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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態環境的社會意義

偽環境

早在20世紀20年代,美國著名政治評論家李普曼就在《公共輿論》壹書中談到了擬態環境。並且第壹次使用了“偽環境”這個詞。擬態環境具有以下特點:壹方面,擬態環境不是對真實環境的鏡像模仿,也不是“真實”的客觀環境,或多或少地偏離真實環境。另壹方面,擬態環境並沒有完全脫離真實環境,而是以真實環境為基礎。李普曼認為,在大眾傳播極其發達的現代社會,人們的行為與三種“現實”密切相關:壹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實際的“客觀現實”,二是經過選擇性加工後由媒體提示的“符號現實”,三是存在於人們意識中的“關於外部世界的圖像”,即主觀現實。人們的“主觀現實”是在對客觀現實的認識基礎上形成的,而這種認識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以媒體構建的“符號現實”為中介。通過這種中介形成的“主觀現實”,已經不能是客觀現實的“鏡子般”的反映,而是產生了壹定的偏差,成為“擬態”的現實。

擬態環境和環境信息環境。

1,擬態環境

擬態環境,即信息環境,並不是對真實環境的鏡像再現,而是媒體對象征性事件或信息進行選擇、加工、重組後提醒人們的環境[1]。

“回過頭來看,我們對所處環境的理解是多麽間接”[2],“我們必須特別註意壹個相似的元素,即人與環境之間的插入物——擬態環境。人的行為是對擬態環境的反應。但因為是行為,所以如果在行動中看到,行為的後果就不會出現在刺激行為的擬態環境中,而是出現在行動發生的真實環境中[3]”。

擬態環境和真實環境是有區別的,但人們往往把它當成客觀環境而沒有意識到。因此,人們通過了解媒體營造的擬態環境來調節現實社會環境,他們所采取的行動最終影響了現實環境。對此,郭在《傳播學教程》中做了壹個“大眾傳播時代人與環境的互動關系”的圖式[4],很好地表達了李普曼的認識。

2.信息環境的環境化

“信息環境的環境化”這壹概念是日本傳播學者富士通肖1968在李普曼觀點的基礎上提出的。富士通認為,雖然大眾傳播暗示了壹種“擬態環境”,它與真實環境之間有很大的距離,但由於人們根據媒體提供的信息認識環境並采取行動,這些行動作用於真實環境,這使得真實環境越來越具有“擬態環境”的特征,以至於人們很難對兩者進行明確的區分[5]。他指出,現實生活中的許多生活方式或價值觀起初並不具有代表性或普遍性,但壹旦進入大眾傳播渠道,很快就會引起人們的關註,甚至發展成為社會現實中的流行現象。這就是他所說的“信息環境的環境化”。

第二,在信息時代,媒體在建構擬態環境中的作用。

在當今信息空前發達的信息時代,大眾傳媒越來越深入地參與社會生活,人們對客觀現實的認識也越來越依賴大眾傳媒。信息環境對環境的影響越來越大,現實環境也逐漸信息化。媒體生存已經成為不爭的現實。

1.媒體技術使世界成為壹個“地球村”

隨著遙感技術和衛星通信技術的發展,廣播、電視、平面媒體和計算機網絡的相互融合和滲透越來越明顯,信息的穿透力越來越強。在信息傳播的過程中,國家、民族、地區的界限逐漸消除。“全球信息高速公路”和“地球村”的想法不再是幻想。

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對各種媒體的使用越來越普遍和頻繁。大眾媒體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最常見的工具。75%的美國成年人每天閱讀報紙的時間約為30分鐘。美國99%的家庭和90%的汽車都有收音機,每天聽收音機的時間約為654.38+0.5億小時。除了美國,其他國家的媒體數量也基本普及,並呈現出明顯的增長勢頭。日本人每天的媒體接觸時間是4.4小時,而中國是3.7小時[6]。人們花大量的時間與媒體接觸,以獲取信息,獲得對客觀環境的了解和看法。

2.媒體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信息技術和媒體的發展拓寬了人們的視野和生活空間,讓人們生活在遠遠超出自身感知環境的其他環境中。對於超出自身感知的事物,人們只能通過各種大眾傳媒來了解,這也使得人們更加依賴大眾傳媒提供的各種信息。作為擬態環境信息的把關人,現代媒體的影響力和輻射力正在擴大。雖然大眾傳媒只是傳遞信息的工具,但傳播者在選擇信息時受到政治、經濟、價值觀等諸多因素的制約。它所傳遞的內容不僅僅是信息量大的信息,還包含著對世界的認識和看法,因此會影響受眾對世界的感知和理解以及他們的價值觀、生活方式和行為方式。

現代媒體不僅為人類提供更多、更廣、更快的信息,滿足人們的需求,而且不斷強化媒體創造的信息環境及其對現實環境的影響,從而在壹定程度上模糊了擬態環境與客觀環境的區別。它使“環境信息環境”現象變得更加可能和現實。

