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詩歌翻譯,以前的自己已經陷入了壹個強烈的誤區——詩歌是不可譯的,因為我覺得詩歌的“譯”是壹個“失”的過程,然後我就不敢輕易嘗試了。但經過幾次體驗,我個人覺得詩歌翻譯是所謂“帶著鐐銬跳舞”的最好體現,既符合原文,也給了譯者相對的創作空間。
詩歌是壹種獨特的表現形式,它使用高度概括和集中的語言來傳播簡潔的詞語,使用含蓄的意象來表達豐富的情感,並使用形式和內容的疊加來表達其美感。所有這些特點使詩歌翻譯更加困難,但它們也是其魅力所在。
通過幾次作業,我深刻體會到了“翻譯是重新編碼,而不是解釋”這句話。過去,在翻譯中,我們總是誇大中西文化的界限,並做出過多的解釋。仔細想想,我覺得我剝奪了目標讀者的權利。因為“解讀”具有強烈的個人主觀色彩,但詩的原文意在給予讀者無限的想象自由。因此,實際上,“解釋”是下壹個選擇。
在重編碼原則的指導下,我個人認為詩歌翻譯還應註意以下幾點。第壹,語法。英語是壹種形合語言,任何因素都要建立在語法正確的基礎上。詩歌雖然簡潔,但並不意味著語法規則可以打破。第二,選詞。詩歌中的用詞通常相當準確,壹個詞可以表達豐富的情感含義,營造良好的藝術氛圍。這要求譯者對英語語言本身有廣泛的了解,例如單詞的來源。同時,在選詞時要有意識地考慮全詩的意境。第三,形象。中英意象的轉換是詩歌翻譯的壹種創造性表達。第四,形式與內容的關系。老師曾經說過,在很多情況下,形式可以大於內容。我個人認為形式是詩歌翻譯中表達詩歌美感和傳達詩歌意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尊重原文的形式也是實現好的詩歌翻譯的重要壹點。但是,刻意押韻甚至以犧牲他人為代價都是不可取的。
期間看了許淵沖翻譯的中國古詩,發現翻譯的很好。
許淵沖翻譯中國詩歌的標準是他的“三美”理論,即他認為詩歌翻譯應註意“三美”,即意美、音美和形美。三美基於三個相似:意思相似、聲音相似和形狀相似。意義是傳達原文的內容,不能曲解、省略或多譯,但意義不壹定傳達原文的美。要傳達意義之美,我們可以選擇與原文意義相似的精彩詞語,借用英美詩人喜歡使用的詞語,借助聲音和形式來表達原文的意義之美。聲音之美意味著詩歌應該有節奏、押韻、流暢、好聽。譯者可以借助英美詩人喜歡使用的格律選擇與原文相似的韻腳,也可以借助雙音、疊韻、重復和對仗來表現聲音之美。然而,通常很難傳達聲音的美,甚至沒有必要聽起來像聲音。形式美主要包括對仗的工整和句子的長短兩個方面。最好是相似的,或者至少是大體上整潔的。三美中,意美第壹,音美第二,形美第三。譯者在傳達原義之美的前提下,應盡可能地傳達音美,並在此基礎上盡可能地傳達形美,力求達到三美。如果妳做不到,妳不需要在形狀或聲音上相似,但無論如何,妳都應該盡可能傳達原文的意義和聲音之美。
這壹“三美”理論最早由許淵沖在1979年寫給美學家朱光潛的信中提出,並在此後的翻譯實踐中不斷得到應用。“三美”的翻譯主張決定了許淵沖在翻譯實踐中奉行“求美”重於“傳真”的原則,重視詩的美和創造性的發揮。他說:“詩歌翻譯的主要目的不是使詩人傳給後代,而是使人們能夠分享詩人的美好情感”;他還說:“我認為詩歌翻譯應該巧妙而富有創造性。”例如,嚴的《鷓鴣天》中有兩個版本:“唱桃花扇的影子風”和“唱桃花扇的底風”。許淵沖把前壹個版本解釋為“扇子和風裏的桃花都消失了”,後壹個版本解釋為“扇子下面沒有風”。他認為前壹種解釋更漂亮,所以他按照更漂亮的解釋翻譯了它。另壹個例子是李白詩歌《峨眉山月歌》的最後壹句,“我想妳時不見周宇”。“君”字有兩種解釋,壹種說法是指朋友,另壹種說法是指月亮。許淵沖認為朋友太突兀,與詩無關;說它是壹輪明月,是以“君思”來寫三峽的景色,突出了詩人對大自然的熱愛,是情景交融的表現。他認為朋友沒有月亮漂亮,所以他把“君”翻譯成月亮。
許淵沖認為:“翻譯詩歌時,求真是低標準,求美是高標準。翻譯需要真,詩歌需要美。如果翻譯出來的詩能既真實又優美,那自然更好。如果不能兼得,就必須盡可能不失真地傳達原詩的意、音、形之美。”雖然許淵沖在這裏聲明翻譯應以“不失真”為基礎,但他的翻譯實踐表明,他把譯詩的“三美”放在追求“求真”上。對許淵沖來說,譯詩中的“真”有其獨特的意義。譯詩對“真”的追求應與對“美”的追求相結合。只有壹首翻譯精美的詩才能算是保存了原詩的“真實”。他說:“在詩歌翻譯這個話題上,詩歌是本體,是第壹位的;翻譯是壹種方法;是第二個。詩歌需要美,翻譯需要真;優美的詩歌翻譯不優美,不能視為真實;只有盡可能不失真地追求美,才是詩歌翻譯的原則。”可以看出,對於許淵沖來說,美貌比傳真更重要。有研究者認為許淵沖的翻譯主張背離了“從文本中尋求真理”的傳統翻譯理念,將音美(主要體現在押韻方面)的重要性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