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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壟斷的後果及其評價

普及1,壹城壹報(臺灣)

壟斷是自由競爭發展的必然結果,壹旦出現壟斷,就會在壹定程度上消除競爭。19年末20世紀初,西方報紙的壟斷過程證明了這壹重要規律。以美國為例。在19世紀的大中城市,壹般有兩種以上、十幾種日報。由於競爭激烈和兼並加劇等原因,日報的種類越來越少,大城市越來越多,逐漸消除了日報之間的競爭。下表是《美國城市日報》從1880到1930的歷史變遷:從表中不難看出,僅從報刊數量來看,美國報業在1900年達到頂峰。此後報紙數量越來越少,日報多的城市也呈現出同樣的趨勢。相反,壹城壹報的現象越來越普遍。從1880到1930,擁有獨家日報的城市數量逐年增加,從149增加到1002,擁有獨家日報的城市比例也逐年增加,從38.3%增加到71.5%,擁有獨立日報的城市日報總數也從149增加到全國日報。相比之下,擁有兩種以上競爭性日報的城市占發行日報城市總數的比例從1900,從61.5%壹直下降到1943的9.7%。這表明,在美國越來越多的城市,報紙之間的自由競爭正在逐漸消失。在更廣的範圍內,壟斷取代了競爭。這種情況在英國、法國、德國等都有不同程度的表現。

2.公眾輿論越來越被少數壟斷新聞集團所控制。

報紙壟斷不僅在更大範圍內排除了競爭,也使得壹市壹報的現象越來越普遍;而且由於控制眾多新聞媒體的壟斷報業集團的出現,破壞了自由資本主義時期的“自由公正的意見市場”,許多聲音被壹個聲音取代,言論多樣性原則被高度壹致的理念打破。壟斷報業集團不僅控制報紙,控制新聞傳播,還控制輿論。

19年末20世紀初,壟斷報業集團對輿論的控制程度不斷加強。這種控制主要是通過掌握輿論所依賴的傳播材料來實現的。這壹時期,世界新聞業最大的變化是壟斷報業集團的數量逐年增加,報業集團控制的日報數量及其占日總銷量的百分比也逐年增加。以美國為例。1900年,美國共有8家壟斷報業集團和27家日報,其銷售額占當年美國日報總銷售額的10%。1930年,美國報業集團上升到55家,控制了311份日報,占當年日報總銷售額的43.4%。到1970年,美國報業集團數量增加到157家,控制了879家日報,占當年日報總銷量的63%。可見越來越多的美國讀者通過壟斷報紙來獲取新聞和評論。壟斷報業集團的另壹個特點是,它在許多不同的城市擁有各種各樣的報紙。壹份報紙控制壹個城市,壹個報業集團控制幾個或多個城市。報業集團越大,壟斷範圍越廣,對輿論的控制力就越強。

3.壟斷寡頭對新聞媒體集團的控制。

壟斷報業集團雖然控制了資本主義國家相當壹部分報紙的發行量,但是控制了人們賴以思考和判斷的新聞來源,控制了社會輿論。但壟斷報業集團並不是輿論的最終操縱者。報業集團的背後,是更強大的經濟力量。這種經濟權力往往以直接的政治形式表現出來,就是壟斷寡頭(大財團),正是他們通過報業集團控制輿論。壟斷寡頭控制報紙的方式主要有三種。

壹個是連鎖董事制度。所謂連鎖董事,就是大銀行、財團的董事兼任新聞傳媒企業的董事,大眾傳媒企業的董事兼任銀行、財閥的董事。這種相互董事的制度,使壟斷報業集團能夠在更大範圍內與壟斷寡頭聯系,相互利用,以對方的利益為利益,從而加緊對整個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控制。美國《華盛頓郵報》副總編本·巴格迪坎在其著作《媒體壟斷》中指出,美國最大的50家公司“控制了美國大部分的印刷和廣播工具。”

