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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輝東《論語史鑒》12.17政者正也,上正則天下正!

第十二篇第17章

? 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

季康子:即季孫肥,春秋時期魯國的正卿。姬姓,季氏,名肥。謚康,史稱“季康子”。

季平子生季桓子,季桓子生季康子。季康子,事魯哀公,此時魯國公室衰弱,以季氏為首的三桓強盛,季氏宗主季康子位高權重,是當時魯國的權臣。

季康子和孔門師徒們關系密切,冉求任季府總管時,為季氏理財,使季氏財富迅速增長。

季康子在冉求的斡旋下,季康子迎請還在周遊列國的孔子回國,回國後,季康子尊孔子為國老,季康子經常往來於季府和孔府之間。

政:會意兼形聲。商代甲骨文作從攴從正,正亦聲。形旁攴為手持器械,表示本義與治事、動武有關;

形旁兼聲旁正是從止從丁,丁亦表聲的形聲字,本義是征討城邑,表示政字本義與征伐有關且表音,政與正聲韻並同。

政的初文為“正”,後加攵(pu),成為“政”。文獻與古文字中有大量此類例證。如《說文》:政,正也。《釋名》:政,正也,下所取正也。

政還通“徵”,意為收稅;又通“正”,任官長。亦指正確無誤。

帥:佩巾也。由巾、?(dui)會意。甲骨文的左邊像兩手展開之形,右邊是禮巾,會獻禮巾之意。

現在的西藏、蒙古等地還保留著為尊貴的客人獻禮巾(哈達)的習俗。

後用帨(shui)來表示佩巾,如《詩-野有死麋》:無感我帨兮。

? 帥則表示居高臨下佩巾以率眾,即指軍隊中最高級的指揮官。如:元帥、統帥等。又如宋· 文天祥《指南錄·後序》:予自度不得脫,則直前詬虜帥失信,數呂師孟叔侄為逆。

帥也指地方長官,如《國語·齊語》:三鄉為縣,縣有縣帥。

帥也指首領或起主導作用的人或事物,如《孟子·公孫醜上》:夫誌,氣之帥也。

帥也指表率,楷模,如《漢書·循吏傳序》:相國蕭、 曹以寬厚清凈為天下帥。

帥也指總督。清代下級稱總督為“大帥”。

? 帥也通“率",率領。如《管子-問篇》:上帥士以人之所戴。

? 帥也指漂亮,英俊 。帥還特指中國象棋中的主將,如“棄軍保帥”。

帥又是壹個中華姓氏。出自西晉時期的大司徒師昺,後為了避司馬師的諱,改姓為“帥”。

全文理解為:

季康子向孔子詢問為政方面的事,孔子回答說:“‘政’的意思就是“端正”,您自己先做到端正,誰還敢不端正?”

? 從本章的這段話可以看出,孔子十分註重為政者的模範帶頭作用。在上位的為政者能夠做到正己,就可以不令而行,上行下效,使天下人都歸於正道。

? 這種領導帶頭做出表率,為政以德、講究修身的思想成為封建社會中人治的基礎,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君子”在最初既非“道德之稱”,更不是“天子至民”的“通稱”,而是貴族在位者的專稱。下層庶民縱有道德也不配稱為“君子”,因為他們另有“小人”的專名。

“君子”之逐漸從身份地位的概念取得道德品質的內涵自然是壹個長期演變的過程。這個過程在孔子以前早已開始,但卻完成在孔子的手裏。

《論語》壹書關於“君子”的種種討論顯然偏重在道德品質壹方面。

作為君子的發端,執政者首先要使自己的行為端正,《管子.法治》雲:“政者,正也。正也者,所以正定萬物之命也。”

唐代張九齡的《勃處分十道朝集使》:“夫氓者,冥也,豈能自謀?政者,正也,當矯其弊。”

氓最初就是指下層平民,執政者要先自正,然後帶動人民“正”的義務。如果上層不正,那麽下層也就歪了。

齊景公也曾向孔子問政,孔子也說過類似的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為:君要像君,臣才會像臣,父要像父,子才會像子。

宋徽宗和他的“六賊四惡。”

“靖康之恥”是中華民族史上最為恥辱的事件,金兵在開封城中燒殺搶掠之後,又將徽欽二帝及壹眾王公貴族約10萬人押解到北國金朝。

導致“靖康之恥”的原因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國上下統統不務正業,腐敗奢靡。

宋徽宗趙佶是個風流天子,他的遊冶享樂也別出心裁。他在宮掖設立市肆,讓宮女當壚賣酒,自己化裝為叫花子行乞其間。

後宮的聲色,已領圈不住他的那顆狂浪的心,徽宗開始微行出遊,專設行幸局,凡有微行,就說是有排當。

排當原指宮廷宴會,這裏是微行的意思。如果玩的高興了,第二天沒有回來,就傳旨說生了瘡痍不能坐朝。

徽宗自身不正,身邊的幾乎都是小人。比如蔡攸(蔡京之子)進言:“所謂人主,當以四海為家,太平為娛。歲月幾何,豈可自苦!”

? 而梁師成更是故意曲解範仲淹的名句說:“也該陛下後天下之樂而樂了!”

