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回到過去,也許選擇的還是這條路,改變不了的始終不能改變。誰都希望能走得更完美壹點,可是未來,誰又能真的掌控?以為著是未來,可是其實,是未知啊”!
“是命啊”!
“無法解釋的東西,最後只好用命運來說明”。
我們同時嘆息,唉!倒像壹種失去。
人小時候總是鄙夷酒肉朋友這四個字,長大後才發現,在妳最難過的時候,只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才能讓妳稍微舒服些。某種意義上說酒肉才是妳永恒的好朋友,因為它們從不棄妳而去,所以世界上傷心的胖子越來越多。————龍族
如果非要總結壹下我和她的關系,再沒有比酒肉朋友更貼切的詞語了,但我永遠拒絕承認自己早已胖成為壹個球。
1.
我身邊有壹個奇葩,有多奇葩呢?想過生日了就選壹個日子通知別人:餵我今天生日,出來喝酒!多虧她心善,這樣的日子每年壹般只有壹次。當然,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生日,究竟是哪天。
還是這個奇葩,做春夢夢見我變成男人強奸她,隔天又發微信又打電話念叨了壹天我竟如此不堪入目!對,不堪入目,她的原詞。這個夢的後半部分我不想說,那才叫真的不堪入目……
瘋狂的事屬於瘋子,我們亦如是,怕吵怕不安全的我們,所有的酒都是躲在開好的房裏壹起喝。壹度差點把胃都快喝壞,上班途中還得向她求救,邊上班邊打針也算是真正的丟臉丟到家了。家族遺傳的好酒量成了後來的聞到酒味腦袋都有點發暈,也算是自作自受。
這個奇葩,我倆在外吃東西時,忽然就擡頭無比幽怨的問我,咱們什麽時候去開房啊??-#@~*-……我的親娘哎!大庭廣眾下……怎麽才能解釋,我還不能解釋,否則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們是清白的呀!姑娘,喝個酒而已,要不要鬧這麽大排場啊!
這個奇葩,我胖了嘲笑我的臉扁平如大餅,我瘦了嘲笑我胸小如煎蛋。她只記得自己是個巨無霸卻從不承認我曾經也是個波霸,可是蒼天饒過誰!
奇葩某日終於哭喪著臉告訴我,她所有文胸都變空了……她很沮喪,我笑得前仰後合。真是皆大歡喜啊!
只要我的臉又開始過敏,她就會風雨無阻瘋狂call我,拉我出去遊街……誰滿臉麻子想出去丟人現眼啊八嘎!她不想,但是她要我想,我送給她的禮物是壹萬句呵呵。
偏偏這個奇葩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怎麽會認識妳這麽壹個奇葩!物以類聚不能說明我和她,因為我們真的不是壹類人。
雖是如此,我們還是臭味相投,壹投就是十數年。
又是壹年飲酒日,她盤腿坐在床上,猶豫問我:如果能回到過去,如果回到過去,我們不再遇見怎麽辦?
我放下酒瓶,回頭認真告訴她,如果能回到過去,不管去到哪裏,我壹定會比今生更早和妳成為朋友。我了解妳如同了解我自己,妳肯定不會拒絕我成為妳的好朋友。
她笑了,說我也是。
2.
若幹年前,我日記裏的某個段落:
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女人。壹度懷疑其實妳的名字就叫連環奪命call,妳的猴急總讓我無所適從,求妳,讓我借奶消愁愁死我。
好吧,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讓我平復平復心情再娓娓道來。
清晨將醒未醒時,鈴聲忽然咆哮。電話裏的妳哭著喊著鬧著要我陪妳像瘋子壹樣出去招搖。
我不從,妳呼之。
我二次不從,妳叫之。
我三次不從,妳喊之。
我再次不從,妳撒潑打滾之。
我無動於衷,百般拒絕之。
妳百折不撓強扯之,最終我只得無奈從之。
但日記裏還寫:
我們不再像以前壹樣,壹天無數個電話,QQ也熱火朝天;我們不再成天成夜,喝完酒再瘋顛;壹起思考怎麽對喜歡的男人耍流氓才最有效。
即使在壹起時,也逐漸沈默。或歡樂,或低落,各玩各的手機,各吃各的東西。
但永遠改變不了的是,我們永遠是對方世界中的小小火焰,壹直保持溫暖,什麽都不做也不會尷尬。
從前沈默傾聽的是我,如今都寡言起來。問得最多的永遠是我們待會去哪裏。
這個小城這麽小,最後也只是坐在車裏,偶爾淺顯談談政治,胡亂分析感情,也會聽她說單位的家長裏短,聽她說買的股票是賺是賠,聽她的感情糾葛與紛爭。
我也會告訴她壹些有關於我,她明白我為什麽這樣選擇所以也從來不問為何,只是會伸出手指點我的頭罵我不夠爭氣。
我仍然停不住的來去無蹤,逐漸安穩下來的她有些低落,說每次都在為妳送行。我坐在副駕駛,身旁的她小聲的話語卻像從天邊傳來,這麽近又那麽遠。我瞇眼看她,卻奇怪的想起從前的她穿上壹件沖鋒衣,背著背包壹走就是大半年,風風火火。那時的她還鋒芒畢露。
想起了我們在大理每天去同壹個火鍋店吃茼蒿;包得嚴嚴實實騎山地車然後再聽她大聲嚷嚷屁股疼;跟著她穿過大街小巷再沒迷過路;想起她去泰國回來後帶給我的人妖布偶特別猥瑣也特別像她。
那時候的她過得並不開心可是並沒有放棄好好生活,我知道她所有悲哀的心情,隨時準備聽她訴說,但是她沒有,也沒有抱怨許多。
她不說我也不問,因為我也曾聽說,陪伴也是壹種長情的告白。
可是啊,我愛燦爛如朝陽的她,也愛古老如黃昏的她,沈澱後的每壹個她,都美麗如烈日。
高興的是,我們都學會了如何有效的生存,遇上不好的事情也選擇勇敢面對,不會再抱怨世界的不公,不會挑剔人性的不同,不再是年少的那個憤青。
生活逐漸歸於平靜。
如果無法解釋的,不是命運,那又會是什麽?或許此時的我們還是太過年輕,我也尚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