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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海濤的諸家評說

淩海濤先生醉心翰墨,嘗以圍棋“學會定式並忘掉定式”譬喻學書門徑。其冊頁書作精熟簡煉,生機盎然,用清代劉熙載書論“書貴入神,而神有我神他神之別,入他神者,我化為古也;入我神者,古化為我也”來觀照海濤先生的書法,化古出新是他修養與氣質的最佳呈現。(第四屆中國書法蘭亭獎評委會頒獎詞)

淩海濤——骨子裏的自信並不是如“海濤”般迸發,而是被近似他的微笑的“傳統”掩飾了起來。海濤的筆墨,被壹種莫名的力量立體地支撐著,凸顯出張力和沖擊力。因此,有了無論是學術還是傳統作支撐的藝術形式,其內涵及空間便足以令人遐想與揣度。(王亞洲 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安徽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

淩海濤碑帖結合,拙中帶秀,豪放不拘小節,善於把握大局,空間分割和結構的重新組合猶有天賦,知學善變又不失法度,給人以清奇之美。書法創作追求正奇互參,散逸靈動之韻致。其小幅行草作品用筆細膩精微,帖意盎然,筆法尤為中正。同時,又在造型上大膽探索,含汲古出新之期盼。字法由先前的有心安排逐步轉向因勢賦形,更為暢達。(陸儼少藝術院 《畫壇》推介詞)

七九年出生的淩海濤,因為在蘭亭獎中奪冠而為全國所矚目。他註重思辨、法自我立,作品追求真誠、追求生機活力,避免落入平淡和俗套,充分顯示出自己的人格、學養以及對生命的思考,也顯示了他對書法本質的正確認識。當然,他的傳統功底是過硬的,形式美感也非常好。(北京水墨公益基金會推介詞)

不論是師出名門,還是無師自通,亦步亦趨至多只是站在山腰看風景,比壹般人看得遠些,卻總也比不過站在峰巔上的人看得更多。唯有創新,才能站到屬於自己的那座山峰之上。(純道 《禪藝會》總編)

海濤是才子型書家,很年輕就在專業展賽中頻頻露臉,令人矚目。在習書之前,海濤曾習國畫,後得指點,“壹張白紙好寫字”,加之個人先天稟賦,直接從繪畫轉入書法,幾乎沒有走多少彎路。幾年前,我曾見過他幾幀鋼筆風景速寫,線條精煉飄逸,剛勁有力,具有書法之筆質。近讀其書法新作,雖變化多端,但不失傳統筆法,且有當代形式美感。傳統書法非常重視筆法,過於重“法”難免會抑制書法的“藝術”價值,實現由“書法”到“書藝”,置書法於大藝術範疇之中,應該是未來書法的方向,這也正是與海濤意趣相投的“現代派書家”們的價值指向所在。他們認為:平面藝術應當重視視覺美感與審美感受。不能光下死工夫,滿足於優孟衣冠,而要充分發揮個人的稟賦潛質,敏銳高效地汲取相關藝術門類中的養分,以我為主,以其他壹切為賓,不斷充實。他們在創作中註重當下感覺,註重寄興遣懷。最終還是應了石濤的那句老話——尊受。(王鴻 中國美術視界網總編)

蹈海開襟抱,犁濤試羽翎。

三年喑素誌,壹夢到蘭亭。

繡水心波碧,冶山爐火青。

起瞻天際外,熠熠對秋星。(張本應 中華詩詞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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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毫煉冶哪須爭,廿載辛勞玉汝成。

墨斂心痕抒意合,書行拙法向禪生。

常懷鶴夢當揮翰,只識清源以濯纓。

山外閑雲無所住,瀟瀟秋色掩虛名。(林寶榮 中華詩詞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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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友淩海濤,逍遙百川堂。

