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聯儲可能會走到直接買股票這壹步。目前不確定的只是具體的時間節點,但也許那壹天很快就會到來。
據福布斯網站報道,眾所周知,美聯儲的雙重使命之壹是確保最大限度的就業,這意味著他們必須盡可能避免衰退,或者減輕其影響。在這項工作中,中心任務是支持標準普爾500指數,不是因為股市下跌意味著衰退將會到來,而是因為股市下跌本身就是衰退。乍壹看,這種說法聽起來有點可笑。畢竟傳統經濟學和大部分經濟學家都不這麽認為,下面就做必要的解釋。
套利強化了周期。
標準普爾500指數指數已經成為壹個極其強大的經濟驅動力,因為它在全球套利交易中發揮著核心作用。套利交易者賺取的是收益率的差價,但要承擔提前買入的資產貶值的風險,或者出現與預期相反的巨大變化。這些套利交易,以及其他壹系列類似的交易,本質上都是“空頭波動”。這種交易在世界壹帆風順的時候表現很好,但是壹旦世界發生突變和重大變化,交易就會面臨崩潰。
套利將同時提高杠桿和流動性水平。杠桿的增加會讓世界更加脆弱,流動性的增加可以暫時掩蓋這種脆弱。在這方面,借款用於股票回購就是壹個典型而重要的例子。企業借錢,資產負債表的杠桿水平會提高(更脆弱),同時會獲得購買股票的關鍵資金,讓那些想獲得現金的投資者獲得賣出的機會(流動性充裕)。這種變化不容小覷。要知道,最近十幾年的周期裏,只有壹個部門壹直在持續買入美股,那就是非金融企業。
這些額外流動性價格的代言人是股票市場的波動性,而後者最直觀的體現就是芝加哥期權交易所波動指數(VIX)。當VIX像今年3月那樣在崩盤中飆升時,套利交易將遭受巨大損失,交易員將被迫相繼離場,流動性將大大減少。在壹個杠桿化、依賴流動性的世界,美國股市的下跌和VIX的飆升將立即對全球經濟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迫使美聯儲采取行動。
在2008年,以及現在的2020年,美聯儲可以通過降低利率、購買政府債券和提供貸款購買高風險公司債券來間接支撐標準普爾500指數。但是他們每壹次的介入,本質上都是朝著直接買股票的方向前進了壹步。這不是偶然的。如果美聯儲幹預並支持市場,將抑制波動,有助於減少套利交易的損失。
這無異於鼓勵套利交易者大膽行動,而當後者再有動作時,他們幾乎註定會越來越強大,這反過來意味著美聯儲的後續幹預也必須相應增加,從而進入壹個循環。所以,大家可以看到,美聯儲這次的幹預力度遠遠強於2008年。其實離直接買股票就壹步之遙了。美聯儲下次會怎麽做還不清楚嗎?
美聯儲深陷泥淖
妳還不明白嗎?讓我們做壹個假設的實驗。如果美聯儲明確排除購買股票,會發生什麽?
很容易認為市場馬上拋售的概率很大。當然,賣出只是短期的麻煩。問題是,從長遠來看,會有壹些更重要的後果。美聯儲現在正在購買投資級和垃圾級公司債券。這個時候,在股票端劃壹條清晰的紅線,只能促使企業更加依賴債務融資。
在債務融資成本低、在美聯儲支持下容易展期的情況下,為什麽要選擇發行股票呢?不幸的是,企業杠桿化程度越高,股市的波動性就越強,股價的暴跌就越嚴重,經濟深度衰退的風險就越大。
這個陷阱其實不難發現。考慮到美聯儲迄今為止的行動,排除未來購買股票的可能性只會加劇這些結構性風險的發展,使其更加頻繁,更有可能導致嚴重衰退。顯然,這樣的後果恰恰與美聯儲的使命背道而馳,他們需要盡可能避免這樣的後果。
此外,退休資產越來越多地轉向由儲戶控制的固定繳款計劃,這讓美聯儲更難拒絕購買股票。否則,人們自然會問美聯儲:2008年妳可以救助銀行,2020年妳可以購買垃圾債券。現在,妳為什麽拒絕支持個人儲戶的401K計劃?
不到十年前,得克薩斯州州長裏克·佩裏說,如果美聯儲主席本·伯南克繼續印鈔,得克薩斯人會給他點顏色看看。但是現在事情真的變了。如果美聯儲拒絕繼續印鈔,美國人可能會給它點顏色看看。
只有妳不能思考
如果妳還覺得美聯儲買股票有點極端,不妨想想美聯儲的行為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多大的變化。1998年,當長期資本管理公司(LTCM)破產時,美聯儲也非常害怕他們的破產會威脅到金融系統,但即使如此,他們仍然擔心直接幹預私營部門市場,最終沒有直接采取行動。
22年後,美聯儲學會了利用《聯邦儲備法》的漏洞,成立特殊目的實體(SPV),為購買包括垃圾債券在內的公司債券提供資金。這真的是大變臉,誰又能保證這張臉不會越來越花裏胡哨?
回想當年,胡佛時代的美國財政部長安德魯·梅隆(Andrew Mellon)曾建議總統忽略壹切,坐視“壹切被清算”,讓1929的崩盤和隨後的蕭條完成清理系統內所有汙穢的任務。這樣的策略當然不可取,畢竟衰退不是好事。
然而,美聯儲在過去20年裏的所作所為,盡管其動機必須承認是好的,但卻引發了壹系列非常嚴重、完全出乎意料的麻煩。如果我們現在想解決這些麻煩,比如經濟增長緩慢,債務高企,過度依賴套利交易帶來的流動性,首先要明白這些麻煩的源頭在哪裏。
與此同時,讓我們為美聯儲購買股票的那壹天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