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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優化‖李瘋子的故事

村裏沒人能說清李瘋子的真名是什麽,也不知道是哪個好東西。先是叫他李瘋子,後來漸漸的就傳成了習慣。

瘋狂的李並不是壹個完全的瘋子。聽說他出生的時候得了腦膜炎。那時候家裏窮,治不起,所以落下了病,變傻了,但偶爾神智清醒。

在老壹輩人眼裏,李瘋子是個三歲喪父的惡業土著。之後他媽媽受不了家裏的貧困。六歲的時候,他離開了李瘋子和比自己大十歲的哥哥。不出兩年,哥哥結婚了,搬到鄰村,瘋子變成了壹個完整的人。

李瘋子沒上過學,性格孤僻。他從不與村民交往。他大部分時間都蜷縮在父母留下的土坯房裏,只是偶爾出來撿點垃圾,換點零錢吃。有時候村裏的好心人會給他送點吃的,李瘋子過了近30年的饑飽生活。

平時瘋瘋癲癲的李,總是蓬頭垢面,壹堆破衣服散發著黴味。他黝黑的臉上毫無表情,頭發松散淩亂的像獅子的鬃毛,生氣的時候眉毛壹豎,咧著嘴笑,自然給人壹種恐懼感。

每當村裏有孩子哭鬧,大人們總會拋出壹句“再哭就讓李瘋子過來把妳帶走”,孩子的哭聲往往戛然而止。

在所有孩子的眼裏,瘋狂的李是真正的童年噩夢。

首先,探索瘋子的家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有壹次,我和、秋子三個同齡人突發奇想,要去李的瘋人院練膽。

對於村裏的孩子來說,李瘋子的家就像虎穴壹樣神秘,沒有人敢貿然去他家。壹方面是我們內心深處被狂人李的童年陰影所逼,另壹方面是大人們通常禁止我們去他家,怕沾上跳蚤之類的臟東西。

拋開“禁忌”,我們三個人對即將到來的“冒險”興奮不已。

來到瘋子半開的門前,但幾個人都慫了,誰也不敢先推門進去。

子明詭計多端,嚷道:“要不妳先找個東西扔進去,探探路?”

我和潘子都向他投去“欽佩”的目光。

說罷子明彎腰在地上撿起壹塊土克拉,沿著門縫向房子深處走去。

“咣當”,圖克拉可能撞到了屋裏的什麽東西。

我們在門上豎起了耳朵,房間裏很久都沒有聲音。看來瘋了的李應該不在家。

三個人相視壹笑,秋子打頭,潘子在中間,我在房子後面,魚貫而入。

房間很暗,大部分光線都被後面的山遮住了。即使是白天,看起來也是陰沈沈的,像壹片朦朧的薄霧。

瘋子家裏沒有像樣的東西。唯壹能看到的,是角落裏用兩張板凳和壹塊木板搭成的簡易床,上面堆著壹團油光發亮的破被子。房子右側的爐子上放著壹口鐵鍋,鍋口缺了壹個大角。瘋子好像很少開爐子。

我們很失望,這個房間裏沒有值得玩的東西。但想著不能白來,就跳上了瘋子的木床,跳到了被子上。

床板咯吱咯吱響個不停,嬉笑怒罵的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

正當興致高漲的時候,門“哼”的壹聲被推開,李瘋子回來了。

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驚呆了,幾個人面面相覷,不敢動彈。

瘋子徑直走過去,臉上先是憤怒,幾秒鐘後又恢復平靜。

“妳在——妳在——做什麽?”李盯著我們問。

我們三個都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吱聲。

瘋了的李沈默了幾分鐘,然後突然轉身出了屋,從外面把門鎖上。

我們三個大驚失色,不知道李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完了完了,李瘋子不會想套死我們的,”幾乎帶著哭腔。

