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騎士又黑又冷。《盜夢空間》延續了“寫實”風格。
這個固執的英國人總是喜歡用傳統膠片拍電影。諾蘭和他的團隊始終堅持不使用數字中間膠片進行配色,更傾向於飽滿、冷峻、厚重、意味深長,有著與六七十年代不同的影像美學風格。諾蘭皇家相機沃利·普菲斯特(wally pfister)堅決反對已經成為行業標準的數字中間膠片,在開發過程中始終堅持手工直接配色,也正因如此,他在當年制作《黑暗騎士》時與華納進行了壹場勢均力敵的戰鬥。早些時候,在拍攝Memento時,有壹個倫納德酒店的內部場景。wally pfister想要移除場景中的壹面墻,並用長焦鏡頭拍攝全景。“因為那樣會很好看”,諾蘭堅決不同意,認為這樣會影響敘事,鏡頭會破壞觀眾的代入感和真實感。諾蘭也非常重視電腦特效與電影攝影的融合,但對於前者的應用,諾蘭始終表現出謹慎的態度。對於傳統特效技術可以完成的段落,他總是使用傳統的技術,包括模型特效、光學特效和鏡頭剪輯。此外,諾蘭還對IMAX情有獨鐘。在拍攝《黑暗騎士》時,諾蘭說:“我已經等了15年了,我真的希望有機會用IMAX拍攝壹部完整的電影。”隨著《黑暗騎士》票房的強勁,IMAX也催生了更多的IMAX銀幕。IMAX本來就很弱的股票,因為《黑暗騎士》的成功而變得堅挺。
《盜夢空間》和《諾蘭》和Fest之前的作品壹樣,還是從攝影的寫實出發。即使在夢裏,也要盡量保持真實,避免畫蛇添足的超現實感。費斯特說:“在大多數情況下,電影中的超現實主義來自環境,而不是攝影技巧。通過保持壹種現實主義的感覺,我們相信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在不把觀眾帶離故事的情況下,創造出壹種奇怪或不安的微妙感覺。”這壹次,《盜夢空間》終於可以用IMAX格式拍攝整部電影了,並且經過了《黑暗騎士》的小試牛刀。諾蘭也更成熟了。“用膠片拍攝永遠是前提。電影有非常高的曝光寬容度和動態範圍,這給了我們無限的創作靈活性,”Fest說。
試圖讓菲斯特爾背著超重的IMAX機拍攝的諾蘭其實對3D並不感興趣。當華納高管再次想趕時髦,向諾蘭征求是否要3D《盜夢空間》的意見時,他的回答是:“聽著,歸根結底,這是妳的決定。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所以,我們應該感謝諾蘭近乎執拗地堅持自己的影像風格,才沒有硬生生地毀掉這樣壹部傑作。
諾蘭的電影元素2:復雜的情節打亂敘事
Memento的非線性敘事結構發揮到了極致,《盜夢空間》打破了商業大片的敘事規則
1999諾蘭憑借壹部70分鐘的低成本制作,讓獨立圈迅速看到了這個年輕人獨特的驚人天賦。他以倒敘為電影的基本敘事語言,然後在倒敘的基礎上把時間徹底打破,再把這些時間碎片貼在壹起,創造了壹種前所未有的、新潮的、帶有某種哲學思考的電影表達方式。後來,Memento將這種風格發揮到了極致,創造了壹種散發著野性氣息的心理驚悚體驗。憑借這部獨壹無二的電影,諾蘭打算來個180度大轉彎。他成為了《蝙蝠俠前傳:俠影之謎》的導演。如此大規模的商業片,顯然給了他更大的發揮空間。他的黑暗情懷,詭異的視覺表現,對角色的創造性重塑,讓這個老蝙蝠俠脫胎換骨。當年壹經上映,就獲得了35位影評人86%的支持率,這部電影的評分超過了橫掃全球票房的《星球大戰III》。然後《黑暗騎士》在2008年席卷全球,贏得了無差別的好評、創紀錄的票房和口碑。
諾蘭有意的非線性敘事結構在轉型商業片導演拍攝蝙蝠俠前傳系列時被弱化了,因為他要照顧觀眾的口味。直到《盜夢空間》出現,才更加成熟和完善。由於劇情結構復雜,影片打破了商業大片越簡單越好的敘事法則。由於全片結構復雜,引入了夢、建築等概念,並試圖對存在、意識等哲學命題進行闡釋。因此,諾蘭可以適度放大和回歸他的敘事風格,觀眾可以在整部電影中不斷發現這種手法的應用。比如片頭段落和片尾互相照應,同時拋出整部電影最大的懸疑謎題。因此,《盜夢空間》可能會成為諾蘭將非線性敘事風格與商業傑作相結合的最精彩的作品。
