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知道她的名字,後來連她的樣子都模糊了,但她的睡姿卻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這是壹種嬰兒般的平靜,就像月光下平靜的大海,發出微弱的光,有壹種神奇的平靜力量。盯著她看,妳會忘記外面有壹個復雜而嘈雜的世界。
她是我的壹位非常特別的客人,這讓我非常難忘,因為她像嬰兒壹樣安靜地睡在我的懷裏。
陪我睡覺不是我的職業,但這是我當時的樂趣——它不僅滿足了我強烈的生理需求,還緩解了我的失眠,並獲得了可觀的收入。有壹段時間我甚至認為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好的工作了。
每次我見到她,她都壹絲不掛,裹在薄薄的白床單後面。精致的曲線呼之欲出,壹頭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上,再加上她的表情——她臉上復雜而簡單的表情帶著輕微的倦意,就像壹層原色覆蓋在它上面,它下面的壹切都變得微妙起來,這是我仍然無法準確描述的。我只知道這是壹種誘惑,壹種從妳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致命的性誘惑,誘惑妳向她伸出手。
但她眼中的另壹種東西可以讓妳的手停在半空中——這是壹種疏離感,可以冷卻所有瘋狂的想法。實現它需要壹些品味。當我第壹次看到她這樣時,我完全忽略了她的眼睛,因為她瞬間被激怒了。
我見慣了女人,對各種身體和表情都很熟悉。我認為這種場面在我的控制之下,她的穿著自然被我理解為緊急。壹邊在心裏嘲笑她的不耐煩,我的手和腳開始變得越來越細,我直接把手伸到了可以迅速點燃她的地方——這真是壹次尷尬的經歷。
“我只想抱妳壹會兒,什麽也不做。”她自然而堅定地推開了我的手。
她只是讓我和她睡覺,只是為了和她睡覺。這裏的睡覺是壹個明確無誤的原始含義,睡覺,而不是做愛的委婉說法。當然,妳也可以說性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並不準確。確切的詞是性交,這是原創和科學的。
我不否認無愛的性是暴力,尤其是對女性而言。但是很多女性非常享受這種暴力。如果妳看到他們在暴力下改變了慣常的淫蕩表情,妳就會不自覺地降低對他們日常優雅和高貴的尊重——壹個太狂野的女人會散發出壹股失敗玫瑰的腐爛氣味。
女人如果矜持,帶著黑夜的神秘和冷艷,會更美麗。她符合我對美的定義。
也許她逃脫不了在其他男人手下墮落的命運,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她在我的記憶中總是散發著淡淡的新鮮玫瑰的香味,仿佛露水還在晶瑩剔透地旋轉——那是美麗女人的香味。
我從未等到她在我的掌心盛開。我期待著它,可以說,充滿了期待——哪個男人會忍受壹個裸體女人擁抱他而無動於衷?這簡直是壹種侮辱。我壹直想有機會報復她——多麽甜蜜的報復啊!
我花了壹些時間才理解她的“睡眠”壹詞,但在我完全理解後,我感到臉上有壹股清新的微風——她應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不年輕,眼睛周圍有細紋,但她的身體散發著青春的氣息,不僅是她身體動作的輕盈和靈巧,而且還有壹種魅力,這代表著她沒有沾染太多的世俗-這是壹種清晰的味道。這就像當她突然在她的眼睛深處看到我時升起的第壹個平靜而害羞的眼神,她的意識仍然混亂。這是在我之下在放蕩中呻吟的女人眼中早已消失的感覺。
抱著壹個成熟女人的身體睡覺是我從未有過的經歷,所以我對她有壹種新奇的體驗,至少在開始的時候。
直到有壹天,我在她身邊醒來,凝視著她平靜的睡姿——她睡得更像壹個小女孩,復雜的顏色消失了,只有壹層薄薄的原色包裹著她——我突然意識到,當我和她壹起睡覺時,我似乎變成了壹個小男孩,從媽媽那裏尋找安慰和庇護,我已經迷失在性快感中很長時間了。
她仿佛有壹種魔力,激活了那個早已從我身邊消失的小男孩的紐扣,把他從我早已枯萎的身體裏找了出來,抹去了上面各種女人的痕跡。他不知道世界上有愛情這種東西,女人的身體對他來說仍然是壹個未打開的寶盒。他們的臀部和胸部只出現在夢裏,他從不反復玩弄它們,直到它們失去魅力。
更神奇的是,即使我什麽都不做,只是裸體相擁,我也能安然入睡。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睡眠是如此甜美,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享受過了。
大約是因為報酬,我又非常敬業——壹絲不茍地為她提供她想要的東西。她總能在我懷裏安然入睡,每次醒來臉上的疲憊都會壹掃而光,仿佛從這壹睡中得到了無限的滋養。
