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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作品述評

——評魯的小說集《狗的小自行車》

文/興田丁

壹個

黑暗是真理的保護色,它保護最真實的生命不被我們如此輕易地發現。

我們站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和信仰的真空裏,站在陽光壹樣飽滿的物質裏,看到的只有黑暗,卻從來沒有看到黑暗的保護色下的真相。這種道理是另壹種道理,讓人心酸,讓文字變得無比沈重。但這個道理遠不是充滿嘲諷和淺閱讀的現代,所以作家的筆是不能碰的——碰了就故意繞過,因為它是刺,會傷到碰它的人。

而我聽到壹個人說過這樣兩句話:壹句是“我寫這些作品的時候,想的更多的是我們現在的社會還有壹些黑暗的角落,我希望用我的筆去接近它們,讓它們暴露在陽光下,讓黑暗從此變得光明”;另壹句是“每壹根刺的生長真的比花還難”。

這兩句話,先於魯的所有小說,像兩顆釘子壹樣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即使有血附著在肉的痛苦上,也很難把這兩個釘子從我的記憶中拔出來。

聖經上說,“我的愛人站在人群中,像荊棘叢中的玫瑰。”。這也是世界的視線。每個人都知道玫瑰的美麗,卻也忘記了黑暗角落裏的荊棘——這些荊棘在用壹生捍衛著玫瑰脆弱的美麗。這些荊棘像小草壹樣靜靜地生長著。底層人民的生活是艱難的。因為黑暗,太多這樣的真相被掩蓋了。像世界上最痛苦的傷口壹樣真實。

在這些黑暗中,有最真實的壓迫,最真實的艱難和最真實的痛苦...在這些角落裏,陽光從不光顧,聚光燈和文學擦肩而過,沒有留下靈魂營養。當許多知識分子在書房裏高喊“人情”時,只有魯不合時宜地低喝壹聲:到黑暗裏去吧!但是聽到的人很少,聽到的人不在乎,在乎的人也不放在心上。只有幾個放在心上的人突然發現,這是內心震撼的聲音,因為這是來自另壹顆心的* * *振動。

路遙曾經做出如此低微的酒量,於是有了震撼人心的平凡世界。所以當魯的小說震撼到我的時候,我並不覺得它太奇怪。

他曾經是榕樹下原創文學網站的作者,而我是榕樹社的編輯,所以讓我感覺更親切,如在異鄉遇見失散多年的兄弟。

其小說《跑到街上告狀》得到了余華、莫言、阿城、王安憶、余、池莉等知名藝術家的高度評價,並獲得了榕樹下網站舉辦的第三屆全球網絡原創文學作品大賽短篇小說獎。這是壹部轟動壹時的電影,但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都是壹個特例。它本身就是壹根黑暗中的刺,在成長中會遇到更多的困難和曲折,所以因為它的尖銳而被很多雜誌拒絕。那些同樣的退稿論文的措辭驚人的相似:“大作寫得很好,但由於思路犀利,不適合在我們雜誌上發表,……”

這是符合現代市場運作規律的,就像花店不能接受壹束荊棘的到來,即使荊棘裏有最耀眼的花——因為如果顧客的手受了壹點傷,就很難從那雙手傳遞給孔方雄。

這是壹個現實的社會,甚至不惜犧牲真實。

黑暗的真相就像平靜中的沈默,就像魯迅說的: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滅亡。很多真相就像時間的泡沫,無聲無息地破裂,只有少數能像火花壹樣被點燃,而這火花註定會成為那些還蒙在鼓裏的人心中最溫暖的陽光,心中壹條溫暖的河流不再冰冷。但誰能在黑暗中默默寫作,在黑暗中以真相為底,在黑暗中承受孤獨,在黑暗中敲打我們的靈魂和良心,在黑暗中折磨我們的心靈,在黑暗中漂白我們的身體,在黑暗中的沈默像竹刀壹樣慢慢消磨我們的耐心...

