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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幫我復制粘帖來鄭淵潔的《金拇指》第十壹章壹直到結束?急!!

第十壹章 驚心動魄

掬躊躇滿誌的我回到病房,久等洗臉水不到的葛英壹臉的怒氣,她見我空著手回來了,沖我發火。

“送飯車都過去了,妳怎麽連洗臉水還沒打來?臉盆呢?”她質問我。

我忘了她的臉盆還在廁所的地上。

我去廁所給她接最後壹次洗臉水。我將洗臉盆放在凳子上時,她看見了我的金拇指。

“妳沒有剪指甲?”葛英大怒,“妳留這麽長的指甲,裏邊都是病菌,還給我餵飯刷碗,真惡心。我讓妳剪,妳怎麽不剪?還騙我!”

我看著她,不說話。我心說,世界上會有人剪這個指甲?

“現在剪!”葛英命令我。

鄰床患者拿出指甲刀,她遞給我,還小聲勸我:“大姐,剪了吧。誰讓咱摔了人家呢。”

我沒有接指甲刀。

“妳不剪?”葛英問我。

我點頭。

“我不用妳陪床了,妳去給我另雇壹個,就要小許這樣的。”

小許是同病房壹個患者從醫院雇的專業陪床,壹天勞務費三十元。

“可以。”我說。

葛英瞠目結舌。她萬萬沒想到我會這麽說。

“小許,妳出來壹下,我跟妳商量個事。”

我對外來妹小許說。

小許跟我到走廊。

“小許,我看妳很能幹。妳能幫我照顧葛英嗎?”我對地說。

“可以。我最多同時照顧過壹個病房的三個病人。”她說,“壹天多少錢?”

“四十元,行嗎?”我開高價。

“太行了。”小許答應。

“後付錢,行嗎?”我問她。

“我們的規矩是壹天結壹次。”她說。

“咱們相處兩天了,妳應該能看出我是實在人。”我對她說,“我現在拿不出錢,但過幾天我就有錢了妳能幫嗎?”

小許猶豫。我相信,如果她知道我的未來,她肯定毫不躊躇地幫我,名人傳記裏最令人怦然心動的情節莫過於在成功人士窮困潦倒時給過他們壹個饅頭或銅板的人日後心曠神怡地接受成功人士的報答。

“可以,但妳說話要算數。”小許運氣還行,她沒有拒絕我,她沒有拒絕壹個日後不得了的人物在黎明前的黑暗時期向她的求援。

我回到病房,我對葛英說:“我請小許幫我照顧妳。”

葛英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對小許說:“她壹天付給妳多少錢?”

“四十元。”小許說。

“已經付了?”葛英再問。

“後付。”小許說。

“妳怎麽這麽傻?到時候她不付妳錢,妳怎麽辦?妳找我要,我可不給。”葛英提醒小許。

“我看歐陽大姐不是那種人。”小許說。

“現在這人,好壞可沒寫在臉上。”葛英說。

小許說:“我們談好了,我相信歐陽大姐不會騙我。”

“謝謝妳,小許。”我說。

葛英問我:“妳家什麽時候付我賠償金?”

我說:“在妳出院前。”

葛英說:“妳走了,我們去哪兒找妳們?”

我掏出我的身份證,遞給她,說:“我把我的身份證押給妳,我付妳賠償金時,妳還給我。我把我家電話號碼也留給妳。”

葛英拿過我的身份證和電話號碼,沒話說了。

我對葛英說:“我丈夫摔傷了妳,我再次向妳深表歉意,我們應該賠償妳,我們會賠償妳的。我走了。”

