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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馮婭爺爺承認他在救孩子的時候有所保留嗎?

當她懷孕4個月的時候,楊美琴仍然在走鋼絲。

這是她家最大的收入來源。當時,她是三個女兒的母親。丈夫是智障,只能偶爾和婆婆壹起去工地,工資連給孩子買零食都不夠。

那時,楊美琴懷了壹個女兒。得知這個結果後,她去醫院打掉孩子,但醫生告訴她胎盤異常,不能打掉,孩子可以留著。

這個孩子後來出生時有壹雙明亮的眼睛。楊美琴記得這個女兒從不惹麻煩,每天都跟著她。爺爺也很喜歡這個小孫女。她每天早上跑到床邊,低聲叫醒他。

小女孩的姑姑和姑母都提出收養這個孩子,這在楊美琴的家鄉河南周口市太康縣並不少見,但她拒絕了。她告訴婆婆,她愛自己的孩子,不願意交給別人。

她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為王。當時,她沒想到僥幸逃過流產的馮婭最終又逃脫了壹次厄運。

從5438年6月到去年10月,王被查出患有雙側視網膜母細胞瘤。在後來的日子裏,她逐漸失明,然後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最後甚至不能說話。

因為沒錢看病,媽媽在馮婭面前開了直播,哭著把自己生病的照片發到網上求助。聞訊趕來的誌願者和愛心人士,以家屬不理解的方式,要求將馮婭“救”回北京治療。

從此,爭論和指責就沒有遠離過這個家。楊美琴和她的家人只能繼續在網絡和現實的夾縫中小心翼翼地前行,搖搖欲墜。

我沒聽說過誰的癌癥被治愈了。

在發現自己生病之前,馮婭是壹個讓成年人擔心的孩子。她不愛說話,也很少出聲。她每天和她的三個姐妹壹起玩。

去年6月下旬,馮婭突然發高燒。楊美琴帶她去村衛生室治療,但她輸了三天血仍不見好轉。後來,當她來到鎮醫院時,醫生發現馮婭的右眼有點紅腫,眼睛流淚。“當時懷疑是衣原體感染。”楊美琴被要求帶她去縣醫院檢查眼睛。

當時的主治醫生、太康縣人民醫院眼科副主任醫師張凱華還記得,那天見到馮婭時,孩子頭腦還很清醒,右眼有點紅腫,檢查後幾乎失明。

“這是視網膜母細胞瘤,還是雙眼都是?趕緊去大醫院。”她擔心家人不明白這個術語的意思,然後解釋說:“這是癌癥,如果腦轉移,妳就活不了了。”

聽了這話,楊美琴立即在診所裏哭了起來,懇求醫生救救馮婭。

張凱華拒絕了她的請求。她知道,在她近20年的從醫生涯中,只對這個腫瘤做過不到10次手術,“而且都是單眼。”

“她雙眼都有腫瘤,我看到她的視神經已經腫了。考慮到轉移,我們醫院不具備這種手術的醫療水平。”張凱華說。

對於楊美琴和馮婭的祖父母來說,他們知道“癌癥”意味著什麽。

在他們居住的豫東農村,大部分被確診為癌癥的老人都會放棄治療。“我不想浪費錢,也不想吃虧。”

“村裏有人得了腦癌,後來才這麽大。”在最近接受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采訪時,楊美琴用手畫了壹個籃球大小的圖,皺著眉頭說:“她死的時候肚子特別鼓。”

村子裏有人得了癌癥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所有村民,他們最後聽到的永遠是死亡。離楊美琴家不遠的幾個鄰居也死於癌癥。

“壹個二十多歲,壹個三十多歲。都是癌癥,沒幾年就死了。”馮婭爺爺提高了嗓門說:“現在發現已經太晚了。我沒聽說過誰的癌癥被治愈了。”

從縣醫院回來後的第二天,爺爺和楊美琴就帶著馮婭趕到了河南省第壹醫院——鄭州大學第壹附屬醫院(以下簡稱“鄭達壹附院”)。

在眼科病房,醫生看完片子後告訴他們,縣醫院的診斷是正確的。而且孩子情況復雜,醫生也為她申請了專家會診。“過幾天聽聽會診的意見,再確定治療方案。”