魯就經歷了這樣壹個階段,他的小說幾乎都是在黑暗中用真實的吶喊和嚎叫寫成的。在那些沒有回音的日子裏,陪伴他的只有他自己的文字和良心,而那些幾乎沒有話語權的底層窮人,只能同情他,而他卻不需要他們的同情,因為他雖然站在黑暗裏,心裏卻有著光明的向往。

他說自己是“憑良心獨自寫作,關註人性、命運、社會底層”,他的小說也是如此。我覺得即使他壹無所有的時候,他還是有底層關懷的,而很多作家什麽都有,只是失去了對底層的興趣和熱情。

壹部作品有勇氣走入黑暗是遠遠不夠的,因為無論是什麽文學作品,妳最終能通過時間過濾的,只能是:它給後人留下了什麽樣的精神營養、美好或真理,可以永遠滋養每個人的內心世界。沒有這種營養,即使作品能紅極壹時,歷史的長河也會告訴妳無奈的消息:它們被淹沒了,但壹些曾經孤獨的文字卻被洗去,長久地呈現在人們面前,成為心靈的美餐。

當我讀魯的小說時,我用壹個挑剔的美食家的眼光。

他小說裏的故事都很好讀,人物幾乎都是剛從農村走出來的淳樸樸實的農民。情節動人曲折,他們飽含情感,批判內斂,不像某些作家在小說中追求詩意的晦澀。

曾經有壹個評論家,他用壹種非常簡單的方式解釋了小說和詩歌的區別:小說是把假的寫成真的,而詩歌是把真的寫成假的。這當然是玩笑,但也說明社會最重要的是小說的現實關懷。我想讀的是:他的小說到底關心底層人民什麽?是官員逼迫百姓百姓反抗,經歷波折才達到大團圓結局的調子,還是像祥林嫂壹樣,反映艱苦生活真實痛苦的調子?在閱讀中,我發現作為壹個為底層發聲的作家,他註定有這些音調,但很少有他超越的。

比如他的小說《滿街跑去告狀》,就講述了壹個人去城市告狀、投訴的尷尬經歷。第壹,他找了壹個官員,不能進城。然後在壹個流浪漢的指引下,到城市街區去投訴,以吸引媒體介入(這也讓邪惡的村長嘗到了恐懼的滋味,想盡辦法讓他回到鄉下不投訴)。最後抱怨的結果是小說的結尾是隱喻性的。村長在街上看到他是乞丐,就放心離開了。他只是忘我地進入角色,扭曲了被生活強奸後生存的角色,在物質的麻痹下漸漸忘記了壹切。這種生活對最底層人性施加的暴力,在另壹部小說《尋找逃進城市的弟弟》中得到更好的體現。最後,主角終於在都市物質的麻痹下拋棄了親生哥哥。還有兩篇文章《沒有賭徒的村莊》和《藍雨青是個小偷》,講的是大多數人的暴力,更大程度上扭曲了人性。可以說他小說的視角是深層次的、人性化的、立體的人文關懷,這是我最欣賞的,也是值得學習的。

如果文學作品缺乏美感和技巧,那麽無論多麽有思想,多麽有深度的關懷,其魅力價值都會大打折扣,這就像《然而她獨居空谷,絕世佳人》的遺憾。在魯的小說中,我也看到了這種美感和技巧,使他文字中的絕世之美出現在我們的審美眼前。

他小說裏的美是那種淡淡的詩意,不是玫瑰的美。更像是法國作家波德萊爾的《惡之花》的美。黑暗中的美是如此的與黑暗融為壹體。妳不得不佩服他的精妙和得體,但這就像蒙娜麗莎的微笑壹樣神秘。比如“為了樂天,小麥的根基又變得遙遠,未婚妻還在和他僵持。關系就像壹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自從鄭東山進去後,他就壹直帶著壹張陰沈的臉,好像鄭東山強奸了他的女兒”...這些勵誌之筆常常讓我們驚嘆,給人以如同閱讀當代余華小說般的知性快樂和享受。

