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務總量持續增長,但總體可控。
數據顯示,到2016年壹季度末,廣義信貸總量為134萬億,廣義信貸占GDP的比例為193%,比2008年末上升79個百分點。截至2015年末,貸款與GDP之比接近150%,較2008年末上升47.5個百分點。這說明中國的債務總額近年來持續增長。
不過,銀監會政策研究局副局長何國鋒表示,債務結構比債務總量增長更需要關註。
何國鋒強調,值得關註的是,社會整個融資體系結構不合理,長期依賴銀行體系。他說,近年來,直接融資特別是債券融資發展迅速,但股票融資比重較低。2015年末,債券和股票融資總量約占社會融資規模的14%,導致實體經濟的融資壓力和風險過度集中在銀行體系,銀行業承擔了大量本應由資本市場解決的金融業務,如科技創新、大眾創業、企業並購等,這些業務本應由股權融資更好地完成。
就整個銀行系統而言,中國銀行(601988,股吧)系統的不良率仍然較低。何國鋒提到,今年壹季度末,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率為1.75%,整個貸款損失準備比較充足。目前商業銀行的貸款撥備是2.4萬億,今年還在增長。撥備覆蓋率65,438+075%,貸款撥備率3.06%。不良貸款撥備仍然充足。
此外,公司債市場的信用風險總體可控。
截至2016年3月末,公司債存量為417億元,約占全公司信用債余額的四分之壹。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司金融處處長關鵬表示,國家發展改革委管理的企業債券,最大的特點是與投資項目直接掛鉤,服務於國家重大戰略、重大規劃和重大政策。投入的資金大多形成了壹些相對優質的資產,能夠產生穩定的經營收益,是債券還本付息的重要保障。因此,公司債在各類公司信用債中違約次數最少,信用風險總體可控。
此外,財政部預算司債務處處長尹也提到,從目前情況看,當前政府債務風險總體可控。
尹說,到2015年末,納入預算管理的中央政府債務和地方政府債務10.66萬億,全國政府債務總額26.66萬億,占國內生產總值的39.4%,低於歐盟60%的警戒線和主要市場經濟國家、新興市場國家當前水平。
尹表示,從地方政府債務來看,當前債務風險總體上也是可控的。以國際壹般債務率(債務余額/綜合財力)衡量,2015年地方政府債務率為89.2%,低於國際警戒線。與壹些發生債務危機的國家不同,中國地方政府債務形成了大量與債務相對應的優質資產作為償債保障,未來中國經濟將保持中高速增長,這也為償債提供了根本保障。
但從當前地方政府債務管理情況看,地方政府償債能力普遍下降,部分地區債務風險加大,地方政府違規或變相舉債擔保仍有發生,壹些地方存在壹些不規範的PPP模式。對於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說,有關部門正在督促地方和有關部門采取措施加以解決。
在居民負債方面,國家開發銀行研究院副院長曹紅輝提到,2013年,中國達到55.5%,美國113%(2007年為143%),日本130%。相對而言,中國居民部門的負債率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曹紅輝說,中國的消費貸款是經營性負債的兩倍,占家庭總負債的32%,其中80%用於購買房產,其次是汽車和信用卡的貸款。此外,在我國人口結構中,40歲以下人口占53.71%,這說明我國人口年齡結構對我國居民債務增長並不是顯著的約束,未來仍有較大的增長空間,人口結構並沒有成為約束。按照美國15%居民債務的邊界,大概可以新增40.69萬億居民債務空間。解決結構性債務問題的綜合措施
論壇上,國家開發銀行研究院副院長曹紅輝表示,全球債務也在增長,不能只說中國。他說,從全球範圍來看,2000年全球債務是87萬億,2007年是142萬億,2014年是200多萬億。在2007年至2014年的債務危機中,全球債務減免增加了57萬億美元。全球範圍內債務占GDP的比例增加了17%,絕對值和相對值都在上升。到目前為止,這種持續上升的趨勢並沒有得到根本扭轉,只是各國的情況不同。
雖然總體債務水平上升,但發展中國家的GDP債務水平與發達國家相比仍處於較低水平。
曹紅輝表示,從2001到2014,發達國家債務規模達到49.7萬億美元,新興市場債務規模為14.2萬億美元。從全球來看,大量邊緣化國家的負債率在下降,而少數重要經濟體的負債率在快速上升,存在結構性差異。比如美國從2001到2014,負債率從53%上升到100%,日本從153%上升到200%。在去杠桿化過程中,美國和英國的效果最為顯著,但其他發達國家的居民債務水平不降反升。比如加拿大、韓國、澳大利亞的債務持續膨脹,荷蘭、丹麥、挪威的杠桿率大大超過了美國的峰值。
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員萬喆表示,中國的債務情況壹般有三點:壹是整體赤字比較小;第二,經濟增速在世界上依然領先;第三,中國政府擁有大量生產資源,因此不太可能資不抵債。總的來說,債務水平和情況應該是可控的。但問題是,既然債務實際上是可控的,為什麽對中國的債務問題,尤其是外圍會有這麽大的恐慌?
她說,有壹些問題值得關註,比如債務整體不透明。除了過去不願意主動披露債務,現在提到的債務大部分是直接顯性債務,還有壹些直接隱性和間接債務沒有提到。如何清算隱性債務也是壹個大問題。另外,政策的不連續性在壹些政策上有壹些突然性,轉彎特別陡,或者壹些政策到了基層之後就異化了,還有可能壹些政策的可執行性沒有那麽高,容易引起質疑。
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首席經濟學家何帆也認為,中國的債務問題是結構性的。總的來說,中央政府債務水平不高,地方政府債務水平增長較快,企業債務水平較高。這反映出:第壹,中央政府不願意采取擴張性的財政政策,但還是希望地方政府多花錢,中央和地方的財權事權沒有明確界定。第二,企業高負債與依靠貸款的粗放增長方式和中小企業融資困難有關。比如大型央企融資超過了自身需求,把錢交給中小企業後還能賺壹筆,導致負債率越來越高。如果從這些指標來看,只能說中國經濟處於亞健康狀態,但還沒有到很快就會出現危機的地步。
何帆預測,如果出現危機,肯定會體現在流動性上。政府債務的空間更大,企業的債務很有可能會出點什麽事,企業最後也不交錢。只是目前企業盈利能力總體穩定,沒有出現明顯惡化的情況。此外,企業的資金仍主要用於日常經營,沒有出現大量占用企業資金還舊債的情況,也沒有出現明顯的償債擠占投資的情況。
何帆認為,債務問題必須盡快解決。不過,中國還遠未陷入債務危機,因此不必過於擔心。有時候,債務危機是自己嚇出來的。
何帆建議,要密切關註債務指標,盡早做好準備。解決債務問題的各種政策和措施可能會產生壹些副作用。解決債務問題需要“雞尾酒療法”,需要協調各種藥物作用,需要考慮劑量,還要充分考慮潛在的副作用。
何國鋒也表示,為了實現經濟有序去杠桿,盡可能減少債務,還是要區別對待,分類施策。從銀行信貸來看,總的思路是通過信貸結構的調整和優化,針對不同的行業或產業采取不同的措施。從銀行監管來看,企業債務整體偏高,企業債務風險已經暴露。目前主要以央企為突破口,研究如何減輕企業債務負擔和債務鏈條,緩解資金相互拖欠問題,同時妥善處理僵屍企業的信貸風險。對於僵屍企業,要盡量少推動其兼並重組、債務重組、破產清算。對於不得不破產清算的,也要研究如何退出信貸,包括信貸退出的方式和節奏,包括影響,盡量不要搞大規模的壹刀切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