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崇文門向東剩余的壹段城墻被修復為遺址公園,當年此處是北京站職工宿舍區,很多宿舍的房屋幹脆就是以城墻為建築的內墻,正是這樣的原因,這段城墻到是因禍得富,在2002年得到修復,成為北京城裏僅存的壹段連續城墻.修復時陸續有北京市民和單位捐獻明城墻城磚,是當年的熱門話題之壹.只是到現在還不知還有多少明城墻城磚在北京的某個角落裏等待被人發現.......
提到城墻到底該不該拆,我們很容易想到五十年代梁思成陣占祥為代表的“梁陳方案”與“毀城派”的展開的激烈的辯論。關於城墻的存廢問題,梁思成在1950年5月7日發表了《關於北京城墻存廢問題的討論》,但是最初進行拆除和引發爭論要早得多。而1950年2月梁思成、陳占祥在《關於中央人民政府行政中心區位置的建議》又提出了壹系列反對城墻拆除的話題。
其實更早壹些時候,已經有不少學者討論過關於城墻是否該拆的問題。早在二十世紀初,全國就興起了壹股拆城改建熱潮。這股拆城運動也波及到了北京。不少人鼓吹煽動,要將北京的城墻拆除。1910年,壹批熱心改革的地方官員就想拆除城墻,而代之以壹個新的電車運動系統。此舉遭到北京市民的群起反對。在1912年,冷萬谷在北京的壹家報紙上面發表了題為《北京的城墻該不該拆》的文章,指著那些改革家的拆城墻思想。不久之後的白敦庸先生擬就了《北京城墻改善計劃》,他關於改善北京城墻的總體思路是:將北京的城墻開放作為公***遊觀場所,使城墻充分發揮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其最終目標是把北京城墻改造成環城立體公園。
這些學者和建築家們的構想的他們雖然提出種種設想,其***同目的都是保留城墻,使北京在兼顧歷史傳承的基礎上發展新的城市規劃。但是他們的努力是徒勞的。因為,城墻曾經壹度被認為是古代遺產中的糟粕,這個今天看來極端荒謬的觀點,連同壹些更荒謬的觀點在那個年代卻大行其道,無人能擋。從建國後城墻就開始被逐步拆除,其間經過大躍進和1965年修建地鐵兩次大規模的拆除,到1969年完全被拆光。
“毀城派”秉持的觀點很簡單,概括起來無疑就是以下三點: 壹、古舊的城墻是封建帝王統治的象征,新的社會來臨了,必須毀掉壹切舊的制度,而舊的制度的物質載體(城樓、城墻)必須被取代;二、城墻的存在阻礙了交通;三、城墻的包圍是保守的表現,城墻的封閉,導致北京城的發展不能順利向國際接軌,城墻的存在是束縛北京城發展的壹大桎梏。
這幾種看似有道理的觀點,其實仔細辯駁,我們會發現它們是存在很大缺陷的,他們的觀點沒有建立在中國特有的國情之下。其實完全我們可以制定出壹套更好的,兩全其美的方法,而使北京城朝向壹個更好的方面發展。壹個更好的方案會把中國文化更好地展示給世界。
中國的發展要有中國自己的特點,中國是有著悠久歷史的,其發展也應在保證其重要歷史遺跡得到保留與傳承的基礎上進行。是的,我們看到了西方國家發展的迅猛,看到了他們現代化城市建設的優越。但是,我們要特別註意的壹點是它們不是刻意的去選擇那樣的發展道路,而是不得已為之。我們知道,西方壹些國家整個歷史不過幾百年,他們不存在這種 “古舊”的 “影響城市發展”的 “廢物”。而中國卻不壹樣,我們應該走自己的發展道路,充滿人文氣息的東西輕而易舉的毀掉,而去效仿別國的城市發展是個不切實際的問題。
古城墻是封建象征還是它們要拆除城墻而制造的托詞呢?1953年8月12日毛澤東在全國財經會議上說,拆除城墻這些大問題,就是經中央決定,由政府執行的。主張拆除城墻的意見又壹次占了上風。因為作為古代防禦工事的城墻在現代已經失去了功用,它不僅阻礙交通,限制了城市的發展,還被認為是應該鏟除的封建帝王的遺跡。
說到這裏,壹個不能回避的問題就出來了:在封建制度已經廢除了這麽多年的今天,誰還會將這些建築聯想到封建、聯想到壓迫? 當然不可能。取而代之的是,我們會想到中國的悠久文化。古代城墻雖然失去了作為防禦工事的工具,但它有有了新的功用,新的內涵。所以我們在追求經濟增長的同時,必須同步考慮歷史文化、自然環境的可持續發展。只把眼光局限在長遠的效益。
梁思成說:毛主席可以領導政治、經濟,但他不懂建築,是不能領導建築的。既然獨裁的專制政府已經被推翻,代表封建獨裁的東西現在就已經失去了它們原有的功用和意義,所以不拆也罷。我看這僅僅是 “毀城派”為拆墻而制造的托詞罷了。
我們再來看看交通方面。古城墻對交通真的有那麽大的影響嗎? 我看不見得。城墻已經拆除很久,但北京城的交通狀況現在仍舊是個問題。我們可以這樣看。壹個城市要發展,人數就壹定會增加,不停的擴展、增加、再擴展、再增加。交通問題也壹定會周而復始的出現。現在的北京城按照以前的方案,壹圈圍著壹圈修建環路,短短幾年時間面積已經擴大了數倍。交通問題仍舊是壹個頭疼的大問題。近幾年來開始學習國外,開始搞起了 “立體交通”,架設立交橋,地下修造地鐵。
