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的妻子朱蘭的死因有兩種版本:第壹種是被迫害致死;第二種說法是自殺。朱蘭壹直在等待丈夫平反的那壹天,所以第二種說法站不住腳,壹般采取第壹種說法。
陶勇將軍之死有兩種版本:第壹種是林彪反革命集團自稱畏罪自殺,但陶勇是無辜的,那麽自殺呢?這種說法根本站不住腳;第二是謀殺。是誰把陶勇將軍推進井裏的?至今仍是壹個未解之謎。從20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陶勇擔任東海艦隊司令,還擔任海軍和南京軍區副司令員。此時,他已成為林彪、李作鵬奪取海軍領導權的絆腳石。
1967二月21日上午,廖正國陪同兩名記者來到陶勇的辦公室。陶勇對記者說:“我想通過妳向黨中央、中央軍委和中央文革小組反映運動中的壹些問題。希望中央根據存在的問題進壹步明確規定,讓我們很好的掌握,讓體育健康發展。”
兩位記者請陶勇具體談談。陶勇接著說:“第壹,東海艦隊是戰備部隊,中央有明文規定不能搞‘四大’,但有些單位不顧中央規定,頑固地搞‘四大’。比如,按其性質,艦隊的訓練團不屬於“四大”單位。但是,那裏的壹些學生和幹部受到海軍院校南下“造反派”的煽動,堅持“四大”。盡管我們多次解釋和勸說,他們仍然固執地堅持。類似這種情況,中央需要進壹步明確規定。第二,要鞏固“四清”運動的成果。最近,上海許多工廠和農村基層的“造反派”組織,在軍隊的“四清”中,與隊長、小組長,甚至小組成員進行鬥爭。這是對革命軍人人格的侮辱。參加“四清”工作的幹部執行艦隊黨委的決定,他們沒有責任。希望中央早日對不打作出進壹步規定。”
記者離開後,陶勇和老戰友廖正國聊起了上海的情況。
大約12: 40,陶勇提著包走出辦公樓,向招待所走去。招待所離戰艦般的辦公樓不遠。後樓的105房間是專門為陶勇準備的,他下午經常去那裏休息。陶勇進去躺了壹會兒,覺得頭皮發癢,於是他想找理發師周妙姬給他理發。大約2點鐘,他走出房間,在大樓旁邊的花園裏散步。這時,他看到旅社主任走在前面,就叫住了他,讓他找個理發師。周妙姬當時正在洗澡。壹聽說局長要理發,他馬上和局長壹起去了招待所。當他們去後院花園時,陶勇不見了。
來到壹口澆花井前,所長往裏壹看,嚇了壹跳:“有人跳進井裏了!””他壹喊,所有在場的人都沖了過來。這個澆花井的直徑很小,只能壹個人鉆下去,水也不深。只見水面上漂浮著壹個低著頭戴著軍帽的男人。有人湊過去使勁拉。是陶勇!另外兩個人上來幫忙,把陶勇拉了起來。主任急忙去打電話。
聽到這個消息,保健醫生程新培,帶著兩個醫生,立即趕到招待所。醫生將陶勇擡進105房間進行急救。
在給醫院打電話的同時,有人發現從陶勇脫下來的絲棉背心沒有完全濕透;我在他的口袋裏發現了壹份上海市政府的文件。邊緣是濕的,但裏面是幹的。所有這些都表明,陶勇在井裏的時間並不長。
直到救護車趕到,所有的搶救措施都沒有效果。幾分鐘後,救護車開到海軍411醫院,但搶救仍無效。
就這樣,壹條7次沒被敵人子彈奪走的頑強生命,瞬間被壹口不深不見底、沒肩膀寬的井淹沒。
更讓人吃驚的是,在陶勇屍骨未寒之前,不是林彪壹夥的東海艦隊政委劉浩天就迫不及待地宣布:“陶勇向來好勝。這幾天他怕被卷入蘇(振華飾)和羅(瑞卿飾)的圈子裏,所以走了這條絕路。我認為他自殺了,反抗運動,是個叛徒。”
與此同時,由劉浩天批準的《陶勇自殺的經過和初步分析》的急件被送往北京,送到海軍政委李作鵬手中。不久,李作鵬以海軍黨委的名義發出通告:“漢奸陶勇,畏罪自殺!”
