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制造的“經濟增長”和通貨膨脹經濟學的到來！
從20世紀30年代的大蕭條，到1997的亞洲金融危機，再到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機，經濟不景氣的時候，人們總會想起經濟學家凱恩斯的名字。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時，經濟學家克魯格曼發表了《蕭條經濟學的回歸》，力推凱恩斯理論。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後，克魯格曼出版了《蕭條經濟學的回歸與2008年的經濟危機》，進壹步宣揚凱恩斯主義，他本人也因此獲得了今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凱恩斯主義和新凱恩斯主義是包括中國在內的世界各國幹預經濟的主流理論基礎。從這壹政策主張中出現的是明顯的政府制造的“經濟增長”，這必然伴隨著不斷上升的通脹壓力，因此通縮不再是常態，通脹將成為常態。
有鑒於此，要理解當今世界，只有市場驅動經濟增長的思維，只有正常經濟周期的思維甚至是衰退時期蕭條經濟學的思維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還需要對經濟增長有更深入的理解，對政府幹預下的經濟周期波動有更深刻的認識，對構建通貨膨脹經濟學有更深刻的思考。
壹是20世紀30年代的大蕭條和以凱恩斯主義為標誌的宏觀經濟學的誕生
20世紀30年代初，西方資本主義世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從1929到113短短兩周，* *已經損失了300億美元的財富，相當於美國在第壹次世界大戰中的總支出，但美國股市的崩潰只是壹個災難性經濟危機爆發的火山口。大蕭條時期，美國失業總人數達830萬，英國約700萬人失業，窮人排隊領救濟糧排了好幾個街區。很多人忍受不了身體和心理上的痛苦而自殺。社會正在培養壹個絕望的階層。這個絕望的階層無疑是社會穩定的定時炸彈，尤其是在政府面對危機毫無建樹的情況下。即使在新政初期，羅斯福也提出了壹些經濟刺激計劃，但沒有相應的理論依據。
在此背景下，凱恩斯出版了《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壹書，奠定了現代宏觀經濟學的基礎。通過分析宏觀經濟運行機制，建立切實可行的宏觀經濟管理手段，為政府刺激消費和投資提供重要的理論依據。同時，這壹經濟學概念與古典經濟學完全不同。古典經濟學壹直奉行薩伊定律，即供給創造需求，認為只要生產出來的產品能賣出去，就不會有產品過剩。然而，蕭條的實體經濟無情地粉碎了這壹理論。相反，凱恩斯主義鼓勵消費，甚至是奢侈品的消費。社會只有擴大消費才能擺脫蕭條，這也為美國未來的過度消費埋下了禍根。正是因為以上原因，“凱恩斯主義”和“羅斯福新政”壹拍即合。新政的主要內容可以用“三個r”來概括，即恢復、救濟和改革。這讓我們想起了美國現任總統奧巴馬的競選口號“改變”。或許每當美國經濟面臨重大危機時，其領導人都會高舉“改革”或“變革”的大旗。
凱恩斯主義的核心主張是政府應積極幹預市場經濟的運行。政府可以通過擴大宏觀經濟政策來刺激消費和投資，進而實現充分就業。對於財政政策，政府可以通過增加政府支出或減稅來增加社會總需求，然後通過乘數原理引發多次增加，用少量的政府投資撬動巨大的民間投資，從而有效解決社會上嚴重的失業問題；對於貨幣政策，政府可以通過增加貨幣供應量來降低利率，進而刺激投資的增加，最終增加居民收入，擴大社會總需求。然而，由於“流動性陷阱”的存在，貨幣政策的效果是有限的。與他們相比，最好的政策取向是擴大政府投資。而政府投資的錢從哪裏來？主要通過借貸，特別是發行國債，只要發行的貨幣能夠激活閑置的生產要素，商品供大於求，就能有效抑制通貨膨脹。同時，凱恩斯認為，由於邊際消費遞減規律的存在，社會財富必須重新分配。主要手段是調整稅收和轉移支付，讓更多的社會財富流向低收入者，而低收入者有更高的邊際消費傾向，可以擴大社會總需求。
簡而言之，凱恩斯的政策取向是通過政府參與宏觀經濟來擴大有效需求，特別是運用財政政策，尤其是赤字財政政策來幹預經濟。這種幹預被稱為“需求管理”，其代表模型是AS-AD模型。凱恩斯主義的核心概念是“有效需求”，所謂有效需求是指商品總供給和總需求價格達到均衡時的社會總需求。有效需求不足是因為貨幣購買力不足，導致蕭條。而為什麽有效需求不足？凱恩斯試圖用三個心理學定律(邊際消費傾向遞減、資本邊際效率遞減和彈性偏好)來解釋。
