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過後,生活仍在繼續。這場災難改變了他們什麽?
災難已經遠去,生命繼續存活。這場災難改變了他們什麽?
幸存者的搜索記錄之壹
關註幸存者
七年前,他在海難中幸存下來,成為22名幸存者之壹。在過去的7年裏,他壹直通過滾裝船在煙臺和大連之間做水產品生意。不同的是,他總是隨時準備逃跑。七年後,他坐在自己的熱炕上,艱難地用無法伸直的手指打牌,但他在想春天過後扇貝市場會上漲還是下跌。
他叫馬,是大連經濟技術開發區大李家鎮曹氏村人,也是10月24日煙臺沈船事故的幸存者。
每次坐滾裝船往返煙臺和大連之間,他都會有壹種莫名的恐懼。
遼東半島東南沿海的曹氏村,從這裏向東和向北,1公裏內就是海濱。在這個遠近聞名的富裕村莊裏,馬士基家鋪著白瓦的兩層小樓格外引人註目。
“我壹直在船的頂端,而且我是最後壹個落水的人……”老馬坐在自家的熱炕上,第n次講述了自己的逃亡經歷,眼裏充滿了自豪和恐懼。多年來,許多人請馬談談幸存的經歷。他講了幾個小時,直到每個人都目瞪口呆。最後他說:“老馬,妳的命真大!”
馬勞最初在當地漁業部門工作,並在1992回家自己做。他從各個村莊收集扇貝,雇人曬幹,然後賣給前來收貨的南方“老顧客”。後來,他主動將收購範圍擴大到附近島嶼,並親自前往南方尋找銷售,因此他經常乘船往返於煙臺和大連之間。
10月23日,馬勞乘坐大順號從大連駛往煙臺,第二天返航時遭遇海難。海難發生時,老馬已經45歲了。事故發生後的壹段時間裏,他不敢睡覺。他壹閉上眼睛,絕望的哭聲和痛苦的表情就像電影壹樣出現在他面前。“想都不敢想。”
第二年收割扇貝時,老馬抵擋不住誘惑,又重操舊業。然而,每次他乘坐滾裝船往返於煙臺和大連之間時,他都會有壹種莫名的恐懼。他會下意識地選擇離出口最近的位置,半夜壹點點響動都會把他吵醒,確保沒有意外發生後才能再次入睡。
海難發生時,老馬總是慶幸自己多了壹個心眼。他覺得每壹步逃跑都是按照自己預先設計好的路線進行的。“壹步錯了,就全完了。”在船傾覆之前,他仔細觀察了梯子,在整個船體顛倒的情況下,他始終保持自己在船的最高位置。
開始時,他把救生服放在棉衣裏。當他想到船要沈時,他首先脫掉了棉衣。他看到壹個大個子穿著救生衣。對方說太冷了,不聽他的勸說,從此再也沒見過那個人。
時間長了,老馬與“難友”的聯系越來越少
海難壹周年之際,馬勞和幾名他稱之為“患難之交”的幸存者從不同方向來到煙臺,看望當時從船上營救他們的海軍官兵。除了帶壹些香煙和水果外,他們還特意為他們的恩人買了壹些優質的秋衣和秋褲,因為當他們從船上獲救時,海軍官兵將他們的秋衣和秋褲送給了他們。
老馬翻箱倒櫃找到壹本大相冊。下面是他們幾個人與海軍官兵的壹些照片。他指著壹名海軍陸戰隊員的照片說:“他救了我”。壹年後我們見面時,救老馬的海軍士兵壹眼就認出了他,但老馬不記得了。士兵說那時候老馬有很多白毛。老馬壹聽,緊緊握住另壹只手:“是的,我的頭發是後染的。”說完,老馬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在這些“難友”中,馬勞是老大哥。當他有空的時候,他總是找出電話簿給每個人打電話問好。“同舟共濟本身就是命運,活著更是難上加難。”老馬說。
如今,老馬與“難友”們的聯系更少了。“時間長了,大家都很忙,幾乎忘記了這壹點。”前幾天,老馬去煙臺做生意,碰巧遇到了當時在“大順”號上幸存的二副吉德江。老馬把票退了回來,兩個人痛快地喝了壹頓。
馬勞現在還保留著兩份報紙,壹份是《大連日報》,另壹份是《半島晨報》,因為上面有壹張新華社發的* * *去醫院看望他的照片。當時,馬勞還在煙臺的醫院裏,報紙是親戚留下的。馬石齊覺得這兩份報紙特別值得紀念。
老馬不知道海難發生時斷了的兩根肋骨是如何愈合的,他右手的三根手指永遠無法伸直。天冷的時候會痛。當船快要傾覆時,老馬在甲板上拼命用拳頭砸船艙的玻璃,試圖讓和他壹起出去的兩個村民逃脫。結果玻璃沒碎,手卻碎了。回國後,許多人來看望他,有人建議他放壹些桌子來壓制警報。考慮到兩名死去的村民,馬勞覺得這樣做不合適。
這次海難後,老馬說他的腦袋遲鈍,他的妻子也說他是只老虎。
這次海難後,老馬說他的大腦反應遲鈍。最明顯的感覺是,當有人告訴他他的電話號碼時,他必須立即寫下來,否則他很快就會忘記。他的妻子也說他是壹只老虎。那匹老馬可能被海浪擊中了。船沈後,他差點被帶到海底。老馬在海邊長大,非常擅長水性。喝了幾口水後,他的腳踩在了水面上,幾分鐘後終於從水中浮出來了。大浪壹個接壹個地拍打在他的頭上,他的眼睛裏充滿了金星。他看到前面有壹個紅色的救生筏,以為是壹輛著火的汽車。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放慢速度拼命遊泳。
不過,這並沒有對他的生意產生太大影響。現在老馬租了房子,用機器幹貝。老馬是村裏最早單飛的人。他從他開始,現在他們都買私家車。老馬吃穿還是很簡單的。很多人都願意和他開玩笑:“老馬的錢長了!”老馬笑著說:“妳怎麽會有那筆錢呢?妳只需要每年都吃吃喝喝就行了。”
冬天,村裏的人聚在壹起打小麻將。老馬大部分時間都是看客,偶爾也會打撲克。雖然他從不贏或輸,但他也很有活力。他的兒子在北京工作了壹年,畢業於合肥工業大學。老馬說了壹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事故發生時,他的兒子正在上寄宿高中,家人沒有告訴他沈船的事情。班主任在課堂上告訴了我們壹個好消息。馬同學的父親是海難的幸存者。當時孩子半信半疑,連夜打車回家。
海難的陰影已經逐漸消散,但在這些年裏,老馬忘不了那個在外套外面穿了救生衣的大個子。“那個人暈船。在甲板上,我口袋裏有兩個蘋果,我給了他壹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