我向病房裏的其他人告別後,幾乎是跑出醫院,我要回家拿錢買證券報。

雖然離開家才兩天,但我走進家門時卻有重歸故裏的親切感,哪兒都不如自己家好,這是我回到家後的強烈感受。

曲航去上學了,曲斌不在家,我估計曲斌又去和人腎販子討價還價去了。我得抓緊時間,壹定要搶在曲斌賣腎之前從股市掙到錢。

我找出幾塊錢,到樓下的報刊亭買了壹份證券報,回到家裏,我將我的左手大拇指的指甲蓋逐壹放在每只股票上,我記錄和比較它們的未來走勢。

金拇指經過近壹個小時的遴選,壹只名為“北方馬奮”的股票脫穎而出,我的金拇指告訴我,北方馬奮從明天起,將連續兩天漲停。我計劃向米小旭借五萬元買人北方馬奮,時間為兩天。如果我的金拇指不失誤的話,在兩天中,我將凈賺壹萬元。

我拿起電話聽筒,給米小旭打電話。當我撥到她的手機的最後壹個號碼時,我按下了電話叉簧。

“萬壹北方馬奮下跌呢?如果金拇指並非我想像的那樣百分之百準確,以我家目前的處境,再背上五萬元的債務……”我毛骨悚然。

我從衣兜裏掏出我在醫院記錄的那張紙,再次對應證券報上的股票進行檢驗,沒有任何誤差。

“萬壹賠了,大不了我和曲斌各賣壹只腎!”

我決定賭。

電話鈴響了,嚇了我壹跳。

我拿起話筒。歐陽,妳給我打電話了?”米小旭的聲音。

“妳怎麽知道?”我驚訝。

“我的手機上顯示出妳家的電話號碼了。”她說。

“小旭,我有事求妳。”

“怎麽還求?妳盡管說!”

“我想向妳借五萬元。”

“……”

雖然是在電話裏,我還是感覺到米小旭壹楞,畢竟她還不是億萬富翁。

“就借兩天,兩天後還給妳。”我說。

“能問問幹什麽用嗎?上次被胡敬坑了後,我的資金挺緊張。”

我知道如果我據實說借錢是用於炒股,米小旭肯定不敢借給我,我只能說謊。可說什麽謊能讓她相信我在兩天後就能還給她呢,借五萬元,只用兩天,說得通嗎?

“小旭,請妳原諒,我不能說。但請妳相信我,我不是沒有信用的人。”我說。

“我借給妳。要現金?”米小旭說。

“轉到我的賬戶上就行。我到銀行等妳。”

我說了壹家銀行的名稱。

“壹會兒見。”米小旭的聲音滿腹狐疑。

我掛上電話,匆忙洗了把臉,我已經兩天沒洗臉了。

當我騎自行車趕到那家銀行時,米小旭已經在銀行門口等我了。

金迥捂“謝謝妳,小旭。”這是我見到她說的第壹句話。

“沒什麽,是我害了妳。”米小旭自責,“現在股市不景氣,我讓妳在不景氣的時候炒股,不是害妳是什麽?”

“就算是熊市,也會有漲停的個股。”我說。

米小旭不明白我這話的含義,她說:“誰能知道哪只股票漲停?”

“咱們去辦轉賬手續?”我說。

“歐陽,”米小旭略顯猶豫,“實話跟妳說,我家就剩六萬元了,其他的錢都在股市被套牢了。我還是想知道妳借這五萬元幹什麽用,妳不會是去炒股吧?”

“不會。”我說謊,“小旭,請妳放心,這五萬元我兩天後準還妳。”

我想好了,壹旦失敗,我後天就去賣腎。還米小旭錢。

“咱們去辦。我相信妳,歐陽。”米小旭壹咬牙。

我和米小旭進銀行填各自的單子辦轉賬,米小旭的五萬元不顯山不露水地移到了我的賬戶.我將在家寫好的借條交給米小旭。這次米小旭沒撕,她小心翼翼地將借條收好。

“妳還在證券公司?”我居心叵測地問她。

如果米小旭在那兒,我就不能去那兒買北方馬奮。她看見我拿借她的錢買股票,會拼死阻止我。

“我能去哪兒?”米小旭回答我。

“我得走了,後天見。”我只能通過電話買北方馬奮。

米小旭是坐公***汽車走的。

我通過路邊的公用電話將米小旭的五萬元全部買入北方馬奮。

看不見北方馬奮的行情變化,我心裏不踏實。可我又不能去我開戶的那家證券公司,米小旭在那兒。我靈機壹動,肯定所有的證券公司的大屏幕上顯示的同壹種股票的行情是壹樣的,我可以去其他證券公司的大廳看北方馬奮。我回憶起我曾經路過的壹家證券公司。

我騎自行車趕到那家證券公司。我坐在長凳上看大屏幕,綠色的北方馬奮出現了,我感到兩跟發黑,它比我買它時跌了!

