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歷史的流逝,很多保家衛國的軍人在很多特殊因素下,遠離家鄉,在外漂泊。
但是,這些人到了老年,總想離開樹葉,回到出生的土地。他們為前半生而奮鬥,後半生唯壹的願望就是回家。
有這樣壹位來自臺灣省的老兵,離家70多年,白發蒼蒼歸來。他小心翼翼地問侄子:“我沒錢了,妳還養我嗎?”很難過。這是臺灣省的元老鄧學貴。
鄧學貴,湖南常寧人,出生於1926。他是家裏的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和壹個弟弟。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當家早,所以鄧學貴就成了當家早的兒子。他沒有受過教育,從小就幫父母分擔家庭的重擔。
但是,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生活已經很艱難了。養家糊口很難。即使他盡了最大努力,全家人還是吃不飽穿不暖。
為了生存,1948年,22歲的鄧學貴參軍了,這樣他不僅能吃飽,還能保家衛國,孝敬祖先。
參軍後,他沒說能非富即貴,但比吃不飽飯的日子好多了。就在他以為可以保證家人生活的時候,隨之而來的“壞消息”來了。
國民黨在1948註定要失敗,而他卻在這個時候進入國民黨軍隊,於是莫名其妙地跟著他到了臺灣省。
估計當時的國民黨士兵根本不知道解放戰爭初期還這麽拼,但是壹夜之間就經歷了潰敗。在這種情況下,蔣介石命令大部隊撤退到臺灣省。
鄧學貴從來沒有想過,有壹天他會離開家鄉,去壹個陌生的地方。即使活了很多年,他也不知道以後回老家的路會這麽難走。
他以為參軍可以保家衛國,從此可以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現在這壹切都成了夢。
他來臺灣省後,並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人生地不熟。就那點微薄的工資,在物價高的臺灣省,他是買不起的。
他往往連壹支牙膏都買不起,更何況是妻兒這麽重要的大事。這種尷尬伴隨了他壹生。
這個時候,他會更加想念家鄉。余光中《鄉愁》中的那句:“鄉愁是淺淺的海峽,我在這裏,大陸在那裏”最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大陸這邊的情況,也不知道母親是否安好。
這壹端的母親日夜思念著參軍的大兒子。她經常在村道上東張西望,想著兒子總有壹天會出現在家裏,但她日夜呼喚也從未等到兒子出現。
這場分隔兩岸的悲劇,造成了當時無數家庭的何去何從,壹些老兵直到去世也沒能回到故土。
他媽媽前半生為了家裏辛苦工作。雖然很辛苦,她的孩子都在身邊,但沒想到的是,她離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的兒子,日日夜夜的想,卻始終沒有等到。
但是鄧學歸不是在大陸的另壹邊嗎?
他想盡壹切辦法找大陸聯系,想得到家人的消息。
最後,壹切都有回報。幾年後,鄧學貴終於和家人聯系上了,但他不知道,他和老母親已經永遠分開了。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自己離媽媽只有壹年的時間,離見媽媽只有壹年的時間。
弟弟不想告訴哥哥真相,就撒謊讓哥哥安心,謊稱媽媽還活著。
但這樣的情感紐帶壹旦接上,就變得越來越不可收拾。鄧學歸急切地盼望著回家。他曾無數次在夢中夢見與家人相見,更有無數次,他回到了生他養他的地方。
1987 9月16日,在國民黨中常會上,蔣經國宣布開放大陸探親。至此,與大陸分離近40年的臺灣省老兵終於可以踏上返鄉之路。
無數老兵相擁,激動不已。6月4日起,165438+10月4日,首批回鄉探親的臺灣省同胞陸續公開進入大陸,年底達到數千人。
他們久別重逢,面對的是這樣壹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土地。他們走的時候是小夥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白發蒼蒼了。壹切都變了。這種感覺真的不是壹般人能理解的。
然而,最痛苦的是人與自然永遠的分離。當時,數百萬臺灣省老兵也發起了到臺灣省探親的運動,並以“母親節”的名義舉行集會。老兵們穿著白襯衫,正面印著鮮紅的“鄉愁”,背面寫著“媽媽,我好想妳”。
這是無數人的心願,鄧學歸也不例外。他渴望為返回家鄉做好壹切準備。他變得比以前更節約了。為了能夠回去孝敬母親,他也同時打幾份工,只為了多存點錢,也希望母親欣慰,知道兒子這幾年其實過得很好。
但是哪個母親能不想念自己的兒子,無數像鄧學貴母親這樣的老人想念自己的兒子,哭瞎了眼睛,慢慢崩潰的以淚洗面。她沒有等來兒子的歸來,在1987年底去世了。
這種天人永隔,是最難以言說的痛苦。如果早壹年開放這個規定,鄧學貴能見到他的母親嗎?我們不知道。
但他回到老家,做的第壹件事就是去看望老母親,可是前後院都找遍了,就是不見母親的影子。
這個時候他還有希望,但是心裏已經涼了,希望媽媽是在和他開玩笑。
直到弟弟領著他去給母親上墳,他才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淚流滿面。他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
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已成為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母親的墳前,仍在回憶當年離開家鄉的情景。當年有很長壹段時間,但現在情況變了。
