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拉和旅行途中遇到的朋友曼麗壹起來到壹座美麗的海濱小鎮。
在家庭旅館裏訂好房間,放下行李,她們漫步到海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壹望無際的蔚藍色大海,諾拉覺得心曠神怡,心中埋藏的傷痛,似乎也減輕了壹些。
暖暖的午後,在壹家幽靜的咖啡館裏,諾拉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曼麗則在壹旁翻看旅行雜誌。
諾拉做夢了。她又夢到了自己訂婚的那天。
那天陽光燦爛,綠草如茵,諾拉和未婚夫丹尼在眾多親友祝福的目光中交換了戒指。當丹尼把戒指輕柔地戴到諾拉手指上時,戒指上那顆晶瑩的鉆石閃閃發光。
丹尼給了諾拉壹個最深情最甜美的吻。
然而,在諾拉去了趟廚房出來以後,卻怎麽也看不到丹尼的身影了。怎麽找都找不到。他就這樣突然間消失了……沒有壹個人看到他去哪兒了。
丹尼就這樣失蹤了……
夢境突然變成了大海,諾拉感覺自己在深深的海底遊來遊去。
砰地壹聲巨響,諾拉壹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曼麗趴在桌上,頭上的鮮血汩汩地往外淌著,壹直流到了桌上。
不遠處的地上,有兩個人扭打在壹起。咖啡館唯壹的服務生呆呆地站在吧臺裏看著這壹切。
諾拉低下頭,她看到自己腳邊有壹把槍。猶豫了壹下,她用顫抖的手拾起了那把槍。
兩個扭打在壹起的男人停住了。他們同時看著諾拉。諾拉也看著他們。
“怎麽回事?”諾拉舉起槍,嚇得聲音直抖。
“小姐,請妳相信我,把槍遞給我。”穿灰色風衣的年輕人說。他長著壹張英俊的面龐。
“他殺了妳的朋友,”年輕人旁邊的大胡子說。
“別聽他瞎說,小姐,為了我們的安全,把手槍給我。我身邊的這位先生,才是真正的兇手。”年輕人鎮定地說道。
諾拉看了看這位年輕人,又看了看大胡子。
突然,大胡子猛撲過來,狠命地搶手槍,諾拉嚇壞了,只聽砰地壹聲巨響,手槍走火了,諾拉的手臂被打傷了。
在大胡子呆住的壹剎那,年輕人沖上前搶走了手槍,對準了大胡子的腦袋。
大胡子撒腿跑出了咖啡館,轉眼間不見了身影。
年輕人松了壹口氣。“我們趕緊去醫院吧,小姐。”
諾拉忍著巨痛點點頭。
2.
服務生告訴他們海邊的壹棟診所裏有壹位醫術精湛的醫生,於是兩人朝診所走去。
在這個過程裏,諾拉得知年輕人名叫戴維。
“妳的朋友叫什麽?”戴維問諾拉。
“曼麗。她是我在旅行途中認識的。”
“哦……”戴維陷入壹陣沈思。
“剛才是怎麽回事兒?天知道為什麽我現在會跟著妳走。妳把我殺了都有可能。”
戴維笑了起來:“他殺了妳的朋友。我從他的背後過去,想把他的槍搶過來,於是槍就被甩到妳的腳下了……”
“妳是做什麽的?”諾拉問道。
“我來這兒調查壹點兒情況。最近有幾個人被殺了……還有壹部分人失蹤了。”
伴隨著手臂上的劇痛,想著自己生死未蔔的未婚夫,諾拉背上壹陣發麻。
3.
兩人來到診所。
壹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加爾大夫)正準備出門,他看到諾拉的傷勢,立馬掉轉頭回去,嘴裏嘟囔著:“我還打算早點兒去阿諾德的宴會呢。”
加爾大夫重新穿上白大褂,和護士壹起為諾拉取子彈。
戴維則在另外壹個房間裏仔細地研究那把手槍。手槍側面刻著壹個很小很小的英文字母A,另壹面有壹小塊被某種化學藥劑融化過的凹陷處。
等加爾為諾拉包紮好以後,戴維問道:“加爾大夫,我剛才聽您說要去參加壹個宴會。”
“對。怎麽了?”
“我能問壹下是誰邀請您去的嗎?”
“阿諾德博士。”
“他也是醫生?”戴維問。
“嗯……準確地說,他是研究醫藥學的。”
“哦……”戴維若有所思,“我們能不能和您壹塊兒去。您看,天也快黑了,我們剛到這兒來……”
“可是,”加爾詫異地看著他,“阿諾德先生並沒有邀請妳們啊。妳們還是回旅店去吧,這位小姐需要休息。”
4.