窗外風月千秋在,案頭瓦硯寄意長。

散淡從來輕富貴,逸情盈袖翰墨香。

卅年辛苦是為樂,朝摩夕撫對鐘王。

殘碑與斷碣,繭紙並漢唐。

百川盡歸海,波瀾筆底藏。

尋簡遠,味蒼茫。

不作俗字媚人眼,獨樹高標苦思量。

世人但愛花與蝶,山中高士賞秋霜。

霜前菊色老,老菊風味涼。

墨磨人意淡,春花秋月已尋常。

平時不得遇,偶然見顛狂。

知交相逢尋壹醉,吞吐江海各盡觴。

盈樽盡詩酒,瀟灑著文章。

醉裏酣然書十丈,淋漓痛快墨蒼蒼。

蒼蒼腕下龍蛇走,翩然紙上舞鳳凰。

筆筆留真率,時時見柔剛。

拙裏藏真巧,信手弄玉璋。

蘭亭風流在,曲水映修篁。

雲閑山靜天地闊,春風永和煥文光。

海濤自是縛龍手,直掛雲帆赴滄浪。

(陳克年 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江蘇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

本色書寫 心性流淌

——淩海濤第四屆蘭亭獎壹等獎作品觀後

周德聰(湖北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三峽大學藝術學院院長)

書寫作為壹種文化的存在,可謂歷史悠久,它伴隨著人類的文明與工具的進步而幾經變易。單從文字書寫的角度看,當代人對古人毛筆書寫的日常行為漸成懷想,而今驅遣毛筆似乎已成了書法家們藝術創作的壹種修為。

中國書法的歷史際遇與生存環境壹直處於變易之中,有峰巔也有低谷,有盛譽亦有毀損。然而,無論如何,它所承載的文化及其審美價值,卻是其他文藝樣式無法替代的。正因為如此,書法自立於藝術之林,以她特有的風采贏得了世人的尊重。

考察書法發展的歷史,毛筆蘸墨於紙上書寫最為恒久,不管是古代應用性書寫,還是當代乃至未來的書法創作,這種原始的本真狀態將在承續中賦予其新的人文內涵。淩海濤的冊頁《金冬心題畫記》,便是以極為本真的書寫狀態還原了書法的固有情狀,在經歷了“刻意”的創作給我們帶來的“視覺沖擊”之後,能見到如此精美的書法冊頁,真有“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的況味。

冊頁,題畫記,行書三者之間的契合,是淩海濤的精心設計,還是他的無意而為?當他將這件作品投向“蘭亭獎”的時候,我更願意稱它為壹件內容與形式完美結合的經意之作,倘若將之置諸書齋案頭,作為三五同好抑或自己把玩的對象時,我寧可相信它是壹件心性自然流瀉的《金冬心題畫記》的慣常性抄錄。但不管怎樣,淩海濤毅然地把它拋向了“蘭亭獎”的評委,評委們又毫不猶豫地將它評為壹等獎,得以讓更多的書法受眾壹睹“絢爛之極,復歸平淡”的風神韻致。

在這件冊頁中,我們看不到“鼓努為力”的虛張聲勢,也看不到點畫乖戾、結字誇飾的刻意制作,更看不到“墨分五彩”的色差變化與皈依某壹碑帖的風格範型。有的只是隨著《題畫記》的語言邏輯所呈現的自然段落及其由此而形成的“圈點”與空白。字之大小,章法疏密,可謂隨遇而安。

他的用筆,簡潔明快,線條爽利勻凈,不激不厲的行進節奏,方顯從容不迫的書寫心性。他的結字,韻致來自於帖學,變化源自於北碑,既風姿綽約,又跌宕開合,深諳奇正、疏密、大小、縱斂、參差、錯落之理。將北碑南帖之精神與個人書寫之意趣結合起來,以“意”馭“法”,從而形成他瀟散逸韻、古拙質樸的風貌。古人雲:“大字難於結密而無間,小字難於寬綽而有余”。冊頁本身形制較小,加上所選文辭內容豐沛,因此,不可能作激情宣泄的狂草大字,只能用逸筆草草的小字行書,作“汩汩流淌”的“自然成文”的流瀉,以壹種舒緩的筆調、散逸的結字,唱壹曲悠然的“牧歌”。深入地品讀,我們會發現隱藏在貌似瀟散的結字的後面,是他用筆的含蓄與內斂,他在欲放還收中演繹了中國書法的“中庸”之筆法要義。在很小的行書結字中,在振幅不大的線條裏,既表達壹種如“績學大儒”般的涵茹與敦厚,又表達出壹種似“三歲稚子”般的天真與爛漫,這種高邁的情懷,是多少人都向往不已的境界喲!