後來,我也懷疑她讓我陪她睡覺是不是為了治療失眠。每次我想問壹點她的情況,她總是笑而不答:“去睡覺吧。”然後她閉上了眼睛。她閉上眼睛時的臉部輪廓比睜開眼睛時更柔和,帶著深深的寧靜——那是我無法觸及的世界。
我只想抱著壹個男人睡覺——她看似怪異的要求讓我對她產生了興趣。我猜,以她的美貌和優雅,她應該有壹個體面的丈夫,也許還有壹兩個狂野的情人——她可以找壹個像我這樣的人來表明她不是壹個堅持世俗約束的女人——所以她不缺乏性。
但她肯定對他們不滿意。無論丈夫還是愛人,她都不能像我壹樣,像朋友、像兄弟、像父親壹樣抱著她睡覺——壹個安全的睡眠港灣。
有時,她先離開後,我會躺在她躺過的位置,那裏還留有她身體的余溫和香味。我試圖讓她抱著我入睡,想象她從我的懷抱中獲得了什麽——這真的很難。
我壹度認為她如此冷靜是因為她不夠熱情。妳知道,我有1000種方法讓她更有激情,讓她想點火。我壹度認為她的拒絕是壹種假裝矜持的行為。我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她們比妓女還淫蕩。但她不是。她似乎真的對我沒有任何欲望——這有點令人沮喪。
也許我們不能這麽絕對。她應該對我有過壹些動心的時刻。那是我們多次見面,多次擁抱,多次睡覺的時候。她的血透過皮膚悄悄滲入我體內,以至於每次醒來相視壹笑,我都覺得我們的靈魂有壹種默契。
而且我對她也有真正的感情——我可以通過裸體擁抱她來愛上她。她很善良,眼裏沒有歧視和鄙視,和那些花錢買我性的女人完全不壹樣。他們在從我身上獲得快感的同時,又不經意間流露出對我的鄙視——骨子裏的意識很難隱藏,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她們不會想到我心裏也鄙視她們——壹群被欲望操控的女人,她們做的事甚至比我還臟。
我們最後壹次見面時,她懶洋洋地從沈睡中醒來。她的眼睛總是閃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幹凈的光,她的身體微微蜷縮在我的懷裏。我們強壯的腿和手臂交織在壹起,她的乳房靠近我的乳房,壹頭芳香的頭發貼著我的下巴——就像亞當和夏娃吃下智慧果實之前的原始男女壹樣,只有愛而沒有罪。
這是她習慣的睡姿,也是她要求的睡姿。我的手只能摸她的背,不能超過她的腰,她的臀部簡直是禁區。我也不能把手放在她的前任身上,但我可以緊緊地擁抱她,感受她柔軟的乳房擠壓著我的胸部——這是我能直接感受到她的性的唯壹方式。她的皮膚細膩光滑,只要觸摸她腰部以上的背部就足以引起我的欲望,所以我盡量避免接觸她。
雖然我可以無欲無求地抱著她,讓她在我懷裏安然入睡,但那種擁抱和睡眠對我來說是壹種折磨,尤其是在我覺得我開始愛上她之後。我抱著她越久,就越感覺到對她的不可抗拒的渴望。我想讓她完全成為壹個女人。
那壹天對她來說是壹個長期積累的性欲的爆發。那壹刻,這種欲望突然瘋狂地向我撲來。我感到我的身體在逐漸膨脹,壹萬只螞蟻同時在撓我的心臟。我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身體燃燒的感覺了。那壹刻我只想要她。
“我只想抱著妳睡覺。”她的臉上沒有驚慌或厭惡,她嘆了口氣,反抗著,堅定但不強硬。我把它理解為壹種允許——她的反抗帶有調情的色彩,這讓我越來越難以招架。
隨著我攻擊的猛烈,她的失去將成為現實,但她眼中的疏離是豐富的,幾乎可以從她的眼中溢出。直到我突然意識到,那是壹種畸形的孤獨和寂寞,鑲嵌在壹顆冰冷絕望的心的懸崖上。
那壹刻我的欲望冷卻了。但是已經太晚了。
“我只想抱著妳睡覺。這是我現在唯壹想要的。”那天她離開的時候,眼神很落寞,勉強擠出壹絲苦澀的笑容。“妳太年輕了,不懂。不好意思。”給我壹個緊緊的擁抱,然後踮起腳尖親吻我的額頭,她走出了酒店的大門——就像從我的夢裏飄出來的幻影。
那時,我認為擁抱和親吻是壹種獎勵,甚至開始為此做不切實際的夢。後來,我知道那是再見——她再也沒有來找我。
我不能去找她。這是我的職業道德。
後來我離開了那個職業,找到了自己的新生活,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家庭。在經歷了生活的瑣碎和愛情的磨損後,我逐漸意識到她想要的是什麽。
除了溫暖,還有什麽能撫慰我們被生活折磨得千瘡百孔的心?常常,我的腦海裏會不經意地掠過她最後壹張孤獨的臉,那張臉的下面藏著壹個與滄桑不相稱的孤獨小女孩——滋養她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性愛,而是能與她擁抱共眠的溫暖。
溫暖——我在黑暗中脫口而出這兩個字,仿佛在召喚某人來到過去時光的深處。這麽遠,怎麽去?
這真是壹個越來越讓人失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