兩人離開了診所。
“我送妳回旅館吧。妳住哪壹家?”戴維問諾拉。
諾拉想了想,問:“為什麽剛才妳想和加爾先生壹道去?”
“我覺得有點兒可疑,”戴維直言不諱,“阿諾德這個人讓我覺得可疑……走吧,我送妳回旅館,然後我得去辦點兒事兒。”
“我不想壹個人呆在旅館,”諾拉望著戴維,“我覺得很害怕……”
戴維笑了笑:“那好吧。不過,妳跟著我或許會有危險。”
“妳要幹嘛去?”諾拉問。
戴維轉過頭,看著加爾大夫遠去的身影,“我得跟著他。”
5 .
兩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加爾後面,穿過壹條條幽靜的小巷。他們壹邊走著,壹邊小聲地說著話。
“妳來這兒度假嗎?”戴維問諾拉。
“算是吧。來放松壹下心情……不知道為什麽,我很想把心裏的話告訴妳。”
“那就告訴我吧。妳也知道,我不是壞人。”戴維笑道。
“不瞞妳說,我的未婚夫在兩個月之前失蹤了。”
“哦……真為妳難過。最近好幾個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戴維皺起了眉頭。
“聽說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很多人都說,也許他死了,要不然為什麽還不回來呢?”諾拉傷心地說道。
“我真希望能幫上妳的忙……幫妳找到妳的未婚夫……”戴維低聲說,“不過,我很羨慕他。”他微笑起來。
諾拉沒有問為什麽,她也對戴維感激而友好地笑了笑。
他們終於跟著加爾大夫來到海邊的壹座古堡前。遠遠地看著加爾走了進去,戴維才和諾拉才走上前。
“記住,我們得扮演壹對夫妻,我是內科醫生,妳是我的妻子,我們是慕名來拜訪阿諾德博士的。這樣說沒問題吧?”
“還行。但是加爾大夫也在,不會露餡嗎?”
“看情況行事吧。也許我們能在這兒找到壹點兒線索。”
6.
兩人走到古堡門口,管家攔住了他們。
“我好像從來沒見過妳們。雖然客人不少,但博士邀請的都是熟人。”
“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我是壹名內科大夫,這是我太太,也不知道博士什麽時候有空,我們想趁現在這個機會拜訪拜訪他。”
管家半信半疑地看著戴維。諾拉給了他壹個迷人的微笑,他這才讓兩人進去。
晚餐前的酒會已經開始了。大家手捧酒杯,熱鬧地交談著。
雖然人很多,但阿諾德依然透過人群,看到了戴維和他身旁的年輕小姐諾拉。當他看到諾拉的壹瞬間,不由得打了個顫。鷹壹般的眼睛緊縮起來。
戴維發現阿諾德正看著他們,於是拉著諾拉走上前去。
“您好!阿諾德博士,我們是從外地來這兒度假的,久仰您的大名,希望能趁這個機會來拜訪您!不請自來,實在是太冒昧了,請您原諒!”
“妳們能來我家做客,我感到萬分榮幸!”阿諾德說完,看了諾拉壹眼。
諾拉對他抱歉地微微壹笑。
“那邊還有幾位朋友等著我,我先去招呼壹下,失陪了。”阿諾德急切地走開了。
“看來他不太想和我們多說話。”戴維說。
諾拉點點頭:“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想去他樓上房間裏看看。但是妳得幫我……讓他跟妳喝酒跳舞什麽的。”
7.
晚餐後,大家跳起了舞。
諾拉留在大廳裏盯著阿諾德,戴維則悄悄地上了樓。
他迅速地查看了壹些房間,包括阿諾德的臥室、實驗室,都沒有什麽異樣。但臥室旁的壹間屋子,卻被緊緊地鎖了起來。
戴維躲在走廊的柱子後朝下看,諾拉此時已經在和阿諾德跳舞了。壹曲完畢,阿諾德覺得有些熱,脫下了西裝。他的管家接過衣服,朝樓上走來。
戴維趕緊閃進壹旁的臥室,在沙發後面躲了起來。隨著壹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戴維聽見管家也走進了臥室。
他把衣服掛進衣櫥,又把床單上的褶皺理了理,然後環視了壹下四周,走出房間,下了樓。
戴維松了口氣,打開衣櫥,在剛才阿諾德穿的西裝口袋裏找到了壹把掛著金鏈子的鑰匙。他拿著鑰匙剛壹轉身,被站在自己面前的管家嚇了壹跳。
管家神色凝重地說:“先生……您這是幹嘛?”
戴維快速地掏出了手槍,指著管家。管家嚇了壹跳。
“這把鑰匙是開隔壁屋門的嗎?”戴維問道。
“博士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
“那妳總知道為什麽他要把那間屋鎖起來吧。”
“也許那裏面有他的研究成果。”
“那麽麻煩妳幫我把那間屋門打開,快壹點兒吧。”戴維用槍指著他,然後把鑰匙給他。
8.