二是收購新聞媒體公司的股份,掌握新聞媒體公司的所有權,從而擴大壟斷寡頭的經營範圍,使壟斷寡頭不僅擁有銀行、廠礦,還擁有報業集團。在這種情況下,“報業集團的能力是壹個更大財團的壹部分。”報業集團老板必須正視的不僅是新聞規律和經濟規律,還有壟斷寡頭的意誌。

三是利用廣告影響報業集團和報紙的編輯方針和言論傾向。在工業革命之前,現代報紙很難獲得獨立地位。除政治因素外,主要原因是經營基礎脆弱,僅靠出版收入不足以維持報紙的生存,提高報價也不利於報紙銷量的擴大。此後,大眾報紙繁榮的根本原因是工商業發展帶來的廣告收入激增,廣告收入逐漸成為報紙的主要收入來源。到20世紀上半葉,在壹些發達國家,廣告收入甚至超過發行,成為報紙運營的命脈。但是,廣告的投入不是無條件的。面對媒體的多樣性及其無限的廣告需求,廣告主可以待價而沽,擇善而從。聽話,願意被報業集團支配,可以獲得大量廣告;否則,妳得不到廣告。在廣告商面前,新聞媒體是站不住腳的。報紙壟斷的產生和發展改變了世界報業的基本格局。對於這壹重要的歷史現象,有壹些積極的人,有壹些支持者,有壹些消極的批評者,也有壹些正反兩面的人。可以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1,贊成

持肯定態度的人普遍認為,壟斷消除了競爭,不是壞事。因為沒有競爭,報紙就沒有必要用嘩眾取寵、嘩眾取寵的方法來賣新聞。這樣既能保證報紙內容的標準,又能幫助報紙均衡地報道各種新聞和觀點。也有人認為,報紙所有權的集中使得新聞媒體企業的經濟實力更加雄厚。壹方面,強大的經濟實力可以讓報社更容易更新技術設備、培養教育人才、擴大新聞采集網絡;另壹方面,它還可以“通過組織、管理和生產的合理化,以及較小單位自行控制中央資金的方式”帶來更高的效益,而這壹切的結果是,用戶可以獲得更多的新聞。他們認為,新聞出版的現代化可以導致銷售額的增加,而新聞出版的集中化可以使報紙獲得更廣泛的新聞。還有壹些壟斷報業集團的老板,認為只有壟斷性的新聞媒體,才是經濟上可以獨立,政治上可以抵制政府和各種強勢集團幹預的自由報紙。美國甘尼特報業集團主要董事約翰·珀塞爾明確表示,新聞出版機構分散,政府很容易把它們壹個壹個分割,政府也很容易把它們引走,做對政府有利的事情。只要有壹個強有力的政府,就必須有壹個強大的、經濟上獨立的壟斷報紙。這些壟斷報業集團的老板們也試圖表明,他們並不像某些人認為的那樣熱衷於幹預報紙的編輯政策和言論政策。在他們看來,“地方報紙的編輯或出版商完全有權決定他們的編輯政策。”報業集團的作用是“只保證各個層次的人能力很強,專業能力很強,投身於報紙工作,把報紙的利益和國家、地區的利益結合起來。”

