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股票大全官網 - 資訊咨詢 - 五口通商對福州的影響

五口通商對福州的影響

“五口通商”對福州社會經濟的影響

福州是中國東南沿海著名的海港城市,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早就把目光瞄準了這座城市。鴉片戰爭後,福州首先成為清廷被迫開放的“五口通商”口岸之壹。從此成為西方資本主義勢力侵略中國的重要門戶,成為典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畸形消費商業城市。福州的社會環境和經濟結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對傳統手工業的打擊

資本主義國家向中國敞開大門的第壹個目的,就是把中國當作資本主義工業品的傾銷市場。《南京條約》簽訂時,英國代表蒲丁茶告訴英國資本家,他“為他們的生意打開了壹個新世界。”世界如此廣闊:“蘭開夏郡所有工廠的產量,還不夠供應她壹個省的衣服”。

自福州開埠以來,資本主義國家紛紛來福州開設洋行、洋居,作為對中國進行經濟侵略的辦事處。這些洋行和洋樓大多位於福州的臧倩和樊川堡地區。如英國的裕昌洋行、協和洋行、復興洋行,美國的水財洋行,日本的三井洋行、鈴木洋行,德國的禪洋行、東恒洋行,都是規模較大的洋行。這些外國公司的主要任務,除了刺探和竊取政治和經濟信息外,就是在中國傾銷外國商品,並廉價購買福建的本地產品。值得註意的是,進口洋貨中,棉紡織品最多,這對福州本地經濟是致命的打擊。

福州是壹個手工業比較發達的城市,尤其是紡織業,曾經在歷史上大放異彩。宋代和明代,福州的絲綢紡織業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明朝弘治年間,福州壹位名叫林鴻的民間紡織工匠發明了壹種紡織機器,稱為“改裝機”。用這臺改裝機織出了龍鳳、飛禽走獸、福祿壽等許多奇異的圖案,非常漂亮。當時福州的絲綢紡織品壹般分為絲和緞。這些產品不僅銷往國內各省,還出口到東南亞和日本。福州現存的壹些巷名,如光祿坊壹條名為“機房”的巷,以及“八·壹七”北路以東壹條名為“織緞巷”的巷,都預示著古代福州紡織業的繁榮。《閩布書》描述了明代福州絲綢業的繁榮,說:“凡絲,皆蒙福...寸步不離分水嶺和蒲城小關,如流水壹般去五嶽,尤其是那些駛向大海的人。”

除了絲綢,福州的布、麻等紡織也壹度發展了壹段時間。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1009),福州產的香蕉布被列為貢品。其“藍布”和“藍布”因染色優良而大受歡迎。此外,福州還有壹種用苧麻織成的布,叫“格布”。五代王時代,福建向繳納福州格布3.5萬件,王時代向後晉繳納福州格布8880件(見《五代史》)。在宋代,被稱為“竹布”和“絲綢”的亞麻織物也流行了壹段時間。

總之,福州是歷史上絲綢紡織業比較發達的城市。不幸的是,鴉片戰爭後,資本主義國家像洪水決堤壹樣向福州大量進口紡織品,導致福州絲紡織業的破產和崩潰。據清光緒末年福州海關統計,當時資本主義國家每年向福州口岸進口“洋布”“洋紗”4萬余噸,價值654.38+1000多萬元。海關報告說:“百姓十間九間買洋布洋棉。”於是,鴉片戰爭後,福州的傳統紡織業在帝國主義洋布的傾銷下崩潰了。即使是近百年來,直到福州解放前,我們也從未在它的市場上看到過本地的絲綢紡織品。清光緒二十七年(1901),福州只有三家小型家庭繅絲廠,只生產部分絲線,景象慘不忍睹。

