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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經濟發展中的問題

關鍵詞:“泡沫”經濟和金融危機,累積公共債務余額和復合蕭條

教育投資:剩余價值率和積累率的壹攬子市場經濟對策

簡介:日本是資本主義經濟大國之壹。二戰後,經濟崩潰,壹切蕭條。在美國的援助和支持下,全國上下大力學習和引進歐美的科學技術,使日本國民經濟迅速發展,在1955年恢復到二戰前的水平。到1968,國民生產總值超過前蘇聯,躍居世界第二。20世紀80年代末,日本出現了極其嚴重的經濟“泡沫”。20世紀90年代以來,“泡沫”經濟破滅,金融危機嚴重,經濟復蘇乏力,政局變動頻繁,失去了趕超美國和西歐的勢頭。但其綜合國力位居世界第二,對世界經濟的進步舉足輕重。

第壹部分探討了戰後日本經濟快速發展的原因。

第壹,二戰後日本的經濟復蘇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本遭受了慘敗。戰爭使日本損失了235萬人,被戰爭占領的殖民地,如朝鮮、南庫頁島、臺灣省、中國東北等也喪失殆盡,當地大部分城市滿目瘡痍。此時,日本經濟已經崩潰,由於工業生產急劇下降,大量工人失業,尤其是軍需行業,至少有50%的工人被解雇。與此同時,復員軍人和海外退休人員蜂擁而入,戰爭結束時失業人數猛增至13萬。戰爭期間,政府發行了大量赤字債券來籌集軍費。從1944開始,公債累計余額超過當年國民收入。戰後中央銀行大量發放貸款救急,極大地激化了貨幣過剩與物資稀缺的矛盾。當時日本學者形容日本的未來是“迷霧重重,壹片黑暗”。日本經濟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然而,日本經濟僅用了10年就從戰爭的廢墟中迅速恢復。到1955,日本的工業生產、國民收入和勞動生產率都超過了二戰前或二戰後的最高水平。進出口貿易分別恢復到二戰前的90%和72%,國際收支順差超過2.8億美元,外匯儲備達到9億美元。與此同時,國內通貨膨脹得到控制,財政狀況也有明顯改善。

我認為二戰後日本經濟快速發展的原因是:

1,實施戰略轉移,采取了適應國情國力的戰略決策。二戰後,吉田茂政府委托壹批專家學者研究日本經濟的出路。在《重建日本經濟的基本問題》報告中,提出了經濟立國的方針,指出只有確立經濟立國的道路,日本經濟才能得到恢復和發展。日本先後恢復了煤炭、鋼鐵、電力、化肥、交通運輸(鐵路、航運)等基礎工業,並建立了金融業,對生產部門給予大力支持,使生產工業得到明顯發展。這些部門的迅速復蘇為整個國民經濟提供了廉價的動力、原材料和交通工具,反過來又促進和推動了整個經濟的復蘇。根據日本缺乏礦產等自然資源的特點,大力引進技術水平高、能耗低的實用技術。

2.基於美國模式的民主改革。二戰後,美國占領軍以聯合國的名義進駐日本,為了“確保日本不再對美國構成威脅”,將日本全面融入美國的政治經濟體系,同時迫於當時國際民主勢力的強大壓力,推行旨在消滅支撐日本軍國主義勢力的政治體制和經濟基礎的政策。

3.美國的援助。二戰後,美國為了徹底鏟除日本軍國主義武裝,削弱壟斷資本,進行了非軍事化和民主化改革。很快,形勢發生變化,前蘇聯與美國對抗。於是美國改變了對日政策,將其納入美國遠東反* *戰略體系,放松對日本的限制,轉而扶植,希望日本成為反* *潮流的重要力量。美國還通過戰區救濟基金和戰區經濟恢復基金提供援助。1946-1951年,以各種方式援助21.8億美元,占同期日本進口總額的40%以上。美國的援助以糧食的形式支付,占出售所得的40%,用於購買急需的油、肥、棉等生產資料和加工出口的原料,對緩解當時日本的糧食危機,發展經濟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4.朝鮮戰爭令人興奮。1950年6月朝鮮戰爭爆發後,日本突然成為美國的軍事基地和戰爭物資供應地。這種迅速擴大的“特殊需求”為日本創造了廣闊的市場。它促進了出口貿易,活躍了所有的工礦部門。

