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東部地區連接蘇州與南通的蘇通大橋正式通車前兩周,壹個要客車隊在警方的護送下從橋上跨過長江。 在打頭的梅賽德斯(Mercedes)轎車中,坐的是艾禮文(Richard Elman),香港船運及大眾商品公司來寶集團(Noble Group)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艾禮文與其他來寶集團高管正駛往南通,在那裏,他們計劃為該公司在華第四家大豆壓榨廠舉行落成典禮。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在對該公司過去7年在大宗商品領域(包括硬商品與軟商品)的積極擴張進行反思。他表示:“如果妳想的太多,障礙會變得很高。那樣妳什麽也做不了。” “我們原有的(商業)模式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只是需要創建壹項可持續的業務——而為了創建我們可持續的業務,我們需要擁有資產。這是壹種自然的發展。”
來寶偶然進行的嘗試
——這是艾禮文謙虛的描述——也很聰明。
在能源和食品價格持續飛漲前夕,該公司發現,自己控制著連接澳大利亞和南美的礦山和農場與亞洲高速增長市場之間的端對端大宗商品“供應線”。來寶公司的收入翻了將近壹番,至199億美元,凈利潤2.9億美元。該公司農產品業務的毛利潤為2.093億美元,同比增長三倍以上。 如果本世紀初在新加坡上市的來寶股票上投資1000美元,目前的價值將高達3.47萬美元——當老板的對這項成績可不會謙虛。艾禮文表示:“我們的股票表現出色,它太棒了。” 福布斯(Forbes)雜誌估計他的財富為14.5億美元。 “我們通常不談論它,但我想人們正逐漸認識到來寶的價值。”
中國大豆產業的挑戰
該公司向大豆業務的擴張機會主義色彩尤為明顯,適逢中國壹場前所未有的行業危機。2004年,中國大豆壓榨企業(將大豆加工成動物飼料和各種油品)的利潤暴跌。每壓榨1噸大豆要虧損800元人民幣,430家工廠因此倒閉,中國政府將長期受到保護的這壹領域向外國投資者開放。來寶匆忙進入市場,搶購重慶、山東、廣西以及江蘇南通等地的壓榨廠。 艾禮文表示:“我們是在破產法院購得的(南通壓榨廠),”他同時提到,收購該廠時,來寶必須擊敗美國嘉吉公司(Cargill)等企業。“(在與當地政府打交道方面)妳不可能有比這更好的證明了。這壹過程非常透明,非常 簡單。”
所謂的“壓榨利潤”的反彈速度幾乎與暴跌時壹樣快,而對外國投資者敞開的大門再次關閉。 但來寶集團已安然進入,目前占中國大豆壓榨量的10%。在中國市場上,只有馬來西亞華僑大亨郭鶴年(Robert Kuok)家族控股的豐益公司
(Wilmar)以及國有巨頭中糧集團(Cofco)占據著更大的市場份額。2005年至2007年間,中國7家領先的大豆加工企業所占據的市場份額從56%升至65%。來寶大豆供應線的經濟狀況令人註目。它從巴西和阿根廷采購大豆,那裏的生產成本比美國低25%。巴西農民壹年能收獲3次, 而北美只有壹熟。在供應線的另壹端,中國壓榨廠的運營成本則比巴西和美國低40%至50%。投資銀行摩根大通(JPMorgan)稱,中國的大豆價格比國際市場高出40%左右,這反映中國對大豆及其衍生產品的熱切需求。在中國,四分之三的國內需求依賴進口。隨著中國人越來越富裕,並攝入更多的肉類,對作為動物飼料的大豆粉的需求也會上升。艾禮文稱:“全世界的壹大問題就是將碳水化合物轉變為蛋白質。過去,人們種植谷物是為了解決溫飽。現在,我們種植谷物來飼養動物。”對來寶集團而言,不幸的是,在全球最大的大豆市場,這不像低買高賣那樣容易。
駐新加坡的來寶集團谷物和油籽部門主管叠戈?巴韋羅(Diego Barbero)指出,收購商必須經常與農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那些農民自然希望將大豆貯藏起來,以待價格飛漲。動蕩的市場也意味著,在船運和加工過程中,價格可能大幅波動。來寶集團試圖通過套期保值和與農民之間的租賃協議來控制這些風險。艾禮文表示:“這就是貿易流動管理的實質。”“如果妳是個投機者,波動是件好事,但要管理壹家企業,這會使事情變得極其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