2.不贊成

相反,持否定態度的人認為報紙壟斷的發展會帶來無窮的危害。首先,它對新聞自由有害。新聞自由要求新聞來源多樣化,而壟斷使新聞來源單壹。壟斷報業集團的老板可以控制壹個地區的新聞,讓公眾別無選擇,從而“限制了意見的範圍和辯論的領域,鼓勵統壹,迫使人們接受占主導地位的少數人的規範,這可能對對民主具有重要意義的意識形態多元化構成嚴重威脅。”加州大學福裏亞特分校教授本傑明·巴格迪金(Benjamin Bagdikin)指出,現在有壹種趨勢,就是由壹個人來指揮報業集團。“至少在理論上,美國報紙讀者的每日新聞是由不到1700人決定的。其中,1545人各自居住在壹個城鎮,並控制著那裏唯壹的壹份報紙。報業連鎖企業加大了對新聞的集中控制。結果,63%的日報讀者,或者說3950萬個家庭的成員,獲得了由35個報業集團控制的書面新聞,也許是35個人。”美國前副總統阿格紐也驚呼:“報業的集中現象越來越嚴重,發展趨勢是越來越多的報紙被越來越少的人控制。這樣壹來,報紙和電視網保持中立的天真想法就結束了。美國參議院“反壟斷和反壟斷委員會”主席愛德華·肯尼迪也警告說,大壟斷報業集團由於獨立報紙的合並和對整個集團的吞並而變得越來越強大,“這對我們的民主是嚴重有害的。"

對壟斷持否定態度的人,更有理由反對這種報紙集權的傾向。在他們心目中,報紙壟斷公司的主要目的就是賺錢。他們把報紙視為賺錢機器。只要報紙能盈利,不管內容如何,結果自然會影響報紙的質量。為了贏得讀者和維持巨額的廣告收入,報業集團的老板們往往不希望自己的報紙卷入壹些有爭議的問題的討論或者采取強硬的立場,因為這樣必然會得罪壹些人,招致經濟損失。大多數報社老板都住在外地,他們不知道也不關心自己報社的當地情況。他們只滿足於報紙用新聞機構的廉價內容填滿他們的版面,而不是花更多的錢自己報道當地新聞。更重要的是,由於壟斷消除了競爭,沒有競爭,新聞工作者就會故態復萌,失去奮進的動力,缺乏創造性和主動性,必然降低報紙的檔次,削弱其社會服務功能。

上述持否定意見的批評者雖然痛斥壟斷的弊端,但並沒有要求拆分報業集團。在他們看來,“拆除龐大的通信網絡並不等同於拆除石油壟斷或煙草壟斷。如果人們因為過於強大而解散通信組織,他們就會破壞他們需要的服務。”⑨因此,最根本的解決辦法不是報刊所有權的改變,而是報紙自身、公眾、政府共同努力,改進業務工作,強化社會責任感。這個觀點和馬克思主義理論家的觀點差距很大,甚至是對立的。根據後壹種理論,解決壟斷帶來的弊端的根本途徑是推翻資本主義制度,徹底改變報紙媒體的所有制形式,使報紙掌握在政府和代表人民的執政黨手中。

3、妥協

還有壹種折中的觀點。持這種觀點的人認為,報紙壟斷的規模越來越大,壹個城市只剩下壹家報紙,這本身並不是壞事。壹家報紙專賣公司和壹份報紙的好壞,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專賣公司的性質,他們的老板和總裁是什麽樣的人,有什麽目的,如何經營報紙業務。壟斷報業集團控制的壹些報紙是世界上最好的報紙之壹,報道標準高,內容嚴肅,態度客觀,立場公正;其他的都是平庸的,低報的,充滿刺激的,千萬不能壹概而論。美國著名新聞學教授雷蒙德·尼克松認為:“新聞自由和民主的最大敵人不是‘壟斷’,而是辦報的舊傳統。”可以算是最有代表性的壹個。

以上三種意見在社會上都有其支持者。誰也說服不了誰。我們認為,從新聞史的角度來看,報業壟斷和所有權集中是必然趨勢。雖然有相當壹部分人對此持否定態度,但也不能否認。作為壹種歷史現象,它對社會發展有利也有弊。就像火藥的發明,雖然推動了歷史的進步,卻被社會廣泛詬病為大屠殺的武器。報紙壟斷本身為報紙質量的提高創造了經濟條件,也為壹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和政治野心家提供了漏洞。沒有人能否認這壹點。從這個意義上說,對報紙壟斷的評價,恐怕不能簡單地從非好即壞的極端形而上學出發,而應該立足於辯證的觀點,進行實事求是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