搞“立體交通”非得拆除城墻嗎? 城墻的存在與搞那個不存在什麽沖突吧?其實城墻的本身就可以省去壹部分的工程。以城墻為基礎,在周圍擴出壹圈來修地鐵,而不是將其拆除,在其底下修築也壹樣行的通。在必要的地方再開幾道城門也不失為壹種解決交通的好辦發。
北京交通嚴重擁堵問題是十分迫切需要解決,但不能以拆墻、開馬路為代價。要重新考慮北京城市功能的布局和定位,堅決把某些功能從舊城區疏散出去,同時不再給舊城區增加新功能。應停止無限度地在北京發展汽車,停止在舊城區搞大開發、蓋大高樓。
為了緩解城市交通的壓力,在通衢要道開辟城門以疏散交通。現代的交通方式是摒棄平面交通轉向立體交通。如果拆城築路,是將現成的發展城市立體交通的框架毀掉而發展城市平面交通網絡,有天然的空中遊道,而不知利用,而鏟平之,這樣重走老路貽害無窮。
北京現在每年的汽車增長量是25萬輛,如果加以控制其增長量,交通狀況壹定會得到較好的控制。看來,其他方法也是可以解決交通問題的,並不壹定要犧牲中國寶貴的歷史遺產來為解決交通這種小矛盾來毀掉更重要的東西。
城墻使北京被封閉起來,是城市發展嚴重的束縛?我看未必。仔細想想,現在的中國真的封閉嗎? 城墻的封閉只是個表面現象,並不能代表人們的內心仍舊封閉。時代不同了,現在的中國的經濟發展不同與封建社會時期的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是的,曾經的我們是封閉的,是不喜歡與外界交流的,可這已經都是過去了,都是歷史。那時候的封閉是人造成的,是人的思想封閉造成的。人們思想狹隘導致故步自封,不喜歡與外界交流。 這確實阻礙了城市的發展,也阻礙了經濟的發展,更阻礙了中國的發展。而今天,時代已經不同,人們的思想已經逐步轉變,眼界逐漸放寬,放眼全球,外面的東西我們能看見,能吸收,更加能夠學以致用。所謂 “封閉” 的城墻在現在的今天,已經不在是 “封閉”的象征。它有著它新的內涵,那就是同時堅固著文化傳承與歷史流傳的使命,而我們迫切的要將它們拆調圖的又是些什麽呢?我不太理解。回顧壹下建國以來的歷史,我們似乎明白了壹點點。每個執政者都曾經有過如此舉動,盡管拆的、建的東西不盡相同,不過他們的想法都是大同小異。
毛澤東曾經說過,“將來從這裏望過去,要看到處處都是煙囪”。對於北京來說,這將是壹個多麽可怕的將來啊。 這難道不正是我們所要避免的嗎?‘處處都是煙囪’的城市將是什麽樣子?那情景實在太可怕了。美國的華盛頓同樣是壹個首都,但卻是資本主義國家中可借鑒的好典型。北京是個古代文化建築集中的城市,不宜發展工業,最好像華盛頓那樣,是個政治文化中心,風景幽美,高度綠化,而北京的大批名勝古跡可以發展成為壹個旅遊城市。跳出城墻建新城,用科學發展的眼光為古都重新布局。所謂的“科學”真的科學嗎?不見得。城墻濃縮著古都的精華。可當歷史走向今天,讓北京人引以為豪的城墻,卻被認為阻礙了北京城的發展。
看看其它國家是怎樣對待古遺跡的。蘇聯斯摩梭斯克的城墻,周圍七公裏,被稱為“俄羅斯的頸環”,大戰中受了損害,蘇聯人民百般愛護地把它修復。北京的城墻無疑的也可當“中國的頸環”乃至“世界的頸環”的尊號而無愧。它是我們的國寶,也是世界人類的文物遺跡。我們既繼承了這樣可珍貴的壹件歷史遺產,我們豈可隨便把它毀掉!
梁思成建議把北京建設成世界獨壹無二的環城立體公園。北京的城墻,是壹串光彩耀目的纓絡,說什麽也不能把它拆掉!北京的城墻是壹件氣魄雄偉的藝術品和精神壯麗的傑作,無論如何也應保留。這壹點構想是應該值得重視的。以“文明”為殺手鐧來創建壹個壹流城市對於中國來說十分有利,而靠生搬硬套學習西方搞現代城那樣發展對於中國來說,壓力巨大,而且底氣也不足。紐約、華盛頓、倫敦這些高層現代建築為主的城市相當多,它們的發展也歷經多年。中國想學習那種發展模式,勢必會碰壁。而發展以人文為主導,輔之加以被稱為“無煙工業”的旅遊業,勢必將使北京,乃至中國在世界城市排名中前進壹大步。
總之,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的今天,頻繁的拆除改造對於嚴重的交通問題是不關癢痛的,不過通過壹系列的合理統籌安排,采取其它的辦法交通問題是會逐步被解決的。在當下,古舊的城墻已經不再是封建帝王統治的象征,新的社會已經來臨,歷史賦予了它們新的涵義。城墻、城樓變成了文化與歷史傳承的載體,更將北京、中國鏈接到世界的紐帶。它的存在非但不會影響中國與世界接軌進程,而且還會使其朝著更好的方面發展。不過,現在說什麽也都是多余的冗言了,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城墻城樓已經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