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6543.8+00億美元後,索羅斯贏了,英鎊被迫貶值,索羅斯賺了9.5億美元。
索羅斯仍然以“能打敗英格蘭銀行的人”而聞名,但他的行動所產生的影響遠遠超出了壹個人的範圍。在此之前,人們認為世界主要央行的儲備足以抵禦貨幣價值的任何波動。但索羅斯已經證明,日常貨幣交易的強度和數量已經遠遠超過各國央行的儲備。其實這種力量對比早在1986就從有利於政府變成有利於個人理財市場,並在1998達到頂峰。
世界金融市場的變化最為劇烈。壹度由銀行(通常是政府)主導的封閉且受到嚴格控制的金融體系,已被資本跨境自由流動所取代。封閉的國內市場已經被更大更壹體化的全球市場所取代,熟悉的區域市場和產業結構也在不斷變化。英格蘭銀行意識到,決策權不再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是掌握在成千上萬的企業和投資者手中,尤其是大型機構投資者。市場往往被索羅斯這樣的特立獨行者所引導,他獎勵贏家,無情地淘汰輸家。
盡管這種新的金融結構帶來了許多好處,但我們不得不面對這樣壹個現實,即許多“新興市場”國家已經向全球資本開放了它們的金融系統,幾乎無壹例外地,它們在開放金融系統時沒有必要的市場基礎設施和標準。銀行監管、會計、治理和法律保障的發展不夠充分,難以保證金融市場的穩定運行。於是,金融危機隨之而來。
壹,金融危機概述
金融危機的定義。普遍承認金融危機很難定義,如果只看現象和觀點,也很難準確認定其始末。在壹份報告中,世界銀行官員將金融危機定義為迫使銀行系統遭受重大損失甚至消除損失的金融事件。我們認為,危機涵蓋兩個基本方面:壹是涉及金融,銀行的流動性、支付系統和償付能力受到沈重打擊而導致的金融疲軟是此次金融危機的顯著特征;二是恐慌情緒咆哮,儲戶和投資者信心驟降,不僅使銀行體系的形勢更加嚴峻,也加劇了實體經濟中的問題,進而引發壹系列連鎖反應。
金融危機頻繁爆發。在1970年代,危機表現為拉美債務危機,對拉美銀行產生了影響。上世紀80年代初,智利和摩洛哥遭遇金融危機。1980年末,美國儲蓄貸款協會(S & amp;l)遭受金融危機;20世紀90年代初,這場危機席卷了瑞典、芬蘭、挪威和大多數社會主義轉型經濟體。從1994到1995,危機席卷委內瑞拉、巴西、墨西哥;1997期間,泰國、印尼等亞洲國家也爆發了危機。1998,俄羅斯債務違約引發震動,甚至波及到遙遠的巴西。
在過去的20年裏,全球金融危機的次數增加了,這種趨勢在過去的10年裏變得更加猛烈。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20世紀80年代發生了45次重大系統性銀行危機。到20世紀90年代,重大銀行危機的數量增加到63起,增幅超過60%。此外,新興市場經濟體危機數量的激增助長了這壹趨勢,這壹趨勢在拉丁美洲、亞洲以及東歐和前蘇聯的社會主義國家尤為嚴重,這些國家正在從國有經濟向市場導向的金融體系轉型。
我們目睹了危機中的眾生。在厄瓜多爾和阿根廷,中產階級儲戶為了提取畢生積蓄,徒勞地敲銀行的門,但銀行卻因為國家流動性危機而倒閉。2002年的阿根廷,不僅金融體系崩潰,政治體系和社會秩序也徹底崩潰。在印度尼西亞,我們目睹了雅加達街頭騷亂期間店主們努力挽救他們的生意。在韓國和日本,我們看到有責任心的員工被失業的威脅壓彎了腰,關於自殺的新聞報道層出不窮。
按照常理,金融危機會在幾年後逐漸平息:政府會救助有償付能力的銀行,清算破產銀行,擔保儲戶,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會提供短期貸款。按照常理,危機造成的直接損失是指正在發生的新的成本,但事實並非總是如此。更準確的解釋應該是將損失視為“沈沒”成本,將所謂的直接損失視為銀行危機中納稅人對儲戶的轉移支付。從這個角度看,危機就是政府在全體公民中分配損失的過程。然而,對於外部觀察者來說,這種情況已經變得很正常,報紙上關於危機的標題已經逐漸消失,或者至少從頭版退到了商業版面。三分之壹的危機以這種方式發生和結束。