我突然什麽都昕不見了,四周的世界死壹般寂靜,只有我的大腦在奔騰呼嘯: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捉弄我?我的右手下意識護住我的右腎,我清楚,如果北方馬奮繼續跌下去,我將和爹媽恩賜給我的壹只腎訣別。

當北方馬奮再次出現在大屏幕上時,它跌得更厲害了。我徹底絕望了,我大喊壹聲,從凳子上昏倒在地上。

當我睜開眼睛時,我看見我躺在醫院急救室的病床上。

“她醒了。”壹個女護士告訴醫生。

醫生過來對我說:“妳是昏厥,沒什麽大事。是證券公司的人送妳來的。妳告訴護士妳的親屬的電話號碼,讓親屬來接妳並付費。”

“我沒有親屬。”我壹聽說付費,只能賴帳。

“妳身上有錢嗎?”護士問我。

“沒有。”我說。

“沒多少錢,我們只給妳打了壹針,二十元。”護士說,“這樣吧,我先給妳墊上,妳回家拿了錢再還我。”

我不信如今世上有這樣的護士。

我坐起來,對她說:“我壹定會還妳。告訴我妳的名字。”」

她說:“我叫盂芳。”

我離開醫院,我想起我的自行車還在那家證壹券公司門口,我沒錢坐公***汽車,我拖身體步行到那家證券公司,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我沒有勇氣再進去看北方馬奮,我清楚我只要進去看大屏幕,結局必然是我再次被送進醫院。

我騎上我的自行車,回家。

當我打開家門時,我看見了焦急不安的曲斌和米小旭。

“小旭?妳怎麽會在這兒?”我吃驚。

“妳去哪兒了?借這麽多錢幹什麽?”曲斌問我。

米小旭告訴我經過:曲斌去醫院給我送飯,葛英告訴曲斌我已經走了。

“她走了?誰照顧妳?”曲斌問葛英。

“妳太太雇了小許,壹天四十元工資。”葛英指著小許對曲斌說。

“這不可能!”曲斌說。

“大哥,是真的。”小許證實。

“妳太太脾氣很大。”葛英說,“她的大拇指指甲留那麽長幹什麽?我說這不衛生,我讓她剪掉,她不幹,調頭就走了。”

“不會!” 曲斌不信。

“這些人當時都在場,都可以作證。”葛英指著病房裏的人說。

曲斌環顧眾人,眾人都點頭。

“她去哪兒了?”曲斌問。

“她沒說。她把身份證留我這兒了,是她主動給我的,說妳們付了我賠償金再還給她。”葛英說。

曲斌急忙回家,他看出我回過家又出去了。

曲斌突然意識到我可能是要搶在他之前賣腎,他急了,但他不知去哪兒找我。

他急中生智,按下了我家電話機上的重撥鍵,他認定我走之前會用電話和腎販子聯系。

米小旭的手機響了。她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是歐陽寧秀家的。她接電話。

“歐陽嗎?”米小旭說。

“我是歐陽的丈夫曲斌,請問您是誰?知道歐陽在哪兒嗎?”曲斌沒聽出對方是米小旭。

“我是米小旭。剛才我見過歐陽。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米小旭說。

“歐陽應該在醫院陪床的,她見妳幹什幺?”

“她向我借錢。怎麽,妳不知道?”

“她又向妳借錢?借了多少?”

“五萬。”

“五萬?!妳借給她了?”