? 在這些人的攛掇下,徽宗更是毫無顧忌的微行於妓館酒肆之間,追聲逐色,尋花問柳。比較有名的就是名妓李師師。

徽宗收下除了蔡京、王黼、朱勔、李彥、童貫和梁師成“六賊”,還有蔡攸、高俅、楊戩、李邦彥等“四惡”。

? 蔡京在徽宗朝四度為相,長達十七年之久。他既敢於結黨營私,又善於窺測逢迎。他見徽宗荒於政事,耽於遊樂,就擬成詔書,讓徽宗抄示給有關部門照辦,不遵者以違制論處。

? 這樣,徽宗的越軌要求就能暢行無阻,蔡京也能上下其手,以致後來事無巨細,他都假托禦筆。

? 宋代重大政事的決策執行,原本有著正規的程序:宰執議定,面奏獲旨,再下中書省起草政令,經過門下省審議,凡有不當者,中書舍人和門下省的給事中都有權封駁,然後交付尚書省執行,與此同時,侍從官還可以提不同意見,臺諫官可以論諫彈劾。

而所謂的禦筆,則繞過了封駁、論諫等制約程序,導致君權惡性膨脹。

蔡京第四次入相,已兩眼昏花不能視事,所以政務就讓小兒子蔡絳代為處理。他以太師而拜宰相,父子祖孫親任執政的有三人,至於成為侍從近臣的不下十余人,另有壹個兒子娶了徽宗的女兒,勢力盤根錯節,遍布中央地方。

? 蔡京的長子蔡攸與徽宗在即位前就廝混壹起,獲寵不下其父,後來竟父子交惡,傾軋爭權,自立門戶。蔡攸不僅能隨時出入宮禁,還可以與王黼壹起參加宮中秘戲,塗紅抹綠,短衫窄絝,給徽宗說些市井葷段子。

有壹次,蔡攸在宮中粉墨登場扮演參軍戲,戲言道:“陛下好個神宗皇帝(徽宗父)。”徽宗以杖鞭打說:“妳也好個司馬丞相(司馬光)!”這樣的人竟然官至領樞密院事。

? 王黼是投靠蔡京、拜宦官梁師成為父才起家發跡的。宣和二年,王黼取代蔡京為相,壹反舊政,壹時稱為賢相。

但壹旦得勢,他就設立應奉司,自兼提領,梁師成為副,專門搜刮天下財物和四方珍異,但十有八九進入兩人的私囊。

他讓天下丁夫計口出免夫錢(交錢即可免勞役),刮得六百二十萬億貫,迫使河北農民揭竿而起。

他還明碼標價,受賄賣官,當時諺語說他“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

朱勔因花石綱(到江南搜刮奇石)而大得徽宗寵幸,他怙權恃勢,招賄成市,那些賣官跑官的密集其門,時稱“東南小朝廷”。

? 他穿的壹件錦袍,曾被徽宗撫摸過,他就在那個位置繡上壹只“禦手”。他參加過壹次宮廷宴會,徽宗親拉過他的手臂,他就用黃羅把手臂纏起來,與人作揖也不擡那只被當今皇帝握過的手臂。

他的家奴都補授朝廷使臣,配上了金腰帶,據陸遊的《老學庵筆記》記載,時人唱道:“金腰帶,銀腰帶,趙家世界朱家壞!”

李邦彥自小喜歡鄙瑣玩藝兒,自號“李浪子”,做上宰相後被人稱為“浪子宰相”。他沒有治國安天下的能耐,卻擅長把市井間的鄙俚詞語編成小曲,便仗著會唱俚詞、善說笑話取悅徽宗。

? 他自稱要賞盡天下花,踢盡天下球,做盡天下官,也是壹個不折不扣的流氓無賴子。

? 楊戩是宦官,他曾經主持西城所,在京東西、淮西北根括所謂隱田、天荒田入官,實際上卻把許多民間良田都指為天荒田,沒收作為官田,再強迫原業主承佃交租。

後來,李彥代主其事,更是變本加厲,巧取豪奪,魯山縣(今屬河南)竟全部擴為公田,百姓持有的田契全被焚毀,強迫他們永久租佃公田,把許多農民逼上了梁山。

當時人說“朱勔結怨於東南,李彥結怨於西北”,這兩個地區正是方臘與宋江起事的中心區域。

? 高球原來是蘇軾的小書童,被轉送給畫家、駙馬都尉王詵,有壹次,他到端王府公幹,適逢王府蹴球,他也露上壹手,就被後來成為徽宗的端王留在身邊,恩寵異常。

? 徽宗即位以後,數年之間,他就做到使相,遍歷三衙,由壹個胥吏下人而領殿前司。

? 更可笑的是那些王府舊人,見高俅發跡,要求徽宗壹視同仁,徽宗竟說:“妳們有他那樣的好手腳嗎?”

? 梁師成起家於侍弄文墨的小宦官,厚顏無恥地自稱是蘇軾流落在外的兒子,徽宗的禦筆號令都出自其手。後來他竟膽大妄為,擇取善書小吏,模仿禦筆,夾帶私貨,外朝也真偽莫辨。

蔡京父子都唯恐巴結不上他,執政、侍從出其門下的不可勝計,和當時蔡京所稱的“公相”(以三公為相)和童貫所稱“媼相”(以閹人為相)齊名,而被稱為“隱相”。

? 童貫以宦官而位至知樞密院事,攻打燕雲,鎮壓方臘,在徽宗朝政治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在宋代也是絕無僅有的,至於他招權納賄,植朋樹黨,專橫跋扈,誤國亂政。

? 在六賊之中僅次於蔡京,以致民謠憤怒唱道:“打破筒(童貫),潑了菜(蔡京),便是人間好世界。”

《宋史·徽宗紀》評論徽宗時說道,徽宗既不是晉惠帝那樣的白癡,也不是孫皓那樣的暴君,最終導致“國破身辱”,是其將“私智小慧,用心壹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諛”。

? 徽宗在位二十七年,除去建中初政,還“粲然可觀”之外,其余二十五六年是北宋政治史上最汙濁黑暗的年代。

? 所以王夫之在《宋論》裏這樣評述:“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童心,冶遊之浪子,擁離散之人心以當大變,無壹而非必亡之勢”。

有這樣的君臣,不亡國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