二、二戰後日本的經濟發展

65438年至0955年,日本經濟全面復蘇,但經濟實力與歐美國家相差甚遠。當時國民生產總值240億美元,僅為美國的6.7%,聯邦德國的56%。人均國民收入194美元,在資本主義世界排名第34位。產業結構和貿易結構相當落後。第壹產業從業人數占總就業人數的40%,出口商品中,輕工產品占62%。科技整體水平落後歐美20年,但在1,956-1,973年期間,發展速度異常之快:國民生產總值年均增長率為1.9%,翻了兩番,增長了1.6倍。這在日本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在世界經濟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在高速的經濟發展中,日本在20世紀70年代中期實現了工農業現代化,企業的管理也實現了專家化和科學化。主要工業部門勞動生產率達到並超過世界先進水平,主要產品質量和產量也進入國際先進行列。

日本經濟快速發展的主要原因是:

1,正確的經濟發展戰略,強有力的國家幹預措施。正是這種二戰前沒有發展起來的不成熟的重工業,在隨後的20年裏得到了豐富和發展,使日本經濟迅速增長,成為世界強國。

重化工業壹旦進入正式發展階段,就迅速喚起了輕工業時期被埋沒的國力,發展到壹定程度,可以為國內各種工業提供最合適的鋼鐵原料、機器設備和各種化工產品,使技術嫻熟、獨具匠心。

加強國家對經濟生活的幹預和調節,突出表現為大力支持重化工業、新興產業和出口產業。在稅收、貸款和產業政策上給予特殊優惠。國家對經濟生活的幹預還表現在嚴格限制外國商品和外國資本的進口。日本政府稱,除了用先進技術進口的先進設備所必需的原材料外,其他所有整機和成品的進口都受到嚴格限制。日本對本國產業的保護期相當長,只有本國產業具備較強的國際競爭力後,才逐步向外國開放市場。直到今天,日本的大米市場依然固若金湯,這是日本農業發展的重要原因。

2、大力引進國外先進技術,積極培育國內科技實力。重化工業政策制定後,在為促進發展而采取的各項措施中,科技引進占據了突出位置。日本人明白,壹個經濟落後的國家,要想後來居上,必須以世界上最先進的東西為起點。大規模引進、消化和吸收外國先進技術,不僅極大地促進了重化工業,也使日本的化學工業以及後來的半導體、通訊等行業處於世界領先地位。

為配合技術引進,日本政府擴大了教育投資,培養科技人才。日本政府在1960年提出的“國民收入倍增計劃”中,強調“振興科技的根本是培養以科技教育為中心的人才”。20世紀60年代前後,日本盛行“教育投資論”,認為人是資源,教育是發展經濟的手段,因此人才開發和教育被列入經濟計劃。真的是上世紀90年代出現的“知識經濟論”的先行者,在教育投入上,不斷引進先進的科學技術也是二戰後日本經濟高速發展的關鍵。

3.不斷擴大固定資產投資和資本積累。在經濟高速增長時期,日本的固定資產投資從654.38+0778.4億日元增長到2554.6億日元,在654.38+05期間增長了654.38+03倍多。固定資產投資占GDP的比例每年在1/3左右,高於其他資本主義國家。固定資產投資大部分集中在工業領域,特別是鋼鐵、機械、電力、化學四個部門。

日本大規模固定資產投資所需的巨額資金主要來自以下幾個方面:壹是剩余價值資本化。由於歷史和社會原因,日本勞動者的工資率長期低於其他主要資本主義國家,因此具有較高的剩余價值率和積累率。二是企業的對外投資,如儲蓄轉化、民間直接投資、金融支持、外資註入等,來源都很豐富。日本的個人儲蓄率很高。1964-1973期間,個人儲蓄率達到12.8%(英國、法國、美國等國家不到10%),形成了較為豐富的銀行可貸資金。日本政府鼓勵民間投資,民間投資獲得的股息是免稅的。日本的軍費很少,每年占國民生產總值不到1%,占財政收入也只有5%-7%,尤其是經濟總量擴大以後。因此,可以集中更多的資金用於經濟建設。20世紀60年代,政府投資約占國內投資總額的24%。1956-1973年,日本引進外資269億美元,直接貸款和外國股票占總投資的89%。

4.獨特的企業管理體系。日本系統地引進了美國的先進管理經驗,並將其與自己的傳統經驗相結合,形成了高效的企業管理體系。這種科學高效的管理體系和先進的技術被稱為經濟快速增長的兩個輪子。日本獨特的管理制度可以概括為“三大神器”,即:①終身雇傭制;(2)年度創優序列制度與學習相結合;(3)內部工會組織。只要企業不倒閉,這個企業的員工就可以在這個企業工作。而且企業也很關心員工的利益。職工的工資可以根據其工齡逐年增加;企業不隨意辭退員工等等,形成企業的凝聚力。將員工和企業的利益緊密結合。