“他不會出去拿刀吧?他過會兒會回來殺了我們的。”秋子怯生生地說道。

“我不想死在這裏,我想回家。”我開始抽泣。

氣氛壹下子緊張起來,我們很著急。有壹段時間,我們走到門口聽外面的動靜,在屋裏喊救命,然後互相掩面哭泣。我們在等待對李瘋子的“審判”。

大約兩個小時後,隨著門哐當壹聲響,瘋子李推開門回來了。三個人眼淚汪汪地看著李瘋子,琢磨著接下來會有什麽厄運降臨。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瘋子李走到我們面前,摸著我們的頭,臉上帶著難得的笑容。

“妳——趕緊——回去,不要——不要再這樣了。”瘋子結結巴巴地說。

李瘋子的善良和大度出乎意料,似乎對我們兩個小時的禁閉已經解除了他所有的憤怒。

我們欣喜若狂,就像在斷頭臺上突然被赦免的死囚,從他面前跑了出去。

回想起來,李瘋子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麽恐怖,他似乎也有人情味。

二、丟狗風波

大概是上初中的時候,有壹天,李阿姨的狗在村東頭丟了。壹連四五天,李大娘和丈夫吃完晚飯就在村裏轉悠,喊著:“灰仔,灰仔,在哪兒呢?快出來。”李阿姨聲音很大。除了她那條叫灰仔的狗不知道她丟了,全村人都知道李阿姨丟了狗。

李阿姨是村裏出了名的好鬥戶,她總是和鄰居鬧矛盾。這條灰狗在她家養了五六年,多多少少觸動了她的氣質。灰仔除了兇,還喜歡在外面搗亂。每次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他總是要和村裏的其他狗來壹場血戰。

有壹次,李阿姨在我放學回家找狗的時候遇到了我。她笑著從遠處問:“寶貝,妳最近看見李阿姨的狗了嗎?”

本來我是不想摻和她的事情的,但是在她的問題之後,我突然看到了前幾天灰男孩在李瘋子家旁邊和壹只黑狗玩耍的場景。

我只是路過,印象不太深,也不確定是在狗丟了之前還是之後。她以為李阿姨是擔心自己的狗丟了,就好心地說:“阿姨,前幾天我好像在李的瘋人院附近見過灰男孩。”

李阿姨聽到我的回答,眼睛壹下子亮了起來,嘴角露出壹個不起眼的笑容,像壹個知道所有作案過程的偵探壹樣驕傲。

“李真是個瘋子,去年欺負了我家灰狗,被他咬了壹口,現在懷恨在心,要綁架那條狗來報仇。我想我是不會找人收拾這個龜孫子的。”李阿姨壹臉憤慨。

“孩子們,感謝妳們把這個消息提供給我阿姨,謝謝妳們。”

說完,李阿姨扭頭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當時我以為李阿姨是氣話,就沒太在意。她提到的灰衣男孩被欺負咬了李瘋子。其實村裏人都知道,她的狗無緣無故先咬了瘋子。後來李阿姨打了壹個耳光,欺負李瘋子。

畢竟,李瘋子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第三,意外

這是妳想加在妳的罪行上的。經過我無意的提醒,李阿姨吃了秤砣,認定是瘋子李拐走了她的狗。

過了壹會兒,李阿姨家招呼了他家五六個親戚,組成浩浩蕩蕩的隊伍往瘋子家跑。隊伍裏有拿掃帚、反鋤頭、棍子的人,不遠處還有壹群村民。

瘋狂的李這次似乎在劫難逃了。

到了瘋子家門口,他們依次排隊。李阿姨帶路,走上前去,輕輕推開半掩的木門,露出壹條腦洞大的門縫。他把大部分身體留在門外,只是偷偷把頭伸進門裏。

李阿姨的男人忍住房間裏傳來的黴味,眼睛壹亮。最後,貓看到李瘋子蜷縮在房間腳下的木床上。

“他在房子裏。”李阿姨把頭往後壹拉,轉身跟大家耳語,生怕驚擾了屋裏的“獵物”。

李阿姨和他們得知要找的人在家,都很高興,至少沒有白來。

“瘋子李,瘋子李,妳給我滾。”李阿姨在門口喊。

看到房間裏久久沒有動靜,她忍不住在木門上跺了幾腳,已經破爛不堪的木門撞了壹地。

聲音很大,不壹會兒,李瘋子終於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房間。他穿著涼鞋,半瞇著惺忪的眼睛,疑惑地看著門外憤怒的人群。

