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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東洋圭吾對這本書的信念的思考

我壹點也不後悔在外文書店買的。圖書館的封面上印著“惡意”二字,讓人不得不瞠目結舌。兩天半看完,真的打破了我看原著的記錄。

如果說《懷疑者X的奉獻》展現了主角深刻的雙重性:純粹的愛和極端的理性,那麽《惡意》則展現了人性本身令人心寒的醜陋部分。“惡意”在這部小說中被描述為對壹個對象沒有理由或很少理由的強烈負面情緒。這種情緒開始時是潛移默化的,但到了最後卻極其洶湧澎湃。

很抱歉我沒有早點讀這本小說。說起來是1996發表的...但就算當時看了,恐怕也看不懂,就算看了,恐怕也不會像今天這麽深刻。如果妳早點看完這部小說,或許可以對後來發生的很多事情采取更冷靜的態度,因為人的“惡意”就是這麽不講道理。我可能不會問那麽多“為什麽”的問題,我也不覺得有那麽多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如果我是小說裏的受害者,那就是典型的死而不知。日常生活中的壹點誤會或者仇恨,與本書中人物的心理活動和行動相比,恐怕真的是螢火蟲和月亮的區別。

推理小說的結局不能提前說,這是規定,所以我不能告訴妳發生了什麽。因為故事本身的特殊性,我說壹點,就得說點別的,然後壹點壹點,就成了壹條線,這條線就是真理。

之所以如此特殊,在於這部小說的特殊形式:記錄。或者再遠壹點,《惡意》不是小說,而是幾個人的日記或筆記組成的選集。問題是,當我們閱讀不同人描述的同壹事件時,很容易相信其中的任何壹個,以至於讀到1/3時,我們以為事件的真相已經暴露,但真的可以坐到接下來的三分之二,發現自己又被作者嚴重愚弄了。另外,日記最大的特點是“主觀性”,它主觀地描述客觀事件。而且因為大多數人認為日記裏面壹定寫的是真實的想法,所以日記的作弊程度可能是最高的。東野圭吾這次創造的天才特工加賀就是壹個能夠意識到這壹點,並在兇手布下的重重烏雲中保持壹雙眼睛的人。說到這裏,我真的很慚愧。作為壹個普通讀者,我也絞盡腦汁跟著調查,最後發現我真的是壹個大塊頭,被騙了很久,就因為我覺得是was...事實上...

另外,上壹篇文章《懷疑者X的奉獻》中提到,東野善於在不同視角之間轉換。但這壹次,他把第壹視角的好處發揮到了極致,即揭示最起碼的事實,讓讀者逐漸戴上第壹人稱眼鏡,從而無法自拔。第壹種視角在創作愛情文學時可能極其適用,因為身臨其境才能體現出愛情的深仇大恨。但是,第壹個視角在推理小說中是壹個挑戰。雖然作者擁有隨意寫作和披露最少信息的權力,但另壹方面也失去了讓自己創造的另壹個人物參與欺騙的機會。也就是說,A的所作所為沒有B作證,所以單獨寫A的時候,他可以為所欲為,而寫B的時候,必須和A之前的所作所為完全吻合。而A和B沒有同時出現,使得匹配的東西滯後,更容易查真偽。當然,妳足夠聰明,壹定會提前安排好幾行,所以不會出現前後矛盾的低級錯誤。但問題是,如何讓這些獨自行進的線條最終匯成壹張網,這不僅合理,而且令人驚訝,但對於壹部具有第壹視角的作品來說,這是最大的問題。有時候這就相當於讓讀者徹底推翻了之前讀過的東西,不僅如此,還要向作者的深思熟慮脫帽致敬。這份工作不容易。

我突然想到威廉·福克納的名言:“事實和真相真的沒多大關系。”(事實和真相通常完全不相幹。這句話恐怕是解釋這部小說精彩之處的最佳詞匯了。這不僅表現在上面提到的第壹人稱敘事的欺騙,還表現在這部小說的主題——“人性的惡毒。”雖然東野在小說中用的案例都是少年犯罪和校園暴力,但是僅僅把主題歸類到這個層面就有點低了。在我看來,作者選擇這個載體大概是出於對這個社會問題的關註,但更多的只是拉長了橫向長度,讓人對惡意能存在這麽久不寒而栗。東野真正想說的,恐怕是他從加賀班上壹個當時是中學老師的學生被問到為什麽辱罵同學時吐出來的話:“ただ🊷にわなぃから”(就是他不喜歡那個家夥)——人。我們平時看到的很多人,從事實上來說可能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深究他們的真相,發現有十萬八千個。事實的疊加可能只是結果,真相的疊加才是原因。因此,我很欽佩黑石集團(Blackstone Group)的創始人施瓦茨曼(Schwarzman),這是壹家曾經著名的私募股權基金,他說:“我需要知道是什麽讓壹個人成功。”(我需要知道人們做某件事的動機是什麽)。想知道壹個人過著怎樣的生活,千萬不要以他平時的表現來看。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不能相信,但的確,大部分容易相信的東西都會被證偽。

又是壹篇長篇大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我寫的讀書心得而買這本書。但是,我覺得我這個時候的動機:)不僅僅是告訴妳有壹部推理小說叫《惡意》,是東野圭吾寫的,非常好看,這麽壹個東西。但是告訴妳,如果妳想更深入的了解人性,或者準確的說,人性的陰暗面,恐怕這部小說會是壹個很好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