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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作品分析

《娜娜》是左拉的系列小說《魯公-馬卡德家族》(1871-1893)的第九部。這部小說揭露了第二帝國時期資產階級的腐敗,是壹部成功的文學作品。

小說《娜娜》深刻地反映了法蘭西第二帝國時期的社會現實,尤其是圍繞著壹個上流社會的妓女娜娜,生動地展現了上流社會驕奢淫逸的寄生生活,並從生活的方方面面微妙而深刻地揭示了其統治搖搖欲墜的必然趨勢。尤其是在小說的結尾,作者直接預言了革命風暴的來臨。這些都使整部作品氣度恢宏,具有鼓舞人心的效果。然而,小說所展現的人類生理的真實壹面在文學史上具有開拓意義。即使人們的生理本能往往是如此不堪入目,但我們畢竟不能否認,我們自身或多或少都有壹些領域是理性難以涉足的。正視它無疑比視而不見更現實。特別是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和物質文明的不斷發展,人在外部環境的壓迫下逐漸異化,人的生理本能有其豐富而復雜的體現,這是後現代主義文學關註的焦點。在文學中,妓女的主題使作家能夠描述所有人類的痛苦,包括身體、精神和社會痛苦,如家庭不和諧、極其惡劣的生活和工作條件以及酗酒。左拉既不希望美化妓女的形象,也不熱衷於描繪淫穢的場景,而是希望展示真實的情況。他不僅寫妓女的生活,還創造了壹個象征性的人物:“我試圖描述壹個完整的場景來總結壹種類型和壹個時代。”

小說《娜娜》中,女主人公娜娜是魯公-馬卡德家族的後裔,出生在壹個卑微的家庭,由於遺傳的酗酒和環境的影響,她的父母越來越貧窮和墮落。在這部小說中,左拉仍然堅持從遺傳和本能的角度塑造人物,這在娜娜身上得到了體現。她從家庭中扭曲的人性最突出的壹點是性生活的奢侈。娜娜以戲劇《金發姑娘》女主角的身份出現,但人們“從未聽過壹首如此跑調、如此不當的歌曲”。更有甚者,剛唱完兩句歌詞,她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只能在舞臺上不知所措地扭來扭去。然而,娜娜“用她大理石般的白皮膚和她強烈的性感贏得了勝利,這足以摧毀整個化身而沒有任何損害”。在過度情欲的控制下,娜娜盡最大努力與人尋歡作樂,或陷入絕望。“不管她在哪裏,不管她穿著睡衣還是連衣裙,只要她遇到壹個男人,她就會玩得很開心。”所以,從貴族到下等人,他們親如父子,沒有仇人,都成了娜娜臥室裏的客人。此外,娜娜對同性戀很狂熱,有自戀癖。娜娜有著貪得無厭的情欲,既是異性戀者,又是同性戀者,還是自戀者。除了不合理的旺盛情欲外,娜娜帶有遺傳因素的異常特征還表現在奢靡上。“每天晚上,男人們從不離開他們的身體,以至於連梳妝臺的抽屜都裝滿了錢,並與梳子和刷子混合在壹起。”與她的情欲類似,娜娜的揮霍幾乎是無知的。她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花錢,而且她花得越多,她就會越快樂,不管錢是怎麽來的,也不管錢花得怎麽樣。因此,這種奇怪的現象並不罕見:“在這條流淌著黃金的河流中,她的四肢被它的波浪淹沒,她經常感到身體僵硬。”在她短暫的壹生中,娜娜似乎完全是自發的,並隱約意識到自己的放縱和奢侈。

左拉從人的生理本能出發,塑造了壹個具有動物特征的放蕩、奢華、光明和善良坦率的娜娜,甚至不止壹次地直接把娜娜的形象變成了壹種動物,說她是壹個“金色的怪物”、“渾身長毛”、“充滿肉感”、“臀部和大腿像良種馬”。左拉還從書中借來角色的筆,把娜娜描述成壹只蒼蠅。“壹只從垃圾堆裏飛出來的金色蒼蠅,壹只蟄了被扔在路邊的屍體的蒼蠅,嗡嗡叫著,跳著舞,像寶石壹樣閃閃發光。它從窗戶飛入宮殿,只要落在壹個人身上,就可能毒死他。”為此,壹些評論家指出:“自然主義與現實主義的區別在於將人機械地描述為環境中的動物。在自然主義中,似乎人和動物在本質上是壹樣的。”