第二,外國商品傾銷,大量外貿逆差

鴉片戰爭後,資本主義國家通過福州口岸進口的洋貨,數量最多的有兩類:壹類是前面提到的洋布洋紗,壹類是“洋米”、“洋面”。光緒末年,通過福州口岸進口的洋米,平均每年350萬石,價值約850萬。除上述兩類外,當時每年進口“洋油”(煤油)約450萬加侖,價值50.2萬多。“洋糖”年進口額約50.2萬。在當時海關列出的進口洋貨中,有面粉、玻璃、肥皂、火柴、鋼、鐵、銅、鉛、錫、自行車、水泥、鈕扣、海參、燕窩、蠟燭、煤炭、化工產品、搪瓷、鐘表、電器、染料、羽絲棉、緞子、呢絨、象牙、法國器皿等等。據統計,在福州市場“洋貨”傾銷高峰期,年進口額約為1600萬兩。從上述進口洋貨的貨值來看,數量最多的是“洋米”和“洋布”。這意味著自鴉片戰爭以來,福州人民生活中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被帝國主義商人所控制。這個事實本身就能給歷史壹個正確的結論。“五口通商”以來,中國農村經濟破產和崩潰的主要原因是帝國主義的侵略和掠奪。帝國主義打開中國大門的第二個目的,就是通過這個廣闊的市場,廉價購買中國的土特產。從海關的絕對數字來看,鴉片戰爭後,福州口岸出口的土特產超過了歷史上任何時期。然而,與進口的數字相比,出口遠遠落後於進口,每年外貿都有大量逆差。巨額貿易逆差的存在是鴉片戰爭後福州經濟的壹個基本狀況。也正是這種基本情況,造成了福州經濟100多年的衰落。

福州口岸出口的土特產品中,以茶葉、木材、自制紙張、竹筍為主。光緒末年福州海關公布的統計數據,大致可以看出。

茶葉(包括功夫、烏龍茶和各種茶):幾年最多出口20萬噸左右,價值450萬兩左右。木材類:出口數量最多,年產值約654.38+0.5萬兩。國產紙:出口數量最多,每年約4萬噸,價值約40.2萬。竹筍:出口數量最多,壹年價值約40萬元。

除上述大宗出口商品外,其他地方產品的出口值最高,壹年總計約30.2萬。其中包括300多萬斤橘子,1萬斤橄欖,3000箱龍眼,1萬斤荔枝幹,1萬把紙傘,以及數量不定的藤條、漆器、紅糖、錫紙、煙葉。

總之,自“五口通商”以來,通過福州口岸出口的貨物充其量壹年價值700多萬元,與進口貨物價值16萬元相比,每年逆差近10萬元。如果岷江流域20多個縣市的人口平均分配,那麽每個人壹年要負擔三兩以上。壹年又壹年,福州人民背負的“外債”越來越重。而且進口的商品幾乎都是工業品,出口的商品幾乎都是農產品(少部分是手工藝品)。這種半殖民地的對外貿易對福州當地經濟是致命的打擊,使其長期停留在落後的農業社會階段。過去日本帝國主義曾經喊出“農業中國,工業日本”的口號,其實是鴉片戰爭以來福州經濟在帝國主義侵略下的壹個大趨勢。

第三,社會經濟異常繁榮

“五口通商”後,雖然福州地方經濟瀕臨破產,但尤其是紡織業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但由於半殖民地買辦商業的發展,福州市場呈現出畸形的繁榮。各種買辦洋行、商幫紛紛成立,勾心鬥角,爭搶利潤。當時福州南臺的上杭街是福州商幫的協調中心,後來這裏成立了總商會。

“五口通商”後,福州的商幫超過200個,全市店鋪約有1.5萬家。在這些幫派中,福州茶幫最為強大。福州的茶幫可分為本地幫和外地幫。本地幫的實力大於外地幫,每年茶葉約65438+萬噸,占福州茶葉出口總量的70%以上。這所商學院下轄的茶葉店約有40家,大部分集中在臺江區。外地幫派分為三個幫派:北京幫、魯幫、惠幫。他們每年農歷三月來福建采茶,八月離開福建,每年采茶量在七八萬噸左右。

根據茶葉的品種,福州有三個茶幫:1。毛茶崗,專門采購綠茶,每年管理綠茶9萬噸左右。當時“恒源堂”就是這個團夥的代表。2.盒茶幫,主要經營紅茶和巖茶,打包發貨。當時的“正義堂”就是這個團夥的代表。3.胡阿祥茶幫主要經營花茶。這個茶幫勢力強大,後來香茶成為福州茶的特產。

“五口通商”後,福州的出口貿易以茶葉為主,木材次之。由於福建是中國主要林區之壹,閩江流域出產的大量木材通過水路流向福州,因此福州成為中國木材出口的主要港口城市。當時福州的木材生意有三種:1。木材客戶(又稱“山客”),深入閩江上遊林區收購木材,運往福州。2.木雅(又名“木興”),在福州設行號,代山客賣木材,是木材的中介。3.木幫(又名“木商”)是從木行收購木材,然後從福州港運往外省的商人。

