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西門的來歷。從名字來看,應該是老瀏陽城的西門。主街壹側有壹排房子,沿著壹條狹窄的過道走就能看到高速公路段宿舍的小院。作為瀏陽公路段的職工子弟宿舍,這裏有兩棟樓。壹個略顯老舊的六層,壹個相對新穎的八層。聽長輩說,我們家最早住在西門河邊。後來父親進了公路段,幾年後買了公路段給職工子女提供的房子。對我來說,那棟略顯老舊的建築是我的第壹個家。
那棟大樓預計建於20世紀70年代。都是小戶型,壹室壹廳壹廚壹陽臺。它甚至沒有內置廁所。建築布局呈L型,住戶在長邊,所有廁所的布局都在下邊。所以妳必須出去上廁所什麽的。我從出生到7歲壹直住在這裏。我依稀記得我家門前有壹條石凳。有壹次君哥來我們家玩,家裏沒人。他坐在石凳上,等了很久。小時候在幼兒園不被阿姨喜歡。種種困難讓我不願意去幼兒園,於是壹大早就出門躲在廁所不開門,或者爬到外走廊的護欄上威脅要跳樓。幾場鬧劇之後,我終究沒有再去幼兒園,但不是因為自己的麻煩,而是玩蹦床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骨頭。骨頭接好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七歲之前的記憶總是那麽模糊,但還是記得壹些。那時,我的父母和祖母和我壹起住在那裏。我爸媽住房間,我和奶奶住客廳。客廳裏有壹張床,剩下的空間是壹張桌子和壹些簡單的家具。夏天的時候,奶奶在地上鋪壹個竹席,躺在上面,看著舊電視播放的西遊記,吹著吊扇帶來涼風,喝著壹口老式的黑涼茶。苦味和甜味消除了夏天的炎熱。這座老建築的記憶也是關於鄰居的。基本上我的青梅竹馬都分布在高速路段宿舍的兩棟樓裏,但我明顯看起來很老實。就是這樣壹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孩子,喜歡惡作劇,跑到另壹個廁所把洗發水之類的全擠出來,然後把空瓶子扔在廁所裏,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這樣,把惡作劇的矛頭對準那些調皮的朋友,不失為壹個好辦法。後來看著小夥伴在“折磨”下哭了,說:“不是我幹的。”我心裏也有點內疚。我發現做壞事其實是很不好的,最後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那些鄰居說難以置信。現在想想挺有意思的。平日裏看起來不調皮的孩子,卻有壹顆熊孩子的心。
大約七歲的時候,我們家搬到了對面壹棟稍微新壹點的樓裏。還是四樓,不過這套房60多平米,兩室壹廳壹廚壹衛,還有陽臺。我在這裏壹直住到十二歲,也就是從童年到青春期的六年。這個房子見證了我的成長,告別了我的童年。這棟樓有八層,頂層是壹個天臺,分為壹大壹小兩部分,中間是壹個大鐵儲水箱。它建於1980年代。小時候經常去樓頂打槍戰(塑料玩具槍)、打水仗、打雪仗等。,壹些勇敢的人爬到鐵罐上玩裏面的水。這棟樓的朋友比較多,從三樓到七樓,我在這裏的回憶也比較多。印象最深的是家裏的陽臺,我童年的大部分時光都是在那裏和朋友們玩耍度過的。我們把所有的玩具聚集在壹起,在我家玩。而且我把當時的壹些遊戲和動漫改編成模擬遊戲,組織朋友壹起玩。在電子遊戲還不流行的時候,我們都是玩著玩具享受快樂,這也導致了我們家陽臺工作人員超標,壹群孩子擠在家裏,也惹惱了我們的媽媽,從而下了限客令。後來電子遊戲普及後,我們逐漸走向了機房和網吧,從而淡化了這個傳說中的陽臺。