他小說裏的技巧不是很強,但強了就會流入純粹小說家的小說——太像小說的東西不會是好小說,就像太聰明的人會被聰明誤了。他小說中的技巧只是給他的小說帶來了意味深長的效果,這似乎繼承了博爾赫斯偉大小說的隱喻。最突出的是《壹個沒有賭徒的村子》這個故事,壹個村子裏的每個人都是賭徒,壹個打工多年的返鄉農民工因為不賭博而受到了奇怪的對待。這個村莊是壹個誇張的隱喻,所有美好的故事都發生在這個意味深長的隱喻下。這讓我想起了博爾赫斯的《兩條交叉小徑的花園》,很有趣,也很有意義。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經典小說中的經典。因為這些隱喻的思想指向不是虛無,而是同樣深刻,能給人無窮的啟發。

當然,魯的小說也有壹些遺憾。比如有時候他過於註重可讀性,追求思想的匠心,卻忽略了思想的升華。他往往只揭示人民心靈深處的痼疾卻不給予希望。或許和魯迅先生的阿q精神是同壹個思想方向:“指出思想的病癥,以引起治療的註意。”

但是,近代的壹些小說家已經超越了這種思想取向。比如鐵凝的中篇小說《永遠有多遠》,把思想導向從虛無拉回到了對生命本身的堅守和堅持,而不是魯迅那種反抗絕望的勇氣:這種勇氣更多是針對少數個性硬、思想深刻的精英,而對於底層被生活暴力和物質暴力緊緊壓迫的人來說,這種思想導向顯然有點高。

聽說他的短篇小說集《狗的小自行車》終於曲折地出版了。我就像在無盡的黑暗中找到了明亮的火花壹樣驚喜和激動,因為我看到了希望的方向和壹個令人鼓舞的坐標,更何況堅持這個星光的人是他從榕樹下走出來的哥哥。

我現在看到的是壹個站在黑暗真相中的姜亮。他像戰士壹樣用筆觸摸著黑暗,為的是給無底深淵般的黑暗帶來光明。這期間需要的勇氣是漫長而痛苦的——更可能是絕望。當今文壇有這種勇氣的人不太多,但很少。

到黑暗中去吧!到黑暗中去吧!我也在哥哥的話裏聽到了這樣壹種焦慮和悲傷的呼喊。黑暗中,來自心底的底層人近乎絕望,圍著我打轉。文/張寧

魯的小說在網絡上引起廣泛關註是必然的。我當時就想,他壹定是引起了平面媒體的註意。現在,他的小說發表在許多專業雜誌上。我看過他的短篇小說,比如《誰打了瘸腿村支書的狗》、《在街上跑著喊冤》、《狗的小自行車》等。魯小說的語言簡潔有力,敘述清晰,故事結構出人意料。更重要的是,他把目光投向了農村,投向了農村無助者的命運。他把當代農民生活的荒謬性揭露得淋漓盡致。我不想用人們習以為常的概念來給魯的小說命名——鄉土小說。我寧願說這是壹個奇跡。所謂奇跡,就是人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在當代中國農村,這種奇跡無疑是經常發生的。引起了整個知識界甚至地位更高的人的關註。作為作家,魯不能控制農村的奇跡。姜亮只是敏感地抓住了他們。因此,我們對魯小說奇怪的結構和悲劇結局壹點也不應該感到奇怪。讓我們驚訝的是生活本身。

農村生活中的荒誕奇跡經常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卻往往被人們忽視。因為在這個所謂的信息爆炸時代,任何信息都會被淹沒,就像BBS裏的帖子,剛發上去,然後被後面的帖子覆蓋。為了防止壹些包含重要信息的帖子被覆蓋,BBS版主不得不采用置頂的方法,也就是將壹些帖子長時間保持在頁面頂部。文學形式(敘事)是將正在發生的零散經驗結構化、形式化,讓它立於其上。魯的小說,通過他獨特的敘事形式和故事結構,把信息、故事、農民的命運和各種精神秘密置於人們的閱讀視野中。

