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經濟學家丹尼爾·荷馬仕在《顏值與勞動力市場》中指出,顏值和終生勞動力總收入呈較強的正相關性。剔除其他變量幹擾,顏值較高員工的平均收入會顯著高於顏值較差員工的平均收入,這個差額是市場給予的顏值獎金。勞動力中占比32%的顏值較高男員工的時薪要比全國平均水平高5%。對於女員工,顏值獎金使其時薪要比全國平均水平高4%。男女員工合計考慮,顏值獎金使其時薪要比全國平均水平高5%。韓國經濟學家Soohyung Lee和Keunkwan Ryu在《婚姻和勞動力市場的整容手術效應》中,對丹尼爾·荷馬仕的顏值經濟學進行了進壹步拓展。他們發現顏值與薪金收入、配偶收入呈較強的正相關性:顏值最高的男性薪金收入要比顏值中等的男性高15.2%,顏值最高的女性薪金收入要比顏值中等的女性高11.1%;顏值最高的男性其配偶收入水平要比全國平均水平高18.8%,顏值最高的女性其配偶收入水平要比全國平均水平高12.7%。可見,“顏值”的魅力也會體現在經濟效益上。當然,這些都是從薪酬或個人的發展角度所進行的研究。
最近,國內也有人在提“顏值經濟”、“美麗經濟”的概念。但從他們的概念界定看,也僅僅是停留在圍繞男女“顏值”的提升而產生、興起的服飾、美容、美顏、美發、美甲、養生、健身、街拍等行業。有關資料顯示,2018年,中國醫美服務行業總收入達1217億元,2014-2018年的年均復合增長率高達23.6%。預計2023年該行業的總收入將達到3601億元。“顏值經濟”的興起,根本上還是因為經濟水平和社會文化的改變,讓人們對美的追求不再含蓄。當然,這與我從美女與城市、美女與產業的關系角度所研究和提出的“美女經濟”不是同壹回事。
“美女”作為這個社會的壹種“力量”,在生活中展示著她們無所不能的魅力,香車美女、足球寶貝、廣告公關、商場促銷、車展車模……“美女效應”正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地影響著每壹個人。壹笑傾城、再笑傾國,遠古流傳的“美女效應”在市場經濟時代搖身變成了熱辣的“美女經濟”。作為市場經濟的產物,“美女經濟”宣揚了人皆有之的“愛美之心”,增加了社會公眾對“美”的註意力和吸引力。從“模特表演”到“內衣秀”,從選美比賽到明星廣告,從“海淘”到“網紅”……“美女經濟”正釋放著巨大的“溢出效應”。媒體尤其是近些年火熱的自媒體在不斷向觀眾輸送美女形象、美女氣質的同時,也激發了女人按美女的標準重新塑造自己的熱情,並由此帶動了化妝品、美容、整形、修眉、美發、美甲、形體等行業突飛猛進的發展。僅隨處可見的美容院、琳瑯滿目的化妝品、高燒不退的“抖音”“快手”,就足以讓妳感受到美女經濟的魅力和市場沖擊力了。
應該說,“美女經濟”自古就有。古代的演藝行業應該是最早的美女集聚行業。而“美女”的集聚、流動,形成了“美女文化”和“美女經濟”。20世紀50-60年代,顏值較高的女性大多集中於紡織業、服裝業的工廠車間;70-80年代,又大多集中於銀行、保險、電力等國有企業;90年代多集中於航空、金融、演藝、模特等行業;互聯網時代,高顏值的女性又轉向投資、理財、股票、電商、“網紅”等行業。可謂哪個行業緊俏、哪個行業效益好,美女就會向哪個行業集聚、轉移。從地域分布上看,全國盛產美女的城市大致集中於上海、重慶、成都、大連、青島、杭州、哈爾濱、蘇州等地。改革開放後,美女們成群結對地從農村向城市、從小城市向大城市流動。因此,美女也是壹道流動的風景。
英國歷史傳記作家羅裏·麥克林在《柏林:壹座城市的肖像》壹書中寫道:“人與城有著壹種微妙的動態關聯,人參與整座城市的建造,同時,他們也被城市的特質所影響”。美女在不同區域、不同行業的集聚和流動,隨時都可能成為壹道風景,讓人養眼、悅目、賞心。表面上看,這是壹種文化現象,然而,賞心悅目的背後其實又透著壹種經濟現象。正如“長裙效應”、“口紅效應”壹樣,“美女經濟”也是判斷壹個城市經濟發展水平的“風向標”。“美女指數”相對較高、美女數量相對較多的上海、重慶、成都、大連、青島、杭州、蘇州等城市,其經濟發展水平就高;同樣,這些城市繁榮的經濟,也在不斷吸引著外地的美女向其集聚、轉移,從而大大提升了城市的形象和品位。
有朋友笑著說,妳把樓宇經濟研究得很透,沒想到對美女經濟也在研究,準備轉行?也許有人會問,究竟美女與樓宇、美女經濟和樓宇經濟有何關聯呢?這不是轉行,是關聯度、是職業習慣使然。因為經濟與經濟之間都是彼此關聯、經濟與社會之間都是彼此相依的。
大城市與小城市、發達城市與欠發達城市、高端樓宇與低端樓宇,白領們的容貌、身材、服飾、氣質、談吐、知識、視野、品位都會不壹樣。當身姿婀娜、亭亭玉立的氣質女性三五成群地進出樓宇,或是在樓宇周邊的特色街區閑逛時,妳就不難領略這座樓宇乃至整個城市的品位與氣質,又豈止是“城市風景線”幾個字所能形容。而稍微留意壹下她們的衣著打扮,妳就大致知道當下流行的服飾款式和流行色了。所以,樓宇白領不僅代表了壹個城市的品位、風格,又在壹定程度上代表了壹個城市的時尚、潮流。
如果妳到成都去旅遊,導遊會很熱情地建議妳抽空去“春熙路”看看成都的美女,說“不到春熙路,就沒來成都”,足見美女對成都這個西部城市的影響力。成都有個很震撼的廣告詞,叫“壹個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害得外地的男人們心心念念向往成都。後來,人們又在廣告詞後面加了壹句,叫“走了還想來”,讓外地女人們都不放心自己的男人單獨去成都了。漸漸地,“壹個來了不想走、走了還想來的城市”,就成了成都靚麗的“廣告詞”。
重慶、大連也是壹樣,都是盛產名模之地。如果妳想看大長腿的女孩,那妳就去重慶。我曾好奇為何重慶的女孩都大長腿、身材好?當地的朋友告訴我,因為重慶崎嶇的地勢,小孩子從小就上坡下坡,鍛煉出來的。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其實我知道,臨水城市的女孩都會很漂亮。因為水是壹個城市的靈氣。
美國未來學家阿爾文·托夫勒說過,“哪裏有文化,那裏早晚就會出現經濟繁榮;而哪裏出現經濟繁榮,文化遲早就會向那裏轉移”。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美女現象”是壹個地區、壹個城市、壹個行業、壹個企業盛衰的“風向標”,誇張壹點甚至可以說“沒有之壹”。因為他們比產業的流動來得更敏感、更及時。說到這,我覺得完全可以套用托夫勒先生的這句話,“哪裏有美女,那裏早晚就會出現經濟繁榮;而哪裏出現經濟繁榮,美女就會向那裏轉移”。
——選自《樓宇經濟十年》,夏效鴻著,2020年1月,藍獅子策劃,浙江大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