“說實話,我現在資金也挺緊張。但我總覺得欠妳們,是我把妳們家僅有的三千元給賠了……“

“不能這麽說,況且妳在我們有困難時已經用錢幫助了我們。”

“歐陽不是胡來的人,她向我借這五萬元很急切,我問她做什麽,她不說。

她說兩天後壹定還給我。我就借給她了。妳壹點兒不知道她用這筆錢幹什幺?“

“我絕對不知道。我去醫院給她送飯,才知道她已經離開醫院了。我回到家裏,沒有她,也沒給我留話,這太不正常了。她能去哪兒?”

“她會把錢都買了彩票嗎?後天有個彩票開獎,聽說特等獎獎金五百萬元,好多人去買。”

“我們從來沒買過彩票。”

“我從壹本書上看到,說是在經濟上走投無路的人愛買彩票。”

“歐陽不會吧?”

“我現在去妳家,咱們想辦法找到歐陽,萬壹她是拿這麽多錢買彩票,咱們壹定要制止她!”

米小旭為她的錢的安全擔心了。

我回家時,米小旭剛到我家,她正和曲斌分析我會去哪個彩票銷售點。

我對他們說:“我不會買彩票。”

曲斌問我:“妳借五萬元幹什麽?錢在哪兒?”

我無言以對,萬念俱灰。

“歐陽,妳是怎麽了?”曲斌像不認識似的看我。

米小旭戰戰兢兢地問我:“妳把錢從銀行提出來了?”

我緩慢地搖頭。

“歐陽,妳拿它炒股去了?“米小旭想既然沒提現金,還能幹什麽?

我搖頭。

米小旭和曲斌對視。

“曲斌,歐陽會不會?”米小旭指指自己的頭,“受刺激了,這兒亂了?”

我對米小旭說:“小旭,我後天肯定能還妳錢。請妳壹定放心。”

我已決定明天去賣腎。

“小旭的五萬元在哪兒?”曲斌盯著我的眼睛。

我看出,曲斌已經懷疑我的精神出了問題。

我心裏壹緊:莫不是我的大腦受不了如此大的壓力,真的崩潰了?否則我怎麽會從指甲蓋上看出股票曲線?是炒股失利導致我的視力出現錯覺?我怎麽會按照指甲蓋上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曲線向別人借五萬元買股票?

五行眼淚掛在我的臉上,每個眼角壹行。另壹行不知來自何處。

我已經在心裏認定我患了精神分裂癥。我們車間有個工人得了這種病,我了解這種病。

我對曲斌說:“曲斌,後天,妳送我去醫院吧。”

“妳哪兒不舒服?”曲斌問我。

“我得了妳們剛才說的那種病。”我說。

……“幹嗎不現在就去醫院?”米小旭發現了問題。

“我明天要還妳錢。”我說。

“我的錢還在嗎?”米小旭問我。

我搖搖頭,說:“明天我就會有五萬元了。”

曲斌突然醒悟,他說:“妳要賣腎?”

“賣腎?”米小旭壹楞。

曲斌只得告訴米小旭:“我們家已經到了這壹步,沒什麽不能說的了。我已經聯系好了。下星期賣壹個腎,五萬元。我聽歐陽壹口壹個明天能還妳五萬元,她去哪兒弄五萬元?我估計她也要賣腎。”

“絕對不行!”米小旭急了,“妳們倆誰也不能賣腎!沒有過不去的路。我可以找人借錢。歐陽,我的那五萬元不要了,如果妳是拿賣腎的錢還我,我這輩子還睡得著覺嗎?“

我堅定地對米小旭說:“小旭,我拖累了妳。我對不起妳。我向妳借錢的時候說了,兩天後壹定還妳,如果我沒做到,我後半輩子能睡著覺?不錯,我是要賣腎。反正咱們兩個有壹個要睡不著覺,妳就成全了我吧。我的精神肯定出了毛病,沒出毛病我不會向妳借五萬元。後天,妳們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醫院去吧。”

米小旭自言自語:“說自己是精神病的,壹般都不是。真的精神病,根本不承認自己是精神病。”

曲斌站不住了,他扶著桌子坐下。我看他已瀕臨崩潰。

“歐陽,妳到底拿小旭的五萬元幹什麽了?”

