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討論了古文所體現的中華民族精神,主要有:
首先是古文的特點和發展。譚家健(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認為散文的根本特征是“散文”,即自由活潑,沒有嚴格的文體規則。其次,以實用為基礎,在實用中求美觀,在美觀中求實用。再次,在語言的運用上,簡約,試圖用最少的字數達到最大的藝術密度。第四,以古為貴,在繼承的基礎上努力創新。在此基礎上,他總結了古文的分類。鄧(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認為,我們必須重視和繼承中國散文的特點,有利於表達民族精神和民族特色。吳曉林(中國人民大學中文系)認為古文的特點是明道、抒情、文氣、沈峰、布局和修辭。阮忠(海南師範大學中國散文研究中心)認為,古代散文在發展中的多向流動是在戰國這個特殊時代奠定的。南北朝時期,散文文體和風格基本定型,即句式單壹的散文和駢文。這壹點在中唐韓愈提倡古文時就已得到認可,古文的演變期也由此開始,具體體現在韓愈提倡的古文、三元提倡的性靈散文和桐城派古文。從韓國語到桐城派,後者並不是前者的簡單回歸,韓國語因其簡單句和文道合壹而處於相對自由的創作狀態。繼公安三原以自我為中心、性情為主導之後,桐城派古文講究義法,修辭不排斥性情,是韓、三原文筆的新融合。
關於先秦兩漢散文,與會者主要討論了墨子散文、莊子散文、經學和漢代散文。易(海南師範大學中國散文研究中心)認為,中國古代議論文的論點源於“類”這壹基本概念,其思維方式是類比。墨子的散文就是代表。墨家總結了系統的論證方法,如以言說理、以類取用、以類施與“三表法”等。孫(安徽大學中文系)認為莊子散文極具包容性和融合性,能化腐朽為神奇。他的文章《汪洋》奔放、平和、輕盈,含蓄優雅中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尚雪鋒(北師大中文系)認為,儒家經典的價值觀有兩個基本特征。第壹,他們推崇經典,視經典為壹切言行的基礎。二是對道德的追求,以大道為己任,以道德評判現實,表現出獨特的人格特征。前者導致漢代作家在創作中以經典為範式,依靠經典來確立意義,而不是追逐世俗,服從權威的意誌。後者則影響作家關註現實,以強烈的批判精神和憤世嫉俗的態度奮進。張新科(陜西師範大學文學院)認為,《史記》具有永久的魅力,因為它展示了中華民族精神的偉大。這包括維護團結、憂國愛國;積極主動,有所貢獻;毅力,克服挫折;勇於創新,勇於革命;崇尚道義,追求獨立人格。這當然得益於司馬遷對歷史的全面認識和對人生社會的深刻體驗。
關於唐宋散文,代表們討論了唐代古文和宋代蘇軾散文。孫昌武(南開大學中文系)認為,唐代古文是在儒家思想影響、佛教興起、王剛割據政權瓦解的背景下,思想運動的新表現。與儒家復古相聯系的古文運動,往往體現了新儒家精神,在壹定程度上包含了佛教內容。甚至韓愈的儒道觀也與漢魏儒道傳統不同。他吸收了佛教的禪宗思想,豐富了自己的學說,有了新的思想境界。中國古代散文的出現,滿足了對儒釋道進行理性批判,建立新文化傳統的總體要求。熊(武漢大學文學院)認為,韓愈倡導的古文是文化融合的利器和結晶。在文體理論上,韓愈古文的文體標準是以功能性為特征,道與修辭相結合;在人格精神方面,韓愈以聖人為最高標準,強調古代文學家的道德修養和人格精神在古文中的重要作用;就古文創作的特點而言,韓愈是文明的,但他在創作中只是求義求醇。他狂放不羈的文筆,恰恰是他自強、自信、正直、果斷、勇敢的個性。柳巖(湖南師範大學文學院)認為,蘇軾的思想模式和哲學特點是以儒為本,積極入世,和而不同,曠達淡泊,矢誌不渝。它通過求物之美、知心、知口、知手來揭示創作的藝術規律。在散文理論上,蘇軾提倡個性化、原創性和多樣化,指導了當時的新古文運動。
