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看到更多真實的東西。沒有什麽會因為某件事不重要或不被重視而被忽略。對與錯,每個人都可以自己判斷。作為壹名記者,柴靜只是向我們展示了所有的真相,例如姚佳欣、虐貓者、盧安克、非典護士、奧運會運動員、NPC和CPPCC的成員以及社區人民...由於情緒激動,他們沒有機會發言。每個人都有理由憤怒、輕蔑、無恥、震驚和感動,但他們更有理由了解真相。
這本書不僅是關於柴靜和她的成長,也是關於她的同事(包括我們熟悉的壹些央視主持人)和她采訪的人。各種英雄,罪犯,毒販,皮條客和普通人,作為這個社會發展的壹員,展現了真實的自我,讓我們看到了無數人的內心世界。
書中有許多來自各行各業的人關於生活、社會和成長的對話,比如我在筆記中摘錄的那些內容-
我問哈佛的壹位老教授,社會上有這麽多問題,改變這些問題有很大的慣性。如何改變它們?他說,讓問題浮出水面,讓它“不得不”改變。
“痛苦就是財富,這是扯淡。女孩,痛苦就是痛苦,”他說。“思考痛苦就是財富。”
電視節目習慣於把壹個人描繪成好人,把另壹個人描繪成壞人。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做好事的人和做壞事的人。
妳認為媒體有偏見,是的,它可能有偏見,就像在世界上任何壹個國家壹樣,但糾正偏見的最好方法是讓意見市場流通,讓意見與意見競爭,用理性喚起理性。
如果我們對貓的死亡漠不關心,我們也會對人類的痛苦和生命同樣漠不關心。
“有人認為,如果壹個人可以直接對動物做出殘忍的事情,那麽我們為什麽不能用語言攻擊他呢?”他說:“在他做出這樣的行為後,他已經錯了。既然他都錯了,我們為什麽要錯怪他呢?”“妳這個錯誤是什麽意思?”“他攻擊動物,我們攻擊他。”
他(崔永元)說,他現在壹遍又壹遍地觀看自己電影中的這些抗戰老兵:“每次看這個,我都覺得自己很渺小。這對我們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這裏所有的人都死裏逃生,他們的家庭都毀了。多麽沈重的壹個詞,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受盡委屈,被誤解,沒有錢,半生食不果腹,孩子找不到工作,女朋友被撬走,鄰居盯著妳壹輩子。每天看他們的經歷,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年紀經歷的壹切都特別平淡。"
“人怎麽能寬容呢?”“寬容的基礎是理解,妳明白嗎?”寬容不是道德,而是知識。只有深入了解事物,我們才能對人和世界的復雜性有所認識和理解,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壹種不容易指責和贊揚的思維習慣。
他(胡適)是壹位寫了《中國哲學史大綱》的學者,但他花了很多時間研究《紅樓夢》和《水滸傳》等通俗小說。輿論指責他無所作為,他後來解釋說:“我想用這種人人都知道的新穎材料來倡導壹種方法。”...我必須采取證據,做出大膽的假設,並仔細核實壹切。這種方法可以推翻壹切教條主義和盲目性,它不會被欺騙或被牽著鼻子走。”
真相往往就在壹瞬間。把壹杯水從桌子上端到嘴邊並不難,但要把它精確地移動壹毫米卻需要更長的時間和更多的努力。準確性是壹件麻煩的事情。胡適說,做人做事,“聰明的人應該努力”。我以為努力是壹種精神,後來才知道這是壹種方式,也許是唯壹的方式。
如今華南虎事件已經不再是壹張照片真偽的簡單問題,而是壹個關乎社會誠信和社會道德底線的問題。我們說壹個不重視真理的民族是壹個沒有未來的民族,壹個不追求真理的社會必然是壹個墮落的社會。
2007年12月8日節目播出時,新聞時效已過。但廣播的強烈反應讓我覺得人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沒有答案的事情。在真相面前,這個世界沒有特殊的國籍,人性本身就想知道壹切的原因。
只有同樣經歷過無邊黑暗的人才有資格說,我理解妳。
二十出頭的時候,我在湖南衛視采訪黃永玉,問他的“人生哲學”是什麽。他說了兩個字:“普通。”我想,這也叫哲學嗎?“天上有這麽多太子黨的孩子,為什麽七仙女下凡嫁給董永?”他說:“因為她擁有壹切,除了不尋常的東西。”