我們現在讀的短篇小說《逃到天堂的孩子》並不是他最好的小說。相對於《誰打了瘸腿村支書的狗》、《滿街跑》等小說,這部小說前半部分有點拖沓,結構有點松散。但無疑是典型的農村童年生活寓言。平靜如水的敘述語言能產生令人不寒而栗的效果。我曾經寫過壹篇名為《與馬戲團壹起流浪》的文章。這是我兒時的夢想。夢想加入農村居無定所,四處流浪的馬戲團,以此逃離農村。我把流浪作為叛逆的核心思想。在這裏更加堅定了決心。他以逃亡為核心思想,逃到了壹個叫天堂的地方。在兩個孩子眼裏,這個天堂就是有吃有穿,沒有打罵侮辱的地方。兩個孩子的期望值無疑很高。我們去哪裏找壹個能吃能穿又不被侮辱的地方?但因為是孩子,任何要求都不能算過分,應該滿足。但是他們村沒有人願意滿足這個要求。不過人販子很爽快,馬上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帶他們走上了天堂之路。

魯總能在農村找到故事。這是壹種能力。當所有的作家都認為他們知道我們這個時代的所有故事時,他們卻癡迷於如何講述它。於是,寫作成了講故事的比賽。魯是的發現者。他不厭其煩地關註著當代中國農村的運動,並及時將它放在淩亂的當代文化論壇的首位。文/羅微

魯再壹次把荒誕擺在讀者面前,但這壹次他似乎想把荒誕進行到底。小說《沒有交叉的路》從它的標題到整部小說的故事,處處充滿了荒誕,這種荒誕赤裸裸地批判著現實。

縱觀魯這幾年的小說,如短篇小說《狗的小自行車》、《在街上跑來跑去哭訴不公》、《藍雨青是賊》,包括長篇小說《城市螞蟻》,他壹直癡迷於將荒誕融入現實,而且越陷越深。然而,魯小說的荒誕性往往蘊含著沈重的現實問題,這也形成了魯小說的獨特風格。

《牢不可破的路》是魯多年來最成功的壹部荒誕小說。壹個去鎮上的老婦人壹天壹夜都過不了馬路。後來因為壹個記者的報道,引起了媒體的關註,最後感動了鎮長大人,讓老婆婆的地位壹下子提高了,比當過鄉長的李老怪還好。這個時候,老婆婆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過馬路,但是好景不長。當新市長上任時,她立即被說服了。過馬路的時候,老婆婆忍不住哭了,越哭越大聲...老婦人不能過馬路,但媒體記者居然把這當成了報道,大肆炒作。這壹集不禁讓人想起前段時間在網上很火的“犀利哥事件”,而這個老太婆不就是“犀利奶奶”嗎?

但是作者並沒有把小說限定在這個範圍內,他給讀者設了壹個陷阱。魯小說的荒誕往往透露出深刻的現實主義色彩,這種寫作手法在《走不通的路》中更能得到欣賞。從老婆婆遇到城市協調員開始,作者就開始揭開這部小說的內涵。城市協管員本可以輕松領著老婆婆過馬路,但他並不買賬。“如果我是城管,我就帶她去。”但現在我是聯席經理。協管員雖然不是城管,但也管理城市,不給行人帶路。我為什麽要比城管差?“此後,協管員告訴記者的老鄉,老婆婆不會過馬路壹事被媒體報道,引起了政府部門的重視。市長找政府辦王主任解決,結果不樂觀。”城管局認為老婆婆不是無照商販,不能過馬路,不在他們管轄範圍內;民政局指出,老太太不是乞丐,不屬於救助對象,他們對她沒有責任;交警部門解釋,老婆婆待的地方,本身是不允許過馬路的;司機代表說,老婆婆所在的地方,既沒有十字路口,也沒有斑馬線,也沒有要求車輛避讓。"

