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夏天做了什麽?”
“實在對不起,我唱了。我已經唱了壹整天了。”
“妳唱了,嗯,那妳去跳舞吧。”我從來沒有被這樣的教訓說服過。不是因為我有偏見的性格,而是因為
因為小時候邏輯推理能力差,對是非概念模糊。我同情蚱蜢。有壹段時間,每當我看到螞蟻,我就踩死它們。我任性行為的目的是表達我對謹慎和常識的不滿。後來發現這個舉動完全合理。
有壹天,我看見喬治·拉姆齊壹個人在餐館吃飯。然後我又忍不住想起那個寓言。我從未見過像喬治這樣悲傷和不開心的人。他兩眼茫然地望著遠方,仿佛整個世界的重擔都落在了他的肩上。我為他感到難過。我立刻猜到是他那個倒黴的哥哥又給他添麻煩了。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妳好!”我說。
“有點不開心。”他回答道。
“又是湯姆嗎?”
他嘆了口氣說:
“對,又是他。”
“妳為什麽不跟他壹刀兩斷?妳已經為他努力過了,現在妳應該知道他已經無可救藥了。”
我覺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二十年來,湯姆壹直是他們家的經典人物。剛開始生活的時候,他挺好的——做生意,結婚,生了兩個孩子。拉姆齊家族聲望很高,人們認為湯姆·拉姆齊會做出壹番有用的體面的事業。然而,有壹天湯姆突然宣布,他不喜歡工作,不適合結婚。他願意獨處,無憂無慮。他不聽任何人的勸告,離開了妻子和辦公室。他用很少的錢,在歐洲各國的首都度過了快樂的兩年。他的所作所為不斷傳到他親戚的耳朵裏,他們都非常震驚。湯姆確實玩得很開心。但是大家都忍不住搖頭說,看他把錢都花光了能怎麽辦。答案很快就會揭曉——借款。他很神奇,什麽都不在乎。我從沒見過比他更容易借到錢的人。他從朋友那裏獲得了源源不斷的收入,也很容易交到朋友。他常說,花錢買柴米油鹽沒意思。想花錢找樂子,就得買奢侈品。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依靠
喬治兄弟。他沒必要捉弄他的兄弟。喬治很嚴肅,不接受他的甜言蜜語。喬治是壹位紳士。有壹兩次,他相信了湯姆改過自新的承諾,給了他很多錢,希望他能悔過自新。湯姆用這筆錢買了壹輛汽車和壹些非常精致的珠寶。後來實際情況告訴喬治,哥哥再也不會回到正道上來了,於是和他壹刀兩斷。沒想到湯姆從此無恥地敲詐他哥哥。壹個有地位的律師,當他發現自己的弟弟站在自己經常去的餐廳的吧臺後面,或者坐在自己會所外面的出租車司機的位置上,等著顧客的時候,總是覺得很丟臉。湯姆說,在酒吧裏為人們服務或開出租車是壹個高尚的職業,但如果喬治願意借給他幾百英鎊,為了全家的名譽,他可以放棄這個職業。喬治不得不正確地借用它。
有壹次,湯姆差點進了監獄。喬治非常沮喪。他去了解醜聞的細節。湯姆真的太過分了。他傲慢、魯莽、自私,但這是他第壹次做不正當的事。如果被舉報,肯定會判刑。但是妳怎麽能讓妳唯壹的兄弟進監獄呢?被湯姆騙的人叫克朗肖,是個報復心很強的人。他必須將此事訴諸法庭。他說湯姆是個惡棍,應該受到懲罰。喬治大費周章,花了500英鎊平息事態。沒想到,湯姆和克朗肖壹起兌現了支票,立馬去了維加斯蒙特卡洛痛快玩了壹個月。喬治後來聽說這件事時非常生氣。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生氣。
二十年來,湯姆賭馬,參加舞會,與美女廝混,在最豪華的餐館裏吃喝。他總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他四十六歲了,但人們總是認為他不超過三十五歲。他非常有趣。雖然大家都知道他人品不好,但和他交往是壹件樂事。他性格開朗,精力充沛,充滿魔力。為了生存,他定期向我借錢,我也毫不猶豫地出壹份力。每次我借給他五十英鎊,我總覺得欠他壹個人情。湯姆·拉姆齊認識每個人,每個人都認識湯姆·拉姆齊。沒有人贊同他,但每個人都忍不住喜歡他。
可憐的喬治只比他遊手好閑的哥哥大壹歲,但他看起來卻像六十歲的老人。二十五年來,他每年休假從未超過兩周。他每天早上九點半來辦公室,下午六點前從不離開。他誠實、勤奮、人品好。他有壹個好妻子,他對她非常忠誠,他甚至從不想太多。他有四個女兒。他是他們最好的父親。他下定決心把三分之壹的收入存起來,打算55歲退休,搬到鄉下的小房子裏。他計劃在那裏種花,打壹打高爾夫球。他的生活完美無瑕。他很高興自己老了,因為湯姆也老了。他搓著手說:“湯姆年輕漂亮的時候,壹切都很容易。但他只比我小壹歲。再過四年他就五十歲了。那時候他會很難過。到我五十歲時,我已經存了三萬英鎊。二十五年來,我壹直說湯姆最後會倒黴。我們會看到他做什麽。我們得看看是努力還是懶惰能得到回報。”
可憐的喬治,我為他感到難過。現在我坐在他旁邊,想知道湯姆做了什麽敗壞自己名聲的事。喬治顯然很震驚。
“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他問我。
我想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也許湯姆最終落入了警察的手中。喬治幾乎不能說話。
“妳不會否認我的生活是勤勞、體面、可敬和正直的。我壹生勤儉持家,指望退休後攢的壹點金邊股票E能有微薄的收入。我總是在上帝為我安排的生活環境中履行我的職責。”
“確實。”
“妳不能否認湯姆是個懶惰、平庸、放蕩和無恥的家夥。如果還有壹點正義,他應該去窮人收容所。”
“確實。”
喬治的臉變紅了。
“幾周前,他和壹個老得足以做他母親的女人訂婚了。目前的
現在這個女人死了,把壹切都留給了湯姆。-50萬英鎊,壹艘快艇,倫敦壹套房子,鄉下還有壹套。"
喬治·拉姆齊用拳頭猛擊桌子。
“不公平,我告訴妳,不公平,媽的,不公平。”
我看著喬治生氣的臉,忍不住笑了。我坐在椅子上搖晃,差點摔倒在地板上。喬治從未原諒我。然而,湯姆經常邀請我去他在“五月城”的豪華住宅享受壹頓美餐。如果他偶爾向我借點錢,也只是出於習慣,最多不超過二十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