金融危機的代價。危機對所有經濟體來說都意味著巨大的損失,因為拯救金融體系需要直接成本(即納稅人為儲戶的存款安全提供擔保並向銀行體系註資),增長的挫折會造成更大的成本。在瑞典和美國,危機給納稅人造成的損失約為該國GDP的4%-5%。在墨西哥,相應的成本接近750億美元,相當於GDP的20%左右。
在發展中國家,這個比例已經上升到30%-40%,甚至更高。在韓國,根據英國央行的研究,韓國政府為穩定金融體系直接投入了6543.8+025億美元,約占該國GDP的35%,智利和泰國654.38+091年為42%,阿根廷654.38+0997年為1999年。英格蘭銀行的研究表明,在過去的25年裏,銀行危機造成的損失平均相當於GDP的15%-25%。
在亞洲,潛在損失是驚人的。據安永會計師事務所稱;young)2001估計,危機後短短兩年,亞洲不良貸款總額增加了約1/3,達到2萬億美元。
還有壹些很少有人談論的更重要的成本,即機會和增長的損失。這些成本是隨著現金流枯竭、貸款暫停、存款交易凍結、房地產價格劇烈波動而出現的。例如,韓國因危機損失的經濟增長機會約相當於其GDP的17%,墨西哥約為10%,瑞典約為5%。
不斷升級的風險。金融危機通常會持續很長時間。在過去20年中,超過壹半的金融危機持續時間超過4年。到2002年底,牙買加已經忍受了八年的金融危機,那壹年是印尼深陷危機的第五年。1998金融危機和貨幣貶值後,俄羅斯銀行時隔4年再次能夠發行國際債券。在日本和印度尼西亞等國家,由於缺乏解決危機的政治意願,危機曠日持久。
壹些金融危機周期性爆發。1994期間,土耳其不平衡的自由化、巨大的財政赤字和對短期外幣貸款的依賴引發了危機。其央行和財政部猶豫不決,平息事態的措施力度不足以解決其經濟和銀行體系中的深層次問題,甚至掩蓋問題。結果到2001,壹家中型的德米爾克倒閉,引發了危機再起。直到2002年初,土耳其才開始處理其銀行系統的結構性問題,以滿足加入歐盟的要求。
對於股東和社會來說,金融危機是壹件大事,不能放任不管。更嚴重的是,危機往往會跨越政治邊界蔓延,壹些副作用逐漸顯現,比如其他意想不到的國家風險溢價更高,政府最終可能倒臺——近年來,危機已經引發了印尼、厄瓜多爾、俄羅斯和阿根廷等國政府的倒臺。
近年來的新問題是,壹個國家的危機往往會毫不留情地蔓延到其他市場。俄羅斯8月債務違約後,1998,全球幾乎每個債券市場的債券收益率都大幅上升,導致巴西公司被迫支付比之前高出1300個基點的利率。與此同時,在美國,新成立的公司發現,無論利率多高,都無法發行債券。
其次,分析爆發的原因
是什麽原因導致金融危機發生越來越頻繁,影響越來越廣泛?答案很簡單。我們知道,運轉不良的市場會滋生危機,這在發展中國家尤其如此。回顧過去,許多新興市場國家對外國資本流動的開放還不夠成熟,它們不能有效地質疑和監督管理層。另壹方面,外國投資者不這麽認為。他們把錢分散到這些國家,希望獲得高額回報。於是,這些資本流產就產生了問題:宏觀經濟政策越有利,資本流入越大,導致宏觀經濟舒服了,微觀經濟卻不堪重負,陷入困境。
金融市場正在進入壹個新時代。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到1960年代末,政府控制、資本缺乏流動性、標準不統壹和技術限制在全球經濟和金融市場上建立了區域壁壘。經濟主要在各國境內運行,國與國之間交換的主要形式是貨物貿易和貿易融資所需的貨幣。因為央行控制著貨幣供應量和匯率,所以戰後沒有發生過全面的金融危機,特別是蔓延到其他國家市場的危機。即使有問題,通常也僅限於個別銀行,大部分都是貸款不慎造成的。
