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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的邊界

最近十年來,人工智能作為 科技 領域無比時髦的詞,壹直是投資人和從業者爭相踏足的行業。尤其是在經濟疲軟的周期內,人工智能儼然成為了軟件互聯網相關行業的救命稻草,成為了業內企業技術水平的評判標準。言必稱”人工智能“已經成為了企業的面子問題。

奇怪的是,人工智能作為軟件行業的流量大戶,從業門檻並不高。任何壹家需要亮點的軟件互聯網企業,都可以通過調用幾個庫包,稱自己具備人工智能的能力。壹個行業的技術底線,決定於行業內普通水平從業人員的水平。因此, 人工智能目前的技術底線,應該只是會寫“import”之類的代碼足以。

近年來如雨後春筍般上線的人工智能項目,做為信息化項目的組成甚至是亮點,在我們身邊不斷上線,無論是政府基建、B端平臺還是消費應用。這類人工智能項目的上線,如果只是噱頭還好,頂多是浪費了壹點試錯成本。如果是真的應用,還真的讓人有些惶恐不安。

我們為什麽要稱這些技術為人工智能。是因為我們希望通過技術手段,讓我們的產品具備壹些只有人才具備的能力。既然人工智能來自於“人”,那麽“ 人的能力邊界是什麽,人工智能的應用邊界是什麽? ”,就成為了人工智能行業最核心的問題。

當下,人工智能的主要研究領域主要在人類感官模仿,交互、學習等方面。但是無論是哪個應用方向,我們首先要知道,人工智能作為壹門計算機 科技 學,它存在的底層根據是如何“數字化”地看待世界。我們知道,無論是計算機視覺、圖像識別分析、語音分析、機器學習等目前主流的人工智能課題,技術的前提都是把圖像、視頻、語音、方法模型轉化為計算機可以識別的二進制信息。換言之, 要了解人工智能應用邊界,就要知道用純數字的方式看待世界的邊界。

我們都知道,人類的理性思考能力主要來源於 分析判斷及綜合判斷 。前者使用演繹,推斷事物的必然性。後者運用歸納,無法給出事物的必然性,只能給出概率意義上的或然性。

我們可以運用演繹,從壹個公理推出無數的定理,而通過歸納得出公理,這兩者基本構成了現代科學發展的所有武器。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的邏輯思考能力仍然不能用於做價值判斷,而 我們在現實場景之中思考問題的時候,往往不知不覺已經結合當下我們所處的場景、融合了價值因素去做判斷。

因此,只有在我們清楚的認識到這個判斷不需要綜合任何價值因素的時候,我們才可以把這份工作交給人工智能完成。而目前我們的這種認識往往過於隨意。

舉個例子:當我們通過攝像機去識別違章行為,並予以阻攔的時候,我們必須要考慮做出給應急車輛放行的機制。如果車上是壹個病重的患者或者待產的孕婦。阻攔必須要能夠及時幹預撤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因此我們發現運用只能在識別範圍,而不適合在識別上隨意增加業務。

現在智能語音助手和智能客服已經成為了各家互聯網公司的必備應用。語音識別的邊界其實相當顯而易見。基本上每個用戶都在與智能助手的交互過程中體會到了各式各樣的不和諧,也鬧出了不少笑話。而在語言識別的 探索 中,最大的問題就是要理解日常語言和人工語言的差異。

我們都知道,在日常語言的交往中,人們判斷對方說話或文字的意義,除了語言本身,還包括上下文關系、說話人的神態表情,地域文化甚至亞文化屬性。例如:當流氓對對女性說:“我會對妳好的”,這句話的意義明顯和事態關系完全相反。這時候人工智能是很難做出任何正確的分析的。

晚期的維特根斯坦提出“語言 遊戲 ”說,語言的理理解是根據內容、觀點和場景的種種關系對接收到的篇章作出系統闡釋的過程 。單純的局限於語言本身的語義作為交互的依據,反倒是把人當作了機器來處理。

因此,我們要了解,人工智能在語言識別和交互上,更多的應該局限在意義明確的信息檢索及查詢上,而不應該過多地濫用於對話過程,否則越多的交流就越體現“智能”的匱乏。

我們都知道,機器學習技術的核心其實是模仿人類對信息的歸納。機器學習相較與人,可以在歸納的過程中輸入更多的因變量,從而找到更多的關聯。因此機器學習的主要價值是用來對給定的模型進行調優。

我們可以很顯然的發現,給定的模型是機器之所以能夠“學習”的前提,自然也是機器學習的邊界。 從始至終,人類對知識的把握,也都來源於歸納。 我們看到太陽的日出日落,天氣的陰晴圓缺,就能夠給出相應的時間和季節模型,並因此安排生活。在這過程中最根本的壹點,在於人類可以通過現象的歸納,得出普遍性的法則,從而創造新的因果聯系。新的因果聯系成為公理,被進壹步運用到新的演繹推論之中,產生新的知識體系。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 創造了新的符號秩序,而不僅僅是調優了原來的符號模型 。正如機器被蘋果砸壹億次,也無法得出牛頓定律壹樣。

當下的人工智能,不僅僅會下圍棋,甚至會作詩作曲。甚至下圍棋已經實現了打諞人類無敵手,寫的詩往往也以假亂者像那麽回事。甚至AlphaGo已經成了人工智能的壹面旗幟。

我們不僅要問,這些原來只有人類能夠參與的領域,是否未來可以完全被人工智能替代呢。其實很簡單, 如果壹個領域,只要輸入規則便可以無限循環往復發展,那麽確實可以被人工智能替代 。但是藝術是規則嗎,我們今天看詩、聽曲、欣賞畫,也許可能因為壹個固定的手法和標準,就認定作者水平有限。有了壹定標準就認定作品還可以,這種方式咱們老祖宗幾千年的科舉早就實踐過了。

妳在壹幅畫中看到了時代、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曾經的時光,妳沈浸在畫帶給妳的美好感覺中,無論它是否具備具備那些所謂的手法,妳都會體驗到壹種舒暢。這種舒暢不源於理性,源於妳的意誌,源於那些妳之所以為人的根本原因。藝術原本就是人類在 歷史 中的靈感乍現,通過藝術的美我們在壹瞬間感受到了世界的真諦,說不清也道不明,機器又如何評價呢。

人尚且是有限的。正如康德所揭示的,人類看待世界,總是在人類所局限的框架之中。人工智能的存在,讓我們用機器去無限接近我們自己的框架。我們不知道自己的框架是如何搭建起來的。

當“西部世界”裏的NPC“突然”壹下得到了主體性,他/她們開始思考,開始判斷,那麽人工智能就仿佛走到了學科的終點。而這個“突然”究竟是什麽,就連人類本身也無法得知。 而這種鴻溝,是人類自己的任務,是人類自己的有限性 ,我們尚不得而知,何況機器。

人工智能說起來是人工“智能”,實際上何嘗不是人工“愚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