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主要從事漢族社會和中國人類學史的研究。事實上,早在2002年,杜靜就開始了對山東省臨沂市壹個名叫閔村的村莊的實地調查。十年後,他對傳統的九族制進行了現代民族誌試驗,並為華東這個村莊的五役九族制實踐寫了壹部72萬字的學術專著。近年來在國內外發表學術論文50余篇。
通過基層田野調查提煉出的“噴泉社會”或“壹條鏈條上的九個宗族”的理論模式和中國“九個宗族-宗族”的理論模式,在人類學、社會史、海外中國經驗研究等領域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十年田野調查促進學術研究
90年代初,杜靜主要從事魯南民俗文化的調查研究,積累了豐富的當地民俗和區域社會歷史文化知識。後來,杜靖逐漸將研究興趣和領域轉移到漢族社會和中國人類學史。從2002年到2003年,杜靜開始關註家鄉周邊的魯南小村莊閔村,開始了他對這壹地區長達十年的調查研究。
2004年春節期間,杜靜開始了對閔村嚴格的人類學考察,對閔村周邊的地理概況、村落的人口和經濟結構、村落的歷史進程、閔村的宗族組織和功能、閔村的喪葬制度、親屬的衣飾制度等進行了深入的調查和詳細的記錄。2004年8月,在第壹次調查後,杜靜獲得了大量的實地調查數據。
英國人類學家、功能主義學派創始人之壹馬林諾夫斯基認為,人類學家應該通過參與觀察,參與當地人的生產生活,了解當地文化,收集當地資料。杜靜告訴記者,在調查研究中,為了不打亂農村世界的生活節奏,他采取了靈活的策略:“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觀察、采訪、記錄。”白天觀察調查,晚上整理筆記。應該說,大量的民俗文化調查不是通過詢問獲得的,而是我在參與過程中獲得的信息。"
隨著調查研究的深入,杜靜與當地群眾的關系逐漸熟悉。杜靜告訴記者,和閩村人熟悉後,閩村人經常邀請他參加他們的生育、婚喪、祭祀、慶典,甚至日常的宴請等民俗活動。“我不是旁觀者。我按照鄉村世界的民俗制度參與很多事情,或者說我是閩人文化活動的實踐者之壹。”
在杜靜看來,他是壹個標準的“土著”記者。杜靜告訴記者,林和費孝通早年的田野地點也選在他們所熟悉的鄉村社會。杜敬認為,這樣的考察方法,可以算是早期燕京學派的壹種積極的、有特色的追求。
在隨後的幾年裏,杜靜幾十次重訪閔村。為了摸清閩族的脈絡,杜敬還到江蘇、安徽、江西、浙江等省進行調查研究。很多田野村在田野調查中留下了杜靜的足跡。從2002年到2012這十年間,出版了杜靖72萬字的專著《九族與村落——漢世界的壹個噴泉社會》。。
田野工作應該是“整合的”和“走出去的”
杜敬以苦樂並存的態度總結了10多年的田野調查經驗。“入蒙山,合十危險,險墮崖而死;卷入溺水,被山洪淹沒,被漩渦吞沒。”杜靜告訴記者,在閔村調研期間,他數次身處險境,實地考察也壹度因資金不足而受限,但他依然堅持了下來。10年前,他剛進閔村的時候,還是壹頭黑發,現在已經是冷若冰霜。雖然實地調查很辛苦,但杜靜仍然充滿熱情。“參觀祠堂、閱讀古跡、與當地人交談也是壹大樂事。”杜靖用壹首小詩描述了他的田野作業:讀譜、抄碑、找古檔、街頭巷尾說。這壹生的心在哪裏?陌生人溯河而上,步行過河。
實地調查是壹種實地調查。在實際的調查中,我們通過自己的經歷來描述當地人的心理和觀點,從壹個新的角度去觀察和體驗當地人的文化和心理。真正從事過田野工作的人都知道“顧問”的重要性。杜敬在閩村的田野調查不僅有豐富的“顧問”,而且與當地村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完全融入了當地的生活,從而保證了杜敬田野調查的成功。