南京軍區司令員許派東海艦隊政委劉浩天、副司令員饒壽坤趕赴無錫,匯報和艦隊情況。當報告畏罪自殺時,許馬上問饒守坤:“老饒,妳跟了很多年了。妳認為他有罪嗎?”饒壽坤回答:“他犯了什麽罪!”許眉頭擰成壹團,憤怒地拍著桌子,指著說:“放屁!陶勇犯了什麽罪?老子查出是誰殺了陶勇,我壹定要槍斃他!”抗日戰爭時期的壹個晚上,陶勇到第九兵團視察工作。在第九團門口,壹個哨兵上去敬禮,喊“首長!”陶勇壹怔,多麽柔弱,再壹擡頭,真的是個女軍人。陶勇突然生氣了:“第九團的人都死了嗎?怎麽派個女的去站崗?”
第九團團長毛抱歉地說:“我馬上派人去換。”短發細眼的女兵叫朱蘭。
晚上,毛上校邀請陶勇觀看文藝節目。第壹個節目是跳舞。陶勇坐在觀眾席上。她越看前面的女舞者,越覺得眼熟。我壹時記不起在哪裏見過她。他問坐在旁邊的旅政治部主任韓:“她是誰?”韓低聲說,“她是我的壹個小老鄉,她叫朱蘭。我認識她的父親。”韓告訴,朱蘭的父親是崇明縣的壹位開明紳士。因為經常與當地抗日遊擊隊接觸,她的父親和哥哥被日本兵抓住,用刺刀刺死。後來,朱蘭也加入了新四軍。
“為什麽?妳看上她了?”韓看到了壹些著名的東西。“來,我給妳介紹壹下!”說著,拉著陶勇去了後臺。韓邊走邊介紹:“她是個師範學生,23歲。去年加入新四軍後,她進步很快,入黨了。但是她對妳有意見!”“我沒見過她。她能對我說什麽?”“妳忘了嗎?妳在九團門口遇到站崗的女兵,就是她!人家努力上進,主動站崗,還沒站壹個小時,就被妳罵了。她說妳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
“意見挺尖銳的!”打著哈哈,催促韓去。在後臺,陶勇見到了坐在那裏擦汗的朱蘭,急忙上前自我介紹:“我叫陶勇。我從小做窯工,後來,我參加了紅軍。我脾氣不好,有點大男子主義……”
陶勇的突然到來讓朱蘭不知所措,陶勇的話讓她無地自容。過了好壹會兒,她才結結巴巴地說:“陶司令,我...我……”“什麽指揮官不指揮!沒有大家壹起努力,我就壹個人用!”陶勇說著說著,感覺像是在做報告,急忙轉了個彎:“嗯,我今天來不是以指揮員的身份給妳下命令,而是以同誌的身份問妳同意不同意?”“同意什麽?”朱蘭很困惑。“哼,妳這個小資產階級就喜歡拐彎抹角!這個不是很清楚,是我們的事!”“我們?”朱蘭更疑惑了。陶勇自己也覺得有點唐突,於是解釋道:“忘了讓韓主任先跟妳打個招呼,意思是我們要交個朋友……”朱蘭低下頭,咬著剛才用來擦汗的手帕...
7月的壹天,陶勇和朱蘭在沙家莊舉行了婚禮。那天陶勇喝醉了。朱蘭扶他入洞房,將軍醉得朦朧,道:“真有意思。洋包子做了個土包子。”深夜,陶勇仍然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電話。朱蘭和孩子們不安地等待著。突然,客廳的門被撞開了,壹群暴徒蜂擁而入。幾個人圍住了孩子們,命令他們不要離開大廳。其中壹個人聲嘶力竭地說:“陶勇脫離了黨,今天下午自殺了……”
這些話猶如晴天霹靂,所有的孩子壹下子驚呆了。自殺?像父親這樣堅強樂觀不屈的男人會自殺?這怎麽可能呢?絕對不可能!較小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已經長大的肖勇發瘋似的推開警衛,沖上樓去找媽媽。當他走上去時,他的母親對看守她的人厲聲喊道:“陶勇和毛主席戰鬥了壹輩子,他絕不會自殺!妳殺了陶勇,妳必須交出兇手!”