從鄭州回國後,家人壹直確信馮婭“幾乎不可能治愈”。楊美琴希望馮婭在她的余生“盡可能過正常的生活,讓她吃得好,穿得好”。

但是這些都需要錢。她說不好意思再找親戚借錢了。馮婭生病後,她孩子們的姑姑們被她的祖父強迫分配這筆錢。“加在壹起,每人壹兩千元”,引來壹些大媽的抱怨。

165438+10月9日,楊美琴和爺爺帶著馮婭到鄭達第壹附屬醫院進行專家會診。鄭達第壹附屬醫院眼科中心主任醫師陳悅向媒體回憶,在會診時,大家都認為腫瘤已經在眼球內,可能轉移到腦部,判斷他的病情處於中晚期。

最後,醫生得出結論,馮婭最好住院接受進壹步檢查,必要時進行化療。

爺爺說,醫生不能保證摘除眼球後他的生命,也不能保證馮婭化療後還能活壹年。而且他們說付不起2萬元的化療押金,以後每個月的化療費用也付不起。

“如果只是為了延長她的生命幾天,我不想讓馮婭遭受這種痛苦。”在爺爺看來,“化療”是壹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們村有壹個人,化療前能吃能喝。化療後頭發掉光了,幾個月後就去世了。”

直到去世,馮婭都沒有接受化療。爺爺說,在征得醫生同意後,他決定帶馮婭回家“保守治療”,給她吃退燒藥、營養藥和降低顱內壓的藥物。

“她想吃想玩,不管多貴,滿足她,讓她開心地走完最後壹程。”爺爺的聲音哽咽了,他說這是他能做的最好的治療馮婭的方法。

據媒體報道,在醫生陳悅看來,如果當時盡快采取措施,孩子應該能夠“保住性命”。

回家後,馮婭被轉到附近村莊的壹家中醫診所,專門治療眼病。爺爺說馮婭在那裏已經不發燒了,開始主動說話,要零食。

這就是家人想要的“保守治療”效果,但他們幾乎忽略了。在馮婭的“穩定狀態”期間,她眼中的白色瞳孔越來越大,直到覆蓋了整個黑色眼球。

千萬不要動妳家的錢

後來,經親戚提醒,楊美琴想起她可以在網上籌款。之前她聽說村裏有大病,就用了壹個叫“水滴籌”的平臺,讓大家捐款。

“沒有辦法使用這個。家裏籌錢真的很難。”馮婭的祖父蹲在地上嘆了口氣。

因為只上過小學壹年級,楊美琴只能認識簡單的漢字,但不會寫字。她讓馮婭的小姨子幫她申請水滴基金,然後在165438+10月3日正式提交。

從鄭達壹附院拿到診斷報告後,水滴籌開始見效,集資環節很快在村裏傳開。

直到165438+10月29日,楊美琴看到水滴籌的集資款幾乎已經不漲了,於是提前提現,***12373元。

在此期間,馮婭的病情再次惡化。右眼周圍腫脹明顯,有時壹整天都不吃東西。楊美琴發現馮婭的左眼視力開始惡化。在她當時拍攝的壹張照片中,馮婭左眼的大部分瞳孔在閃光燈的照射下已經變白。後來,她發現馮婭已經開始走路不穩,而且會突然摔倒。她把馮婭放在壹輛兒童推車裏,在後來的日子裏,除了病床,馮婭幾乎不能離開那裏。

馮婭有壹個比她小壹歲半的弟弟。他生來就有唇腭裂。那時,他還在手術後的恢復期。為了照顧兩個生病的孩子,楊美琴讓三個姐姐“少吃點”,“給第四個和第五個買好點的奶粉”。

有時她會帶馮婭去鎮上的超市買壹些“奢侈”的零食和玩具。馮婭吃了壹個她從未吃過的漢堡,甚至有了壹個她壹直想要的電子琴。楊美琴花了300多元買了這架鋼琴。在此之前,她給孩子買的玩具不會超過20元的,還得和5個孩子分享。

馮婭還沒有機會玩她自己的這個玩具。直到現在,電子琴還躺在主室的桌子上,上面堆滿了雜物,沒有人聽到過它的聲音。

捐款消耗很快。春節前,募集到的1.2萬元已經所剩無幾。錢是困擾這個家庭的最大問題。馮婭的祖父原本是村裏的“正派人”。在這個被外界稱為“雜技村”的地方,他的爺爺年輕時帶著六個女兒走遍江湖,在15年前建起了村裏第二座兩層小樓。

6年前,因為壹次腦梗,他不得不回家,花了6萬多元治療。他說他現在的收入只有每年14畝糧食換來的兩萬多元,還有馮婭奶奶在工地掙的10000多元。

這筆錢的大部分花在了楊美琴的五個孩子身上。“壹個月的奶粉要5000多元。”