凱恩斯主義的上述觀點恰好為美國政府大規模經濟刺激計劃的實施提供了恰當的理論依據。從表1不難發現，除了幾年政府處於赤字壓力之外，其他年份都是大規模的財政支出，1941甚至達到了47.8億美元，這在當時是壹個非常龐大的數字，接近美國壹戰總支出的六分之壹。從此，財政赤字成為美國財政的常態。
表1 1932-1941美國聯邦財政(以十億美元計)
會計年度1932193319341935193619381939194065438。
赤字:27.42636 . 327 . 944 . 327+01.838。486383866
來源:6月總統經濟報告1969 65438+10月。
然而，20世紀70年代資本主義世界的滯脹(即經濟停滯和高通脹並存)使凱恩斯主義受到嚴重質疑。滯脹的原因主要有兩個:壹方面是政府錯誤的宏觀經濟政策，包括財稅政策、貨幣政策和貿易政策；另壹方面是供給的影響，主要是生產成本的快速上升抑制了供給的擴張，在通脹壓力較大的同時產品供給下降。最典型的事件就是石油危機。面對滯脹，凱恩斯主義顯得蒼白無力，也遭到了貨幣學派等學派的系統性清算。
第二，90年代，克魯格曼用蕭條經濟學重新詮釋了凱恩斯主義。
克魯格曼是壹位對國際貿易理論做出傑出貢獻的經濟學家。早在1979年，克魯格曼就憑借第壹代貨幣危機模型的創建而在學術界聲名鵲起，但他關於宏觀經濟學的思想對普通人的影響可能更大。1997亞洲金融危機期間，他脫穎而出，提出了與當時主流的新古典主義尤其是自由主義完全不同的政策觀點，主張亞洲金融危機經濟體積極幹預甚至嚴格控制。2008年的次貸危機。對他來說，這是壹個展示才華和對凱恩斯主義建言獻策的機會。從歷史上看，每當政府或學術界對經濟危機束手無策時，諾貝爾獎就會把壹些看似有能力解決危機的經濟學家推到聚光燈下，尤其是凱恩斯主義者，因為他們支持政府幹預宏觀經濟。相反，主張自由市場的經濟學家，無論水平多高，壹般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獲得諾貝爾獎。克魯格曼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有意思的是，克魯格曼的獲獎理由是“對國際貿易模式和地理因素在貿易中的作用的開創性分析”，這或多或少有點兒像玻璃碎片。
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後，克魯格曼出版了《蕭條經濟學的回歸》，他在書中說:“世界經濟還沒有到來，短期內可能不會進入蕭條。雖然大蕭條沒有到來，但蕭條經濟學，即專門討論20世紀30年代世界經濟所面臨的問題的經濟學，已經回到了歷史舞臺。”蕭條經濟學的回歸，其實就是凱恩斯主義的回歸。克魯格曼認為世界金融危機的根源不在於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而在於“有效需求不足”，因此他提出“如何增加需求以充分利用經濟的生產能力成為至關重要的問題。”他指出，在壹個需求不足的世界裏，自由市場的原則很難運作，所以需求不足是問題的根源。他不贊成將大蕭條歸咎於過去的政策失誤或經濟結構。他認為，保持危機或蕭條的方法是對富裕國家首先使用利率杠桿；對於窮國來說，首先是放棄固定匯率，改善對銀行的監管，政府必須在危機時刻堅決實施緊急管制。
克魯格曼給亞洲金融危機開出的藥方1997，是凱恩斯主義的經典藥方。但在當時，他的凱恩斯主義思想似乎並不完整，因為在其他論述中，他有時把東南亞的金融危機歸結為裙帶資本主義和道德風險。對此，壹些經濟學家認為，裙帶資本主義和道德風險在亞洲、歐洲、美國和世界其他地區壹直存在，就像次貸危機中的投資銀行並不比以前更貪婪壹樣。這與危機無關。在危機期間並沒有突然增加，實際上在危機結束時是下降的。亞洲金融危機的主要受害者是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和韓國，這些國家的貨幣與美元掛鉤。當美元對日元的匯率升值時，他們的貨幣對日元都升值了。當時東南亞的經濟增長點是日本對這些國家的投資，日本是資金提供大戶。當日元對這些國家的貨幣貶值時，所有的投資都枯竭了。所以需要外資融資，然後這些國家被投機者攻擊。
但這種觀點也是有問題的。從表2可以看出，在亞洲金融危機期間，日元對美元確實貶值了，但韓元和印尼盾對美元的貶值幅度更大。從表2的最後壹欄可以看出，在此期間，日元甚至對韓元升值。