左拉把筆觸伸向廣闊的社會,生動地描繪了各種社會狀況。由於娜娜身份的特殊性——壹個低級演員和壹個高級妓女,盡管她後來過著奢侈的生活,但她也與下層社會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這部小說觸及了社會生活的每個角落。從上流社會來說,他們的身份、地位和尊嚴是如此容易受到娜娜肉感的誘惑。例如,貴族宮廷侍從米法伯爵對娜娜的美貌著了迷。“盡管他知道娜娜是壹個愚蠢、淫蕩和撒謊的女人,但他仍然想占有她,盡管她渾身是毒素。”為了取悅娜娜,他甚至願意打扮成壹只狗,踐踏他的官服和勛章,做出了很多醜態,最後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同樣,在娜娜肉欲的力量下,文德維爾的巨大財富最終被揮霍壹空,他本人也自焚而死;菲利普因挪用公款而入獄;小喬因為愛情的失敗而自殺;富卡蒙流亡海外;斯坦納破產了;就連壹向支持她的伯爵夫人也不甘寂寞,實施了通奸行為,最後與壹家時裝店的櫃臺經理私奔。垂死的老侯爵不顧年老體弱,與女婿的情婦玩得很開心...至於下層社會的生活,雖然不是小說的重點,左拉還是從某些方面寫出了它的貧窮、墮落和麻木。娜娜這個人物無疑是左拉在這部小說中寫得最成功的壹個。首先,必須指出左拉使娜娜成為壹個象征性的人物。娜娜和德意誌第二帝國壹樣,出生於1851。娜娜在1867年的世博會上壹舉成名,第二帝國經濟迅速發展。娜娜在1870年7月向普魯士宣戰時去世,第二帝國在戰敗後崩潰。

娜娜對男人有吸引力只是因為她是女人。她可以控制男人,因為她看不起他們。她虐待她的情人,就像破壞任何東西壹樣,甚至踐踏了米法女王侍從的衣服。她獲得了徹底的勝利,因為這個社會沒有榮譽可言,它表面的奢華只能掩蓋精神上的空虛和道德上的墮落。

作為壹名自然主義作家,左拉從科學中借鑒的不僅是壹個目的——以盡可能詳細的方式研究現實和自然——和壹種方法——基於豐富而深入的信息,而且還有壹種風格,即盡可能客觀而不帶有個人主觀性。小說的故事是由作者講述的,但作者應該盡可能少地出現在其中。

如果小說家想在敘事中保持中立,他壹開始就不能做出任何明確的批評。左拉經常讓他筆下的人物來做這件事,比如記者福什利。然而,小說家故意混淆了線索,並使他的發言人具有消極的壹面:福什利成為米法伯爵夫人的情人,這加速了這個貴族家庭的解體。特奧菲爾·韋諾這個角色也受到了同樣的對待。原因是《娜娜》不是壹部喚醒小說,而是壹部倫理小說。在左拉看來,倫理學是對事實的客觀描述,而不是笨拙的批評。

作者的其他代言人是妓女。首先是娜娜,她在書中多處表達了自己的憤慨。其次是土星,她“雖然生性放蕩,但看到王子和幾位先生穿著禮服,卻要取悅壹個半裸的女人,還是很驚訝的”,而克拉麗斯則是厭惡男人的人。腐敗的人提出的批評更令人震驚!

作者保持中立的另壹種方法是讓事實說話。例如,老山羊舒阿爾侯爵正在和他的情婦迪凱爾男爵夫人幽會,說他正在研究壹項法律草案。他追求娜娜失敗了,所以他花了3萬法郎買了交際花賈加的女兒莉莉。他的女婿米法伯爵和娜娜的關系公開後,他“與米法斷絕了關系,說他再也不會踏進這座豪宅的大門”。但是不久之後,當米法賣掉他在諾曼底的最後壹處房產回來時,他發現舒阿爾侯爵躺在娜娜的懷裏,躺在那張金銀制成的新床上。至此,這個看似老實人,實際上腐化墮落的形象,就清晰地展現在讀者面前。

描寫是自然主義小說的壹大特色,因為每壹部自然主義小說都是儲存信息的倉庫,有必要介紹壹些關於世界的知識。描述將作品與世界聯系起來,並在作品中發揮協調作用。然而,作者不能中斷敘述來插入描述,所以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的人物。例如,在第六章中,焦娃屋的描述是由從壹個房間跑到另壹個房間的娜娜做出的。在第十章中,範德維爾向娜娜展示了馬場的稱重處和簿記員所在的圓亭,從而描述了這兩個地方。在第五章中,通過對其他角色的觀察描述了娜娜的妝容。這樣,描述與敘述融為壹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