5.二戰後自然資源的開發和布局對日本極為有利。日本是壹個自然資源極度匱乏的國家,除了淡水,幾乎什麽都缺。發展重化工業所需的大量原材料和燃料必須從其他國家進口。二戰後,廣大殖民地、半殖民地和附屬國相繼獨立,各國大力開發和輸出資源,特別是大規模開采石油,引發了能源革命。1950年世界石油產量38億桶,1970年達到1668億桶。亞洲、非洲、拉丁美洲和澳大利亞的鐵礦石、煤和銅礦等資源也被大量開采。二戰後,國際市場上初級產品的價格很低,而成品價格卻大幅上漲。這不僅使日本廉價獲得了大量的能源等資源,也使其在進口貿易中賺取了大量的“剪刀差”利潤。以油價為例。1973+00年6月中東戰爭爆發前,每桶石油的價格只有2-3美元。中東戰爭後,每桶漲到12美元左右。日本在六七十年代的石油進口率為99.8%,廉價的石油讓日本經濟受益匪淺。

第二部分存在的問題

在經歷了90年代所謂的“失去的十年”後,日本經濟不僅沒有走出長期蕭條的陰影,反而出現了惡化的跡象。如何解釋這種現象?日本的經濟蕭條未來還會持續多久?有可能走出蕭條嗎?要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應該說關鍵在於探究日本當前經濟蕭條的本質。

曾擔任日本經濟企劃部部長的著名經濟評論家和義認為,日本目前的經濟低迷是以下三個原因疊加作用的結果。壹是經濟周期處於下行階段,這意味著日本經濟每五六年就會出現壹次經濟衰退;二是“資產負債表蕭條”,指泡沫經濟崩潰後,大量壞賬積累而未得到處理,拖累了企業的設備投資,導致就業不穩定;三是“文明蕭條”,指日本在戰後建立了適合大規模生產的現代工業社會,但現在世界正在向多元化的知識經濟時代過渡,日本的大規模生產體系、組織和習慣已經跟不上新的世界文明的步伐。吳傑主張:“我們必須同時解決‘三種抑郁癥’的問題。”但是,除了上述的“三種蕭條”,必須指出的是,日本至少還有另外兩種蕭條。壹種是“人口凹陷”,即人口結構中低齡化傾向;二是“政治蕭條”,即政治體制改革滯後,政治日益保守。再說?日本經濟也受到世界經濟放緩的影響,尤其是日本深深依賴的美國經濟。

新壹輪的經濟下滑還在繼續。

戰後日本經濟起起落落,經歷了13個周期。1998年,日本經濟出現嚴重衰退,負增長。這是戰後日本首次主要因國內原因出現負增長。直到1999年4月,日本經濟才慢慢回暖,進入戰後13經濟周期的上升期。進入2000年後,上半年經濟形勢相當好,股價上漲,以IT(信息技術)產業為中心的設備投資增加很多,出口保持良好狀態,政府支出也因補充預算的作用而保持較高水平。但占GDP 60%左右的個人消費已經連續3年負增長,持續疲軟。這意味著,雖然日本經濟形勢有所好轉,但其“憲法”依然脆弱。到2000年第三季度,經濟形勢開始倒退。

日本經濟對美國經濟的依賴性很大,美國經濟在2000年第三季度開始放緩,對日本經濟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在貿易方面,對美出口占日本出口總額的30%以上。美國經濟減速不僅影響日本對美國的出口,還會影響日本的整個出口(因為日本的主要出口對象也高度依賴美國)。由此,自第二季度1999以來連續五個季度增長的日本出口在2000年第三季度停止增長,貿易順差趨於減少。其次,由於IT泡沫破裂,個人電腦等信息電子產品需求減少,直接打擊了集成電路等電子器件產業,而集成電路產業是1999年至2000年拉動日本經濟復蘇的主要引擎。按照壹些人“美國經濟增長率下降兩個百分點,將導致日本經濟下降0.8個百分點”的估計,美國經濟目前的放緩無異於給經濟增長率只有百分之幾的日本經濟雪上加霜。

顯然,從去年第三季度開始,日本經濟進入了經濟周期的下降期,從而使日本經濟在新世紀初迎來了壹個非常黑暗的開端。2001日本經濟的進壹步下滑,確實是新世紀初日本經濟未來的不祥之兆,因為即使是90年代如此糟糕的經濟表現,也是以總計100萬億日元的財政刺激為代價的(否則其經濟表現可能更差);當日本財政赤字占GDP的比例升至近10%,中央和地方政府債務增至666萬億日元,約相當於GDP的130%時,日本繼續依賴財政刺激的空間幾乎沒有。因此,日本在21世紀初的經濟前景確實“並不光明”。