?然後去了長沙,房子租出去了。小夥伴們沒有聚會的地方,都去網吧享受剩下的壹點點閑暇,而我們也長大了,進入了初中。高中以後,我們之間的距離也拉大了。再住這個房子的時候,我已經大四了。因為樂哥家拆遷,臨時搬到老房子裏過渡,假期回老家就住在這裏。回到闊別十年的房子,百感交集,撫摸著粉刷過的墻壁,曾經鋪過的地磚,有壹種瞬間穿越回童年的感覺。坐在又舊又破的沙發上回憶童年,緬懷過去,是壹種獨特的體驗。當我走到記憶最豐富最深刻的陽臺時,突然覺得這裏真的太窄了,但當時最多擠五個孩子。難怪我媽抱怨人太多,客人有限。陽臺布局壹樣,但是玩具軍團早已煙消雲散,以前的玩伴也各有各的東西,很難聚在壹起。推開紗窗,窗外仍是壹片如古鎮般的黑瓦房,但遠處已有部分被拆除。這個城市的舊住宅區註定要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高樓大廈。下壹代的孩子,怕都是在高樓的電梯裏,狹窄閉塞的樓道裏來來回回,卻感受不到我們當年踩著青石路,穿梭在迷宮般密密麻麻的低矮瓦房之間,在別人的小院子裏狂奔的感覺。他們嘗不到雨天雨水打在瓦片上的美妙音符,聞不到濕漉漉的土墻散發出的清香。其實我很想保留這個古建築群,特別是因為裏面住著那麽多老瀏陽人,他們還保持著傳統的生活方式,比如用搖井取水,在小院子裏種花草,曬衣服等等。這是老瀏陽的活博物館。可惜我沒掌權。只能眼睜睜看著壹點點被所謂的現代化拆掉取而代之,把老瀏陽完全送去照片和回憶。
?16,去西門公路宿舍。此時,這裏已經荒蕪了。房子雖然沒拆,但沒人住。以前的鄰居租房子資金過剩,朋友完全散了。院子裏堆積的壹堆堆垃圾讓我無法上樓細看。我只能遠遠的看著自己家的門和和何胖廚房相連的排氣管。我看了看2000年以後建的紅磚煤棚。雖然做工粗糙,但也用作倉庫。小時候爬上去玩過很多次。現在它和舊建築壹起被拆除了。煤棚後面是另壹個單位的房子,也算是公路段系統的人員,但是關系疏遠了。看著以前放學跑去那裏做作業的水泥平臺,很多回憶又回來了。只是可笑的是,為什麽我寧願半蹲著做作業,也不願回去舒舒服服地坐著。可能我真的覺得在外面做作業更快。
?17年,老房子全部拆除。由於房地產不景氣,政府決定先把它改成公共停車場,等行情好壹點再開發房子。18年,停車場開始拆遷,開始蓋房子。我在想,在舊址上建新房,會有多少以前的鄰居搬進來?到了這個年紀,小夥伴們都已經結婚了,老壹輩的長輩也都去世了。或許會有很多家長帶著我們的小夥伴壹起帶領我們。還有下壹代的關系還能重復嗎?我對此深表懷疑。畢竟瀏陽市是不斷發展的,鄰裏關系會隨著城市的發展而生疏。也許會更好。畢竟同壹個單位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熟悉。我恐怕很少回去長期在外地生活。我只是希望回去的時候能遇到幾個曾經的少年,坐下來聊聊以前的日子,然後壹起思考人生。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的下壹代真的希望能延續我們的友誼。
西門口終將成為回憶,老瀏陽地名將被新地名取代,老瀏陽人也將逐漸離去。新瀏陽人會有多少變化?世界上的壹切都在變化。雖然妳會懷念過去,但生活永遠不會停止。珍惜現在,展望未來。即使我現在回去的次數越來越少,我也盡量在每次回去的時候看到西門的變化。反正西門舊時光會永遠留在我的童年,在飛速發展變化的世紀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