殘酷的事實正在改變朱蘭的性格,她似乎變了壹個人。她經常對陪伴她的小女兒說:“我等著黨和人民為妳父親報仇的那壹天。”只要我還有壹口氣,我就要戰鬥!”她跑來跑去,為陶勇求情。但那時候公安機關已經被砸了,無處報仇。朱蘭把對陶勇死因的許多懷疑寫成厚厚的材料,上報黨中央、中央軍委,但材料總是落到林彪壹夥手裏。反復的掙紮帶來了更殘酷的迫害。許多同誌勸她離開上海,但許派人來接她,她卻婉言謝絕了。她只有壹個信念:我是黨員出身,我壹生清白。我不怕死。陶勇是毛主席培養的工農幹部。我壹定要把他的問題說清楚!
在陶勇將軍死後的連續三天裏,他們居住的小樓不斷遭到襲擊和搶劫,甚至連天花板也被撬開。事後,據壹名兇手稱,“10月22日晚,1967+65438,我們與朱蘭同誌進行了第壹次實質性的對抗,壹線、二線人員全部參加了審訊,對朱蘭進行了體罰...幾塊竹板被打斷了。”
1967 65438+10月24日晚,壹輛貨車拉了壹車暴徒。他們沖進來,把睡著的孩子從床上拖了起來。客廳裏擠滿了人,中間有壹張茶幾。幾個彪形大漢把朱蘭押了進去,把她扭在茶幾上,命令她跪下。朱蘭已經整整三天沒吃壹粒米了。再加上極度的悲傷和憤怒,她很虛弱,有些恍惚。但她壹聽,勃然大怒:“我沒有罪,憑什麽下跪!”是妳們要下跪,殺人犯!“暴民惱羞成怒,撲向她,對她拳打腳踢。
1967年8月,朱蘭再次被“造反派”帶走,朱蘭以“漢奸之妻”的罪名被秘密關押。他們不分晝夜地打她、折磨她,迫使朱蘭承認她是“日本間諜”,並供認了陶勇的“罪行”。朱蘭被打得鼻青臉腫,肋骨被打斷。
5438年6月+0967年9月朱蘭被迫害致死。
她口袋裏有兩封信,壹封給中央軍委,壹封給孩子們。
朱蘭在給孩子們留下的信中寫道:“親愛的孩子們:“我們要跟著毛主席幹壹輩子革命。妳要相信,妳母親絕不是反革命,也不是間諜,組織壹定會把問題搞清楚的。妳們應該相親相愛,互相幫助,共同前進..."
在此之前,陳毅在國務院的壹次會議上遇到了陶勇的老戰友彭德清,專門問了壹句:“陶勇同誌慘死後,他的家人怎麽樣了?妳必須找出他的悲慘死亡,以安慰忠誠的靈魂!……"
然而,還沒等彭德清想清楚,他就被“造反派”關進了監獄,關了三年多。
1968年,粟裕向周恩來報告了陶勇的冤情。周恩來遺憾地說:“陶勇同誌堅決反對日本帝國主義,還說他是‘日本間諜’。無論如何,都不能自圓其說!”
陳毅深情地對妻子張茜說:“陶勇不在了,但很痛!太可惜了!陶勇不可能自殺。他的死很成問題。總有壹天我會面對陳主席,把這個問題說清楚!”
出於對老戰友的深情,許把的幾個孩子安排到南京軍區下屬部隊當兵,把他們當自己的孩子看待。他對孩子們說:“什麽漢奸奸細,都是胡說八道!我最了解妳爸爸,他好!”
1971林彪集團垮臺後,周恩來再次想到了陶勇。他說:“張學思同誌和陶勇同誌都是精通海軍業務、能親自下海的領導幹部,但他們都是在林彪反黨集團的迫害下被處死的。太可惜了!”
1977中央軍委為陶勇夫婦平反昭雪。
遺憾的是,許多年過去了,陶勇之死的謎團仍未解開,留給人們各種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