曲斌突然大聲咳嗽,其狀慘烈。

我擔心他吐血。

“我告訴妳們。”我說。

曲斌和米小旭的目光鎖定在我嘴上。

第十二章 出人意料

我先向米小旭賠罪:“小旭,我對不起妳。我對妳撒了謊。”

米小旭呆呆地看著我。

我再對曲斌說:“曲斌,我對不起妳。但請妳原諒我,我的腦子肯定出了毛病,否則我不會做這麽荒唐的事。”

曲斌傻傻地看著我。

我吸了壹口氣,眼睛看著地面,說:“這兩天,我在醫院陪床,不知怎麽搞的,壹個念頭出現在我腦子裏,我被這個念頭俘虜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樣走火人魔,我的精神肯定出問題了。”

我沒有說大拇指指甲蓋的事,我覺得那太荒唐了。

曲斌和米小旭都不說話,他們等待我說出實情。

我長出了口氣。說:“我想通過炒股扭轉我家的經濟局面,我向小旭借了五萬元,全買了股票,結果賠了……”

米小旭沒能控制住自己,她失態了:“妳!妳怎麽能在這種時候買股票?整個太盤都在跌!而且是借錢!上午我就擔心妳借錢是炒股,可妳說不會!妳?!歐陽,讓我說妳什麽好……”

曲斌大怒,他站起來罵我:“妳混!”

“妳們罵我吧,罵得越兇,我心裏還能好受點兒。“我淚流滿面。

米小旭在屋裏來回走:“今天幾乎就沒有漲的股票,大屏幕上全是綠色。”

“五萬元全賠光了?”曲斌問。

“那不會。”曲斌的話提醒了米小旭,“今天已經收市了,明天壹開盤,趕緊拋出,能拿回三萬多。”

曲斌松了口氣,像是白撿了三萬元。

米小旭意識到她的失態,她對我說:“對不起,歐陽,我剛才不該沖妳發火。只不過妳這事做得也太……算了,不說了。”

曲斌對我說:“看來,咱倆得各賣壹個腎二了。”

我點頭。

這次米小旭沒說阻止我們賣腎的話。

“歐陽,妳買了什麽股票?”米小旭想緩和屋裏的氣氛。

“就買了壹種。”我說。

“五萬元全買了壹種?這是炒股的大忌。”

米小旭嘆氣,“買的是什麽?”

我不敢說。

“告訴小旭,妳買的是什麽?”曲斌逼問我。

我用蚊子聲說:“北方馬奮。”

米小旭大喊:“歐陽,妳說什麽?妳買了北方馬奮?是北方馬奮嗎?”

我不敢說話了。曲斌使勁兒瞪我,他從米小旭的語氣裏判斷,北方馬奮跌得最慘。

米小旭喊道:“歐陽,妳真的全買了北方馬奮?”

我哭著點頭:“小旭,妳罵我吧!”

“北方馬奮是今天唯壹漲停的股票!!歐陽,妳怎麽會買它?誰告訴妳買它的?”米小旭擁抱我。

“漲停?妳是說。北方馬奮今天下午漲停了?”我難以置信,“我明明看見它在下跌呀!”

“收盤前最終漲停了!”米小旭喊道。

“能賺多少錢?”曲斌迫不及待地問米小旭。

“五千元。”米小旭說。

曲斌欣喜若狂。

最感到不可思議的顯然是米小旭,她無論如何不能相信我這個剛剛炒股的新手會如此準確如此有魄力地在大盤下跌時買人唯壹壹只漲停的股票。

“歐陽,告訴我,妳是怎麽決定買北方馬奮的?”米小旭問我。

我已經清楚我的左手大拇指是貨真價實的金拇指了,我絕對不能對任何人包括親人暴露它。

我想起我今天拿金拇指預測股市時,確實是太多數股票要跌,我當時只註意挑選漲的股票。

“可能是直覺。”我撒謊。

“不可能!”米小旭斷然否定。

“那我還能有什麽別的方法?”我問她。

“也是,妳能有什麽辦法呢?”米小旭說。

“會不會像電影上說的,人在巨大壓力下,有時會爆發特異功能?”曲斌說。

“也許。”我說。

“太不可思議了。”米小旭看我。

曲斌說:“明天壹開盤,趕緊去賣北方馬奮。”