諾蘭電影第三要素:“偵探”情結懸疑占主導
“致命魔法”變成推理狂人。《盜夢空間》透過層層迷霧放大了懸念。
熟悉諾蘭作品的人可能會意識到,諾蘭的作品大多神秘詭異,充滿了所謂的“偵探人格”氣質。無論是《follow》中喜歡偷偷跟蹤別人的記者,還是《Memento》中依靠速記紋身為殺妻兇手尋仇的丈夫,還是完全以偵探小說為藍本的蝙蝠俠系列,推理、解謎、發現真相、警察出沒的故事,讓諾蘭成為新生代導演中最具“偵探”情結的壹個。在第壹部《蝙蝠俠》獲得巨大反響後,諾蘭並沒有馬上拍攝續集,而是轉向了更風格化的電影,也就是《致命魔法》。這是壹部敘事層面極其復雜的電影,因為幾乎每壹句臺詞都是壹語雙關,每壹句臺詞都在暗示觀眾接下來的劇情。《白夜追兇》可能是諾蘭最低調的電影。該片是對北歐導演埃裏克·斯科·比約格的名著《失眠》的翻拍。在保留原故事的同時,加入了很多新的線索。這部電影充分體現了諾蘭在選擇演員出演角色時的獨特品味。他總是讓演員扮演與自己形象大相徑庭的角色。經常在喜劇中引人發笑的老頑童羅賓·威廉姆斯(Robin williams)飾演壹個詭秘的殺手,而演慣了黑幫教父的阿爾·帕西諾則搖身壹變成了壹個飽受破案之苦的老警察。
《盜夢空間》自然是這種風格的延續,甚至有所放大。全片以結構意識不可思議的想象為靈感和線索,壹次次將觀者引向潛意識的荒原,同時布局和設置了壹套忽悠任務對象的招數,堪稱周密,絕對是偵探推理思維的傑作。《盜夢空間》裏的每個人似乎都在尋找自己的答案,電影線索也更加復雜。當然觀眾也會被這種情緒感染,越來越好。看諾蘭的電影,要費很大的腦筋才能看懂劇情,但妳也壹定要努力做壹個偵探,去搜集影片中的壹些線索,從而撥開層層“迷霧”,但最後總會有壹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諾蘭電影元素4:挑戰粉絲智商
“追隨”制造“迷宮”,贏得粉絲。《盜夢空間》已經成為粉絲測試智力的新標桿。
在日常生活中,人們往往會稱贊壹個人簡化復雜問題的能力,但在哲學、電影、文學等精神文化領域,衡量經典和名著的標準是簡單的事物能否轉化為結構復雜、線索隱藏的文本。諾蘭天生具有近乎本能的手段,他也非常願意把自己的電影變成這樣壹個充滿巨大信息和哲學思辨的不可思議的文本迷宮。他的電影中,主角往往不是絕對意義上的正派,所謂的反派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惡。他的作品深陷其中,完全精神錯亂。1998 28歲的諾蘭花了6000美元拍了他的第壹部電影《跟隨》。諾蘭第壹次展示了後來成為他招牌特征的高超技巧,那就是故意把壹個故事搞亂講給觀眾聽。從此,Memento誕生了。因為這是壹部完全閃回的電影,至少要半個小時才能理清思路,觀眾毫無頭緒,所以諾蘭贏得了壹大批死忠觀眾。
《盜夢空間》以壹組圖像展開故事,以進入多層夢境盜取和植入思想為故事主線,在真實夢境之間反復遊走,並根據已知的科學理論設定各種遊戲規則,偶爾插入幾個主角的心魔。可以說,諾蘭在這部電影中生動地展示了他在結構文本上的各種遊戲手法。多重人格的觀點,矛盾的設定,謎壹樣的身份認知,極大地豐富和延伸了創造腦力遊戲的空間。不要試圖通過預告片或者解密文章去了解這部電影,因為這是壹部不怕劇透的電影。《盜夢空間》上映之初,因其晦澀難懂的劇情結構和夢境引發了諸多爭議。看電影有這麽復雜嗎?雖然《紐約雜誌》最近發表了壹篇譴責文章,它呼籲公眾“少做白日夢,從《克裏斯托弗·諾蘭盜夢空間》的無聊真相中醒來。”但大多數媒體的壹致推薦,還是讓影片沖向了多個影史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