這壹切在固定匯率制的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後開始改變。北美、歐洲、日本等發達國家采取浮動匯率制,開始開放資本賬戶,允許跨國金融投資,放松對國內金融機構的管制。從1970到1980,跨境資本流動穩步增長,但主要局限於工業化經濟體。1989年柏林墻的倒塌標誌著金融市場新時代的開始。國家失去了控制利率和匯率的權利,數字通信的快速進步帶來了真正的全球化。新興市場和前蘇聯集團的轉型經濟體也加入了金融自由化的行列,它們普遍得到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的明確支持。資本流動迅速湧向世界各地,深入偏遠角落。
跨境資本流動的激增生動地表明了這壹變化。1980年,跨境股票(與理財相關)和債券的年交易總額僅為515億美元。到2000年,這個數字已經上升到65438美元+0.8萬億——復合年增長率20%。與此同時,跨境銀行貸款也從4165億美元增加到近1.8萬億美元。在國外證券(理財相關)交易所發行股票的公司從1990的242家增加到2000年的2070多家,同期募集資金額也從16億美元增加到316億美元,增長了約20倍。
新興市場與全球資本市場息息相關。新興市場向海外投資者敞開大門以吸引外國投資,這始於1980年代的拉丁美洲,並在1990年代逐漸興起。這為金融危機創造了條件,因為這些國家沒有必要的市場基礎設施和保障措施。更糟糕的是,主導新興市場金融體系的是銀行,而不是股市和債市。在美國,銀行只向私人部門提供其所需外部資金的25%,其余由股票市場和債券市場提供。在亞洲、東歐、非洲和南美市場,這壹比例通常是相反的。這些國家不發達的資本市場已經達到了令人驚訝的程度。
從金融體系的穩定性來看,銀行業存在內在風險。它吸收短期存款,但提供浮動匯率和固定利率的長期貸款。在很多新興市場,當銀行以短期貸款和外幣貸款的形式吸收資金,再提供長期本幣貸款時,就會出現資產負債期限錯配和貨幣錯配。銀行的企業客戶有時為了追求更低的利率而承擔貨幣風險,後來往往會後悔。
由於銀行承擔了每個借款人的所有違約風險,它們正在集中風險,而不是分散風險。在1980年代,當新興經濟體不發達和脆弱的金融體系融入全球金融體系時,全球金融體系的結構發生了變化,出現了雙向風險:新興市場應立即迎接來自世界金融中心強大力量的挑戰;發達市場的金融體系必須應對和消化這壹舉措帶來的更大波動。
銀行貸款過熱引發波動。毫無疑問,國際資本流動的確非常不穩定,這是誘發許多金融危機的因素之壹。令人驚訝的是,外國銀行貸款的波動總是超過跨境股票和債券投資。例如,1996年,遭受亞洲金融危機的五國接受外國銀行貸款478億美元,但在1997年危機後,這種資本流入變成了299億美元的流出,差額為750億美元。壹年後,在俄羅斯,外國銀行貸款再次成為最快逃離的資金。在1990年代後期,外資銀行貸款總額的年度變化幅度遠大於債券和股票的資金流量,因而波動性更大。
很多人認為銀行貸款是長期專項貸款,不可能突然收回,其實不是。債券和股票市場主要通過價格而不是數量來適應不斷變化的市場條件。當危機發生時,投資者不可能為了避免損失的立即實現而大規模拋售。但是,銀行貸款不壹樣。它們流動性差,利潤固定。因此,銀行通過貸款的數量而不是價格來適應變化的經濟形勢。出現問題時,銀行只要減少貸款就可以避免貸款違約,所以各家都急於第壹個退出,這就使得波動性更大。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形勢越糟糕,越多的銀行向新興市場放貸,以獲得潛在的高回報。面對堆積如山的壞賬和中國非常低的整體收益率,日本銀行成為泰國和其他東南亞國家最大的貸款人,到6月1997的貸款總額已達972億美元。然而,與此同時,外國銀行貸款對潛在損失高度敏感。危機剛發生時,他們就撤走了大量資金。6月1997至2月175億,東南亞貸款總額減少約175億美元,其中105億美元由日本銀行提取。當壹個國家,比如泰國,在短短三個月內有865438+億美元的資本外逃,當地本來就不夠穩定的金融機構就會崩潰,銀行和企業大規模倒閉。