第二,“資產負債表蕭條”

壞賬問題始於上世紀90年代初日本泡沫經濟破裂,日本金融機構在90年代中期開始解決壞賬問題。然而,在長期經濟蕭條、地價下跌的背景下,不良債權就像被割掉又重生的雜草,從未根除。據統計,到2001年3月底,日本金融機構的壞賬約為43.4萬億日元,比上壹年多了約2萬億日元。同時,可能轉化為不良債權的“問題債權”超過100萬億日元。

不良債權問題的直接後果是銀行放貸,進而導致企業融資困難,從而抑制企業的設備投資,影響經濟景氣的恢復。這意味著銀行本應發揮的金融中介功能受損,導致社會生產要素的不合理流動和有效利用;與此同時,國內外投資者在股票市場上對銀行的不信任也會加深,使銀行的經營更加困難。另壹方面,經濟蕭條又在誘發新的不良債權,形成相互拖累的惡性循環。這是因為經濟越不景氣,無力還債的企業越多;股價和地價的持續下跌,會導致作為擔保的土地等資產貶值,於是潛在的不良債權不斷增加,轉化為現實的不良債權,而不良債權(即以出售土地作為擔保清償債務)又因為土地等資產貶值而難以處理。

不良債權的根本原因是企業資金效率太低,無法清償債務。從銀行的資產負債表來看,處理不良債權就是先把不良債權從資產負債表上剝離,以免把面向未來的經濟活動和過去融資失敗的結果混為壹談,切斷經濟蕭條導致不良債權的惡性循環。

現在,小泉政權要求各大銀行在兩年內將現有壞賬從資產負債表中剝離,在三年內將新增壞賬剝離,並提出“限期完成壞賬”的要求。顯然,只有加快壞賬處理,減少壞賬,銀行才能輕松地向有前景的企業提供資金,積極培育新的產業領域,從而提高整個日本經濟的勞動生產率和競爭力。

但處理壞賬也會帶來副作用,導致企業破產和失業增加,甚至有引發金融危機的危險。也就是說,處理壞賬是壹項復雜而艱巨的“系統工程”,既要促使銀行恢復其金融中介職能,又要促使企業提高資金效率,還要構建壹張“安全網”,以應對處理過程中不可避免出現的失業增加等各種問題。看來日本要走出“資產負債蕭條”的陰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第三,“文明蕭條”

在工業化文明建設上,二戰後的日本曾經是成功的。然而,在信息文明建設方面,日本已經明顯落後。日本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個人電腦和互聯網普及率方面(根據1999的統計)僅排在世界第20位和第22位。這種“第二名和第二十名的差距”典型地反映了日本信息化的落後狀況,表明日本從工業化的成功基礎向信息化的過渡,以及使其現有的經濟和技術實力適應當今時代的革命性變化存在嚴重的制度和戰略缺陷。

日本在信息化上被美國、北歐甚至壹些亞洲國家拖垮的根本原因不是技術,而是在“體制改革”和“體制創新”上的落後。即日本缺乏壹種積極推進改革的動力、活力和策略,去改革壹套適應工業文明的現有制度,從而通過“創造性破壞”形成壹套能夠適應信息文明的新制度。正如日本學者野口善雄所說:“首先,我們需要知道,它的出現確實對日本不利。至少從保存日本經濟體制的角度來看,是‘不速之客’。”

計算機、互聯網等信息技術可以為各種分散的經濟主體獨立決策、相互交換信息提供極其便利的工具,因此與“各經濟主體獨立決策、相互頻繁交換信息”為特征的市場經濟體制有著深刻的兼容性。因此,壹個國家越接近市場經濟模式,就越有可能充分利用它的成果,也越有可能通過發展它來實現經濟繁榮。美國在1990年代的持續經濟擴張就是壹個例子。然而,日本所謂的“市場經濟”在許多方面並不實行市場原則,存在大量非市場經濟因素,許多與之不相適應的缺陷,以及各種旨在“保護落後”的過時規定。這種不實行市場原則的體制,不僅與全球經濟壹體化和市場化發展趨勢矛盾日益尖銳,而且與正在興起的IT革命矛盾日益尖銳,成為制約經濟持續發展的桎梏。

