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收拾東西的時候,家裏的東西散落壹地,大花從壹個沙發跳到另壹個沙發。
這個年齡的孩子很喜歡玩蹦床。疫情期間,用沙發當蹦床讓她很開心。
但我還是時不時的攔住她,因為樓下有壹對睡不好的老夫妻,年前就上來警告我們了。我不確定在沙發上跳會不會影響樓下。
當然,這個預警有著武漢以外的人無法理解的濃烈火藥味,和這悶熱的天氣壹樣低沈。
幸運的是,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都能很快走出這種氛圍。這和武漢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有關系。新冠肺炎增強了我們承受壓力的能力,也讓我們的鄰居更加相互體諒。
我批評新冠肺炎哄騙大花。把武漢人關在屋裏三個月,大家都接受了孩子在沙發上和床上蹦蹦跳跳。
市政生活也在國家的大力支持下得到最大程度的恢復,市長熱線可以隨時接聽,但不會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去找市長。大家保持著默契。
大家都知道我們很快就要離開武漢了。
京東快遞很厲害,第二天就裝在紙箱裏寄給我打包。把暫時美觀的衣服都疊起來。大華春節後長高了,月經送的衣服剛好可以穿上。她以前的衣服都整理好送人了,有需要我會快遞過去。
分分合合扔了壹大堆,似乎這小房子總有制造閑散的魔力。
同時在網上訂機票,終於看到武漢到烏魯木齊有直飛的機票,不考慮價格。航空公司幾天後打電話來,航班取消了。妳想退票還是改簽?
必須去新疆,要隔離14天。6月6日,武漢人去了新疆,他們的密切接觸者也需要壹起隔離。然後我和大華只能直飛武漢。如果去鄰省坐飛機,飛機前三排屬於密切接觸者。考慮到將有這麽多人參與,我們認為應該等等。
所以在改簽退票十多次後,我決定嘗試飛往鄰省。當時選擇了Xi、合肥和蘭州。
我給鹹陽、新橋、中川機場逐壹打電話詢問中轉政策,也給機場所在的防疫指揮部打了電話。Xi和甘肅回答說有綠色通行證就可以了。合肥要求7天內核酸檢測結果陰性,綠色通行碼,詳細登記我的行程。
因為合肥咨詢的最仔細,出事的可能性會降低,所以最後決定去合肥坐飛機。
去的時候什麽票都沒買。疫情期間,能否順利出行是不可控的,所以邊走邊買。
第壹次買票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期間新疆防疫指揮部給我打了無數次電話,都是淩晨4點。雖然我被打擾了,但我能理解他們的辛苦。當然,打電話也提醒我去新疆集中隔離。
二
17年6月的早上,我和大華去指定醫院考會計。6月18日上午,我們得到了壹個陰性結果,然後回家拿行李出發了。
離開武漢的時候報的新橋機場。這次戴的是疫情期間買的珍貴N95口罩。在路上,我告訴大華不要喝水,也不要上廁所。
出發的時候,我媽給我打電話,問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嗎?今年春節能回來嗎?
再三叮囑抱著大花,萬壹她丟了怎麽辦,好像這地方都是貪婪的人販子。我安慰她,現在誰能惹武漢人,剛從武漢來,躲遠點是禮貌,別著急。
我們也正式聊了很多關於流浪狗Scabber的事情。有三章:不能隨意丟棄Scabber,不能賣Scabber,不能跳廣場舞忘了餵Scabber。最後我媽生氣的掛了電話,因為我們都關心壹只流浪狗,不關心她。
聽到她死了,我終於安心了。我媽媽有輕度高血壓。家鄉只有她壹個人。她可以出去打牌,跳廣場舞。我也要記得家裏有只狗要按時回去吃飯。家裏有只狗就不那麽孤獨了。況且這種離別的悲傷真的讓人控制不住的想哭。
誰知道都三十五了,我還要搬家!