整體風險增加的可能性。當今金融市場不穩定的來源還包括大銀行和其他金融中介機構之間日益密切的關系,這種關系表現在回購協議和貸款擔保上。以俄羅斯長期資本管理公司(LTCM)為例。經過幾年的驚人回報(1995和1996都超過40%),其對沖基金增加了48億美元,其中19億美元來自16合夥人。LTCM以此為擔保,從銀行借錢,並增加在市場上的押註。到1998年夏天,金融交易的賬面價值估計高達1000億美元。然而,俄債違約後,主要債券市場的債券收益率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LTCM開始缺乏資金來彌補儲備,很可能被迫中途平倉。
面對LTCM將被迫出售的可能性,其主要貸款人和投資者,包括許多大型國際投資銀行,開始不知所措。除了巨額虧損,他們還擔心LTCM的清算會讓更多的資本市場陷入低迷。為此,壹群美聯儲官員利用私人資本解決方案來增加在LTCM的資本投資,並獲得控股權。這樣,LTCM的危機可以通過私人部門的力量來解決,避免更糟糕的後果。但從這個案例可以看出,由於市場與其主要參與者之間的關系日益復雜,個別主要參與者的破產可能會對其他地區的參與者造成潛在的系統性風險。
第三,危機的發展過程
通過對許多案例的觀察和分析,我們發現,各國金融危機的發展過程驚人地相似,大多處於同壹模式,即起源於實體部門的薄弱環節;銀行貸款的錯誤投資使問題更加嚴重;監管體系的失靈進壹步蔓延了危機;宏觀經濟政策和外部沖擊引發了這場危機。
以泰國為例。早在1992的時候,泰國實盤板塊的表現就已經很差了。隨著泰國金融體系的自由化,國內投資者可以獲得海外資金,引發危機的因素開始形成。在這個過程中,政府將泰銖與美元掛鉤,刺激外資銀行向國內投放大量短期貸款,導致經濟過熱。因為當時基本沒有貶值風險,泰國的金融機構貿然借入美元,大量發放泰銖貸款,沒有防止貨幣錯配。這些貸款中有許多進入了房地產領域(這是經濟泡沫的另壹個共同特征,它導致了經濟的最終崩潰和危機)。很快,房地產價值迅速上升。由於監管不嚴和缺乏必要的信貸技能,金融機構以高估的房地產價值作為新增貸款的依據,股市在國內外投資者的合理推動下飆升,他們忽視了企業出現問題的明顯信號。然而,對泰國經濟的信心正在悄悄喪失。1997的春天,投資者開始撤資,隨後銀行擠兌耗盡了央行的貨幣儲備。隨著政府7月對泰銖實行浮動匯率,風暴正式來襲。
瑞典的危機也類似。1985年,瑞典告別了銀行監管嚴格的歷史,放松了對金融領域的管制。貸款限制的取消引發了國內外銀行的大規模放貸,其中很大壹部分直接進入了房地產領域。不久,房地產價格飆升。1989年,瑞典解除資金限制,允許國民投資海外資產。許多人在國外購買房地產,並以較低的利率借入外幣。隨著這個問題變得越來越嚴重,瑞典經濟也受到貿易赤字上升的不利影響,部分原因是實際匯率的上升。此外,政府盯住匯率的政策也鼓勵銀行發放無對沖的外幣貸款。因為釘住的貨幣掩蓋了真實的匯率風險,借款人獲得看似“廉價”的外幣貸款,卻很少考慮到瑞典克朗會貶值。1992,為了在動蕩的國際形勢下維持匯率,政府實行新的稅收制度鼓勵儲蓄,並出臺了更為緊縮的貨幣政策。這些措施導致通貨膨脹率大幅下降,稅後實際利率大幅上升,導致房地產市場大幅下跌,不良貸款大量出現。到1993年初,瑞典克朗已經貶值25%,國外資金紛紛逃離瑞典。
墨西哥的情況更為典型。從65438年到0989年,墨西哥開始了經濟改革的進程,金融部門自由化並對外開放,18國有銀行私有化。銀行的新主人,包括很多沒有經驗的,都付出了很高的代價:平均202%的賬面價值(當時美國銀行是以120%的賬面價值出售的)。新老板希望通過快速擴張收回投資。與此同時,由於準備金要求取消,存款增加,寬松的貨幣政策和對外借款也助長了這種局面,銀行賬面資金充裕。
此時墨西哥實行釘住美元的匯率政策,大部分對外貸款以美元計算,這使得銀行極易受到匯率變動和外國投資者看法變化的影響。銀行沒有意識到潛在的威脅。相反,他們向許多沒有美元收入的企業提供美元貸款,他們還向沒有信用分析技能的低信用客戶貸款,導致巨大的信用風險。事實上,許多墨西哥公司已經陷入困境。1994危機前夕,墨西哥銀行按市價評估的貸款組合價值達到250億美元——足以抵消銀行體系的全部凈資產。隨著政治不穩定和美國利率上升削弱了投資者對墨西哥的信心,聯系匯率最終崩潰,危機正式爆發。