管家打開門,兩人走了進去。這是壹間擺設簡潔的書房。
“妳可以去沙發上休息壹會兒。但是不能出房門。”戴維微笑著對管家說。
隨後他快速地在屋內檢查了壹遍,突然發現抽屜裏的壹個木盒子裏整齊地排放著壹疊卡片。他抽出那些卡片。
卡片被編了號,是按順序排好的。每壹張卡片上都有壹個人的照片、生辰年月和住址,戴維驚奇地發現,這些照片上的人竟然都是近段時間被殺和失蹤的人。他仔細地翻看著,倒數第二張卡片上竟然是曼麗的照片。
戴維的手有些顫抖,他拿開曼麗的卡片,最後壹張呈現在眼前。
他看到了照片上諾拉燦爛的笑容。
渾身的鮮血似乎都湧到了腦門上。
他拿起卡片轉過身向外沖,正要開門,門被打開了,諾拉站在他面前。
戴維長長地松了壹口氣。
“快,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兒。”戴維拉起諾拉就走。
在走廊上,他們突然看見樓下所有的人都不見了。阿諾德將大門關了起來,轉過身來,仰頭對著他們微笑。
“怎麽人突然就不見了?”諾拉打了個寒顫說。
“先生,小姐……”背後響起管家的聲音。
戴維和諾拉轉過頭。
“妳們無處可逃了,阿諾德會殺掉妳們的。先生,妳的槍無濟於事。他有魔法……”
戴維和諾拉吃驚地看著他。
“妳們趕快跟我進來。”管家說完,迅速走進書房,從櫃子裏拿出壹個瓶子。
兩人跟了進去。
“把這個喝下去,然後跳進大海,這樣,妳們就會有生存的希望,要不然只會被阿諾德活活殺死。誰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把壹筒卷起來的畫布拿給戴維,“到海底了再打開看,現在趕緊把這玩意兒喝了。”
“這是什麽?”戴維問。
阿諾德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別再問了,趕緊喝吧。記住,到了大海裏,要想辦法破壞阿諾德的計劃。我們壹定能再見面的。”
他不由分說地把瓶子朝戴維和諾拉嘴裏灌。
奇跡發生了,戴維和諾拉慢慢地變成了兩條鯊魚。他們感到呼吸有點兒困難。
管家壹只手抱起壹條鯊魚,把他倆從窗戶裏扔了出去,他們飛向了大海。
9.
諾拉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稀裏糊塗地變成了鯊魚,落進了大海。他們睜大眼睛在海裏遊著。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們變成了這麽難看的鯊魚?妳為什麽要相信他?”諾拉氣呼呼地問道。
“他好像真的想幫我們……我們的確鬥不過阿諾德,”戴維邊遊邊說,“不過真的沒想到,我們變成了鯊魚,還會遊泳,呵呵,太有意思了。”
“那我們還能再變成人嗎?”諾拉急得快哭了。
“先別著急,壹定會有辦法的,”戴維用背托著布卷,“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兩人在壹處茂盛的水草背後藏了起來。戴維用嘴打開系在畫布上的繩子,慢慢地展開來,眼前出現了壹個19世紀的畫面。畫面上的內容突然動了起來。
壹個男人走在壹條幽靜的小巷裏,仔細壹看,竟然是戴維自己,突然,他的背後竄出壹個人來,悄悄跟在他身後,手拿壹把匕首,朝他背上狠狠刺去。戴維慘叫壹聲,倒在了血泊中。
“天哪!”諾拉叫道,“這不是丹尼嗎?”
“丹尼?”
“對,我的未婚夫。”
他們繼續吃驚地看著畫面。
正當丹尼拔出刀,準備離開時,壹把槍頂住了他的後腦勺。諾拉站在他的身後。
砰地壹聲槍響,丹尼應聲倒地。諾拉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兩個人,離開了。
畫面上壹片漆黑。
“天啦,妳是殺手嗎?”戴維問道。
“我不知道……”諾拉驚恐地看著畫布,“難道我殺了丹尼?”
“好像是的,妳看起來很酷。”
“簡直沒法兒相信。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也許……是兩百年前的我們。”戴維說。
兩人正說著,有人拍了拍戴維的後背。
“嘿,夥計們,今晚不去克勞德家吃鯨魚肉嗎?”壹條鯊魚樂呵呵地對他倆說。
“哦,去啊,怎麽不去,我的肚子早就餓了。”戴維說。
“太好了,我們壹塊兒走吧。”
10.