“我的灰色男孩在哪裏?趕緊交出來。”李阿姨劈頭蓋臉地問道。

瘋狂的李似乎沒有聽懂她的話,久久沒有回音。

“妳媽那個*,妳個平頭孫兒,再裝傻,看我們不把妳打得屁滾尿流。”李阿姨語氣越來越狠,壹副要吞掉李瘋狂皮的樣子。

其他人也在後面喊著給李阿姨加油。

瘋狂的李站在那裏,眼睛裏充滿了驚恐。他不明白這群人的憤怒從何而來。

“最後壹次,我的狗在哪裏?”李阿姨下了最後通牒。

瘋了的李咕噥了好久才吐出幾個字“沒——沒——沒——沒見過——狗——”

沒等李瘋子說完,李阿姨的掃帚就掉了下來。李瘋子擡起胳膊擋住自己的頭,疼得躲了起來。

後面的幾個壯漢很快也加入進來,他們把瘋子李從門口溜到門外的壹片小空地上,圍成壹個圈,就像壹群正在獵取獵物的狼。

瘋子李癱坐在泥地中間,光著黑色的鞋底,腳上的拖鞋早已不見了蹤影。他的臉上充滿了絕望,好像他預感到壹場暴風雨很快就會襲擊他。

不知道是誰先喊的“打”,但李阿姨壹堆人聞到了刺激欲望的血腥味,出發去“咬”李瘋子。

拳頭、腳、棍子和掃帚雨點般落在李瘋子身上。他抱著頭在地上扭來扭去,像壹條被戳傷的蚯蚓,發出“嗚嗚”的聲音。

走到壹半,李阿姨和她的人從人群中抽出身來,捏著鼻子搜查瘋子的房間。他們沒有發現灰衣男孩的任何蹤跡,只好怒氣沖沖地離開了瘋子的房間。

“媽,那個巴子,死鬼不會傷了狗吧?”李阿姨義憤填膺。

看來對李瘋子的仇恨已經加劇了好幾倍。壹邊咒罵著,他們壹邊鉆進了毆打李瘋子的人群。

打了近二十分鐘,周圍看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雖然李瘋子的生死與他們關系不大,但沒有人真的願意看到李瘋子出事,這是壹個正常人的最後底線。

“別打了,不然再打就死了,”有人在圍觀的人群中喊道。

掙紮中的李阿姨終於慢慢停了下來。剛才的提醒仿佛把他們從欲望瘋狂的漩渦中拽了出來,瞬間讓他們恢復了理智。

李阿姨等人就是想教訓壹下李瘋子。他們誰也不敢殺人。

李瘋子這邊已經被打得趴在地上壹動不動,半邊臉腫的像個膿包,眼裏還有幾絲血絲正順著他的嘴巴往下淌。如果不是斷斷續續的雜音提醒別人他還活著,那大概和死人沒太大區別。

李大娘壹夥看著李瘋子的慘狀,滿意地“收工”了,只留下瘋子壹個人躺在地上。

幾個圍觀群眾擔心李瘋了,於是三四個人擡著他的手腳,把他放在屋裏的木床上,關上門才回家。

瘋子李被打後的第三天,李阿姨家的灰衣小子帶著鄰村的壹條黑母狗興沖沖的跑了回來。很明顯,在它走失的日子裏,它很可能是在和“異性”廝混。

第四,再次拜訪瘋子的家

聽村裏人說瘋子李被打,已經壹個星期了。當時腦子裏壹片茫然。沒想到因為我含糊的提醒,李阿姨真的把瘋子李揍了壹頓。我後悔自己多嘴。

可能是想減輕壹些心裏的愧疚吧。那時候,我的腦子裏急切地想看看李是怎麽被打瘋的。沒有人照顧他,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後來就不敢想了。我定了定神,快步跑向瘋子李的家。

到了瘋子家門口,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我擔心裏面會出事,就先站在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對著黑洞洞的房間喊道:“李瘋子,妳在嗎?”