1994墨西哥也舉行了大選。今年顯然不是競選的好年景。競選期間,壹名支持率領先的候選人被暗殺,恰帕斯州爆發叛亂,進壹步打擊了投資者的信心。利率和外債償還飆升,信貸枯竭,大量公司破產。
第四,危機的壹般規律
根據傳統知識和許多學術文獻的觀點,許多人認為金融危機是難以預測的。因為導致金融危機的原因很多,而且由於國情、文化、政治的差異,很難提前制定出應對危機的生存策略。上述結論使貨幣管理官員認為,在金融風暴爆發之前,我們根本無法了解、防範和管理其各種因素。
我們不能同意這壹點。根據經驗,我們認為所有國家的危機癥狀都是壹樣的。我們經常看到壹些公司,甚至整個經濟部門,年復壹年地在破壞股東價值,這就為金融危機埋下了伏筆。我們經常發現,銀行體系在基礎層面非常脆弱,尤其是在壹些新興市場。如果與其他波動性較小的資本市場相比,新興市場的銀行在國民經濟中的作用過於突出。這些脆弱的國家金融體系和全球資本市場之間的聯系往往效率很低,這增加了所有借款人的本地資本成本。我們經常會發現公司治理水平低,會計制度不夠完善,透明度不夠等問題。此外,我們總能發現金融監管者缺乏有效工作所必需的技能和政治獨立性。各國金融體系相對脆弱,往往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與全球資本市場對接,大量資金在誤導性假設下流入,增加了危機發生的可能性。雖然地區或國家之間存在差異,但漲跌趨勢仍有相同的規律。壹個有遠見的領導者能夠洞察危機並采取有效措施應對,在危機爆發前後從戰略高度管理危機。
(壹)危機的醞釀階段,壹般來說,可以從三個方面來分析:
實體部門經營水平低的企業。實體部門的價值損失是金融危機的根本原因。在我們看到的大多數情況下,實體部門在危機爆發前多年就遭受了經濟損失。與此同時,為這些企業提供資金的金融中介機構的貸款風險逐漸上升,有時甚至迅速上升。以韓國為例。危機前的十五年,只有四年前,企業還能承擔稅前債務成本。在整個國民經濟中,只有電子和鋼鐵兩個行業在創造價值,其他部門的資本效率很低。在墨西哥,危機前四年的情況更令人沮喪。只有電信部門獲得了高於其稅後債務成本的回報,這也是由於墨西哥電話公司的巨大影響(該公司壟斷了長途服務)。
對於這個問題,世界各國政府提高企業績效的態度是壹致的,但實施的方法和手段是不同的。在墨西哥和阿根廷,經濟改革將市場競爭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表現不佳的企業暴露無遺。因此,許多企業陷入了更嚴重的衰退,這是壹種痛苦但必要的自由市場療法。在日本、韓國、泰國、印尼等國家,企業在政府的保護下,部分避免了來自外國企業的直接競爭,但卻因傳統產業結構和政策不當而受損。這壹政策鼓勵在關鍵行業領域的過度投資,保護主義使國內企業陷入癱瘓,並拖延了企業進行必要調整的時間。同樣,在俄羅斯、羅馬尼亞和其他國家,政府幹預經濟已有幾十年,實體部門深受其害。歸根結底,實體部門的不良表現是封閉經濟造成的。只有這樣的經濟體才能容忍強制放貸、缺乏真正競爭、企業智力水平低下的現象。
銀行的新老遊戲。在經濟全球化之前,銀行業的舊遊戲模式是在封閉的經濟中向企業輸送資金。在大多數新興市場國家,銀行對貸款的對象、項目和利率幾乎沒有選擇余地。銀行的作用是建立存款基礎,向政府和經濟中的戰略部門出借資金,並經常根據政府或銀行所屬集團所有者的指示行事。銀行沒有意識到他們也是風險承擔者——畢竟,他們的債務人面臨很少或沒有競爭,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被“允許”破產。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銀行都願意和政府合作,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政府機構。
