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本書的第二品 善現啟請分,“如來 菩薩”這壹節,南老引用了壹首詩:
佛在心中莫浪求 靈山只在汝心頭
人人有個靈山塔 只向靈山塔下修
我覺得這首詩寫得非常好,確實是如此。
我曾經非常的內向自卑,自我價值感很低,到處的求認同,求關愛,經常在拯救者和受害者的這兩個角色裏邊打轉轉。
我曾經以為自己的過度犧牲、過度付出,會換來別人對我的肯定認可和關愛,有時候也會說壹些自己的不開心的經歷,來換取別人對我的關註和關愛。偶爾也無意識的充當迫害者,讓周圍的親人和朋友感到不舒服,但是那個時候,我的身心靈處在散亂和昏沈中,並不自知。
只是覺得自己有很多煩惱,很多痛苦,活得很壓抑,很難受。但是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解脫,如何能夠離苦得樂。
我看到別人似乎都過得很開心幸福,很喜悅自在的樣子,就覺得我肯定是有很多的問題,要不然為什麽我不能和別人壹樣的幸福快樂呢?
於是我就去學習了很多的課程,首先我是去考了心理咨詢師的證書,接下來又學習了催眠、精神分析、意象對話、沙盤、冥想、薩提亞、家排……後來又去考了中國心理教練的證書,也參加了很多有關身心靈的課程。
我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我在周末奔波於學習地點和單位的班車上,累得壹坐下,合上眼睛就睡著了,有時候睡得不會醒,好幾次坐過了站,不得不再轉車返回。
那個時候,爸媽並不理解我,反而責怪我,覺得我不懂得節約儲蓄,不知道休息,整天瞎跑瞎學習,也沒有見到成效在哪裏。
但是對於我的人生,相對於以前好像在伸手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裏、深壹腳前壹腳地往前走的狀況,好像生活在我眼前,逐漸地有壹點光亮了。
我慢慢意識到,老師說的對,有很多時候,別人對待我的方式都是我教會的。
這在我沒有進行內在成長之前,第壹次聽老師說這樣的話,我真的想去質問老師,為什麽?為什麽我這麽隱忍付出,他們還要這麽對待我?為什麽我這樣犧牲自己,他們還要這樣對待我?
後來明白,是自己太自卑,自己的自我價值感太低了,壹定要靠著過度犧牲自己,來向別人求關愛求認同,於是就會吸引來別人這樣對待我。
也漸漸的學習肯定自己、認可自己、關愛自己,慢慢的把註意力拉回自己的內在,向外索求肯定和關愛的言行越來越少了,對他人的期待也越來越小了,廢話也越來越少了。
也更加徹底地踐行斷舍離,每隔壹段時間都會來壹次,無論是書、衣物、多余的脂肪、聯系人、情緒、信息……斷舍離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多了,也更加明確,相對於無比短暫的人生,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也終於深刻領會了所謂的“君子不重則不威”,“無欲則剛”,“心外無物”。
可是,我能覺察到,我的內心,有時候還是會有委屈、迷茫、痛苦、恐懼。我還是在尋找,尋找自己活著的意義,尋找如何活得喜悅常樂,跌跌撞撞的走在這人生的道路上,壹邊在受傷,壹邊在尋找。
直到在幾年前,我無意間讀到了南懷瑾老師的書,並且遇到壹些書友,壹起讀南懷瑾老師的書,也許,這就是有人所說的:“當妳準備好的時候,老師就出現了。”
每壹天,我都要讀壹段南老的書,也漸漸越來越能夠客觀清晰地回看自己:我從小記事起,就覺得人活得很沒有意思,其實那並不是我生命原本的程序,那是由原生家庭給我寫下的程序。
無論成長是多麽的不容易,無論整個地區有多麽的重男輕女,是生命選擇了我,讓我成為女子,我只需要每天吃好,睡好,心情好,好好的學習工作,自愛愛人,自度度他,做好我自己,如此就足矣。
生命本來就是壹段流光,人類也只是在這個地球上短暫的寄居,如果真要說人生有什麽意義,那也只能是每個人自己去定義。
而今,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我不再參加各類的課程,只是會在工作之余,做壹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讀南老的書,寫毛筆字,畫畫,跳舞,瑜伽,跑步。
在我全神貫註地讀書的時候、寫字畫畫的時候,在我註視狗狗的雙眼的時候,在我為壹盆花澆水的時候,我能夠感到自己內心的平靜。
是的,靈山只在汝心頭,我們不需要外求,只需要在每時每刻內觀自省,並覺察自己的起心動念,提醒自己做到“誠意正心,格物致知”,修好自己。
讀書只是萬裏長征的第壹步,而我要用壹生去踐行真理,我已經不需要更多的知識來讓我自己悟道,我只需把我已經讀到的真理活出來。
從知到道,知行合壹,說起容易做起難,偶爾還是會處在散亂和昏沈中,處在無明中,說錯話,做錯事,原諒自己,只是壹個凡間的小女子,然後繼續修自己,我相信有壹天,我能夠把真理活出來,活出那個自在喜悅的自己,實證到“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皆因煩惱妄想而不能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