很長壹段時間,房間裏沒有任何動靜。

我的心收緊,我終於下定決心,推開門,壹步。

雖然幾年前和朋友來過李的瘋人院,但再走進去的時候心還是怦怦直跳,總有壹種害怕會有怪物突然從某個角落撲過來。

我小心翼翼地向房子深處走去。終於,在昏暗的燈光下,我依稀看見李瘋子躺在墻角的木床上。他蜷著腿,縮著胳膊,像壹根淩亂的枯枝,毫無生氣。

瘋子李打著鼾輕聲細語,根本沒註意到我的闖入。他的身體左側有壹個白瓷碗,上面放著兩根竹筷子,兩根竹筷子之間立著半塊白面饅頭。

好像是好心的村民給他送來了食物。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我悄悄退出了房子。

動詞 (verb的縮寫)李瘋子之死

被打了兩個星期後,李瘋子蒂拉提著壹個破包重新出現在村道上。和往常唯壹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呆滯,似乎失去了靈魂。

村裏的老人說他的靈魂已經被李阿姨等人打散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李瘋子出來撿垃圾的次數從壹周壹次到兩周壹次,再到壹月壹次,頻率越來越低。

過了兩個月,我又看到了李的瘋狂。那天放學路過村頭的時候,李瘋子正彎腰撿路邊的塑料瓶。令人震驚的是,這個瘋子幾乎完全變了壹個人,眼睛深陷,面黃肌瘦,顴骨突出,仿佛被抽走了大部分血肉,瘦了壹大圈。

瘋子走後,站在村頭聊天的幾個大叔嘆了口氣。

“瘋了的李命不好。他白挨了這壹頓打,整個人都蔫了。”

“是啊,看看他。他似乎病得很重。我怕他撐不了多久。”

聽了他們的議論,我忍不住插嘴道:“李的瘋,難道不是李大娘壹家的責任嗎?”

“負責任?哼,妳是不可能殺了李阿姨的。”

“寶貝,以後不要再提李瘋子了,免得妳嬸聽見他們的唾沫星子把妳淹死。”

我心裏很痛。我想為瘋子李做點什麽,可是我什麽也做不了——

那年的冬天特別冷,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壹樣割著我的生命。晴天的時候,人們蜷縮在角落裏,裹著大棉襖,懶洋洋地看著周圍的壹切。

村裏老壹輩的人說,他們活了大半輩子,從沒遇到過這麽極端的天氣。

瘋子李已經有壹陣子沒出來了,但也沒有人特別註意這件事。直到有壹天,村長叫了幾個人去瘋子家查看情況。結果沒想到,在破床上發現了已經凍僵的李瘋子。

聽說瘋子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他閉著眼睛,很安詳。他應該在睡夢中死去。

村民們立即通知了在鄰村從未見過他的瘋子的兄弟。他第二天就到了,雖然他家離我們村只有三公裏。

據說瘋子的哥哥壹直顯得很淡定,臉上沒有任何悲傷。似乎他和村民們壹樣,只是出於道義才來參加瘋子的葬禮。也許弟弟從結婚搬走,讓李瘋狂的那壹天起,他心裏就已經死了。

我哥把瘋子的所有財物從房間裏收集起來,放在門口的空地上壹小堆,點著了,然後在村民的幫助下把瘋子埋在了後山。

瘋子李就這麽離開了,悄無聲息,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存在過壹樣。

村民們很快就忘記了瘋子李,“瘋子李”這個詞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們的日常對話中。連大人用來嚇唬孩子的常用語都被鄰村的其他瘋子代替了。

