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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個家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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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和手背的另壹種解讀

他出生的那年,就開始實行計劃生育了。媽媽只生了這個寶寶,所以結紮了。按理說,他應該是家裏的獨生女,而且是萬千寵愛。但是在他出生之前,已經有壹個長得和他壹模壹樣的小家夥在大聲哭了。所以,他這樣對自己的弟弟。

兩個人長得太像了,父母分不清誰是誰的時候就把他們的扣子解開了。他胸前有壹顆痣,但他哥哥沒有。

在學校裏,兩個互相追逐的人從不認輸,每年贏回來的獎項都是並肩綻放。兩兄弟成了村民教育孩子的榜樣,成了父母的驕傲。然而這種平靜壹直維持到他們初中。那天,父親在田裏被毒蛇咬了,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永遠閉上了眼睛。雖然他們很窮,但他們快樂的天空突然崩塌了,母親瘦弱的肩膀承載不了兩個孩子上學的路。在父親的遺像前,母親含淚將壹枚硬幣拋得高高的。正面代表他,反面代表他的兄弟。三個人同時緊張地屏住呼吸。過了壹個銀白色的拋物線,就相反了。他急得壹腳踩在硬幣上,太不公平了!看到母親堅決的態度,他突然靈機壹動,指了指胸前的痣,不可理喻地說:妳看我,我跟我哥有什麽區別?我有壹顆大痣,我是命中註定的書生。母親聽到這裏,崩潰了,坐在地上悔恨地哭泣,為壹個少年絞盡腦汁,也無能為力。

我哥主動退學,卷起袖子和褲腿,出了場。他穿戴整齊去上學。他很開心。他很開心。但是,在他面前,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晃兩張圖,讓他的幸福感壹下子沈了下去。壹個是弟弟輟學時悲傷的眼神,壹個是弟弟羞紅的臉,努力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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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中很緊張,住校。因為窮,他在食堂吃的肉很少,所以他哥哥時不時騎自行車給他送飯。這是各種各樣的魚,包括鯽魚、鯉魚和鰻魚。做法也不壹樣。大魚炒或紅燒,小魚幹炒。還有蝦,紅蝦和青椒絲壹起炒,顏色誘人。這些味道純正的野生魚讓整個宿舍的人都很貪吃,經常有同學買別的肉菜和他交換。他胃口很大,身體很強壯。

那天他匆匆忙忙回家找學習資料。母親在菜園裏忙著,告訴弟弟他又去釣魚了。他順著水看去,看到了他的哥哥。弟弟胸前掛著壹個魚簍,身上滴著水。漁具由兩根彎曲的竹竿和壹張漁網制成,三面密封,壹面開口。我哥哥正壹只腳在空地上撲通撲通地跳著。拉網時,裏面有幾條活著的魚。

小兄弟妳回來了?他突然聽到弟弟高興地大叫。弟弟上岸沒穿鞋,而是用壹塊布把腳裹起來,壹直綁到小腿。他張開嘴,沒問就得到答案。這麽深的水能穿什麽鞋?他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哥打了他壹巴掌,跟在他後面磨蹭。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身後的影子似乎壹瘸壹拐的,他甚至能在黃昏臨近的寂靜空氣中聽到壹個隱忍的、氣喘籲籲的聲音。頓時驚呆了,他回過頭,看到壹個帶血的彎彎曲曲的腳印。他想幫助他,但他的兄弟渾身是泥,所以他的手無處可放。幸運的是,我很快就到家了。當弟弟脫下褲子和裹腳的時候,喉嚨突然哽咽了。那只腳皺著白毛,腳底被剖開露出紅嫩的肉,像嬰兒啼哭的嘴。他的腿上有血,壹條水蛭貪婪地紮進了他的半個身體。看到他這樣,哥哥咧嘴壹笑。沒事的。溝裏的碎瓷爛瓦都被刮花了。離開水幾天是很自然的。當他用棉球擦洗弟弟的傷口時,弟弟竟然臉紅了。哥哥的腳上有多少新傷和舊痕?壹想到那些美味的魚,他就忍不住臉紅。

後來他常常想,人的壹生就像壹盤棋,壹著不慎,滿盤皆輸。他慶幸自己推翻了硬幣的決定,否則他就慘了。但轉念壹想,如果妳退學了,妳會這樣釣妳弟弟嗎?他想了很久,但沒有明確的答案。這張比他的臉還熱壹點。他這才知道,根本不是有沒有痣的問題,而是誰愛得多誰就輸的必然。

他被外地的壹所醫科大學錄取了。母親身體越來越差,家裏負債累累。哥哥說,哥哥,讓我跟妳去城裏打工,我供妳讀書。他不反對,也只能這樣了。走的那天,媽媽緊緊握著他們的手說,妳們兄弟倆是媽媽的手心手背。知道母親的擔心,他發誓以後不會忘記哥哥。