他承認自己還有最後的保留地,那是他“絕對不可移動”的家庭財產——他還有壹個19歲的小兒子,還沒有結婚。

去年兒子交了個女朋友,“又高又漂亮”。談婚論嫁時,對方索要彩禮654.38+0.6萬元。這遠遠超出了馮婭爺爺的忍耐範圍,最後他的兒子提出分手。

“說實話,我真的很對不起我兒子。”馮婭爺爺流下了眼淚,聲音顫抖。

在當地農村,父母最大的責任就是為兒子完成婚事。沒有人對此提出質疑,認為這很“自然”。甚至成為衡量父母是否稱職的標準。

“現在農村就是這個市場。結婚了就得有房有車有彩禮。”村支書張安輝說。

村子裏有許多新建的建築物。村民們說,這些都是年輕人結婚的“新房”。即使不住在家裏,也要蓋房子。“我們都是這樣的。”誰要是不給兒子娶媳婦,“他在全村擡不起頭來。”

馮婭爺爺不想再為兒子感到內疚,所以他決定給兒子買壹件結婚的“必需品”。今年春節後,他讓女兒們湊錢,給兒子買了輛車,“十萬塊錢”。

對於壹個結婚沒多久的孫女,他選擇了後者。最近,他蹲在家門口抽著煙,聲音平靜地講述著當時做出的決定。

我堅信人性經不起金錢的考驗。

滴滴籌的錢用完後,楊美琴說她把存了半年的玉米賣了,3000多元,但很快就花光了。後來,她離開了馮婭,由祖父照看,自己去鎮上賣別針。"她壹個月能掙200元。"。

春節期間,村裏的年輕人都從外地回來了。楊美琴仍然每天帶馮婭去村衛生室輸液。她發現村裏的男女都喜歡用手機看視頻。還有人告訴她,那是火山視頻,“貼在上面的東西都可以換錢”。

那時,楊美琴為錢發愁,很快就開了自己的賬戶。起初,她模仿鄰居的媽媽,看別人拍拍女兒做包子,玩泥巴。她還上傳了自己五個孩子在網上玩耍的視頻。她每天發四五張照片或視頻,最多能賺20塊錢,“還能補貼家用”。

視頻中還拍攝了馮婭。後來有人評論視頻,告訴她:“妳女兒看起來病得很重。妳可以在網上留下妳的手機號和微信號,讓大家幫妳。”

楊美琴說,她不知道屏幕另壹邊的“粉絲”是誰,但她覺得“他們都想幫我,而且壹定是好人。”

號碼公布後,微信上有100多人加了她的好友,還有很多人給她發紅包。她還被拉進了各種微信群。有些人讓她在群裏買藥,有些人給她出主意,想讓馮婭接受更好的治療。求助的信息很快就傳到了幾個愛心人士的微信群裏。

那個小組的成員都是有愛心的人,他們在業余時間幫助受困的兒童。“我們得先照顧孩子,有自己的工作,才能兼顧公益。”小組成員王夏(化名)告訴記者。

王夏發現,自去年以來,他們在火山視頻和Aauto faster等視頻平臺上發現了越來越多的“救援目標”。“專業的兒童公益組織太少,輻射範圍非常有限。很多需要幫助的孩子是無法覆蓋的。”王夏解釋說,“像我們這樣的團體,就是找到那些沒有被覆蓋的孩子,然後幫他們聯系相應的專業公益組織。”

但是這次看到馮婭的信息後,王夏猶豫了。她看到楊美琴發起了壹項水滴籌款活動,並在視頻中看到馮婭仍然躺在家中。經驗告訴她,這個家庭要謹慎。

“我堅信人性經不起金錢的考驗。”王夏說,這是她參加愛心活動這麽多年總結出來的最大的經驗和教訓。她說她對所有個人籌款項目都很警惕。“群裏幾乎每個愛心人士都經歷過詐捐、詐捐,每個人都被騙過。”

王夏決定對楊美琴做更多的“調查”,然後再決定是否幫助她。

當時,希望拍視頻賺錢的楊美琴在粉絲的提醒下開始了直播。“直播有人給妳刷禮物,賺的錢比這個多”。

她記得直播第壹天就有1000多觀眾,給她刷了1000多塊錢的“玫瑰花”。這是她直播期間最大的收入。她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裏,事情會完全失控。

鏡頭裏,有時候別的小朋友也會玩的很開心。這時,彈幕裏有人問她:“妳女兒病成這樣,妳還拍妳兒子這麽開心的視頻。背景音樂還是那麽歡快。妳還有良心嗎?”