關於清代散文,代表們討論了方苞和魏源的散文。徐福記(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認為,方苞的散文哲學是:文學可以抒發情懷和心聲,也是作者踐行社會責任的利器;李嚴李德,立功,文學傳統,道家傳統;作者要堅持自己的性格和文學風格,既要有道德修養,又要有功能能力。對於魏源的散文,吳曉林認為:在他的散文創作中,魏源主張把實際的東西付諸實踐,匹配文學性和創新性。他對儒家經典和道家思想的堅持,有著深刻的現實內容和新的意義。重視尚華是為了籠絡中國和現實,同時也是為了改變,為了變律為古,為了逆勢而動。他的散文簡潔有力,卻有著驚人的力量。桐城派古文盛行,魏源不再倚重,仍在使用和變化的散文特色,對晚清散文影響很大。
中國現當代散文與中華民族精神的關系涉及以下幾個方面:
先從雙方做壹個整體的評價或者建議。袁詠琳(福建師範大學文學院)認為,當今世界的中國散文作品,無論是中國大陸(尤其是新時期以前)、臺港澳還是海外,都深受中國幾千年傳統文化的影響。半個世紀以來的中國散文史,堪稱“民族文化性格的進化史,民族審美性格的進化史和發展史”。王聚敏認為散文不僅是傳承中華民族精神的載體,也是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他呼籲在26世紀構建壹種新的“散文文化”。他總結說,中國散文是在農業經濟和專制制度下誕生,在封建官僚和文人手中成熟的壹種文學樣式,決定了古文或“散文文化”的壹些文化特征,如“反現代性”、“自足性”。所謂建構,就是在精神結構上進行實質性的改變,在意蘊的開放性、構思風格的現實性、價值取向的多樣性、情感品質的體驗性、話語姿態的傳達性、語言修辭的及物性等方面,創造“散文文化”的“先進性”。
其次,從地域文化的角度論述了西方散文、京派散文等散文流派。範佩松(蘇州大學文學院)以壹個理論家的勇氣指出,“西方散文”是世紀末最後壹個散文流派。這個學派由賈平凹、張承誌、周濤、馬麗華、劉亮程、劉成章和楊文宇組成。他的散文精神有三個特點:壹是表現自己生命精神的優越性;第二,自覺捍衛邊緣文化的神聖性;三是展現西方人獨特的生活態度、價值觀和審美觀。蔡莉(蘇州大學文學院)從散文地域比較的角度呼應了範佩松的“西部散文”理論。她認為,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西部和江南已經相當明顯地成為“兩座高峰”,前者的特點是“勇猛寬厚”,後者的特點是“才華橫溢”。曾令存(嘉應大學)認為“在中國當代作家中,賈平凹可以說是為數不多的具有‘世紀末情懷’的作家”。這體現在既有現代精神文化品格,又有現代主義藝術“頹廢美感”的“頹廢”二字上。王兆生(中國社會科學,海南師範大學中國散文研究中心)首次對20世紀北京文化和中國散文做了系統考察,稱20世紀中國散文家對北京的敬仰和眷戀表現在五個方面。北京的地理氣候之美,悠久的歷史文化,博大精深的胸懷,自由快樂悠閑的生活方式,夢幻的色彩等等。,孕育了冷靜敘述、美妙意境、詩意語言、真摯感情的散文風格。