表2從1996到2000年美元、日元、韓元和印尼盾的匯率變化
時間終值_印尼盾/美元(印尼盾/美元)終值_美元/韓元(美元/十萬韓元)終值_美元/日元(美元/壹千萬日元)終值_韓元/日元(十萬韓元/壹千萬日元)
1996-062342123.491390740.6
1996-092340121.890110739.8
1996-122383118.586210727.5
1997-032419111.580610723.0
1997-062450112.687410776.3
1997-093275109.382640756.1
1997-12465059769501304.2
1998-03832572.3757301047.4
1998-061490072.871000975.3
1998-091070071.9739401028.4
1998-12802583.1865101041.0
1999-03868581.5830601019.1
1999-06672686.482580955.8
1999-09838682.2935901138.6
1999-12708587.9978501113.2
2000-03759090.4944701045.0
2000-06873589.7948801057.7
2000-09878089.7927201033.7
2000-12959579.1870301100.3
來源:中經數據。
多數人認為，東南亞金融危機的根源簡單來說就是東南亞國家的經濟問題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如經濟結構不合理、過度依賴外資，資本市場過早開放。這就好比壹個習武之人，在內功尚淺的情況下，盲目參加武林大會，結果必然是壹樣的。
無論如何，亞洲金融危機之後，人們從痛苦中認識到，不能聽西方的，因為西方也有不同意見，西方以IMF為代表的壹批人對亞洲金融危機的主流對策傲慢無理，效果不好。既然發展是硬道理，既然主流的自由主義藥方在亞洲金融危機期間沒有奏效，人們就躍躍欲試。下次他們遇到危機，還不如求助於作為新凱恩斯主義代表的凱恩斯主義和克魯格曼。
第三，各國在2008年金融海嘯中的應對政策表明，政府是“經濟增長”的引擎
2008年次貸危機的爆發，成為凱恩斯主義復興的良機。對於這次金融危機，凱恩斯主義者通常是這樣解釋的:投資銀行的金融衍生品承載著巨大的風險，政府監管的稍有不利就會放大風險，而自由放任的資本主義使得金融家的道德風險居高不下。所以“看不見的手”是不可靠的，需要政府的“看得見的手”來管。對於金融危機的短期應對，凱恩斯主義主張通過強刺激來實現復蘇。
在這壹理論的指導下，世界各國政府都啟動了滿負荷刺激經濟的政府措施。美國財政部長蓋特納於2009年2月10日宣布的“金融穩定計劃”預計將動用2萬億美元來啟動陷入困境的銀行業。經過國會的調價和還價，最終通過了7870億美元的經濟刺激計劃。這壹次，美國政府通過財政政策幹預經濟周期變化是前所未有的。
表3 2008-2009年各國經濟刺激計劃匯總
發布國家或地區發布規模的當地時間。
6543.8億美元+0.68億美元2008年2月
2009年2月，7870億美元
加拿大400億加元-09年1月
德國2008年11月3654.38億歐元
2009年1月500億歐元
法國265億歐元2009年2月
瑞典230億SEK 2008年12月
挪威100億挪威克朗2009年2月
英國200億英鎊-2008年11月
2008年11月2000億歐元
澳大利亞6543.8+004億澳元，2008年11月
2009年2月420億澳元
日本2008年2月
26.9萬億日元2008年10月
2008年12月約23萬億日元
15.4萬億日元2009年4月
中國4萬億人民幣2008年11月
韓國14萬億韓元2008年11月
來源:公開資料整理。
正是因為如表3所示，各國政府紛紛推出大規模經濟刺激計劃，釋放大量貨幣。中國不僅日以繼夜地開動印鈔機，2009年第壹季度6.2%的GDP增長率也被拖到了2009年全年的8.7%。美國更慘，不僅讓利率下降，還直接印了1萬億美元刺激美國經濟，已經把2009年第壹季度還在蔓延的通縮預期逼成了通脹預期。