楊美琴說她很害怕。在以後的直播中,她開始只拍馮婭,“越用力越好”

愛心人士在直播中看到,楊美琴每天都在視頻中哭泣,含淚懇求網友,“我女兒癌癥晚期,請救救她。”而馮婭則壹動不動地躺在推車裏,眼睛的癥狀壹天比壹天嚴重,直到眼球完全突出,眼睛腫得像個雞蛋。

壹位愛心人士問她:“大醫院真的關門了嗎?”楊美琴在直播中回應:“我會帶好所有的文件,妳們等著,明天下午3點我會在這裏直播,妳們都等我。”

“我真的受不了了。”壹位愛心人士告訴王夏,她受不了楊美琴的表現,不忍心看著孩子的病情壹天比壹天惡化,卻耽誤了治療。

“我們看著心痛。3歲的孩子已經懂事了。妳當著她的面說她是癌癥晚期。對孩子有什麽傷害?”王夏大聲喊道。

他們把楊美琴拉進了微信群。有人勸她去大醫院給孩子治療,但楊美琴說孩子晚期,不想再折騰了。她只是想“保守治療”有人言辭激烈,“妳這樣放棄孩子,不配做媽媽!”

楊美琴告訴她,這些話激怒了她,所以她退出了群聊。

參與此事的愛心人士否認了這壹說法,稱從未責怪過她,只是不斷勸她向公益組織求助。"但她說,在和家人商量後,她退休了."當我再次拉她入群時,發現她已經設置了拒絕入群。

楊美琴說她當時已經夠丟臉的了。她覺得馮婭的直播就像乞討,整天哭著喊著說她有多苦。她不想這麽做,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後來她聽了網友的勸說,第二次申請。這些事她都不敢跟公公說,“怕丟人。”

第二次撤退後,楊美琴與愛心人士的矛盾徹底爆發。當集資達到23000多元時,她提前提現。“那時候每天還有400元左右的錢進來。”

“我覺得這錢足夠馮婭去大醫院看看有沒有更好的保守治療方法了。”楊美琴告訴。

3月14日,楊美琴和婆婆帶著馮婭去縣醫院檢查。結果醫生告訴他們,馮婭患有梗阻性腦積水,而且腫瘤已經轉移到了大腦。醫院沒有條件治療,建議轉診到上級醫院。

回家直播的時候,她跟網友說了醫院的情況。幾個觀眾立刻和她吵了起來。他們質疑楊美琴的捐贈,但放棄了馮婭的治療。爭吵逐漸升級,雙方互不相讓,最終演變成咒罵和謾罵。

在壹些愛心團體中,愛心人士開始組織去馮婭家,並建議楊美琴帶她的孩子去大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小馬有幾次去“壹線”救孩子的經歷。在這次事件中,她更加積極。

王夏不同意這種“去前線”的行動。她判斷,這很可能是另壹個“詐捐”家庭,需要幫助的孩子更多。不要把妳有限的力量浪費在註定要失敗的工作上。但她無權發號施令。她知道必須有人去。

"我終於說服了馮婭的母親來北京."

小馬,壹個有愛心的人,在4月5日來到了馮婭的家。馮婭爺爺回憶說,壹名身穿“9958兒童救援”背心的“誌願者”來到他家。見到馮婭後,他先是抱住自己和楊美琴,痛哭起來。

那時,楊美琴和馮婭爺爺只在電視上看到過“誌願者”,知道“他們是幫助別人的好人”。

爺爺說,小馬告訴他們,可以幫馮婭安在北京的醫院治療,不用家屬花錢。

“我聽她這麽說,還以為她是仙女呢。”爺爺睜大眼睛說:“真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麽好的人。”

家人很快同意了小馬的提議。據家人回憶,小馬讓他們換上舊衣服,在鄰居家廢棄的老房子前照了張相。後來,小馬和他的家人和馮婭壹起上了公共汽車。

“車開上高速後,她(小馬)對著手機笑了兩下,然後說‘我終於把馮婭的媽媽勸進京了’。”馮婭爺爺對這壹幕記憶猶新。

微信群也壹直在關註小馬的動態。“我們預計這次勸說會很困難,我們擔心她的人身安全。”王夏說。後來,他們在群裏聽到了小馬的聲音,得知他們已經成功接收了馮婭。

“她這麽說是因為這是意料之外的。沒想到馮婭的家人這麽配合,也放心了。”王夏告訴。

坐在後排的爺爺開始懷疑這個“誌願者”。他瞥見馬驍在手機裏發了壹條申請2萬元緊急救助的朋友圈,然後開始在微信群裏收紅包,“100有200”。

他拍了拍楊美琴的肩膀,對坐在乘客座位上的小馬皺起了眉頭。他說他當時幾乎可以肯定小馬有問題,但壹路上他什麽也沒說。“我想看看她表現如何。”