但是很快,姐姐也打來了電話。
她幫我聯系了去安徽火車站的大巴,像媽媽壹樣叮囑我要照顧好大花,千萬不能丟了孩子。不過還好她說了幾句就掛了,不然我可能會在火車站哭。
漢口火車站秩序井然,大家戴口罩是標配,排隊依次進站的人也不算多。因為我有孩子,行李很多,工作人員也願意幫忙。和諧號列車壹直在站臺上等著。
記得第壹次坐火車還是去海南讀書。當時是綠皮車。因為我從未出過遠門,火車到達了車站。還好表哥家翻過院子就是車站了。表哥主動帶我們去了沒有檢票的車站。
當時充滿了趕公交車的喜悅和對未知生活的喜悅與向往。我不在乎車上全是人,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甚至整個車廂都是泡面的味道。對了,陪我去海南的是我媽。
這次大華和媽媽在壹起,我們壹起走向未知的命運。
三
當我們上了公共汽車,我正試圖把我的手提箱放在行李架上。壹名男乘客過來幫忙。粉紅色的行李箱欺騙了他,他根本提不起來。後面又來了壹個乘客,他們合力把這個像石頭壹樣的大家夥推了起來。
壹路走來,遇到的都是好人。火車開動的時候,漢口站已經被遠遠甩在後面,最初幾分鐘的悲傷被沖淡了。
時間過得真快!我看著窗外的景色變化了壹個半小時。好像還沒看夠就已經到了合肥南站。
我姐幫忙聯系了合肥分公司的車送我們去機場,報了車站的車牌號,聯系了接我們的人,直奔機場。
不上飛機,完全放松是不可能的,所以無心看窗外的風景。我以後應該再來。
壹路上都很順利。到機場後體檢,查綠色通行碼,進機場,現場買票。
新橋機場支持提前三個小時值機,可能是因為疫情原因,各種檢查需要更多時間。
辦理登機手續需要的時間有點長,所以我需要確認是否還有最後四個空座位。如果有,我可以上飛機。還好提前聯系了航班和機場以及合肥防疫指揮部。
只需按要求出示核酸檢測結果和綠色通行證編碼,然後等待,差不多十分鐘就能拿到登機牌。
後面飛來的壹位阿姨問:“怎麽這麽久?”
“我們是武漢人。”
“哦,妳是武漢人。”
然後她繼續在我們後面排隊,讓我松了口氣,武漢人不再像洪水猛獸了。
但是登機的時候遇到了壹些波折,和大華在壹個人少的角落裏休息。機場廣播已經開始尋人:請檸檬乘客到登機站臺,給大華和我打電話。
拉著行李去找,原來我們去烏魯木齊應該是被檢疫的。如果不能接受,我們可以選擇現在退票。有同行的黑龍江旅客也接到通知被隔離,正在打電話確認是否再去。
後來才知道這叫:勸返。
我和大華不用改變行程。我們已經為這次飛行準備了半個月。
終於上了飛機,我們坐在最後壹排,前三排沒人。
這時候我才發現N95口罩的威力。戴了七八個小時,不僅耳朵受不了,連頭都開始暈了。此時,我們可以理解醫療後勤人員在新冠肺炎期間的辛苦。而這僅僅是因為戴口罩給我帶來的麻煩造成的,所以用同理心去理解別人,壹定是有感受的,有痛苦的。
在飛機上,我們沒有要求服務。大華說:媽媽,我好餓。我建議她喝壹口水,告訴她到了隔離酒店就可以吃飯了。
大華對此深信不疑,充滿向往。她戴著口罩,用吸管喝壹些水。四個半小時的路程,大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我看了《長安街》空中只有雲在電視上知道。電影結尾,澳洲老船長聽到隋東風的故事,馬上給家裏的妻子打電話說“我愛妳”。當飛機安全著陸後,身穿白色防護服的誌願者走上前來接受檢查。我和大華被單獨帶下飛機接受檢查,然後被送到酒店隔離。
早上1到達酒店,以後需要做兩次核酸檢測,隔離1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