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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老房子和靈活的郵局。

漂泊多年,無論身在何處,都無法改變對家鄉的向往。每當我在外面聽到壹些關於我家鄉的事情,我就變得特別敏感。那種感覺就像壹根銀針經常紮進我的心裏,隱隱作痛。家鄉的雲,家鄉的水,家鄉的土,陪伴我們成長的老房子,更是讓我難以割舍。

人們常說,任何東西經過歲月的洗滌和沈澱,吸收了日月精華,沒有被世間的汙穢所汙染,就壹定會有靈氣和氣質,老房子也是如此。雖然它早就易手了,但我還是把它當成我們家的壹員。老房子無法用語言表達,但它正以自己獨特的希望和冷眼見證著這幾十年來發生的壹切。它的時代有很多難忘的故事,無論是跌宕起伏還是悲歡離合,它永遠是跳動的音符,是靈魂的驛站,永遠不會結束。

今年五壹,我難得有機會回老家。到家後的第二天早上,我就迫不及待的帶著家人去了老房子。車輪在熟悉又陌生的鄉間小路上飛速旋轉,卻沒有超出我插上翅膀、過河、穿過樹林、穿過黑暗田野的思緒。老房子的樣子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似乎有兩個白發蒼蒼、和藹可親的身影在大門口等著它。那是老房子在叫,父母在叫。

漫步在寂靜的村莊,也許我們回來的太早了,仿佛村莊還沒有從大自然的懷抱中醒來。聽不到雞叫狗叫,看不到炊煙裊裊過村,聞不到農村特有的飯菜香味,沒有固定生產定額時那種熱鬧的勞動場面。偶爾遇到過去熟悉的面孔,已經是壹個沒有牙齒,頭發花白的晚年。孩子們用奇怪的眼神窺探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不速之客。眼前的寂靜和壓抑讓我的興奮沈入谷底。老房子現在是什麽樣子?它還認識我嗎?我該如何面對我那棟鬧鬼的老宅,已經離開很久了?

當我來到老房子的前面時,我看不到以前是什麽樣子了。眼前的壹幕不禁讓我和弟弟淚流滿面,侄子也感嘆怎麽變成這樣了。現在老房子的主人可能在外工作,或者在縣城陪讀,所以老房子閑置,這也是農村普遍存在的現象。壹個被簡單破舊的木柵欄圍著的光禿禿的院子,看起來死氣沈沈,毫無生氣。門前的紅柳樹,白天給我們遮陰,晚上柳枝對月的時候充滿了美麗的童話,不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父親種在院子裏的果樹和屋後飛舞的白楊被砍倒了。只有斑駁的、隱約可見的樹樁在向我們訴說著不幸的經歷和思念。用手輕輕觸摸殘留的殘肢,壹股寒意順著指尖流向心房。

與鄰居新蓋的磚房相比,四間土坯房更顯得低矮破舊。它們弓著背在那裏,好像在痛苦地呻吟和呼喚,就像壹個垂死的老人。老房子頭上稀疏的幹草暗示著雨水豐沛時的勃勃生機。小草從不辜負時光,但我總覺得它長錯了地方,如今卻成了空中麻雀的天堂。兩只瓦灰色的鴿子也愛湊熱鬧,慢悠悠地咕咕叫著,呼喚著朋友。壹只小花貓在幹草的掩護下溜了進來,嚇得鴿子都飛走了。小花貓失望地從屋頂跳了下來。

老房子的木質門窗年久失修,部分玻璃脫落,是我最不忍心看到的扭曲面孔。小時候,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雙手貼在窗欞上袖手旁觀窗戶,下巴抵在手腕上俯瞰浩瀚宇宙,看流星劃過。那是我曾經無限遐想的地方。現在的老房子如此荒涼蕭瑟,怎能不讓人感嘆,又怎能指望老房子還像以前那樣。

老房子建於70年代初,這是我最初記憶中最難忘的事。當時在農村蓋房子轟動了八個村,可見有多難,多讓人羨慕。蓋房子是我父親壹生中的壹件大事。很多個夜晚,我都能聽到爸爸媽媽在高談闊論蓋房子。最後,經過深思熟慮,我的父親打算建壹個大磚瓦房。經過壹個冬天的精心準備,所有的原料都準備好了。然而,我那不識字但知識淵博的母親拒絕建造所有的磚塊。我媽的理由是,我爸作為公社社長,建這麽好的房子影響不好,別人會戳我爸的脊梁骨,怕我爸被批評等等。母親的話,像山澗裏無盡流淌的清泉,至今還回蕩在我的耳邊,讓我在浮躁的社會裏,認識了世界,保持了淳樸。事實上,我們知道我的父親是壹個誠實正直的官員。激烈爭吵後,爸爸媽媽聽了媽媽的話,蓋了壹個幹凈麻花辮的房子。我媽說這也是村裏最好的房子,比整磚都暖和。這是我媽為了我爸的名譽,違心說的話。為什麽我媽媽不想住漂亮的大磚房?為了不耽誤農時,新屋的建設在春種前就開始了,這也是村裏的大事,所以男女老少都來幫忙。村民們來幫忙不是因為他們的父親是總統,而是因為農村淳樸的民風。以前大家有大事,甚至全村人都會來幫忙。