在傳統的凱恩斯主義分析框架中，經濟增長主要指市場主體提供的增長，涉及政府只是作為補充，強調政府財政政策對經濟的影響，而不考慮政府貨幣政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凱恩斯主義對蕭條的分析也是針對標準的市場運作，並沒有考慮到政府影響後的實際運作。然而，現實經濟世界並非如此。事實上，在當前的混合經濟中，政府在經濟增長中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政府成為了至少在短期內可以創造增長的“超級公司”。2009年中國GDP增長8.7%，政府的貢獻遠遠高於壹半。如果把政府創造的各種需求都納入凱恩斯的“有效需求”，那麽政府作為壹個超級公司，是可以生產和供應貨幣的。通過不斷擴大貨幣投放，可以打消通縮的預期，然後會轉化為通脹預期，改變投資和消費的行為，人們又開始透支未來。那麽病態的通貨膨脹就會成為世界經濟的常態，人們就會習慣泡沫，等待下壹次危機。
上面表達的內容可以用下面的模型來表達:
如上圖所示，A與AS的交點為供需平衡點，A點的需求為有效需求。
由於凱恩斯理論中有效需求不足的問題，當需求曲線為0時，D點是壹定價格條件下的實際需求點，但均衡供給點是a點，此時供大於求，價格下降，產生通縮預期，進而出現經濟蕭條。
但如果考慮到政府因素，政府可以通過無限量提供貨幣來改變通縮預期，從而制造通脹預期，結果就完全不壹樣了。如果政府用少量貨幣刺激經濟，總需求曲線會從平移轉向通縮，在壹定需求下C點的價格仍然低於均衡點A的價格。
如果政府用更多的貨幣刺激經濟，使總需求曲線在供給均衡點A從平移走向收斂，那麽物價處於合理水平，仍然無法創造通脹預期。
如果政府通過大量貨幣刺激經濟，總需求曲線會從供給均衡點A上方平移到B點，然後價格會高於均衡價格，可以徹底改變經濟不景氣導致的通縮預期，成功創造通脹預期。
上述過程其實就是政府不斷加大力度刺激經濟的過程。換句話說，政府刺激經濟的力度必須超過經濟的客觀均衡點，才能成功實現通縮預期向通脹預期的轉化。在這個過程中，政府投入經濟運行的貨幣量必然大於經濟運行的客觀實際量，必然形成泡沫。換句話說，加入政府因素後，泡沫將成為經濟的常態，不會出現長期蕭條。這種泡沫的形成可由下式表示:
是當前的泡沫指數，用來衡量宏觀經濟中泡沫的大小；是上壹期的泡沫指數；為了調整參數，它必須大於零。結合上圖可以看出，A點的泡沫指數為0，B點的泡沫指數大於0。隨著政府刺激經濟的力度不斷加大，泡沫指數也會增加。
上述模型所表達的內容在實現中有生動的例子。2000年美國互聯網經濟泡沫破裂，格林斯潘啟動房地產和金融泡沫支撐破裂的互聯網泡沫。2008年房地產和金融泡沫破裂時，伯南克用美元泡沫支撐了破裂的房地產和金融泡沫。簡而言之，解決泡沫破裂的辦法往往是啟動另壹個更大的泡沫來守住它。這個過程就像青蛙上樓梯。我們不妨將上述模型稱為“蛙跳泡沫假說”。
如果把政府看成是壹個可以賺錢，可以投資，然後可以增長的超級公司，那麽克魯格曼所說的蕭條經濟其實是不正常的，蕭條經濟學的思維變得不再重要。取而代之的將是長期持續的通脹壓力，泡沫生存的常態化，最終，通脹經濟學的思維將真正重要。
在2009年，如果中國企業只接受克魯格曼的蕭條經濟學思想，唯壹正確的投資理念就是“現金為王”——其實這句話是2008年下半年最流行的壹句話，但結果壹定是後悔得吐血。如果中國企業也有通脹經濟學的思維，觀察政府政策的變化，逆市而動，今年的收獲將是驚人的。
第四，加入政府因素後的經濟增長模型
從2009年中國經濟增長的構成來看，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2009年凈出口拉動中國經濟增長-3.9%。鑒於中國最終GDP增長率為8.7%，這意味著國內經濟部門增長12.6%，是自1993以來消費和投資增長最快的壹年。中國實施了龐大的經濟刺激計劃，以應對國際金融危機導致的外部需求萎縮。正如《華爾街日報》所言，銀行貸款和公共支出的激增將投資推至幾乎前所未有的高水平。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2009年資本形成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92.3%，即8.7%的經濟增長率中有8%是由政府主導的投資拉動的。顯然，為了應對經濟危機，政府主導的信貸和投資在中國經濟增長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美國政府和其他政府也不例外。事實上，美國政府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力更大。美元是世界貨幣，也是世界儲備貨幣。與此同時，美國是壹個超級經濟體。如果把地球看成壹個經濟體，美元這個“超級貨幣”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就如同人民幣對中國經濟的影響壹樣。從美元貨幣供給M2的環比增長不難看出，M2的供給增速在1990、1997和2008年有明顯的上升，而第三次石油危機爆發在1990，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在1997，次貸危機爆發在2008年。