我脫口而出:“不行,明天北方馬奮還要漲停。”

“妳怎麽知道?”米小旭和曲斌異口同聲問我。

“我……”我不知道怎麽說,“憑直覺。”

米小旭換了壹種眼光看我:“歐陽,妳有事瞞著我!妳認識北方馬奮的莊家?”

莊家是股民對操縱股票的人的稱呼。

“不認識,我怎麽會認識莊家?”我否認。

米小旭搖頭:“歐陽,妳如果沒有信息,不可能冒著賣腎的危險把借我的五萬元全買了從來沒有漲停歷史的垃圾股北方馬奮,妳說對嗎?”

我說不出任何話。垃圾股是股民對績劣股的蔑稱。

米小旭說:“歐陽,我覺得妳是知恩圖報那種人。不管怎麽說,是我動員妳炒股的,妳有了困難,我是全力相助。我覺得,在炒股上,妳如果有了什麽捷徑,應該告訴我。曲斌,妳說是不是這麽回事?”

曲斌對我說:“歐陽,小旭對咱們確實是以誠相待。妳如果真的認識了莊家,應該和小旭分享。”

我哭笑不得:“莊家應該都是腰纏億貫的大款吧,我怎麽可能認識?曲斌,妳清楚,咱們家的人際關系裏,最有錢的是誰?就是小旭呀。“

米小旭還是想不通,她問我:”歐陽,妳說明天北方馬奮還是漲停?

“ 我不敢點頭,如果我點頭,她肯定追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我也不能搖頭,搖頭同樣會被追問信息來源。

“到底是不是漲停?”曲斌急了,“如果不是,咱們明天開盤時壹定要賣!……

我尷尬地站在那裏,不像在家,像是在法庭,我是被告,米小旭是原告,曲斌是法官。

我總算弄清楚了壹件事,在我擁有了能預測股票未來走勢的金拇指後,如果我不想暴露金拇指,我必須找出壹個能讓他人包括親人信服的理由,否則我將眾叛親離。如果說出金拇指,不出半年,我肯定死無葬身之地。我必須找出壹個理由,而且是現在,他們在等著。

米小旭突然問我:“歐陽,妳是不是單獨見胡敬了?他給妳的信息?”

“沒有。”我趕緊說。

米小旭的臉色難看了,她說:“胡敬要是告訴妳信息,妳不告訴我,歐陽,妳可就太不夠意思了。”

“小旭,這兩天我壹直在醫院,我到哪兒去見胡敬?‘’我有口難辯。

米小旭看了曲斌壹眼,她對我說:“歐陽,恕我直言,從那次同學聚會,我就看出胡敬對妳印象深刻,那麽些女生,胡敬只叫出了妳的名字。那天在證券公司我提出給胡敬打電話,我看出妳的眼神有點兒那個……”

“小旭!我不容許妳胡說!……不知為什麽我面紅耳赤,想止都止不住,我看曲斌。

曲斌看著滿臉通紅的我,問:“上午妳離開醫院,去哪兒了?”

“找小旭借錢呀”我說。

“小旭,歐陽是幾點見妳的?”

