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諾覺得委屈。“我的本意是美化基督。”他辯解道,“那是壹張虔誠而平和的照片,與我們在教堂裏看到的形象絕對不同。我覺得我對這個形象做了非常高尚的處理。”然而,普通人並不認為尿液是表達崇敬的合適材料,他們還指責國家藝術基金會資助“淫穢”圖像。塞拉諾被迫歸還了65438美元+05000英鎊的藝術基金。
Serrano 1950出生於紐約壹個虔誠的天主教家庭。他的父親是洪都拉斯人,母親是非裔古巴人。15歲高中輟學,17歲進入布魯克林藝術博物館學校,學習藝術兩年。不幸的是,他染上了毒癮,直到28歲,才開始拍照。有人認為他的少數民族身份和社會底層的經歷造成了他對主流文化強烈的反叛性格。
除了宗教雕塑,塞拉諾還用自己的體液為《維納斯》、《思想者》等藝術史經典作品洗禮。他對精液、尿液、血液等極端材料的迷戀,以及對宗教和藝術神聖性的侮辱——盡管他自己並不這麽認為——讓他聲名狼藉,也讓他迅速走紅。然後他把鏡頭對準了壹些特殊群體。1990年拍攝蒙面三k黨成員,紐約地鐵流浪漢;1991年完成“教會”系列。他說:“教會系列和三k黨是壹脈相承的,因為畫面中的人物都穿著長袍,戴著兜帽。”他認為穿這種服裝的人是在裝腔作勢,他們是在試圖殘忍。
建立聯系花了幾年時間,塞拉諾終於得到了自由出入停屍房的許可,直接拍攝了死於水、火、疾病和謀殺的屍體。這是1992完成的停屍房系列。大多數照片都是死屍照的。有的遍體鱗傷,死不瞑目,讓人心驚肉跳;有些睡得很安詳,好像終於解脫了,壹種奇怪的寧靜籠罩著他們。死亡就像太陽。被迫盯著死人,我們不知所措,沒辦法。
他的下壹個精彩系列是《性的歷史》。經過無數藝術家的沖擊,藝術中立的尺度已經很廣了。塞拉諾的絕招是拍攝非常規的性愛照片。最令人震驚的是,雞皮鶴發的老年男女成為性愛的主角。他說:“我試圖探索的壹個問題是人的性別認同,而妳通常不會用性的詞匯來衡量這些人,比如老年人和殘疾人。要知道,他們都是被社會拋棄的個體。老年人發生性關系的想法對人來說是很可怕的。”的確,我們習慣了美麗的人體,卻不習慣真實的人體,比如兩個彼此親密的衰老體。
雖然使用的題材和材料為人詬病甚至惡心,但客觀來說,塞拉諾作品的視覺效果還是相當漂亮的。藝術評論家露西·利法德(Lucy Leaphard)在美國藝術中為塞拉諾的《撒尿基督》辯護時,曾說這部作品“有憂郁之美”,“有壹種紀念碑的感覺”。他鏡頭下的流浪漢、裸體老人,都散發著從容自信的光輝。“我拍攝的人總是很漂亮。”塞拉諾說。不停搗亂的藝人,外表冷酷,內心卻相當柔軟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