘小說創作高級班導師。

林耀德活躍於80年代,提倡現代書寫和都市文學,並引進不少外國文學理論。他所提倡的都市文學,並不是指城鄉的二元對立,而是壹種“主題”、壹種精神產物,並非人們所普遍認為的“地點”。他表示“我的關切面是都會生活型態與人文世界的辨證性”(《鋼鐵蝴蝶》)。許多學者認為林耀德最大的成就在於詩,但他自己最鐘愛的文類是散文。1996年,正值壯年的林耀德突然病逝,享年三十四歲。

《寵物K》中,我認為,他以“日記” 為文眼,描述了在鐵盆角落裏的綠毛龜的形象。把它們的外形比作“背負永恒的地圖”,給了這些綠毛龜以宏大的世界觀意義。

作者以“稱職的寵物”這壹短語,對當今世俗社會進行了批判。這既不像是我們國內的象征式批判,比如舒婷的朦朧詩寫法。也不像批判現實主義的辛辣。他的批判就像是讓人感到壹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在這種連弄臣都不再可靠的世紀,人類饑渴的性靈益加需要寵物來彌補情緒上的失落。 ”直接點出了當今社會中存在的這種信任危機。不能不說,他——林耀德,筆觸之精銳。是的,精銳。也就只能是這個詞了。他的精,在於用詞不多,銳在於“彌補”壹詞的不足。這句話,我讀出來的意味是壹種反思,更確切地說是反語。頗有點像魯迅作品中《藤野先生》中的那種“扭幾扭,實在標致極了的辮子”。也就是說,與其說是需要,不如說是其集體無意識中的人品尚不如此物。

“沒有講價。我拎起他。並名之曰K。”為何並名為K?這不就是魯迅命名阿Q的另壹筆法嗎?K,Q其字母的國際音標如此接近。——我不禁感覺出了“國民逆根性”。也許我錯了吧,如果真的錯了,我感到幸運。因為我中華民族文化傳統的逆根尚不至此。

“由於我習慣用相當近的距離覷視它,在K的眼中,我永遠只是壹群零碎的器官,壹些被界定空間解析的拼圖:巨大並且善溜動的眼球,濕潤而富血色的唇,清晰的新萌胡根……我的臉被切割成壹頁頁展讀,剛開始,每翻壹頁,他的不安便增加壹分,漸漸地,塑料桶中的K還是習慣了這樣無趣的閱讀:定時出現在圓形平面上的系列印象。”這壹段不就是解構主義嗎?把我的解構不就是把人類社會的種種現象之解構嗎?眼球不就是像征著善於察言觀色的人類群體嗎?唇分明就是藏著社會弊病的藏汙納垢之所。胡根呢?豈不是初出牛犢的青少年?他們清晰,因為他們與這個社會不相融洽。因為他們直白,他們剛強,充滿鬥誌與熱情。所以他們清晰。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被傳統文化與活著的文化傳統的浸襲。

“已經好幾天了,K忍著沒有吃去水面上剩下的兩只孑孓,只是用鼻端觸碰成S形遊動的幼蟲,然後靜靜看著它們焦慮地撞上桶壁。我想,K正嘗試擁有自己的寵物。”這……我不禁又想起了魯迅的《阿Q正傳》中的蟲豸了。K的寵物,也就只能是孑孓了。以上只是我個人的解讀與理解。

文中采取的藝術手法有象征,比喻,反諷,白描與細描等。恕不詳細進行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