第三,我們對散文理論批評中的民族精神有著清醒的認識。蔡(海南師範大學閩江學院中國散文研究中心)專論新散文理論的現代性範式,認為舊散文範式的根本弊端在於“非人”的文學觀念,即無視人的主體價值的“文以載道”觀念;“人的文學”的提出,使散文文學的自律性得到充分肯定,散文人格理論得以確立。她特別喜愛“捧著書看的超越”這兩種特質,這兩種特質可以保持散文的自由精神和獨立品格。黃克安(泉州師範學院)批評朱自清、魯迅等人“對散文的文藝價值評價過低”,發現徐誌摩是第壹個真正“使散文成為獨立的藝術”的理論家和作家。充分肯定了何其芳提出的“散文應該是壹種獨立的創作”的主張和“畫夢”的獨特藝術價值。曾(四川大學文學院)的《論中國文人散文研究》指出,余光中首次提出“文人散文”的概念,並概括了文人散文的本質特征。二是以專著的形式肯定了於大祥在學者散文研究方面的成就,有三個理論貢獻;第三,要求對余等人的學者散文進行科學研究,防止意氣用事。畢光明(海南師範大學中文系)從文體學、美學、文學、政治、農民關懷文化、心理學等角度對楊朔的“農民關懷意識”及其所謂的“詩歌”理論進行了全面而深刻的理性批判。
第四,關註臺灣、香港及海外華文散文與中華民族精神的獨特關系。李(湖南省作協)認為散文所表達的中華民族精神體現在四個方面:對故鄉的熱愛、對家園的思念、對文化的根、對文字的結。他強調,文字是民族精神的載體,余光中對語文的珍視和他在文學語言包括散文創作上的造詣和成就,是他弘揚民族精神的壹個非常重要的方面。黃偉良(臺灣佛光大學)說,余光中是壹位具有強烈民族感情的作家。他寫詩,成了“思鄉詩人”,或者說“民族詩人”。寫散文必須是佳作,是“20世紀中國散文的壹流之作”。余最近的散文《甘肅山東行》,其“民族精神的書寫,攀上了壹個新的高度”。陳傑是目前專門研究余光中繪畫或畫家散文的第壹人。她認為余光中的散文寫的太陽意象比月亮多,她是壹個真正的男性散文家。黃國彬(嶺南大學)從壹個獨特的角度——觀察,來談余光中散文的優秀之處。他說,余的觀察力很強,他能註意到大多數人不註意或不關註的事物及其關系;於是,心中常有靈光壹閃,在口中宣示或寫成文字,變得風趣幽默,令聽者或讀者驚喜。呂若涵(福建師範大學文學院)從多方面論述了余光中散文對中國散文現代性的歷史貢獻。第壹,較早地對五四散文進行了批判,實施了清除五四經典的計劃。二是創作出適應現代工業文明人生活體驗和感受的充滿“壯美之風”的散文;三是對散文的主題、題材、結構、節奏、語法、語言有自己比較系統的理論主張。局限性在於對經典的批判有失偏頗。王暉(海南師範大學中國散文研究中心)認為,余光中是壹位既懂創作又懂理論的通才,是真正的散文大師。余在散文理論批評上有著獨特的貢獻,其散文觀的關鍵詞是“知性與感性”。余光中的散文研究占據兩個制高點:壹是他的中西文化教育背景和文學素養;二是他出色的持詩、隨筆、評論、翻譯、編輯彩筆的能力,使他對壹系列散文理論問題有了真知灼見。俞大祥(海南師範大學中國散文研究中心、同濟大學中文系)首次對余光中的散文成就提出了“韓朝蘇馮海煜”的理論。所謂“峰”,不僅僅是與海、潮有關的峰或浪峰,也包括像波浪壹樣的山中的峰。至少有兩層含義:壹是對余散文挺拔氣象、澎湃氣勢、寬廣境界、陽剛之氣的描述或概括。尤其是他早中期的魯莽實驗散文,充滿了豪放之美,是壹個世紀以來中國散文的經典文本。二是他對古典散文尤其是韓朝蘇海的繼承在壹定時期達到了壹定的高度。從元明清到現代,多了些浪漫抒情,少了些驕橫霸氣。這個說法在會上引起了反對和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