初春的早晨,乍暖還寒,我們走在上學的路上,小手不由自主地伸進了袖口。壹群白鵝踩在冰面上,冰面劈啪作響,有的踩碎冰面掉進水裏,恐懼地嘎嘎叫著。辮子被絞拉的坑裏結了壹層薄冰。為了盡快建好我們的新房,村民們不顧寒冷刺骨的泥漿,站在齊腰深的坑裏,徒手抓著稻草,用冰碴在泥漿裏擰草繩,然後拿出來砌墻。他們的手凍僵了,凍紅了。前院二嫂的手被割傷了,後院葛望的褲襠被泥巴撓得像個眼珠子,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毫無怨言。被感動的父親請來了公社食堂的師傅給100號包餃子。他技術嫻熟,動作迅速,光彩奪目,如果贏得了交子技能大賽,那就只有他壹個人了。但是現在農村的風氣沒有以前好了。在壹個有人做,用金錢衡量壹切的時代,勤勞善良淳樸的民風也沾染了銅臭味。

幾天後,四棟嶄新的大房子竣工了。房子的正面是磚混結構的。當時人們稱之為“壹面清”。其他地方是用稻草和黃泥編的。人們稱之為“拉辮子”。房子的橢圓形、檁條、柱腳都是紅松木做的,屋頂是木板和蘆葦墊。人們稱之為“壹紅到頂”。現在想起來村裏的老房子有多氣派,多氣派。

房子完工後,就開始了忙碌的春種,還有壹些收尾工作需要我們自己去做。這裏不能不提四姐。她對老房子的貢獻是不可或缺的。前幾個姐姐都結婚了,四姐是家裏除了父母以外的老大。到現在我有時候都覺得只有她和我二哥遺傳了我爸的脾氣。四協是個男人,誠實,善良,開朗,無私,樂於助人。她想哭就哭。那時,她是她村子裏的壹名小學老師。她的課就像在講故事,有聲有色,知識性和趣味性融為壹體。壹點也不枯燥乏味,深受她的同學和父母的喜愛。工作之余,她帶領我們把老房子的尾部工作做得五彩繽紛,美輪美奐。四姐從小恐高,體力弱。支撐壹切的是即將搬進新居的喜悅。早上起來補泥。工作後,我們給她當苦力。她從砌磚工做起。當時新蓋的老房子感覺特別高,屋頂超過了白楊樹的樹枝。四姐戰戰兢兢地站在跳板上,堵著房子邊緣下的洞,每壹步都小心翼翼,不敢往下看,第壹眼就會頭暈。四姐壹邊工作壹邊給我們講故事,怕我們逃避工作。我記得她講了壹個關於獵人和老虎的童話。說到搞笑的部分,她壹腳踩空,從跳板上摔了下來。雖然沒摔壞,但嚇得四姐坐在地上哭。她用沾滿泥巴的手擦眼淚。她臉上的泥像只熊貓。我們驚恐地看著四姐,又笑了。四姐知道她看著好笑,破涕為笑。

當我們高高興興地搬進宮殿般的老房子時,天空晴朗,到處都是金色的秋天。整個院落已經初具規模,是典型的東北民居建築。有四個主要房間,東西兩側各有壹間廂房。院罩是用泥土築成的壹米多高的圍墻,墻根插著紅柳。壹年後,它會豪華地更換泥墻。家禽家畜圈舍排列有序。雖然不如過去大地主的深宅大院,但確實讓全村人耳目壹新,羨慕不已。

溫暖的陽光照在寧靜的庭院裏,仿佛陽光也喜歡新落成的新居,邁著緩慢的步伐停在玻璃窗上,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過了壹會兒,我停在廚房的桌子上,媽媽正在做飯,好像我餓了。吸引它的是小米飯的香味。過了壹會兒,我呆在雞舍裏下蛋的母雞身上,母雞高興地閉上了眼睛;停在父親種下的壹棵果樹海棠上,紅彤彤的笑臉掛滿枝頭。多麽溫暖的庭院。