魯是壹位才華橫溢的作家。他的批評從不膚淺。從壹個小城市的協管,到城市的壹把手,他壹層壹層地暴露了中國現行體制的弊端和人情的冷漠自私。

小說《壹條不破之路》的高潮是,這個城市換了市長之後,兩個市長的區別在於“前者喜歡把小事鬧大,而現在的愛好把大事鬧小”。聽了王主任的匯報,現任市長親自去看望老婆婆。他指示王主任讓她收拾壹下,現在帶她過馬路。王主任驚呆了。“這事拖了這麽久,就這麽容易解決?”的確,事情就是這麽簡單。小說的核心也是在這裏爆炸的。這個系統是人為的。壹個領導上臺,就是壹個制度。正如王導演所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要與時俱進。”前任市長用財政撥款養活了壹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太,而這個老太太也是罪有應得,靠打麻將安享清福。現任市長根本不理會這位老婦人,讓她馬上離開。在這裏,作者完全把老婦人作為壹個符號,粗暴地批判她,使她看起來極其可憐和可笑,同時也含蓄地揭示了中國制度的嚴重弊病。

魯壹直被認為是壹個“用良知孤獨地寫作,關註人性、命運和社會底層”的作家。魯是孤獨的,因為他骨子裏有壹種文人的良知。在小說《我不能騎馬》中,魯敢於用荒誕的笑和咒罵來揭露中國人的劣根性。這部小說看似荒誕,但實際上卻有著沈重的內涵。單從這位老婦人身上,我們就能看到許多人性卑微的地方。從拒絕吃壹個雞蛋,到主動找新市長要空調,增加“老保險”,老女人真是個不要臉的人。魯壹直在描寫這樣壹群生活在農村的小人物。即使在大城市,也還是墊底。作者同情他們,卻從他們身上挖掘出悲傷。也許這也是姜亮從魯迅作品中繼承的風格,即“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魯的《不破不立之路》之所以在短短的篇幅中具有非常沈重的思想分量,不僅是因為小說獨特的切入角度和簡潔有力的筆法為我們描繪了壹個非常尖銳的社會現實問題,更是因為作品融入了壹種荒誕的境界,傳達了壹種深刻而清晰的人性內容,使我們感嘆作者的批判力量之深刻,小說的藝術價值之難得。——評魯的長篇小說《城市螞蟻》

文/韓曉玲

“蟻族”不是蟲群,而是大學畢業生的低收入群體。這座城市像大海壹樣遼闊,吸引著無數人從四面八方湧入它的懷抱。這些“城市陌生人”就像藏在城市樹根下的螞蟻,沿著通往城市洞穴的狹窄道路,日夜不停地移動著他們局促的生活。魯的《城市螞蟻》講述了三個年輕人在城市裏求學、求職、奮鬥、拼搏的故事,描繪了“蟻族”生活的原生態。

《城市螞蟻》的故事圍繞著三個城市裏的小人物展開,魯用平實凝練的筆觸描繪了“城市陌生人”的生存境遇和個人奮鬥的悲劇歷程。生活中每個人都有理想和追求,小說中的人物也不例外。馮樂發渴望金錢,鄭三狗渴望異性的安慰,趙佳穎追求美好的愛情。小說通過三個主人公在城市中的經歷告訴讀者,不同的人面對同樣的生活有不同的選擇,不同的選擇意味著不同的結局。簡單的文字表達了作者對“城市陌生人”的人文關懷。對他們劣根性的揭露和批判,使作品具有強烈的現實主義風格。

魯本人就是“蟻族”中的壹員,這使得他對人生有著獨特的體驗描寫。作者用溫暖的目光關註著他們的生活狀態,用愚蠢記錄著這些剛從農村走出來的淳樸的農民。小說借助作者非凡的洞察力、紮實的語言感知和寫作技巧,將“蟻族”在城市生活中的矛盾和沖突展現得淋漓盡致。作者試圖挖掘生活中隱藏的東西,鞭笞無盡的欲望和人們的無奈。