我真的成了被告,甚至成了犯罪嫌疑人,他們在壹分鐘壹分鐘地分析我有沒有作案時間。

我知道金拇指不是好東西了,我依靠它的指點,尚未掙到落袋為安的壹分錢,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親人和好朋友已經和我產生了裂痕,壹旦我靠它掙了大錢,我肯定將處於四面楚歌的境地。

只要還了欠米小旭的錢、支付了葛英的賠償金和掙出曲航上大學的費用,我就剪掉金拇指的指甲。我下了決心。

“妳到底見沒見胡敬?”曲斌虎著臉問我,他的臉變成了釀醋廠。

我和曲斌結婚這麽多年,曲斌從沒為我吃過醋。我身上沒有任何值得男人吃醋的地方。

“我給胡敬打電話!”米小旭說。

“妳給他打電話幹什麽?小旭!妳這是幹什麽?”我生氣了。

“我說給胡敬打電話,妳急什麽?”米小旭歪著頭問我。

我哭笑不得,我看曲斌,我希望他能制止米小旭繼續這種無聊的猜測和盤問。

曲斌看著我說:“是啊,妳急什麽?”

我痛斥曲斌:“曲斌!小旭不了解我,妳還不了解我?!妳怎麽能這麽說?退壹萬步,就算我對胡敬情有獨鐘,以胡敬現在的名聲和地位,他能看上我?妳有腦子沒有?“

米小旭陰陽怪氣地說:“前天我從電視劇上看到,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特愛找兒時的女同學,他們喜歡那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米小旭!妳如果再這麽說,我要請妳出去了!”我臉紅脖子粗地說。

米小旭以牙還牙:“歐陽寧秀!妳現在還我錢,我馬上就走,我真的不願意和妳這樣的人打罄交道。“

我說不出話,我現在拿不出錢。

“歐陽,妳怎麽能這樣和小旭說話?”曲斌譴責我。

我處於眾叛親離的境地,而我沒有扭轉局面的辦法。這都是金拇指造成的,我甚至這樣想:沒有它,我現在老老實實在醫院伺候葛英,曲斌給我送充滿親情的飯,米小旭時不時打來滿是友誼的關切電話,盡管我窮,盡管我舉步維艱,可我擁有親情和友情。而現在,我是有口難辯,眾叛親離。

米小旭緩和了口氣,她說:“歐陽,妳不能怪我往妳身上潑臟水,換誰也會生氣。妳想想,哪個股民能準確預測股票的未來走勢?只有莊家。即便是莊家,也有失手的時候。而妳卻對北方馬奮預測得如此準確,妳肯定有信息來源!以我的經驗,來源只能是莊家。要麽妳認識北方馬奮的莊家,要麽妳認識北方馬奮莊家的朋友,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可能。歐陽,我對妳怎麽樣,我夠不夠明友,妳和曲斌都看見了。當妳認識莊家或者間接得到北方馬奮的信息後,妳不是馬上告訴我,讓我也賺上壹筆,妳只是自己偷偷地買。就算妳不夠朋友不告訴我,妳別向我借錢買呀?是我引領妳炒股的,我還借給妳開戶資金。當妳得到賺錢的信息後,妳不但不告訴我,還向我借錢單獨發財。我能不生氣嗎?如果我是妳,妳罵我什麽我都沒話說。我也覺得妳不會認識莊家,我想來想去,休認識的和股市沾邊的人只有胡敬,胡敬又確實向咱們提供過信息,雖然那次他失誤了,但說明他認識莊家。我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他這次告訴妳的信息應驗了。妳不能怪我說妳和胡敬,我還能說什麽?”

我不說話了,我的大腦在飛快運轉,我必須立刻想出壹個能讓米小旭和曲斌信服的理由,否則我今天過不了關。

我猛然想起去年我用醬油瓶向壹個收廢品的換了壹本名為《天體經濟學》的書,那書說星相能預示經濟趨勢。我對米小旭和曲斌說我發現我擁有通過看星相預測股市的能力了?我剛要開口,我又想起我們居住的城市的夜空沒有星星已經是很久的事了。這個理由只能放棄。

曲斌和米小旭都不說話了,他們在等我和盤劈托出。這仿佛是他們給我的最後機會。

我心急如焚,我的目光四處搜尋,尋找能啟於發我的物件。二廚房竈臺上的火柴棍引起了我的註意。我翻過《易經》,用火柴棍擺過八卦。八卦應該是壹個能夠自圓其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