總之,從福建省的經濟地位來看,五口通商後,福州已成為貨物集散的總樞紐。福州貿易總值占全省貿易總值的35%以上。在中國,福州也是壹個重要的外貿港口。

清朝初年,統治者曾實行“海禁”,禁止沿海民眾赴海外和私人進行海外貿易。然而,鴉片戰爭後,由於《南京條約》的簽訂,福州成為“五口通商”之壹,關閉了中國兩個多世紀的大門,被迫“對外開放”。從此,福州首先受到西方資本主義文化思潮的影響,成為醞釀西方資本主義文化的溫床。“五口通商”後,福州徹底淪為以消費娛樂為主的港口城市。資本主義國家大量進口鴉片到福州港,開設許多鴉片館。福州規模較大的洋行,如法國的洋行、日本的張日興洋行、富士洋行、三五公司等。,都是以鴉片為主的外商。當時福州的煙館很多,大多位於南臺,如碼頭盡頭的臥雲樓、上元巷的紫雲天、上杭街的桃園、橫街的紫竹林、茶亭的鄧雲天等在這座城市裏,有金門大廈的仁濟,司前的九如,還有胡潔河邊的壹個僻靜的地方。至於小煙館,更是數不勝數。

像鴉片館、妓院和賭場壹樣繁榮。當時臺江也是最大的妓院,主要集中在天蕩、洲邊、臺江路。最著名的妓院有大陸邊上的鴻禧堂、辛子鸞、樂群芳、新語集、洪雁堂、寶秀堂,何謙街上的賽月堂,太原通的華亭,都是壹級妓院。至於二等、三等、“半開門”等等,不勝枚舉。當時賭場壹般不獨立掛牌經營,多在黑市上運作,或者依附於妓院、煙館。

“五口通商”後,隨著經濟的畸形發展,福州社會確實出現了表面上的壹度繁榮。這裏有許多餐館和飯店,形成了壹個充滿盛宴和奢侈品的消費城市。為了滿足眾多官僚士紳、買辦階層等上層社會娛樂的需要,福州的烹飪技術突飛猛進,形成了具有福建特色的所謂“閩菜”體系。

閩菜是中國八大菜系之壹。雖然歷史悠久,但直到“五口通商”後才正式形成獨立的菜系。作為閩菜的發源地和開創者,今天依然存在的是福州的“聚春園”餐廳。

“聚春園”的前身叫“三友齋”,始建於清同治四年(1865),位於福州“八壹七”北路仙南路口。“三友齋”的生意很紅火,大多與達官貴人、富商做生意。後來由於經營不善,生意逐漸下滑,於是鄭春發接手,將“三友齋”改名為“聚春園”。

鄭春發長期擔任巡檢司衙門的官廚,練就了壹套高超的廚藝,特別註重菜肴“色、香、味、形”的研究。因此制作的菜肴遠近聞名,被譽為“福建第壹廚”,從而成為閩菜體系的開創者。

四、“奴隸”、“豬仔”、“契約華工”

福州是壹個主要的僑鄉。從歷史上看,福州的華僑相當多。但鴉片戰爭和“五口通商”後,福州華僑大多以“奴隸”、“豬”、“契約華工”的形式出國。

鴉片戰爭後,英法等資本主義國家脅迫清廷簽訂各種不平等條約,明確指出英法可以在中國招募勞工,以使其販賣苦力合法化。後來,更多的西方殖民主義者采取了利用中介綁架勞工來招募“中國合同工”的策略。所謂的“中國合同工”被稱為“豬豬”,變相成了“奴隸”。

“五口通商”後的福州,是當時所謂“契約華工”的主要輸出口岸之壹。正是在法國駐福州領事高敬和福州天主教會的協助下,法國商人尉遲在福州麻江開設了壹家名為下貝順(又名拉伯順)的洋行。在這家洋行裏,集中了福州尉遲綁架的1500名華工。後來,福州的1000名華工被派往Madadasi(馬達加斯加)做“正式工”,另外500名被派往海雲永(留尼旺)群島從事農業和工業工作。因為這些華工被工頭虐待,在福州引起了壹波要求解救華工回國的浪潮。之後,尉遲以修滇越鐵路和在墨西哥招工為契機,在福州引誘華工。他還將第壹批520人運送到墨西哥聖羅薩利亞的劉波銅業公司做苦工。

註意事項:

(1)鴉片戰爭史論文集,英國資產階級紡織利益集團和兩次鴉片戰爭史料。

②見《福州府誌》、《閩侯縣誌》。

③《清外交檔案匯編》(1),第22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