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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行業裏的灰產

金融行業都是高大上的。

Tony在某券商擔任投行執行董事。最近手頭主要負責了三個ipo項目,壹年平均200天在飛機上,忙得不可開交。日常就是周旋於各個上市公司老板,證監會之間。上午還在南京談完壹個上市公司並購重組的案子,下午就得飛到上海進場某個企業做盡調。中午在企業方安排的酒店喜來登午休睡到壹點,到期該退房了。仍然有點困,想了想午休不能斷,打電話給前臺自費續壹天,豪華套房1600。兩點起床,收拾東西走人。在機場候機時,有半個小時空檔。Tony不喜歡在候機大廳的椅子上等,覺得嘈雜的像菜市場。徑自到機場愛馬仕轉了壹圈,看上壹條新款的腰帶。剛好這條有點舊了,順手刷卡,買這些小玩意很久以來已經沒有看價格的習慣了。買完換上,漫不經心邊走邊盤算:今年某個ipo落地,部門獎金1500萬左右,我拿大頭,下面的人怎麽分?

Joecy是某知名公募固收部的負責人。他手裏管理著上百億的債券資產,為整個資金池的收益和風控負責。每天就是管理些資金現券日常詢價、審查手下基金經理的壹系列指令。包括場內場外報價、壹級投標,線下存款。再看看上海銀行間的隔夜shibor利率,了解資金、壹級、利率債、信用債、IRS、外匯、貴金屬等品種近期價格。匹配壹些價格差具有優勢的債券。最近她壓力很大,今年資金池目前的預期收益可能達不到5%,這意味著獎金大打折扣。剛看上的香蜜湖別墅想入手壹套,正好把爸媽接過來。定金都付了,要是行情不好,只能去貸點款了。

Tina研究生在香港大學精算師專業。畢業後入職友邦。現在還是準精算師,每天刻苦的學習,協助評估保險產品定價標準和假設,梳理計算邏輯,分析介入復雜算法,風險信用模型,以及......打雜,幫同事準點帶星巴克。剛入職壹年,tina還沒話語權,每天負責自己這攤子事,公司的勾心鬥角盡量避開。年底發獎金的時候也拿得最少,合計下來整年才收入60萬。但她不會灰心,盤算著等精算師下來,堅持幾年,把頭頂那個經常騷擾他的上司熬走,收入應該能翻個幾倍。Tina最近還在計劃買房,香港的太貴了,她打算買在深圳,最近看上了福田的房子,90平600多萬,首付壓力很大,還要攢兩年,這兩年房價壹直在漲。或者先買壹套小壹點的復式的?tina時常想。

這大概是大家對金融最標配的印象了。在傳統認知中,金融豈是屌絲能沾染的,凡從業金融,都是高學歷加資源打底。談笑有精英,往來無本科。壹走壹過就是無數在摩根大通實習過的留學生。他們每天談的話壹句話夾了三個英文單詞,最嫩的新人,第壹塊表也得是水鬼。

但是,以上全他媽不知人間疾苦!

現實情況是什麽樣的?這壹群被冠以金融行業標配印象的人,僅僅占有不到3%!證券營業部拉人頭開戶的也算金融行業,地鐵口擺攤代辦信用卡,免費送pos機的,也算金融行業。千千萬萬的農村孩子畢業毅然決然殺入壹線城市,選擇金融,他們每天盡量讓自己做到西裝革履,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問到:哥,要辦信用卡嗎?

何不食肉糜,人間疾苦是常態。

但金融兩個字仿佛有魔力,無數人學歷高或低,飛蛾撲火的般湧入,為什麽?

因為金融行業賺錢。相比於實體行業,這是壹個秩序的漏洞。資本的湧入會帶來高溢價,大財團之間的資本業務但凡啟動,就能產生巨量資產的走動,總能養活很多人。二級市場的交易公認的已經估值過高,與現實脫節。現實生活中與生產力掛鉤的金錢,到了二級市場只是數字。數字之間的遊戲,就能產生很多油水。賣壹塊豬肉,過壹道手,能留下壹手豬油。那幫人雕刻壹個幾十噸重的黃金雕塑呢?手頭留那麽壹兩千克,沒人在乎,甚至合理的傭金,比這多得多。

投行就是個辦證的,任何交易無論壹級市場二級市場,就是個收點辛苦中介費的。本質上和菜市場賣菜的大媽沒什麽區別,都是壹份工作。但加上金融兩個字就不壹樣。架不住妳手頭的活是壹個幾十噸的黃金雕塑。

在這3%的人當中,做金融講究的是高學歷加資源,達不到的人不要自取其辱。

但做到這3%何其困難?況且這3%在金融行業裏,並不是最賺錢的,充其量是個很高級的業務員。現今這種情況,金融機構都是巨鱷,動輒上百億註冊資本,背後往往是國資撐腰。在科班的金融行業裏,基於個人和金融機構的完全不對等,作為小職員的妳只能是個被收割的群體。

在創業型公司可能公司艱難,但***同成長,與妳風雨同舟,妳賺到了多少,公司不會虧待妳。但在大型金融機構機器裏,除非爬到公司高層,享受公司的制度紅利脫離被剝削,否則就是壹顆韭菜。銀行平均年收入40-50萬,但前線人員辛辛苦苦5-6萬,壹線城市網點可能平均也就10萬。券商牛市的時候動輒幾十個月的年終獎,但多少營業部人員拿著3千的底薪撐了壹年又壹年。

草莽哥本職做的也是金融,不屬於3%的人群,所以看到的視角不壹樣。

我來說說和3%的天子驕子不壹樣的東西。

行內還有壹句話,叫:做金融就得路子野。

草莽階級的金融群體,基於金融這個溢價性行業,依然有大把機會,很多學歷不夠,沒背景的人彎道超車,財務自由。

基於以上,我將出壹個系列,詳細聊聊,這些人路子是怎樣野的。

後續將按專題整理後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