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龍,國家社會科學基金
莫言談到母親的言行,他說了母親的細節,很真誠。他是壹個講故事的人,所以他沒有以說教的方式或者帶著壹些想法來談他的文學創作。但是從他自己的經歷,講故事,讓人看到他對善惡和道德的看法,讓人看到他內心非常柔軟的部分,這是他自己獨特的方式。在我的印象中,莫言本人壹直都是這樣的。他的書很少涉及思想和理論,總是用經驗說話。在他的演講中,我可以看到他對自己的作品進行了評論。我覺得這主要是因為西方世界可能對他還比較陌生,所以有必要解釋壹下。另外,最重要的是,他用壹種非常巧妙的方式,通過講故事的方式,回答了國內或者華人世界裏關於他的某些方面的爭議。他說,對於壹個作家來說,最好的說話方式就是他的作品,他最真實的思想都在自己的作品裏。我覺得答案很巧妙,也很好理解。采寫/新京報記者於麗麗莫言站在諾獎領獎臺上,給全世界的人講了壹個關於生存和文學的故事。他通過講故事,表達了對自己、對生活、對社會、對歷史的理解,以及民間故事與現代小說的關系。莫言在演講中呈現了現實經驗轉化為藝術經驗的過程。他的故事有三個來源:壹是現實的殘酷體驗,比如童年的痛苦記憶。二是超越殘酷體驗的愛與慈悲,比如母愛,東方哲學的啟蒙。第三,家鄉流傳的豐富多彩的民俗。這些元素通過他個人的奇思妙想組合在故事結構中。他的故事既是殘酷現實生活的寫照,也是超越現實殘酷和人性局限的通道,更是存在和靈魂的避難所。從而實現了文學的超越。這是文學的根本價值和精神目的。新京報記者張虹和徐金龍(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語研究所學者)不能離開稠密的土地。大江健三郎是在校大學,莫言是私立大學。他最初的文學啟蒙來自於他的母親和民間傳說,他通過母親獲得了這種啟蒙。他的母親代表了當地的邊緣文化,相對於主流文化和中原文化,相對於權力中心和文化中心。所以他總是有壹個冷靜的觀察視角,能夠跳出來審視這種文化。在古希臘神話中,有壹個傳說是莫言的母親是大地。只要他站在地球上,沒有人或上帝能傷害他。他離不開那片氤氳的熱土,離開了就不是莫言。他最好的作品反映了高密的風土人情。他對外國文學的吸收只是技術層面的東西,並不構成他的血肉和基因。文學就像壹條大河。外來文化可以讓它溢出壹點,但主流永遠是高密當地的文化、地理、歷史、民俗造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