然而,改革從根本上改變了這種環境。隨著準入門檻的取消和相關法律法規的修訂,銀行的放貸限制大大放寬,可以自行決定對象和額度。與此同時,外資銀行也加入了對其原有放貸對象的爭奪。幾乎是壹夜之間,銀行的遊戲規則徹底改變,機會和風險同時到來。大多數銀行不能適應這個新規則。由於信貸技能薄弱、缺乏風險管理意識等諸多因素,銀行對越來越不穩定的經營主體不僅不停止貸款,反而繼續增加——甚至大幅增加貸款額度。壹些銀行轉向高風險的公司貸款和消費貸款,避開自己有特殊技術優勢的領域,導致壞賬急劇增加,業績開始受損。隨著銀行業績下滑,海外貸款持續流入,銀行體系逐漸成為紙牌屋,危機的侵蝕從實體經濟向金融層面逐漸加深。
與此同時,危機的跨國傳播渠道也開始形成。例如,韓國的許多商業銀行受高回報的吸引,利用短期資金積極參與泰國和印度尼西亞的房地產投資,但他們缺乏基本的對沖技能,沒有意識到自己承擔的隱性風險。讓問題更加復雜的是,韓國的許多商業銀行和證券公司都為這些商業銀行及其海外業務提供了擔保,這使得各個部門甚至國家之間的風險水平不斷上升,存在交叉流動的可能。
監管體系進退兩難。當危機醞釀時,監管者未能發現金融體系中正在出現的失衡,或者未能及時采取行動防止災難。這種監管失靈的深層根源在於監管體制的結構性缺陷。即使在發達經濟體,銀行監管也是壹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主管的晉升靠的是資歷而不是業績,他們的薪水與他們提供的服務不匹配,所以很少有人在工作中追求卓越。此外,在壹些國家,監管者和被監管的銀行領導人屬於同壹圈內人,監管權力往往受到制約。最重要的是,監管者很少因為他們的成功而受到稱贊,卻經常因為他們的無效工作而受到詆毀。銀行體系的持續穩健運行可以不出英雄,但壹旦體系崩潰,很多人會成為罪魁禍首。這導致新興市場缺乏優秀的監管者。
當問題變得越來越嚴重,危險開始襲來時,監管者面臨著壹個痛苦的困境:許多銀行通過相互貸款和交叉擔保聯系在壹起,這使得聯系更強,實際風險集中度更高。壹家銀行的倒閉可能會損害整個銀行體系的信譽。所以在大多數情況下,關閉壹家大型銀行就相當於切斷了經濟的金融供給,會扼殺很多依靠貸款來完成經營預算的企業。這將削弱這些企業向其他銀行償還貸款的能力。銀行也面臨壓力。銀行信心下降導致貸款量減少,損害銀行信譽,這將導致監管機構極不願意看到的危機。所以面對危機,監管者往往憂心忡忡,各種利益糾葛讓他們左右為難。就在他們舉棋不定的時候,危機已經發生了,看來他們的反應是什麽都不做。
(2)當宏觀經濟政策和外部沖擊引發危機時,危機發展的實質性階段就會到來。
宏觀經濟政策(設定匯率和財政政策)決定危機的時間和規模,而外部沖擊成為危機的導火索。在諸多因素的推動下,國家逐漸陷入危機漩渦。
盯住匯率與貨幣高估:在引發金融動蕩的“大氣條件”中,匯率可能是最直接的導火索。事實上,根據貨幣的定義,任何“有管理的”匯率都是對貨幣“市場價格”的扭曲。如果有釘住匯率的安排,會加劇扭曲的局面,進而影響資源的配置。在釘住匯率制度下,每壹個經濟參與者都在密切關註匯率,試圖發現疲軟的初步信號,以此來評估制度本身的可信度和可持續性。因此,在堅決捍衛幣值穩定的同時,政府背負著繁重的經濟管理和公共關系,很有可能在不堪重負的時候突然重新定價匯率。
在很多情況下,相對弱勢的國內實體經濟跟不上貨幣體系的要求,導致危機前貨幣被認為被高估,商品交易部門失去競爭力,無法與釘住貨幣(如美元)保持壹致。這種政策維持的時間越長,貨幣供求扭曲越大,匯率高估越大,實際匯率必然下跌。
利率捍衛匯率:為了捍衛下跌的匯率,大多數政府會先收緊利率,然後動用外匯儲備。此舉雖然有利於增加貨幣需求,進而支撐本國貨幣估值,但也會產生實際支付增加、經濟活動總量減少、實體經濟投資下降等負面效應。
這種下降會給銀行帶來三個方面的不利影響:壹是經濟放緩會減少銀行貸款總需求,銀行新增貸款會萎縮;其次,企業和個人投資回報率降低,銀行不良貸款數量增加,未償貸款盈利能力也會下降;第三,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