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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透明信息的完全公開。
如果實行註冊制,證監會不會嘗試嗎?還是要審查的,但是證監會要審查的是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完整性。目前證監會作為監管者的角色其實是錯位的。事實上,證監會沒有義務保證每個股民都能賺錢,更沒有義務保證融資方也能賺錢。證監會要做的就是保證上市公司必須清晰準確地披露應該披露的信息,準確地向投資者披露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包括風險。接下來,它可以自由交易,為所欲為。
交易所對上市公司的財務指標是否符合上市標準進行審查,但不對盈利前景和募集資金使用情況做出實質性評論。上市公司海外上市的標準很簡單。他們可以接受壹個不盈利的企業,因為不怕公司沒有利潤,就怕沒有未來。可能這個公司現在不賺錢,但是兩三年後可能會賺很多錢。比如Google上市的時候也是虧損公司,但是後來的發展大家都知道了。從某種意義上說,交易所看重的是交易指標,即使是虧損公司,只要投資者接受,公司也能正常上市;如果壹只股票跌破壹美元,交易量很小,這意味著市場不承認該公司,它應該被摘牌。
也就是說,在註冊制下,市場有權認定壹家公司是否值得投資,市場用鈔票來表達選擇。雙方利益對稱,願意自由交易。註冊制是調整監管人的職能和角色,但並不意味著監管人缺位,也就是家長退出,成為警察——監管人還在,維護市場秩序,保證上市公司不欺騙投資者,而不是為投資者做價值判斷。
2、帶來市場定價的規則
事實上,不同國家的分配制度是不同的,包括臺灣省、日本甚至德國等大多數國家,從壹開始的嚴格控制,逐漸轉向以市場自治為主的更加開放的制度。但是,無論哪種分配制度,都是要找到投資者和融資者之間的利益平衡點。在不同的歷史階段,這個利益平衡點是不同的。
資本市場運行的制度環境是決定發行制度選擇的重要因素。我記得十幾年前中國有壹句廣為人知的口號“資本市場為國企改革服務”。當時大家都覺得挺對的,國企改革需要資本市場。
現在想想,對吧?國企是金融家。當資本市場為他們服務時,證券市場的整個規則是嚴重有利於融資者的,即資本市場為國企圈錢,幫助國企完成國企轉型。國企剝離大量不良資產的時候,通過上市從老百姓身上圈了很多錢,於是虧損的國企壹下子變成了盈利的國企。現在國有資產的龐大基礎和當時資本市場的功能定位有關。這裏我不做歷史評價,但是從資本市場健康發展的角度來說,資本市場要考慮投資者的利益,否則投資者就會離開市場,所以大部分資本市場會逐漸走向均衡市場。
每個發行系統都與其歷史相結合。我們的IPO制度從最初的核準制發展到2005年以後的所謂核準制。但由於我們的審批在行政權力上過於強勢,仍然沒有完全與審批制度脫鉤。所以我們現在有點像核準制,有點像核準制,下壹步是向註冊制方向發展。從趨勢上看,各國公開發行股票的審核標準越來越寬松,越來越低,也就是說,監管者的權力被放在了相對較小的位置。只要擬上市公司不違反法律法規,股票發行權就交給市場。只要市場願意接受,公司可以虧損,IPO可以定任何價格。
信息披露制度:很多人說股價太高,不公平。其實公平與否,第壹關鍵在於雙方信息是否對稱,是否存在欺詐;第二個關鍵是雙方是否自願交易。只要是透明自願的交易,任何價格都是公平的。在這個原則下,政府不會在意市場定價的具體市盈率。例如,在現在完全市場化的美國,問題是控制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完整性和準確性。