瘋子李走後三個月,李阿姨家的灰仔又走失了,只是這壹次,灰仔終究沒有回來。

五、幽靈再現

日子過得不快也不慢。第二年夏天,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潘子去山上摘野果,我們整個上午都玩得很開心。下山的時候我們轉了壹圈,不小心轉到了李瘋子的土屋。

李瘋子死後,這間破舊的土坯房就很少有人光顧了,偶爾牛郎也會去屋裏避些風雨。

“太熱了,我們在那個房間裏休息吧,”潘子邊擦著臉上的汗水邊建議道。

“那房子裏死過人,我們不要去了。”壹想到瘋狂的李,我就覺得復雜,又有幾分同情。

“妳不能這麽膽小,大白天的還能有鬼?”

“切,那就去那裏。我只是覺得很臟。”

面對心裏的恐懼,我還是和潘子壹起朝房子走去。

壹到家門口,就感覺到了涼意。

“聽我的話,對嗎?這絕對是個很酷的地方。”潘子幸災樂禍。

“嗯嗯,妳真行。”我鄙夷地附和他。

房間裏壹片漆黑,隱約可以看到屋頂四角的蜘蛛網和上面不知名昆蟲的屍體。坑坑窪窪的地上散落著壹些枯枝,房子左側的壹大塊墻皮脫落,就像壹張燒傷後留下厚厚疤痕的臉,半平半凹。

在這個房間裏,我感到困惑,我的呼吸變得急促。

正在楞神的功夫,驚慌失措地沖了出來,“我看見李瘋了”

“現在——現在——哪裏——”我哆嗦了壹下,好像被錘子直接打在了神經上,腦袋壹片茫然。

“在那個角落——”潘子伸手指了指。

我朝潘子的方向望去,角落裏什麽也沒有,只有幾道從窗口逸出的光影交替舞動。

“妳是不是搞錯了?”我感覺平靜了壹些,開始抱怨潘子。

“我真的看見了,”潘子堅定地說。

我又朝潘子說的那個角落望去,但是什麽也沒有。等我回過神來,我再也靜不下心來了。我只覺得壹股冷氣從腳底沖到頭頂,我止不住的顫抖。

想盡快逃離,卻發現腿腳早就不聽使喚了。直到我壓制住全身的力氣,終於挪動了腳步,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壹股氣勢跑了很遠,等我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潘子沒有追上他,於是我坐下來等潘子。臉上的汗成了壹滴滴,我摸了摸額頭,冰涼冰涼的。

大約五分鐘後,潘子出現了。看到我落魄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

“妳為什麽跑得這麽快?我在後面叫妳也沒用。”潘子笑得合不攏嘴。

“妳會認真嗎?妳真的看見瘋子李了嗎?”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再次確認。

“呃——呃——我騙妳的,哈哈,李瘋子已經死了壹年多了,妳是不是嚇傻了?”潘子壹直在笑,好像這個惡作劇可以承包他余生的所有笑話。

當時,我真想掐死潘子的心。他不知道我對李瘋子深深的愧疚,而這愧疚只是藏在我心裏的壹個鬼,很容易被他的惡作劇驚醒。

從此,我得了“李瘋子恐懼癥”。每當我看到、聽到和想到任何和李瘋子有關的事情,我的心跳就會加快,我就會顫抖和驚恐,就像下地獄的癥狀壹樣。

六、後記

離家十幾年了,偶爾會想起瘋子李。雖然我有負罪感,但是我的後悔大於我的愧疚。

瘋狂的李只是被不幸和苦難大寫的壹代人的縮影。他是他們的極端。

我常常想,如果瘋子李生在現在,他可能有錢治病,然後結婚生子,像我們壹樣過正常人的生活,他可能會活得更有尊嚴。

但也許,畢竟,只是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