第三,媒介擬態環境建設中存在的問題

我國大眾傳媒在為人們提供各種信息和服務的同時,它所營造的擬態環境也與我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建設密切相關。但是,現階段中國的媒介擬態環境還存在很多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話語權集中,信息量不平衡。

大眾傳媒構建的擬態環境應該是整個世界和社會的縮影,應該真實全面地反映社會生活的典型圖景,保證各種信息的平衡,社會各個群體都可以通過媒體發出自己的聲音。然而,目前中國的媒體信息環境是不平衡的。各大媒體針對的都是社會主流群體,官員、明星、富豪、學者、名人等強勢群體的內容占據了媒體的主要陣地,他們的壹言壹行都被頻繁關註和持續報道。而農民、城市失業者、老弱病殘等社會弱勢群體,沒有條件和能力去親近媒體,無法發出自己的聲音。他們只能被動地接受大眾媒體的信息,看不到與自己利益相關的內容。即使他們的形象被扭曲,利益被侵害,也無法得到真正的關註。

調查結果顯示,全國上千家電視臺中,不到1%的節目涉及農村、農民、農民工;中華全國農民報社協會成立於6月,1984。到目前為止只有50多個會員,主要是省級黨報辦的農民報,有的甚至只是壹份報紙的壹個版面,大部分都不理想[7]。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都市報、晚報、商報之間的激烈競爭;各種財經、娛樂、房產、美食、旅遊等信息爆炸式增長。然而,媒體並沒有報道許多與弱勢群體相關的問題,如就業難和收入低。這種不平衡必然導致弱勢群體的不滿和失望,加劇貧富對立,甚至使大眾傳媒營造的擬態環境大大偏離現實生活和構建和諧社會的要求。

2,為了利益而降低責任,虛假信息廣為流傳。

當今媒體的“企業化”生存,使得制作內容時需要考慮廣告主的需求和對“四有”(有點權,有點錢,有點味,有點閑)的吸引力。在經濟利益的驅動下,媒體的內容會貼近有購買力的人群,媒體應該承擔的社會責任會因為過於貼近市場利益而弱化。有時,媒體從業者為了政治或經濟利益,以“某些需要”為借口,無視客觀事實,報道虛假新聞,發布虛假廣告,編造“需要”的信息,欺騙受眾,損害消費者利益。

“付費新聞”、虛假廣告、虛假新聞在媒體上的廣泛傳播,會使擬態環境偏離真實世界,導致受眾產生錯誤的認知和判斷或懷疑媒體內容的真實性。這對受眾、媒體本身和社會發展都會產生負面影響。

3.追求關註度,內容趨於娛樂化、低俗化。

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為了吸引受眾和廣告主,媒體的娛樂性、綜藝性、遊戲性越來越強,網絡媒體和壹些傳統媒體甚至以色情、暴力內容為招牌來吸引眼球。據英國《每日電訊報》1995 9月13日報道,英國米德爾塞克斯大學的哈羅德-蒂姆·雷貝(Harold-Tim Leibe)教授發現,互聯網上47%的非學術信息與色情相關[8],現在情況更糟。

低俗娛樂化內容的泛濫,會讓受眾遠離現實生活,失去批判精神和超越維度,習慣於輕軟的“表面娛樂”,而不問“深層意義”。過多的色情和暴力信息會扭曲和動搖觀眾的道德觀念,增加他們對現實社會的不信任感。雖然這不是真實的現實,只是媒體營造的擬態環境,但會影響觀眾對現實的認識,甚至他們在現實中的行為。這種負面效應會在“環境擬態”的過程中形成惡性循環,對社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4.媒體角色的混亂導致受眾期望它是“畸形的”

在現代社會,媒體越來越深入地介入人們的生活,社會各行各業越來越依賴媒體,媒體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在運作過程中,媒體往往對自己的社會角色、責任和功能認識不準確,出現“越權”行為。根據媒體權力的原始規定,其權力應側重於“檢測環境”,促進公共信息的暢通和社會意義的共享。媒體沒有“評判是非”、“討論是非”甚至“現身執法”的權力。如果媒體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越權行事,對媒體本身、其他社會組織乃至整個社會都是壹個負面因素。

這種“越權行為”還會引起人們對媒體角色的“畸形”期待。當他們遇到煩惱、不公平待遇,甚至失業、被搶劫時,他們會想到尋求媒體的幫助,把媒體當成“藍天”,當成救助站。壹位報紙編輯說,他接到了家人打來的電話,請求在發生火災時給予幫助。觀眾把擬態環境的營造者視為真實環境的改變者。公眾對媒體超出其功能的不正常期待,不僅影響了其他社會機構組織功能的正常實現,也造成了媒體自身角色的混亂和社會意義的模糊。因此,媒介的社會定位和意義是構建擬態環境時應該註意的壹個重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