老房子內部結構和普通房子壹樣。廚房裏的大鍋與西邊的兩個大炕相連,占據了房間的壹半,中間被上下兩層鋪著被褥的兩個炕櫃隔開。櫃門是最時尚的烙畫圖案,如山水、花鳥、魚蟲等。靠近北側的壹排大櫃和兩對小櫃是當時最流行的家具。正面繪有山水畫,劉禹錫竹簡字“楊柳青江水平,我聽見了朗江上的歌聲。”有壹個相框,上面有毛主席像章。記得當時家裏收藏了所有不同時期的毛主席像章。後來隨著姐姐們逐漸離家,徽章全部丟失,非常遺憾。墻壁和天花板用廢舊的《人民日報、參考消息、黑龍江日報》裝飾。貼墻的時候,最好的版面放在外面,比如壹篇好文章,漂亮的圖片。貼好之後,屋子亮如小雪,是那個年代最特別的壁紙,舊歷年前每年更新。兄弟姐妹們躺在滾燙的炕上,就像猜燈謎壹樣。她讀了壹段,讓我們猜猜在哪裏。我畫個插圖讓她找,或者找個字問妳看什麽。就妳所見,妳永遠不會厭倦。報紙墻給了我們閱讀文字,仰望外面世界的機會,也是老房子給我們最大的禮物。

記憶中的老房子是人生的大舞臺,母親永遠是主角。無論是生,生,生,生,生,醜,她都唱紅了老屋,紅了兒女,紅了十裏八村,紅了黑土地。她裹著半封建的雙腳,不停地在大廳裏穿行,丈量著老房子的每壹寸,用她勤勞粗糙變形的雙手拾起老房子裏荒廢的時光,呵護著老房子的血脈和傳承。每壹次老房子的煙囪像荷花飄帶壹樣緩緩升起,伴隨著農家菜的香味,是母親無聲而親切的呼喚。無論是在黑暗中和朋友在草堆裏玩,還是在地裏幹農活,看到老房子冒出的煙,肚子咕咕叫的時候,我就喊,媽媽叫我們吃飯,然後我就像煙壹樣跑回家。不管媽媽做什麽菜,我們都吃得津津有味。其實,有老房子,有母親,就是我們的精神寄托。我們吃的是母愛的味道,是老房子的溫暖味道。

在我的記憶中,我媽媽每年都養兩頭豬。壹個要賣給國家,壹個要留著過年。那時候家家都有養豬任務。如果年底沒有完成任務,生產隊會扣很多工分。但是,人們連溫飽都滿足不了,沒有多余的糧食來養豬。我們家經常給鄰居布置任務。我每年早春買小豬,拴在院子裏精心餵養壹段時間。為了節省飼料,在繁忙的家務中,媽媽有時會自己去野外挖豬草。我媽舍不得我們走,因為太辛苦了,中午還要回來給我們做飯。母親的背被壹筐豬草壓彎了,幾乎壹路蹣跚著往回走。壹綹被汗水浸透的頭發緊貼在額頭上,被烈日曬得通紅的臉上滿是倦意。我趕緊把媽媽扶上凳子,拿來剛打好的清涼井水給她解渴。母親咽下壹碗涼水,倦意消失了。就這樣,年復壹年,日復壹日,媽媽就像壹個機器人,永不疲倦。

記得有壹次,我媽剛買下小豬沒幾天,綁在小豬身上的繩子斷了,小豬拖著平時的繩子,飛快的跑到醫院外面,準備大逃亡。幾百塊錢買的小豬要是跑了就太好了。我媽不顧年邁抓住繩子,但是兩只小豬重獲自由的力量非常大。我媽被拖了很遠,最後兩只小豬得救了,但是我媽肩關節脫臼了。因為老人韌帶松弛,沒有完全治愈,形成習慣性脫位。作為孩子,我們都感到非常內疚。

下雪了,凍住了大地,萬物雕零。每當這個季節,老屋春意盎然,生機勃勃。自從歲豬被殺後,老房子就沈浸在壹片祥和的氣氛中。我們家十幾個人,包括兄弟姐妹和外國男女,都聚集在老房子裏。其實我媽辛苦了壹年,就是盼著兒女和外地男女在老房子裏團聚。此時,媽媽的臉上露出了積攢了壹年的笑容,連皺紋都仿佛流淌著壹股歡快清澈的小溪。

屋裏爐火正旺,廚房裏彌漫著蒸汽,壹大鍋酸菜血腸燉的豬肉,殺豬菜特有的香味順著門縫飄出老屋。伴隨著漫天的雪花,鞭炮的火藥味彌漫在村子裏。每當老房子最幸福的時候,老房子裏的人也是最幸福的。