“大多數情況下,我住在閔村的閔清心老人家,有時也住在淩老師等人家裏。他們熱情地歡迎我來住,把我當成自己的家人。連閔慶信老人裏面的狗都把我當成那個家庭的壹員了。”2010麥收後,杜靜重訪閔村,得知閔慶信去世後,到閔慶信墳前祭祀磕頭。
在人類學研究中,與被調查者過多的情感糾葛往往會影響民族誌寫作的客觀性。作為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類學家,杜靖在田野調查中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並在撰寫民族誌時從當地人的生活中“走出去”,堅持實驗民族誌的學術立場。杜靜告訴記者,為了保持客觀,他要時刻反思。“當我根據實地調查數據對某壹理論概念提出質疑時,我提醒自己:我是否為了反駁它而掩蓋了其他不利於我的論點,從而使自己走向了另壹個極端?我的觀眾代表社區嗎?是否過多聽取了男性受訪者的聲音,而忽略了女性的感受和理解?被采訪者是否出於某種目的故意選擇了壹種說法,從而沒有告訴我歷史的真相?”
除了與許多學者討論田野調查的內容之外,杜靖還與民村的當地人討論手稿的內容,以保持民族誌足夠真實和客觀。“2011年11.5我和閔慶齡、閔林凡、閔林凡的代數人在閔村討論手稿的內容,直到深夜。我要麽根據他們的意見調整了壹些地方,要麽不同意他們內部人士的意見,把陳奇的意見寫進了筆記。我有意識地這樣做,是為了反思民族誌作者的寫作霸權。”杜靜認為,在田野調查基礎上形成的成果應該具有某種後現代實驗民族誌的味道。
用中國人類學理論解釋中國社會。
記者了解到,目前中國的人類學研究仍然依靠西方人類學理論來解釋中國日新月異的現實。英國人類學家埃德蒙·利奇(Edmund Leach)和莫裏斯·弗裏德曼(Maurice Freedman)曾經認識到,要想了解中國,就必須對中國有足夠的了解,因為我們面對的是壹個有著悠久歷史和傳統,有著高度復雜文明的社會。杜靜告訴記者,只有紮根中國,通過田野調查收集資料,提煉出屬於中國的人類學理論,才能更好地解釋中國社會。
植根於對閔村等中國傳統村落的調查研究,杜靖將現代民族誌的寫作與社會史的研究相結合,不僅系統梳理了九族制的傳統習俗和理論,還將九族親屬制度置於地域社會中進行考察,提出了噴泉社會或九族串聯社會的解釋模式。回顧自己的田野工作,杜靜坦言,自己從“國際標準化”轉向“立足本土經驗,發展本土智慧”,最終落腳於中外傳播理論的結合,最終找到了壹個本土的概念和理論框架——九族。
人類學家認為,在鄉村組織的形式下,這種新的九族連環社會解釋模式,將與市場等級理論、祭祀圈理論、信仰圈理論、水利組織等壹系列傳統理論壹起,讓我們更清晰地認識壹個鄉村社會的日常生活和內在文化內涵與意義。中國人民大學人類學教授莊孔紹是這樣評價杜靖的田野調查結果的:作為壹種系統的研究,很明顯,杜靖把“五服壹九族”範疇的考察放在了親屬制度和社會組織上。無論在所謂的宗族社會,還是在非宗族社會,“五衣”範疇的多變性都發人深省,有可能成為基層社會組織各個環節新的理論觀測點。
在中央民族大學博士生尹凱看來,杜靜堅持深入鄉村從事田野調查,將激勵他們的青年學者去做實際調查,摒棄學術研究中的“結構主義模式”和教條主義模式,從實際的田野材料入手,挑戰和創新原有的人類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