這真的體現了余光中的那句話:“後來,鄉愁是壹座矮墳,我在外面,母親在裏面。”
他初到家鄉後,雖然很後悔沒有見到母親,但還是決定在家裏轉轉,呆壹段時間。畢竟這是他出生長大的地方。
但是到了80年代,雖然中國農村的面貌和條件有了很大的變化,但還是有壹些地方不太好。所以他把自己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錢捐給了家鄉,希望能幫助到這裏的人們,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他決定建壹所學校。因為家境貧寒,他什麽書都沒讀過,壹輩子受文盲之苦。他知道知識改變了他的命運,他想讓這裏的孩子走出大山,以後有更好的生活。這是世世代代的大事。
於是從65438到0988,鄧學貴每次回家都會把這期間的積蓄捐出去,幫助這些更需要幫助的村民。
每次他回來,村裏的人也很高興。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好人,也知道他是真心幫助大家。
所以每次他回來,村裏的人都殺雞宰羊招待他,更有甚者,請上臺唱歌,表達內心的喜悅。
村民這種淳樸的方式常常感染著鄧學貴,但越是這個時候,他對落葉歸根的感覺越是復雜。
他想要回來,但是在臺灣省有壹些事情總是使他躊躇不前。
他壹輩子沒結過婚,壹方面是因為臺灣省的開銷真的挺大的,根本沒有足夠的錢結婚。他只想回家;
另壹方面,早年國民黨禁止臺灣來的軍人結婚,導致很多像他這樣的老兵壹輩子都沒結婚。而且臺灣省本地人壹直看不起這些來自大陸的人,經常叫他們“老芋頭小子”。
生活步入老年,他在臺灣省的時間基本都是和戰友壹起度過的。探親假開放前,很多老兵聚在壹起,互相承諾,誰要是能活著回大陸,誰死得晚,誰就負責把先死的村民的骨灰擡回大陸尋根。
但漸漸的戰友們都老了,只剩下他壹個人。他成了臺灣省的壹個孤島。沒有人聽得懂他的話,也沒有人用本地口音跟他說話。孤獨不可避免地襲來。
隨著戰友的老去,他壹生未婚,在臺灣省孤苦伶仃。他想回來,但“父母在,生活還在;父母去了,人生只有回家的路。”
兄弟姐妹,都結婚了,都有了兒孫。現在回來就成了外人,不想麻煩晚輩照顧自己。
在村民眼裏,每次都慷慨歸來的鄧學貴,是臺灣省的元老,是生活優越的臺灣省人。
殊不知,這些都是他省吃儉用攢下的養老錢,對母親的孝心。
25歲跟著大軍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壹住就是四五十年。
在他看來,這裏既不是家,也不是家的地方,而是他人生的壹個客棧,最終還是要回去的。
90多歲的他依然堅持洗衣做飯,照顧日常生活。
兩岸開放以來,他回過四次家,每次回去都花光了所有的錢。但他畢竟老了,漸漸的覺得自己不堪重負。他實在受不了顛簸,腿腳不方便,路途時間太長。他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但他作為壹個老兵的尊嚴和正直,註定了他要獨自承擔這壹切,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子孫。
有壹次,他給侄子鄧友愛打電話說,我沒錢。妳還支持我嗎?
這句話聽起來很悲傷也很有希望,因為他膝下無兒無女,晚年無人照顧。
在鄧學貴住的小區裏,曾經有十幾個老兵,和他壹起的還有幾個湖南的老人。現在他們都不在了,只剩下他壹個人,跌跌撞撞,呆在這個空房子裏。
現在他想回家,可是父母兄弟姐妹都去世了,只剩下他壹個人在世上。
從1988到2003年,他回過四次家,但在接下來的十年裏,他再也沒有踏上過自己的家鄉壹次。每次家家幸福,他就壹個人留在臺灣省,從來沒有享受過兒孫滿堂的天倫之樂。
侄子鄧友愛幾次勸他回老家,他都很固執。他想回去,但他不能。
由於幾十年生活的差異,他不習慣家鄉的生活方式。鄧友愛曾經說過,他叔叔特別提到過這個廁所。因為年齡的原因,他無法適應農村的旱廁。這種廁所對他這個年紀的老人來說真的很辛苦。
而且在農村,夏天的時候,蚊子多,他行動比較慢,所以每次勸說,往往都被家人拒絕。
這些條件真的是他回不了老家的原因嗎?
也不盡然,因為我侄子鄧友愛不止壹次說過,他想把他叔叔接回家,或者可以讓他住在自己的房子裏,他喜歡哪個就住哪個。
至於這個農村旱廁的問題,他也表示可以單獨為他重建壹個廁所,因為物質條件其實只要他想回來就可以改變。
但每次給叔叔打電話,鄧學貴這個老人都像是選擇性忽視壹樣不願意提起。
村民們,無論是鄧友愛還是其他人,都提到了鄧學貴老人,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只要他回來,大家都願意幫忙。這就是中國人的純樸。他無私地幫助了大家,大家自然願意為他的晚年做貢獻。
侄子鄧友愛曾說,其實早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當他的叔叔鄧學貴第壹次與家人聯系時,他的父親就得知他的叔叔在臺灣省沒有家人,也沒有後代。考慮到他晚年的養老,也為了中國人沒有後代的觀念,他悄悄把鄧友愛領養到了自己家譜中鄧學貴的名下。
為了父親留下的這份責任,也為了盡到壹個晚輩的職責,他願意贍養老人。
中國有句古話:“兒女要養活自己,卻不願意和親人在壹起”。是的,每個人老了,最想念家鄉,有的人壹輩子都在回家。
身在異鄉的老鄧曼學歸想回家,但又怕麻煩晚輩。而且,他更對不起父母和兄弟,因為他幾十年沒回家了。他不想增加子孫的負擔。
但是,有鄧友愛這樣的後輩。只要鄧學貴願意回來,既完成了自己的心願,也是壹個離鄉背井、想家的遊子。
好在鄧學貴得知侄子的態度後很欣慰,已經著手準備回內地的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