壹路上都沒看到什麽魚,因為他們見到鯊魚的影子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戴維和諾拉跟著那條鯊魚遊了很遠,來到壹座漂亮的宮殿面前。宮殿裏燈火通明,成百上千的鯊魚正開著派對,它們歡呼雀躍。
壹些仆人打扮的小鯊魚正把壹盤盤鯨魚肉往桌上放。
“我們到處去逛逛。”戴維提議。
於是兩人繼續朝裏遊,他們跟著小鯊魚遊到了廚房裏。鯊魚廚師們正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人註意到他倆。
諾拉在壹個角落裏突然發現了壹個有櫃子壹般高的大玻璃瓶,瓶裏有壹條鯨魚,它歪著脖子,看起來奄奄壹息。
“為什麽他呆在瓶子裏?”諾拉問壹個廚師。
“誰知道,他被運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我們都砸不開這個玻璃瓶,它太厚了。所以,很遺憾,也許我們吃不到這條鯨魚的肉了。”廚師說完又去忙了。
“嗨,哥們兒,妳好!”戴維敲了敲玻璃瓶。
瓶子裏的鯨魚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了戴維壹眼,什麽話都沒說。
“她是我女朋友。我們很高興認識妳。”戴維對鯨魚說。
“什麽?”諾拉瞪大眼望著戴維。
“哈哈,我們都是魚了,以後就生活在大海裏了……在這兒,我是妳唯壹熟悉的人,妳就做我女朋友吧。”戴維半開玩笑地說。
“天哪,難道妳不想出去了,不想變回去了?妳就跟變了壹個人似的!我才不要做妳女朋友呢!”諾拉大叫道。
“別吵了,能不能先把我救出去。”微弱的聲音從瓶子裏傳出來。
兩人這才註意到那條鯨魚在說話。
“我們可是鯊魚哦,妳不害怕嗎?”戴維問。
“妳們是人。我知道,”鯨魚說,“因為我也是人。”
諾拉和戴維楞住了。
“別問我為什麽被關到這兒來了。趕快幫我想想辦法吧,”鯨魚焦急地說。
戴維找來壹把菜刀,朝玻璃瓶上砍去,但是玻璃瓶紋絲不動。
諾拉突然看到了自己翅膀上的鉆戒。她伸出翅膀,在玻璃瓶上使勁地劃了壹下,玻璃竟然真的被劃破了。
在玻璃破碎的那壹瞬間,戴維、諾拉和那條鯨魚突然間都變回了人的樣子。
諾拉驚奇地發現,從玻璃瓶裏出來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丹尼。
兩人相擁而泣。
戴維憋著氣,拉著他倆使勁向外遊。
成群的鯊魚看到了三個人,都睜大了眼睛。壹場艱苦的血腥逃亡開始了……
11.
諾拉和丹尼終於遊出了海面。
“妳怎麽變成了鯨魚?”諾拉問丹尼。
“是阿諾德幹的。他把壹部分人殺了,把另壹部分人變成了魚。”
“我終於找到妳了!”諾拉喜極而泣,“多虧有戴維的幫忙。”
他們四處尋找,可是連戴維的影子也沒看見。
在與鯊魚的戰鬥中,戴維失去了壹條手臂。他艱難地,朝著與諾拉和丹尼相反的方向遊走了。
戴維終於遊到了海灘邊。
在加爾大夫的診所裏,他包紮好了傷口。出了診所,他朝著古堡的方向走去。
在古堡門口,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管家。
“下地獄去吧。”背後壹個聲音響起。戴維轉過頭去。
是阿諾德。他惡狠狠地看著戴維。
兩人打了起來……
“妳們破壞了我的計劃。”阿諾德說。
“妳有什麽計劃?”
“我要替上帝懲罰那些曾經犯下過罪行的人。”
“諾拉之後,妳打算殺死誰?”戴維問。
“就是他!”阿諾德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管家。
“畫布上的東西我看了壹小段,結局是什麽?”
“結局是地上的這個人殺死了諾拉。”
“恐怕不是吧……好像我還沒看完。”戴維從兜裏拿出布卷,打開來,畫面上的諾拉殺死了丹尼之後,得意洋洋地走在路上,突然被從小巷裏竄出來的管家壹槍打倒了。畫面變黑了,壹直黑著,很久以後,才漸漸亮了起來,阿諾德出現在畫面上,他已經把管家打倒在地,又在他身上補了很多槍,然後轉回身蹲到諾拉身邊,哭著叫道:“諾拉,我的女兒……”
看著畫布,阿諾德驚呆了。
“妳自己都沒有看到這壹段吧。最後壹個被殺死的人應該是妳。”戴維說。
這時,諾拉和丹尼從遠處跑了過來。
“戴維,我們正找妳呢。”諾拉叫道。
“回去吧,好好生活。”戴維微笑著說道。
“那妳呢?”丹尼問。
“我也得走了。”戴維向他們揮了揮另壹只手臂,朝著遠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