嗜賭好色的馮樂發,情場失意的鄭三狗,才華橫溢的趙佳穎,給這個城市帶來了勃勃生機,卻始終難以得到他們渴望的幸福。這座美麗的城市光彩奪目,許多夢想在這裏綻放。金錢和奢侈的誘惑,精神和物質的誘惑在這裏相互矛盾,相互交融。無數的夢想在城市中誕生,無數的生命在城市中演繹。在漫長的人生旅途中,我們應該如何溫暖地擁抱生活,努力尋找壹種叫做“幸福”的東西?——評魯的長篇小說《逃到天堂的孩子》

文/錢克峰

兩個農村孩子,被家人遺忘,生活在半流浪狀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時刻夢想著登上開往幸福天堂的列車。他們確實去了“天堂”,那是在火車出軌之後。但是,他們帶著兩個孩子上了天堂,鄉下的孩子身邊飄著形形色色的人。與孩子們不同,他們心中的天堂是欲望的天堂,也是毀滅的天堂。

讀紹興籍作家魯的新作《逃向天堂的孩子》,不禁感嘆小說命題的沈重,人物命運的跌宕起伏,當代農村留守人員欲望的歷史緩緩展開,急於追尋天堂命運的人物形象呼之欲出:馮天福的賭癮與傾家蕩產,馮村長的貪婪與霸道,吳鬥華的放蕩與母性,馮大炮的狡詐與投機,毛導演的執著以及馮的烏托邦主義和馮夢發的善惡交織,都出現在馮成勝和馮兩個逃學孩子的懵懂人生中。當孩子們在追求壹個虛無的、具象的天堂時,這些比孩子們更精明、更有心機的成年人,構建了壹幅現實的物欲天堂的圖景。

孩子的眼睛充滿天真,孩子的內心向往美好。即使是不愛學習、生性貪玩的農村孩子馮成勝、馮,當他們壹心想逃離故土去追求傳說中能給人幸福的世外桃源時,這本身就說明他們生活的家園出了問題。這不僅是壹個幸福是否存在的問題,更是壹個人與人之間的善良與和諧是否變質的問題。事實證明,孩子賴以生存卻又渴望背叛的古橋莊村,已經演變成了利益、人性變異、投機取巧、情欲的試驗場。這樣的農村,不再單純坦率,變成了被城市經濟包圍和誘惑的圍城,欲望之城。

整部小說以兩個孩子壹起尋找天堂為明線,卻穿插了許多農村人際關系復雜多變的隱藏線。作者魯把故事放在壹個村莊,卻把視野擴大到無數個村莊,把無數個農村貧困點置於壹個村莊的經濟社會考驗之下,以孩子們的“逃離”折射出當代農村的墮落與轉型,不免發人深省:孩子們在尋找天堂,但隨後卻在逃離。是地獄嗎?還是魔窟?至少,在孩子們的眼裏,這是壹片缺乏溫暖和關愛的沼澤。

著名青年作家魯的小說始終堅持現實主義風格,特別關註農民或農民工的生存狀態,用批判的手法諷刺社會現實的灰暗。被著名文學評論家張寧稱為“中國當代農村的發現者”。因此,在這部小說中,魯又壹次以銳利的目光發現了農村留守人員的生活群體形象,感受到了城市之風吹進農村後各類村民的脈搏,解剖了頑疾,把虛火、誘惑、欲望灑得遍地都是。

讀魯的小說,心裏總有壹種強烈的感覺,因為他的小說不是調戲月亮的消遣,而是追求雜文意境的現實主義作品,頗像壹個拿著槍與真醜作鬥爭的勇士。小說寫到最後,心裏還是有揮之不去的痛。兩個追求幸福的孩子在出軌的火車上上了天堂,而活著的村民卻隨著欲望的幻滅跌入了人生的深淵。天堂雖空,總好過灰暗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