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面孔。睡了壹大覺,第二天早上到了車站,拎著行李走出站臺,擡頭壹看。天空是深紫色的。之後,我在壹家酒店停下來,開始找工作。妳做什麽並不重要。我最後在甜甜的餐館當服務員。雖然工資很少,但是這裏很忙。老板是北方人,中年人。我和幾個外國人住在壹起。他們有的是湖南人,有的是蘇州人,有的是西北人。我們住的是簡易宿舍,像高中壹樣。
我壹天工作12小時以上,卻不覺得困。白天的工作還是不能讓我晚上輕松入睡。壹周後,我找到了另壹份工作,在壹家24小時超市做兼職。從晚上8點到第二天早上5點,淩晨1點,我壹直醒著。空調的冷氣仿佛穿過我的心臟,我赤腳踩在冰冷的冰面上。身體的血液逐漸凝固,慢慢流動。過去的畫面總是在我腦海中閃現。在餐館工作時,客人點餐,偶爾他們會想到小木會坐在這些客人中間。然後拿起單子,調皮地對顧客笑。回過神來,才知道我們隔了幾萬多公裏,卻是兩個世界。
突然有個理想,想攢錢買車。每天我都去街尾的小店,要壹杯檸檬茶。店員是個年輕男孩,可能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他在晚上十點走進商店,坐在角落裏。他看到了我,然後給我端上了檸檬紅茶,沖我笑了笑說,下次可以考慮嘗嘗我的白蘭地奶茶。
也許我是壹個不容易改變的人,或者是不願意接受壹種新的味道,就像愛情壹樣。壹旦習慣了壹種相處方式,突然想改變的時候會覺得很驚訝。淡淡的香味,我喜歡這種侵味的酸。有人說過,當妳喝檸檬水嘗不出酸味的時候,愛情就來了。我記得在貴陽的時候和小木壹起出去喝下午茶。也許現在穆還會在,只是坐在對面的人不是我。六月的城市已經炎熱幹燥。失眠的好處是可以打兩份工,而且還在攢錢。
SWEET的老板要重新裝修店面風格,休假壹周。春熙路依舊繁華,人來人往不斷。這裏沒有朋友,沒有戀人,閑暇時間很空虛。少年時寧安說:“妳壹定要理智,不管妳面對的是誰,或者妳是孤獨的。”去看個電影,然後買杯抹茶冰淇淋,準備去超市上夜班。半夜發生了搶劫,我正好是前臺的收銀員。
他看起來只有21歲,臉上依然充滿恐懼,手裏拿著刀,但我沒有恐懼。我想知道刀下壹步會插入我身體的什麽地方。我沒有按照他的話把錢拿出來。他好像被激怒了,把刀架在我喉嚨旁邊。我覺得有點冷,店裏很安靜,像是世界末日。他轉身跑出了門。壹名警察讓他停下來。他開始跑。當他穿過馬路的另壹邊時,他摔倒了。在他抓住它的壹瞬間,那個男孩把曾經指著我的刀插進了警察的身體。猩紅色的液體在地上盛開。他繼續跑,子彈穿過了他的胸膛。被男孩搶的錢散落在空中。
那天晚上喝了很多咖啡,下班後腦子裏總是重復那個場景。他說,快把錢給我,然後沖出門去,槍響後瞬間就倒下了。他穿著壹件純白色的t恤,被擡走的時候衣服被染成了深紅色。早晨似乎很漫長。昨天接到壹起上夜班的同事的電話。她讓我去城隍廟燒香。回來後她問我當時為什麽不害怕。我說那壹瞬間我以為我會死,所以什麽都沒想。實際上,我撒謊了。
我想起小木,我們第壹次見面的那個下午,坐在壹家茶餐廳的陽臺上招手讓我過來的畫面。8月的成都悶熱無比,仿佛置身於壹個巨大的蒸籠中。我換了工作,在壹家廣告公司做文員,做策劃和市場調研。大部分時間都在辦公室,有時候周末還要去各大商場和廠家。我換了居住地,離工作很近。房東太太說,如果晚上加班,最好不要走後面的小路,因為巷子深,可能會有危險。我笑了笑,關上門去洗熱水澡。
我在等公交車準備考試。小木正在站臺旁邊吃冰淇淋。公交車是11。小木坐在窗邊,慢慢地開著車,時間過得很快,道路兩旁的建築轟然倒塌。我醒來後發現這是壹場噩夢。好久沒去那家小店喝檸檬茶了。這個男孩還在那裏工作。他端來壹杯白蘭地奶茶。說,妳在這裏。我點點頭。
下午去了Sweet,客人還是那麽多。老板在前臺看到我,就過來聊天,問我要不要考慮跟他壹起做兼職。他新找的服務員不勤快,點的菜總是不對。我笑著告訴他,其實我之前也錯過了,只是沒讓他發現而已。周末和同事壹起唱歌,喝了很多酒,但沒醉。壹個女生唱了壹首歌《我懷念》,讓我很難過。我們壹群人壹直喝到半夜4點多,顏芳扶我回了住處。
原來我酒量壹直這麽差。醒來的時候,頭很痛,胃也很難受。芳芳正在用我的筆記本看電影。地上到處都是爆米花。妳說,小寒哥,妳睡覺都覺得害怕。妳做噩夢了嗎?我說沒有,她說,那妳很沒有安全感。我對她報以微笑。世界本身並不安全,安全感是與生俱來的。我可能缺乏這種天賦。我壹直在存錢。我想買輛車。
周六加班到淩晨1點。準備好走回妳住的地方。路上接到穆的長途電話,很意外。在此之前,我們沒有聯系。
穆:妳沒事吧?是我。
韓:是啊,挺好的。
穆:我病了。
感冒:記得去看醫生。
……
穆:我還是會想他的,雖然分開太久了。
韓:那我呢?
穆: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妳。
韓:呵呵。
穆:我能上網嗎?我給妳看樣東西。
韓:等等我。
我壹直習慣走原路。雖然很遠,但是路燈很亮。但是那天晚上為了趕上時間,我選擇了壹條捷徑。巷子深。光線很暗。風吹走了地上的紙屑。去吧,有人來了。我看不清他的臉。當我們離得很近的時候,他突然揮動手中的刀。冰冷的金屬穿過我的身體,血兇猛地流了出來,粘稠而猩紅。我不能站在地板上。那人拿了現金,消失在深深的巷子裏。他沒有從我手裏拿走電話。我剛才試著撥電話號碼。聽到穆的聲音,腦子瞬間壹片空白。
我還是想買車,希望有壹天能載著我能愛的人。但是世界變成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