目前,雖然日本政府在5438年6月+2000年10月制定了《IT國家戰略》和《IT基本法》,並表明了在IT領域“5年內趕超美國”的決心;然而,這些策略或法案仍然未能觸及真正的制度關鍵,仍然未能在制度改革和制度創新方面取得實質性突破。未來的經濟力量將是工業化和信息化的結合,發達國家將是“工業發展”和“信息發展”的結合。因此,日本能否適應信息文明發展的要求,對過去適應工業文明的經濟體制和結構進行真正的改革和調整,是關系到日本能否在未來世界保持經濟大國和發達國家地位的根本性重要問題。

第四,“人口結構低迷”

對於日本經濟社會來說,低出生率和老齡化問題是更本質的結構性問題。然而,在日本政府的結構性改革計劃和政策中,這壹觸及更深層次社會和意識問題的改革話題往往被忽視。

人口結構老齡化是西方發達國家的普遍現象。但日本的特點是老齡化不僅迅速,而且伴隨著“少子化”(嬰兒出生率低)。目前日本女性壹生平均生育子女數僅為1.35,而且這種少子化趨勢還在持續;美國女性壹生平均生育子女數為2.019,幾乎等於人口更替水平。相對於日本社會的老齡化,美國仍將是壹個相對年輕的國家,出生率相對較高,移民數量相對較多。預計2008年日本總人口將減少,到本世紀中葉將減少14%。勞動年齡人口(15-64歲)現在在下降;0-4歲年齡組的人口比20-24歲年齡組的人口少40%,這表明未來20年日本教育系統的學生數量將急劇減少,年輕勞動力將出現短缺。另壹方面,2005年65歲以上的老年人占總人口的比例將超過20%,勞動人口與退休人口的比例將迅速下降。

勞動力人口的減少可能導致經濟增長停滯甚至下降。有專家預測,日本勞動人口每年將減少0.5%左右。即使勞動生產率可以預期提高1.5%,中長期潛在增長率也只有1.0%。同時,隨著企業所需的年輕員工資源趨於減少,管理層將變得更加缺乏創新和進取精神,這無疑不利於保持生產和技術創新的活力,從而削弱整個企業的競爭力。熟練工人的老齡化也可能導致有用的傳統技術的流失。當然,低齡化不僅影響企業的活力,對保持整個經濟社會的活力也有負面影響。

少子老齡化是經濟困難的另壹個重要原因。隨著老年人口比例的增加,養老、醫療等社會保障支出迅速增加,社會保障支出是財政支出中比重最大的部分。據估計,如果不改革目前的社會保障制度,到2025年,社會保障支出占國民收入的比例將高達31%,相當於上世紀90年代中期比例的兩倍。顯然,改革現行的社會保障制度勢在必行。但無論是養老制度改革還是醫療收費制度改革,都是觸及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重大問題,從根本上不得不依靠增加稅收來解決,這又會引起人們對少子老齡化導致未來負擔加重的擔憂,已經抑制了當前的民間消費。

在經濟全球化時代,資本和商品可以在全球範圍內越來越自由地跨境流動,但各國對勞動力的跨境流動施加了各種限制。這種矛盾的政策在日本非常突出,日本需要依靠外國移民來解決年輕勞動力的短缺。作為壹個近乎單壹民族的國家,日本在人口上的“開放度”遠低於美歐,吸收外來移民的意識也非常保守(某種程度上也與民族主義的興起有關)。目前外國人占日本總人口的比例只有1%左右,而德國和法國分別為9%和7%。至於美國,其90年代接納的新移民占發達國家接納新移民總數的近壹半。美國和歐洲的經驗表明,移民不僅可以貢獻供給,還可以產生新的需求,同時有利於人口年輕化(移民的出生率往往較高)。移民帶來的不同文化也是增加社會活力的重要因素。但是,目前在日本,關於移民的社會知識尚未形成,保守意見盛行,很難寄希望於從國外大量引進勞動力和人才。

現在日本人都在談論如何通過吸收老年人和女性進入勞動力大軍來解決整體勞動力不足的問題,但是這種方法的效果會很有限,尤其是年輕人的活力畢竟是不可替代的資源。也有人提出,出生率的快速增長應該是壹個緊迫的問題。然而,在年輕男女可以自由選擇生活方式、人均收入已經達到較高水平的日本社會,采取“物質激勵”來鼓勵女性多生孩子可能並不十分有效。

綜上所述,日本的經濟蕭條是多種因素疊加的“復合型蕭條”。所以,僅僅依靠單壹的、局部的政策是無法克服這種蕭條的;日本的反蕭條政策必須既包括繁榮對策,也包括改革對策,既包括經濟對策,也包括政治對策,既包括國內政策,也包括外交政策。制定和實施這壹“壹攬子對策”的政治力量,可能需要壹個政治分化和重組的曲折過程才能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