23歲的丹娜穿著從喬丹買的二手跑鞋,鞋面已經開裂。教練是她的未婚夫。每天,她都要帶她去巴格達大學的操場上訓練,她必須穿過兩派交火的地區。她躺在汽車後座上躲避子彈。然而,大學的灰泥跑道是露天的。有壹次屋頂上的狙擊手向她開槍,子彈擦傷了她,擊中了附近的壹棵樹。她暈倒後,第二槍擊中了地面,泥漿濺到了她的臉上。壹刻鐘後,她擦了擦臉,回到場上:“如果妳坐在那裏不訓練,妳就會壹直想著投籃。”當妳訓練時,妳會忘記壹切。"
他(錢剛先生)說,不要太急於回答對錯,清水裏嗆,血裏冒泡,鹽水裏打滾,十年後再來回答這個問題。
我向《紐約時報》的老編輯克拉克抱怨說:“他們不在乎妳做了什麽或試圖做什麽,他們只是說妳很無聊。”他哭喪著臉看著我,笑得直咳嗽。他以老人的大度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聽那些聲音。妳唯壹需要關心的是讓自己變得強大。”
我問他:“妳以後想做什麽?”年輕人聽了很坦然,“做制片人吧。”“當制片人?”“當導演。”“當導演?”“影響他人。”“什麽影響別人?”"...我還沒想好。”我說:“妳最好給我壹個對象。”壹個動詞總是相對簡單的,但如果沒有賓語,它就不知道它會在哪裏結束。
“如果不是為了改變,我們該怎麽辦?”“當然,變化會發生,而且變化會發生。這不是我的責任,不在我的肩上。”“改變不是目的嗎?”“它太重了,也做不到。但當妳不去想它的時候,它就會自己發生。”“那我們該怎麽辦?”“做好自己的事情。”
“為什麽我總是改不了我的弱點?”“如果這麽容易,妳為什麽需要這麽長的壽命?”
他(盧安克)在信中提到壹名12歲的兒童參加了非洲塞拉裏昂的內戰,殺害了許多人。為了避免感到難以忍受,他每天都吸毒。後來,這個孩子在聯合國會議上解釋說:“我們參軍的原因是我們找不到食物,失去了家園,但同時我們也期待著安全和我們的歸屬。在這個所有所有權都已崩潰的時代。”
節目播出後,壹些人多次在我的博客上留言說:“為什麽要播出壹個殺人犯彈鋼琴的樣子?”讓他父母說話?“當宋打斷我的話時,他說:我知道張渺是無辜的,但妳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麽姚嘉欣會這麽想?我告訴妳這個。23歲的宋試圖用自己的人生經歷去理解同齡的姚嘉欣,這不壹定是對的,但他打斷了我的話,因為他覺得如果他有強烈的預設和厭惡,妳就不會真正了解這個人。很難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看守所裏,壹直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小貓,每天都會從倒熱水的小窗裏出來,大家都會把饅頭省下來餵它。“那只貓是壹個很大安慰。妳覺得自己還是個人,可以養活別人。妳會聽到隔壁黑社會很兇,聽到他在隔壁罵人很兇。只是貓區,他也叫‘喵’,特別那個。”他們都是人,他們只是人。
何帆曾經是壹名刑事法官。他說,當他第壹次進入法院時,他充滿了熱血和自豪,他認為刑事司法的真正意義是維護正義和清洗邪惡。然而,當他第壹次參觀刑場並觀看死刑執行時,在行刑前,死囚突然向法警提出了壹個要求:“我可以移動我的位置嗎?我面前有壹塊石頭。如果我摔倒了,這塊石頭正好砸到我的臉上。”法警曼聯看著在監獄裏的法院副院長感到困惑。副總統點點頭:“把他搬開。”我對在場所有人說:“即使在這壹刻,他們也是人,有尊嚴。”
只有完美的人才有資格向罪人扔石頭,但沒有完美的人。
在她三歲之前,她的母親把她送到了寄養家庭,和她的姐姐住在壹起。同學聚會後,她覺得母親不親近,她更喜歡妹妹。50年後,她養了兩只狗來修復她的傷口,“因為那種不公平的感覺壹直都在。”原來,這只養了6年的狗叫小美,它總是讓小美抱在懷裏躺著。新來的流浪狗妞妞正眼巴巴地看著。她想放開小妹妹去擁抱妞妞,但她拒絕讓出自己的位置,所以她不能放手,她意識到“當她和媽媽壹起長大並突然加入壹個成員時,我的妹妹感到不舒服”,並知道“每個角色都呆著的人會有很多不舒服。”知道這壹點後,她說:“我原諒了我的母親。”
美國挑戰者號爆炸時,世界上有多少臺攝像機?但只有壹個人獲獎。他沒有拍攝爆炸的瞬間。他轉過身,拍下人們驚恐的臉。任何人都可以做出選擇,區別在於妳的選擇是否有價值。
妳為什麽喜歡這本書?因為這是真的。任何人都沒有自我聲明的權利,即使是罪犯。柴靜給了大家壹個機會。不管是好是壞,她都給我們寫信了。她沒有把評論強加給我們來告訴我們什麽是好的什麽是壞的。她在評論之前向我們展示並讓我們了解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