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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敏:中國的慈善事業缺少的是全國性的事業。

中國的大部分財富掌握在政府和國企手中,只有壹小部分掌握在企業家手中。解決社會問題必須有全方位的方法。中國慈善家:過去30年是財富集中積累的時期,我們稱之為商業改變中國的時代;目前看來,未來30年將處於壹個聚焦財富分配的階段,我們稱之為慈善改變中國的時代。妳怎麽看待中國慈善事業的未來?湯敏(博客):現在我們積極倡導機會平等和包容性增長,慈善是促進更多機會平等的壹個重要領域。中國的公益事業和中國的社會創新將會有壹個光明的未來。雖然我們起步晚,起點低,但很可能就像經濟領域壹樣,可以發揮後發優勢,迎頭趕上,縮小差距。根據最新統計,中國有6萬名億萬富翁和96萬名千萬富翁。如果這些富豪每年捐出1%的財產用於公益和社會投資,壹年就是近654380+0600億元。《中國慈善家》:這是否需要各種民間力量共同努力,通過包括慈善在內的途徑來緩解壹些社會矛盾?湯敏:慈善有很大的潛力,但它對社會進步的作用不能被高估。應該說通過公益的力量會對社會產生壹些改變,但更根本的還是要靠政府、商業、企業、公眾的力量。無論是中國還是其他發達國家,公益只能起到彌補不足的作用,不能承擔太多額外的任務。中國慈善家:隨著貧富分化加劇,壹些學者擔心中國染上了拉美病。為此,在緩解壹些社會問題上,也有很多企業家出錢出力,積極參與其中。像友誼基金會這樣的慈善組織是由壹群負責任的企業家發起的。那麽在妳看來,企業家在中國慈善事業的發展中能起到什麽作用?湯敏:首先,企業家肯定能發揮很大的作用。把自己的企業做好,把產品做好,創造就業,納稅,才是企業對社會最大的貢獻。慈善是全民參與的事業。在中國,首先是政府對公益事業的政策;其次,公眾參與;再次,是看創業群體。企業家不僅可以在資源上幫助公益事業的發展,還可以親自參與其中。這是壹種需要合作和廣泛公益事業的關系。中國慈善家:回顧19世紀20年代的美國,經濟高速發展,大量財富集中在少數私人手中。這也促使卡內基、洛克菲勒等富豪紛紛成立慈善基金會,從而推動了美國慈善事業的發展和社會完善,現代意義上的慈善事業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當今中國,財富的快速積累也導致了各種社會矛盾的潛伏。兩者有什麽區別?湯敏:實際上,中國現在有很多企業家在經營基金會。當然,在其他方面,簡單的拿美國和中國比較,大概也不太合適。中國的大部分財富掌握在政府和國企手中,只有壹部分掌握在企業家手中。另外,100多年過去了,世界上很多情況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慈善的運作也越來越成熟。我們不需要完全重復19世紀的模式。最近,國際慈善的新模式,如社會企業和社會風險投資,可以得到跨越式發展和直接應用。其他領域也壹樣,不能完全照搬100多年前的美國模式。社會對行善者的包容在中國的慈善領域,市場扭曲了很久,主要是壹些不規範的公共慈善組織扭曲了中國慈善家的這個市場:中國的公益事業剛剛開始,發展勢頭也很好,包括很多企業家成立了基金會和NGO,但是最近這個領域也出現了很多風波。在妳看來,中國的慈善領域主要有哪些方面需要改進?湯敏:首先,我們需要壹個更好更寬松的環境。寬松的環境是做好、做強公益事業的必要前提。其次,很多政策也需要調整。比如監管、稅收、各種規定、法律、非政府組織註冊等方面還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同時,社會輿論也需要保持更加開放包容的心態。這期間,郭美美這樣的事件對慈善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這些問題其實都是少數不規範的公募基金會的問題。這些機構出問題只是時間問題。然而,社會上有些人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批評公益事業。從另壹個意義上來說,這些活動對公益事業的推動和發展是非常有益的。這壹事件反映了公眾對更大透明度和規範運作的要求。這些要求很好,能讓公益事業更健康的發展。《中國慈善家》:的確,社會的進步離不開公眾的監督,但很多事情在剛剛開始的時候,應該允許經歷壹個學習和嘗試的過程。湯敏:為什麽目前中國的公益事業發展相對緩慢?任何事情都要有壹個發展過程。中國的公益事業剛剛起步。中國的公益事業應該就像我們80年代初的民營企業壹樣。無論從政府到企業,到企業家,到社會,都有壹個認識它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如果我們要求太多,有時會扼殺壹些萌芽。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應該向前看。當然,與幾年前相比,我們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雖然上面提到的問題依然存在,但是正在慢慢松動,包括政府部門對非營利組織的壹些看法,已經有所改變。《中國慈善家》:未來我們的社會是否應該容忍企業家做慈善?