在毛筆書寫受到鍵盤敲擊的威脅,紙質書籍受到電子光碟擠壓的當下,我相信仍然具有傳統人文情懷的書家及愛好者,樂意在冊頁上誦習文化經典與欣賞書法藝術的。因為這種文化經典的保存方式與書法傳播的渠道,會給人們帶來許多歷史的追憶!淩海濤的《金冬心題畫記》在壹定意義上起著保存文化與傳承文明的作用,他的書法也將在這種傳播中被更多的人所激賞。

在到處充滿“視覺沖擊”的現代社會,我們多麽期望“書法”還原文化的本真,而不被過多的“觀念”“行為”“實驗”“天書”來褻瀆與顛覆啊!文化自覺與書寫自然應該是書法發展的方向,淩海濤“蘭亭獎”壹等獎的獲獎文本,定會給我們帶來思索的空間,不是凡展覽的作品就要以大取勝,以搶眼來獲取觀眾的,有時候精美的小幅更耐耽玩。冊頁這種形制既可作每壹局部的品鑒,亦可將局部依次展開,作壹橫幅的整體關照,當我們把目光聚焦在“頁”面之上,其尺牘的風神韻致奔來眼底,而當我們將“冊”頁全覽,其如山水之畫幅參差錯落、疏密掩映,情性自然怡悅。

書寫本身是壹種個體性,體驗性很強的文化行為,它所承載的“才”“學”“識”“誌”等內容,都必然回歸到書寫者自身,是“如其人”的真實寫照。不懂書法的人以為“玄妙”,真知者卻深信不疑。因為妳的文學修養,文字修養,書法修養,審美取向乃至人格品位都會在書寫中悄無聲息地流露出來,它是沒有辦法進行偽裝及掩飾的。壹切扭捏作態與“東施效顰”終將被歷史無情地淘汰。

克萊夫·貝爾稱壹切藝術都是“有意味的形式”。書法的“意味”究竟是什麽?可謂見仁見智,它既與書寫者的文化修養及人格力量相關,也與賞讀者的人生際遇及審美經驗相涉,更關乎書寫在人與文之間所擔當的角色與定位。當淩海濤選取《金冬心題畫記》之文,以壹個藝術家特有的直覺在壹本冊頁上緣情而書的時候,我揣度,這文境、書境、與心境的合壹便構成了這件作品的形式“意味”。

在中國古代,沒有“書家”壹說,文化修養高,字又寫得好的,往往被稱為“善書者”。而在當代,書法已然成了職業,成了少數人謀生的手段。但大多數人對書法的喜愛,乃是承續傳統而來,是人文化育過程中的壹個鏈環,它要求對五體書有較為全面的認識,並於此中兼擅多體乃佳。淩海濤的《金冬心題畫記》冊頁,正文主體雖是行書,但封面的標題卻使用了篆書,可見他對古文字與今文字的修為。他在作品完成之後,從視覺審美需要出發,又在作品之上鈐蓋了許多大小、形制不壹的閑章,起到了豐富畫面色彩、增益古雅趣味的效果,將形式“玩”出了內容,將內容回歸到形式,的為甲觀。

當代以書法的名義創作的許多作品,不乏做作、塗抹、描畫、設計的成分,其實在本質上偏離了書法的本位,像淩海濤這樣素樸的書寫與心性的流露,不正很好地詮釋了“大道至簡”的藝術真諦麽?!(原載《書法報》2013年27期)

當書法再次回歸書房

——兼議淩海濤書法藝術的本體呈現

王亞洲(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安徽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兼秘書長)