可見，無論從單個國家還是全球經濟來看，政府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都不可低估。然而，遺憾的是，傳統的經濟增長理論很少考慮政府的作用。
表4 M2 1990至2009年美國貨幣供應量匯總
隨著時間的推移，M2的美國貨幣供應量(10億美元)逐月增加。
19903227.45.49%
19913347.23.71%
19923409.61.86%
19933445.61.06%
19943492.81.37%
19953565.42.08%
19963737.64.83%
19973923.44.97%
19984204.57.16%
19994514.87.38%
20004785.76.00%
20015204.18.74%
20025601.37.63%
20035987.56.89%
20046264.94.63%
20056529.44.22%
20066872.55.25%
20077305.66.30%
20087822.37.07%
20098420.67.65%
來源:中經數據。
現代經濟增長理論壹般將經濟增長歸因於資本、技術、知識和制度創新。其發展可以概括為三個階段:古典增長理論、索洛增長模型和內生增長理論。拉姆齊(1928)建立並被後世廣泛采用的最優經濟增長模型，標誌著現代經濟增長的真正起點。Solo和Swan (1956)建立的新古典增長模型認為，均衡經濟增長率是外生的，與政府行為無關。新古典增長理論認為，政府對經濟增長沒有長期影響，只在短期影響經濟增長。內生增長理論認為，由於知識、基礎設施等公共產品是外部的，政府必須幹預市場，政府對私人投資的補充也對經濟增長有積極作用。在認識到政府支出的生產性特征及其不可替代性之後，許多學者從1960開始研究政府支出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並建立了許多內生增長模型，但至今沒有得出壹致的結論。
在新古典增長模型中，索洛模型是比較典型的壹個，其非常重要的假設是國內投資等於國內儲蓄，不存在國際貿易。這與當今經濟增長的實際情況完全不同。事實上，目前的經濟增長根本不需要投資等於儲蓄。面對次貸危機，各國紛紛推出經濟刺激計劃，美國已經上升到不能賣國債直接印鈔的地步。政府的做法將在實踐和預期中對經濟增長產生重大影響。
然而，即使經濟增長理論已經從Solo模型發展到開放條件下的經濟增長模型，也只是增加了國際貿易，並同意國內投資可以由世界儲蓄而不僅僅是國內儲蓄來支持。但是，與現實相比，還是顯得有些畏首畏尾。目前實際的經濟運行情況是，投資不需要(或不壹定需要)儲蓄來支撐。相比之下，政府的貨幣供應幾乎可以不受約束地釋放，從而影響經濟增長。
盡管內生增長理論認為政府需要參與經濟增長，但這種參與與本文提到的政府通過貨幣供給創造的增長有著本質的區別。內生增長理論中提到的政府參與，更多的是指政府的財政參與，更多的是指政府對公共產品的幹預。但現實中，政府的觸角已經涉及到經濟增長的方方面面，不僅包括財政政策，還通過相應的貨幣手段，其力度足以在短時間內將通縮預期轉化為通脹預期，將趨於蕭條的經濟形勢轉化為通脹。
綜上所述，現代經濟增長理論無法有效解釋當今政府主導經濟增長的現實，因為它們沒有完全理解當今經濟的本質是貨幣經濟，而政府作為生產和供應貨幣的“超級公司”，實際上是可以創造增長的，因此政府在當今世界的經濟增長中越來越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在政府這個“超級公司”參與博弈的現實經濟世界中，蕭條經濟是畸形的，通貨膨脹甚至泡沫經濟才是常態，蕭條經濟學所提供的見解並不完整。人們更需要借助通貨膨脹經濟學的思維來解釋現實世界的運行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