既然有老房子,有看房子的父母,夏天最願意回到安靜的小村莊,溫暖懷舊的老房子。茂盛的植被點綴著貧瘠的土地,水果、梨和桃子掛滿了枝頭。他們的願望是給人類以甜蜜,這是農村孩子大飽眼福的季節。父親退休後,把小院變成了試驗田,在裏面轉了壹圈,肚子就鼓了起來。吃完飯,夜幕降臨,辛苦了壹天的人們在鄉下睡著了。在花園裏,父母經常坐在小板凳上乘涼,涼風習習,昆蟲唧唧喳喳,植物竊竊私語。我彈的第壹首大鍵琴是《母親之吻》。“在那個偏僻的小山村裏,我親愛的母親,她滿頭白發,兩鬢斑白。過去的時光是難忘的,就像我媽媽給我的吻壹樣難忘。親吻我臉上的淚水,溫暖我年輕的心。媽媽的吻,甜蜜的吻,讓我懷念現在。”

仰望夜空,蒼穹浩瀚,星辰無言,卻又在暗中送星辰給妳。螢火蟲在葡萄架下閃耀著愛的光芒。壹只蝗蟲也在黑暗中尋找伴侶。這聲音我很熟悉。聽父親說,和中國古代的愛情故事梁山伯與祝英臺有關。朱良死後,他變成了壹只蝴蝶,那匹馬的兒子變成了這種蝗蟲。蝴蝶在前面飛,蝗蟲在後面追。他翅膀發出的聲音很像人喊“三(撒)、三(撒)、三(撒)”的聲音。它有壹個致命的弱點。抓住它的時候,它蹲在莊家的地裏,用翅膀的節奏拍打。它會被聲音吸引,很快飛向妳。當它覺得情況不妙的時候,它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以前是和玩伴壹起在野外抓的。

躺在老屋的土炕上,父親的鼾聲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甜美,那麽的動聽,就像壹支新的催眠曲,總能讓我無憂無慮,安穩入睡。

老房子的喜怒哀樂都離不開老房子裏的人。二哥的英年早逝,是老宅見證的最悲傷的事。他的離開是我們家最大的損失,也是老房子裏只有我和他最後壹次沒見過二哥。如果二哥還活著,他現在已經是花花公子了,但是現在他的靈魂做夢的時候還是那麽帥氣不羈。父親退休後,二哥是父親指定的接班人,父親的眼光早已看出,只有二哥才能延續宗族的興旺。當時二哥社會關系很好,人脈很廣,辦事能力很強。當事情發生時,他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他和父親意見不合,經常吵架,有時候到半夜二哥哭著騎著自行車去十幾公裏外的單位住。很多時候我們會站在二哥這邊,但現在我覺得,父親是對的。二哥就像壹艘沒有航標正確指引的船,遲早會觸礁擱淺。

幾十年過去了,我還是胸口堵著壹塊,不好說。我經常在想,如果二哥還活著,我現在在做什麽?初中的時候,二哥想讓我當兵。他想送我去部隊發展,當個文藝兵或者醫務兵,從部隊上軍校,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又上了他的課。現在的我們,就像浮萍壹樣,為了生活,散落在紅塵的經濟大潮中,拍打著腳下的大地方,忙著蠅頭小利。只能遠遠的看著家鄉的老房子。只有我父母和我二哥堅守在老房子裏。他們的墳墓離老房子只有壹公裏遠。我想象他們的靈魂遊走在陰陽之間,是老宅的常客。我仿佛看到了母親屋外忙碌的身影,聽到了父親和二哥在老房子裏沒完沒了的吵鬧,變成了推心置腹的談心。

我在斯裏蘭卡土生土長,受到老房子的寵愛和照顧。和老宅在壹起20多年,給了我最溫暖最幸福的時光,現在和老宅分開20多年,給了我永久的思念和美好的回憶。即將步入六十之年的我,短暫的相遇讓我含淚駐足,回首,凝視,遐想。我和老房子同時進入了快車道。真希望時間錯了,停留在壹個美好的時光。多麽荒謬的願望。我知道,無論離家鄉的老宅有多遠,我的根都深深地紮在這片土壤裏,血脈相連,永遠是我的靈魂驛站。

再會,再會。

綠色再次裝扮貧瘠的土地,

金色的蒲公英花被淚水打碎了。

“雁”字歸北,我走上了不歸路。

我父母用氣把我推到天上,

我把思念的種子撒在家鄉的建築上。

作為壹個文學愛好者,用自己拙劣的書法和粗糙的文字為老宅和後人留下幾個文字,是我的夙願。我在默默祈禱,就讓老房子留在原地,在變化的時間裏融化自己吧。也希望通過新農村建設,鳳凰涅槃,壹個嶄新的老房子奇跡般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