湯敏:是的,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對民營企業的發展是有壹定寬容的,比如允許深圳辦特區做壹些試驗,允許傻子瓜子犯壹些錯誤。其實這些新領域,壹開始就沒有規範,或者有些規定很不合理,是強迫好人賣淫的規定,是惡法。沒有這些法規的改革和規範,根本不會有今天改革開放的成就。要求壹切從壹開始就盡善盡美,不違反任何規定是不現實的,公益事業也是如此。我們的社會應該逐步培養良好的心態,不斷推動公益事業的發展。幾個月前,我的微博引用了民政部慈善主任王的壹段話,很好,可以作為本期的參考。王在《現代慈善的十個基本理念》壹文中強調,做好事的人應該是寬容的,而不是苛刻的。現代慈善的行為是優雅的,但在中國,普遍發現非捐贈者比捐贈者更講道理,甚至以高調反慈善為榮。慈善如何改變中國?沒有壹種模式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甚至業務也在不斷創新,尤其是對於新發展起來的慈善機構。《中國慈善家》:現在社會輿論有很多尖銳的聲音。相比之下,民粹主義思想似乎占了上風。比如質疑改革開放初期提出的先富起來再富起來,* * *共同富裕等目標。如何看待這種現象?湯敏:現在,中國的輿論環境變得更加開放。其實這些民意之前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有人聽到,沒有渠道表達。這些民粹思想壹直存在,現在隨著微博的快速發展,輿論越來越自由。聽到壹些這樣的聲音很正常。《中國慈善家》:妳認為微博這樣的新技術對慈善事業的發展和社會民主化的提高會起到什麽作用?湯敏:微博是壹個技術平臺,對民主化的提高、人民的交流、思想的表達有很大的幫助。然而,它也有壹些負面影響。壹些人在微博中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謾罵和散布謠言。當然,這是不可避免的。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以前歐美國家批評中國國家發展不民主不自由。比如倫敦騷亂期間,他們也對壹些煽動普通人搶劫的短信深惡痛絕。如果他們真的出事了,他們會采取壹些強制措施。再比如美國的費城鐵路。出現問題後,他們關閉了列車上的網絡。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壹個工具可以用來做好事或壞事。妳不能因為有人用壹個工具做壞事就否定它。中國慈善家:是的,不要因為噎廢食。現在妳也在研究壹些新的慈善模式來解決當前的社會問題。妳認為他們中有誰更好嗎?湯敏:慈善有很多種模式,沒有壹種模式可以放之四海而皆準。社會很復雜,那麽多方面,沒有壹種模式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所以會有很多模式。很多新的模式還不是很成熟,值得我們不斷探索和創新。甚至企業和商家也在不斷創新,尤其是對於新發展起來的公益。我比較關註公益教育和社會投資,因為我是學經濟的,比較關註這方面。“社會創新”是以人為本的,我們需要壹種新的方式來做公益。公益事業和企業壹樣,有做得好的,也有做得差的,同樣需要不斷發展中國慈善家:慈善事業在中國的發展需要很多配套條件。現在聽到很多人抱怨,我們主要缺的是政策,企業家捐錢。在妳看來,我們的慈善機構最主要的不足是什麽?湯敏:在我看來,我們最缺乏的是人,壹群以專業方式做公益的人。很多人以為公益就是誌願者,都是奉獻者,都是烈士,其實不然。公益本身就是壹項事業,是壹份正常的工作,是壹份可以獲得體面收入的工作。在美國這樣的地方,10%的就業是在公益領域。中國有3億多就業崗位,10%意味著有3000萬全職的人和其他人壹樣上班,過著體面的生活。公益是可以容納3000萬人的事業。這和妳在媒體上做的事情是壹樣的。雖然不是賺大錢,但能有中產階級的收入水平。我們現在缺的是壹大批年輕人,他們應該把公益事業當成正當職業,獲得甚至高於社會平均工資的收入。我們現在需要大量的專業人士參與推動公益事業。中國慈善家:未來中國的公益事業將主要依靠更專業的年輕人。湯敏:但是目前國內還沒有壹個真正能夠系統的推動公益事業和社會創新發展的平臺。我們準備成立壹所新的公立大學,我去友成基金會主要是為了推廣。友成信公益大學應該是這樣壹個教育培訓機構和智庫:整合政府、企業、社會的資源,用參與式教育和基地實踐,為企業、政府、社會培養社會創新人才和社會發展。《中國慈善家》:是不是可以說,如果能培養更多的人去發現壹些很多政府和企業解決不了的,社會特別需要的新的途徑和方法,那麽我們的慈善事業就能發展得更好?湯敏:我們真的需要壹種新的方式來做公益。公益事業和企業壹樣,有做得好的,也有做得差的,但做公益比做企業更難。而且做公益本身和做生意壹樣,需要不斷的發展。比如有壹種新的理念,就是用做生意的方式做公益。現在西方理論發展了企業社會投資的概念,出現了壹批社會企業。和企業壹樣,不僅僅是為了賺大錢,更是為了自我滾動,自我循環,至少收回成本,越做越大。它是壹個介於企業和純公益之間的市場,發展非常蓬勃。中國也非常需要這種新的公益模式。(本文來源:中國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