大二的時候,他喜歡上了自己系裏的壹個女生。他給她寫了壹封又壹封的情書,但是這些信像石頭壹樣沈重。

但是女孩太漂亮了,他停不下來。所以他想給這個女孩壹些財產上的刺激。當哥哥再次騎著三輪車送生活費的時候,他心裏有著激烈的鬥爭。他不是不知道哥哥的苦。哥哥在建材市場做搬運工,壹分錢都是從汗水裏掉出來的。我哥的收入剛好夠他們吃緊的開銷,他也想不出這錢得積攢到什麽地步。所以,要錢的謊言被他咽在了喉嚨裏,難以出口。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哥哥的壹個小伎倆。當他看到他的兄弟拿出錢時,他把壹張百元大鈔塞進了另壹個口袋。我哥的房租早就交了,盒飯35塊壹份,更何況他每天都有固定收入。妳還有100元做什麽?所以收到錢的時候,他很生氣,毫不猶豫的說學校要交信息費,100元。我哥驚訝地看著他,猶豫了壹會兒,然後掏出鈔票放在手裏。他得意地笑了笑,轉身走開了。那天晚上,他買了壹束紅玫瑰,約女孩看電影。愛情甜蜜地逼近,但花錢如流水。

周末,他坐了兩趟公交車找到建材市場,準備再要壹次哥哥的私房錢。在灰塵和噪音中隨意穿梭讓他頭暈目眩。這時,壹個汗流浹背的搬運工跑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濃重的地方口音說,兄弟,沒內傷吧?看看妳。我說的不是妳。有錢就不交管理費給搬運工。相反,妳買了壹件新衣服穿上。我告訴過妳,搬家隊的領隊是個混混,我們惹不起。他很困惑,目瞪口呆。那人接著說,妳去交100元月租費再回來。再偷偷摸摸的,被老板抓到就要挨揍了。而且妳這麽怕被拖累,不敢和妳怎麽樣。我先去工作了,孩子在等我寄錢上學。

他看著那個人走遠了,腦子裏突然壹片漆黑,像壹個燈火通明的夜晚,沒有任何預兆。他站在那裏很長時間,反復咀嚼這些話。然後,他像壹只瘋狂的困獸,叉開雙腿,四處奔跑,在每壹個門面,每壹個角落。

終於,他在角落的角落裏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果不其然,沒有壹個人和我哥有關系,我哥壹個人在咬著牙訂貨。弟弟的臉上青壹塊紫壹塊,汗水濕透的背上有零散的皮鞋印和淡淡的血痕。我哥就是這麽硬,每次磕磕絆絆,整個人都隨著他扛的板子搖搖晃晃的。他堅硬的心像玻璃壹樣嘩啦壹聲掉在了地上。哥哥瘦弱的肩膀承載的不僅僅是木板,而是他的壹生。

哥哥...他聲嘶力竭,不管不顧,終於放聲大哭。

好像壹夜之間就長大成熟了。他又把精力投入到學習中,放學後還做了兩份家教。弟弟被他開車送回家照顧母親。他欠他哥哥太多了。

他畢業後回到家鄉,被分配到市裏最好的醫院。那年冬天,哥哥在鄉下結婚了。在婚禮上,他當著滿屋賓客的面給了弟弟1000元的禮物。他哥拉著他嫂子向他鞠躬,說他哥真行。圍觀的人也是嘖嘖稱奇,這個弟弟不錯,真的不錯。他聽著聽著鼻子就疼。

後來,他遇到了壹個溫柔的女人,他們相愛了。他帶她回了老家。走之前,他去醫院開了壹堆護肝片。她好奇地問他是給誰買的,他給她講了壹對雙胞胎兄弟的故事。所以她知道硬幣和鼴鼠;知道弟弟在給弟弟打魚的時候染上了血吸蟲,廉價的藥物治好了血吸蟲卻讓弟弟陷入了“血吸蟲肝”。如果不控制,會引起肝硬化;我哥哥這麽多年壹直被蒙在鼓裏,直到最近才從我嫂子那裏了解到壹切...他問她,如果雙胞胎兄弟是壹只手,誰是手掌,誰是手背?

不等她回答,他就忍不住哭了。他說他媽媽說他的手掌和手背是壹樣的,其實是不壹樣的。這個故事裏,無私的哥哥是手背,自私的哥哥是手掌。因為當妳想用手遮風擋雨,烈日炎炎的時候,總要把手舉起來,呵護妳的手;當妳伸出手去迎接禮物和鮮花時,妳的手背排在第二位,手掌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