美國累積競價詢價制度:中國股市高報價為何飽受詬病?因為這裏面有貓膩:目前機構不需要對自己的報價負責,所以有的機構會報高價,但報價後只買壹點點,最後的買入價是大家報的均價,肯定低於自己的高報價。這種報價系統會推高股票價格,導致價格操縱。在美國股市,機構要對自己的報價負責。如果他們出價最高,就會以最高價買入股票,就像上海沒有價格管制前的車牌拍賣制度:如果妳出價654.38+萬元,妳就得到654.38+萬元。妳敢盲目舉報嗎?妳不敢瞎報。每壹個報價的投資者都要對自己的報價負責。既然妳報了這個價,說明妳覺得它值這個錢。我國現行的投標報價制度存在漏洞,但這個操作漏洞是可以堵上的。只要投資者對自己的報價負責,並對購買數量提出壹定要求,這樣的規定就可以消除價格操縱這壹棘手問題。
自配股制度和超額配售選擇權:由於中國股票發行沒有自配股,中介可以把價格擡得很高,壹般承銷商會對賣不出去負責。註冊制之後,機構的綜合能力,包括股票的客觀定價,將成為整個發行過程中必須把握的東西。發行股票容易的時候,大家可能覺得沒必要圈那麽多錢,不會再超額配售了。
總之,整個分配制度實際上是逐漸放松的。隨著市場的成熟,市場的力量越來越大,這是整個全球分銷體系的壹個趨勢。
3.帶來退市制度。
註冊制也會帶來真正的退市制度。事實上,退市制度在中國已經出臺很久了,但很少有公司退出市場。退市最大的障礙是沒有註冊制。俗話說“吐了才能有新”,但在中國股市,其實只有吐了才能有新。在未註冊的制度下,上市是非常困難的。不僅上市公司會盡力保護,地方政府也會保護。所以最終交易所、證監會和地方政府會進行壹場博弈。這種情況下,很難講真話,講不出真話就會繼續炒作,於是就有了殼資源。IPO註冊後,退市會很容易,因為企業只要符合上市標準就可以上市,上市不再稀缺,沒有人會花大價錢買殼資源,所以上市公司只要沒有價值就可以退市。
目前從全球範圍來看,退市有兩種情況:壹種是香港式退市,壹種是美國式退市。
美式退市相當於壹個反轉板。企業股票可以從場外市場漲到創業板,也可以從創業板漲到主板。同樣,主板退市後,股票仍然可以在場外市場交易,這樣雖然已經退市,但股票仍然具有流動性,也就是說可以起死回生,壹定程度上盈利前景良好。這種股票還可以轉讓回來,最大限度的保護投資者的利益。
但香港不同。香港沒有場外市場,退市意味著破產清算,退市意味著徹底撤退。正因為如此,香港的退市其實是很謹慎的。Wind數據顯示,退市企業比例為10%。但這個數據是虛高的,因為香港把所有轉板理解為退市,實際退市的公司90%都是自願退市:比如我從香港退市,去美國上市,他也理解為退市;還有壹個原因就是我因為業績好或者業務發展變化被更大的股東收購了,原來的收購完成後就退市了。也就是說,企業被迫退出港股市場的比例遠低於歐美國家,大約是1%的股份。
在這兩種退市方式中,我認為中國未來的退市制度可能更像美國的反轉板退市,即新三板可以進入中小板和主板。如果主板股票表現不好,也可以退守場外市場或者新三板,股票保持流動性。
註冊制改革的目標和路徑
從路徑來看,我個人判斷中國的IPO註冊制肯定是漸進式的:我們從審批制到核準制再到註冊制,走過了20年。臺灣省也是如此。臺灣省從1983開始實行審批制和註冊制並行制度,直到2006年才真正實行註冊制,歷時23年。中國可能不會走那麽久,但壹定會從新三板、中小板等相對基礎、影響力較小的市場開始,最後是主板的註冊制,這是壹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絕對不是壹個震蕩。
實質上,註冊制度的改革有兩個主要目標:
首先是通過解決供求失衡來解決IPO高定價、高市盈率、超募現象。正是因為上市的額度和規模控制,股票的供需失衡造成了這三高。註冊制是為了創造壹個供需平衡的環境。
二是減少審批環節去行政化,提高發行效率,減少權力尋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