眼下書壇,大投入、大展覽、大作品、大制作、大“寫意”,比比皆是,動輒六八尺巨幛,四尺以內小品已難覓蹤影。當代的書法藝術繁榮就是以這樣的狀態呈現嗎?我不敢茍同。反倒認為,隨著藝術潮流的更叠,隨著書法藝術不斷地“接地氣”,回歸書房——這樣壹個切實而又美好的話題,應該引起我們的關註和思考了。這裏所言“書房”,不僅是壹個讀書勞作所在的空間名詞,更多的指向,是壹種理念、壹種狀態、壹種心境。

由淩海濤的第四屆“蘭亭獎”佳作壹等獎冊頁作品而引發如此話題,頗有頓悟之感。海濤的這本小行草《金冬心題畫記》冊頁,由十二張精致小品組成,每張不盈半平尺。何能獲此殊榮?且不論評委們對“大寫意”的審美疲勞,依我看來,不外乎三點理由:隨性、自然、靜雅。這三者三位壹體、相輔相成:隨性了不自然不算高明,自然了不靜雅也難悅人,靜雅了不隨性則不純粹,眾多歷代經典手劄墨跡莫不如是。恰恰這三點是書法本體審美的終極要求,恰恰這三點是書房情結的典型象征。海濤的這十二張小品壹氣呵成,沒有過多的設計與矯飾,水流花開,如話家常。如此,隨性、自然、靜雅必須是壹種忘我的無欲的審美心靈的閃動軌跡,這壹心態特征是藝術“本體自由”的真實反映。面對撲面而來的清新之風,觀者自然是眼前壹亮,再深入品讀,文質彬彬,表裏相契,奪標已在情理之中。

溯根求源,“本體自由”在中國古典美學中是用“虛靜”壹詞來概括的,莊子“獨與天地精神相往來”,陸機“精鶩八極,心遊萬仞”、劉勰“思接千載”以及冠九說“澄觀壹心而騰中踔萬象”等等,無不說明,“虛靜”決非死寂,實際上是靈氣流蕩、跳躍著生命律動的創造性心理。壹千多年來,這壹理論不僅作為中國藝術的主導精神之壹,且作為壹種“審美人格學”,鑄就了我們民族特有的藝術家的人格胸懷。它不是人生觀,卻處處涉及人生;它不是倫理學,卻處處涉及人格。接觸過海濤的朋友,相信都會有謙虛、和氣、陽光、精幹的印象。海濤隨緣適性、與人為善、坦誠開朗,他壹直處於這樣的狀態。這是平凡生活的心性流淌,這是質樸人格的踏實體現。海濤曾寫過這樣壹些硯邊隨筆:“不求完美,但求生機活力。因為鮮活,所以無限可能”,“壹切作品皆自傳,要真誠。多年以後,端詳陳舊墨跡,如還能依稀辨認出彼時眉眼,記起年少脾氣、以及心事履痕種種,我們應當欣慰”……,這些,無疑是他對藝術人生的真實體驗與理性思考,流露的質感與溫度令人感動。

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遙想千載之前,書法藝術創作在多數情況下只是壹種私人的日常行為。文人士子在求學遊歷、經世濟民之余,置身書房,記錄生活,寄興遣懷,施之楮素,傳為經典。我想,海濤於此是深為會心的。據我所知,這件獲獎冊頁,從正式構思到投稿寄出,僅數天時間而已。這就是在自個兒書房裏那張並不很大的書案上“捯飭”出來的壹件“簡單”的、輕松的、日常化的、通過自我審美的率意之作。

海濤還很年輕,漫長藝術之路剛剛起步,還要花大把的時間,在書房中對經典心摹手追,與先賢對晤交流。我相信,經過不斷的沈潛與歷練,海濤的藝術與人生定會不斷成熟起來。

由海濤的獲獎冊頁作品引發的思考,盡管還不成體系,以“書法回歸書房”為題,隨筆寫下這幾行文字,非刻意拔高海濤書法藝術,算是拋磚引玉,供書朋道友***同探討。我只不過越發真切感受到,在藝術創造中,回歸書房時代的到來正是展開藝術想象、萌發靈感、融納萬境、創造意象時代的到來,沒有緊迫感實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