王夏記得,小馬當時確實發了壹條朋友圈,但內容是她成功幫助馮婭聯系到了相關救助資金的支持。

“她在車上打了幾個電話,最終申請到了基金。她很開心,在那個朋友圈後面發了笑臉。收紅包是其他愛心人士為小馬籌集的路費。”王夏回憶道。

更讓馮婭爺爺無法接受的是小馬“用救護車送馮婭回京”的承諾,後來變成了高鐵,最後高鐵變成了普通列車的軟臥。鄭州火車站後,“她無緣無故失蹤超過1小時”。

“那天清明節很冷。他們到鄭州後,就消失了。因為沒有票不能進站,我們就和馮婭在外面等。”爺爺以為馮婭後來在路上發高燒是因為小馬。

據另壹位和小馬同行的愛心人士介紹,他們到張集後,詢問了馮婭的主治醫生和院長,確認馮婭不需要和家人壹起坐救護車來京,可以正常坐火車。到達鄭州後,愛心人士需要歸還租來的車,這就造成了馮婭爺爺所說的“愛心人士到達鄭州後就消失了”。

“因為爺爺和媽媽馮婭的身份證之前沒有在網上買票,所以買了票後系統會退票。我們在路上沒有收到手機上的退款信息。我們到了火車站才知道高鐵票已經退了,然後就買了高鐵票。北京時間淩晨3點。經過考慮,為了避免到達後太累,我們改買了當天最後壹個臥鋪,這樣壹家三口就可以躺下休息了。”與小馬同行的誌願者解釋道。

到達北京兒童醫院後,幾名壹直在醫院等候的愛心人士帶領他們找到了醫生。

馮婭爺爺告訴他,當時醫生告訴他:“馮婭不需要手術,她的身體經不起化療。醫院沒有床位給馮婭提供保守治療。”

王夏說,醫生認為馮婭“沒有化療將毫無意義”。

在急診室裏,壹直沈默相對的雙方爆發了爭吵。在王夏提供的視頻中,小馬告訴馮婭爺爺,他已經聯系了北京另壹家知名醫院,對方醫院同意接收。通過評估後,他可以接受化療。她勸爺爺留在北京,不要放棄孩子。

“她已經是晚期了,再折騰就要葬在這裏了。”馮婭爺爺終於爆發了。他壹手抓著椅子,聲音在輸液室裏很大。

雙方爭執,最後在醫院互相威脅分手。

出院後,馮婭爺爺給她找了個小診所,輸了停了壹天的藥。他不想讓馮婭再受苦了,於是他花了2800元買了壹輛面包車,連夜離開了北京。

馮婭被家人帶走後,王霞和幾名誌願者在醫院門前哭了很久,中午大家都沒吃飯。

這甚至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初衷。

她說,她也知道在這個階段,馮婭很難被治愈,她的家人有權選擇他們的孩子是否應該再次接受治療。但她相信“愛能創造奇跡”,在她之前的救援經歷中,這種奇跡確實發生了。“只要孩子還有壹線希望,就不能放棄壹條生命。”

她說,當她冷靜下來時,她可以理解馮婭家庭的“巨大局限性”。在兒童醫院爭吵的時候,她曾經聽到馮婭爺爺用顫抖的聲音告訴他們,“家裏還有壹個19歲的兒子未婚,丟不起這個人。”

但她記得,在急診室裏,她看到馮婭的小手抓著另壹只手,那只手留下了很長時間的深深的傷口。當時,馮婭無法說話,壹動不動地躺在母親的懷裏。她不知道這個傷口是不是馮婭的隱忍留下的,但這個畫面永遠留在了她的心裏。

“每次看到需要幫助的孩子,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不挽回我的心是很痛苦的。”王夏告訴我,“看到得救的孩子我很開心,看到孩子走了我會哭很多天。”

她說這群愛心人士背著家人偷偷為別人的孩子出錢,被家人稱為“妳不是救世主”。

“我相信良心,我相信好人壹生平安。”王夏的語氣很堅定。她說她沒有做這些事,但是每次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救,她都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這次北京之行,馮婭在路上發高燒。回家後第二天,她被送到縣醫院搶救,壹度被醫生告知準備葬禮。

後來,新的誌願者來到馮婭的家,並有反復的鬥爭和爭吵。那時,馮婭只是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人關心她是否能感受到外界的噪音。

5月4日,馮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