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國際護士節
這座山不是西嶽華山,峰巒秀麗,霜葉紅。
這座山不是廬山,參天古樹,避暑勝地。
此山非峨眉山,占據“第壹眼”奇景,有險峽溝壑。
所以沒有遊客,沒有人關註它,也沒有人贊美它的日出。
然而,畢竟有人發現了它,並且深愛著它。
在霧氣朦朧,陰影最窄的午夜,壹個精致的白色身影再次虛弱的靠在護理室的窗戶上,站在那裏俯視,疲憊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壹種聖潔而溫柔的表情。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又似乎在接收著什麽。
此時,她的心與遠山藍天融為壹體。
灰蒙蒙的天空下,對面無名山上的日出是那麽壯麗迷人。
當她看到周圍還是壹片混亂時,只有小山醒了。屋脊後面有壹片微紅的雲,慢慢地把屋脊頂上的樹冠染成了紅色。這時壹輪細長的紅日從深藍色的山坡邊緣緩緩推出,只見它漸漸豐滿,依然那麽柔和紅潤,壹輪紅日,紅日和夏雲沒有咄咄逼人的刺目光芒,她卻讓妳賞心悅目,聖潔虔誠。
啊,無名山上的日出是那麽瀟灑,既不驚天動地,也不嘩眾取寵。它像壹個天真無邪的少女,精致優雅,自由自在地走著自己的路。它不像金光那樣耀眼,也不像火焰那樣強烈。然而,它讓無盡的黑暗逃脫,也照亮了世界的大地。這是無名山的日出。
在她心中,護理工作是壹個神聖而崇高的職業,也是壹個責任感很重的職業。每當她上夜班時,她就通宵不睡。有時候她可以在完成日常工作後小睡壹會,但她對病房裏的聲音特別敏感,尤其是遇到垂危的病人,她會去探望很多次。
說到“抱元寶”,這是護士中的壹個術語,就是病人因公死亡。她不怕死去的病人。她不會像某些膽小的護士那樣,匆忙給病人蓋上被單就離開病房。她會幫病人伸懶腰,清理汙漬,閉上睜開的眼睛,然後蓋上白床單。她害怕的是病人臨死不願意求饒的眼神。她不敢直視他們,為自己沒能幫他們擺脫死亡而感到愧疚。尤其是對於還年輕的人,更是惋惜和難過,幾天都放不下。
無名山上的日出,是我上夜班的淩晨,經常要站在遠處。當時心裏就升起了這樣壹種聖潔的感覺。我覺得護理這個職業就像這座無名大山的日出,平凡而神聖。
散文般流動的花朵
護士蕭藝今晚值班。雖然病房裏沒有危重病人,但蕭藝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剛才我查房的時候看到病房裏大多都是親戚來探望,有說有笑,很溫馨,唯獨東病房壹片寂靜。
有個女病人叫桂芬,剛剛三十歲,得了白血病。她已經在那裏住了半年了。經過輸血、化療等治療,她的骨髓塗片已經幾次正常,專家隨訪說病情穩定,可以出院了。但她仍然不肯在病床上起床,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的心。每天晚上,她哭著哭著堅持打杜冷丁。如果不叫她,她哭得滿走廊都是。醫生已經停用杜冷丁,叫她下床運動,她不聽。她每天哭著說自己要死了,老公把壹切都準備好了。
蕭藝的心裏正在為桂芬擔心。由於驗血正常,護士們對桂芬的哭喊充耳不聞,勸也沒人理她。她的丈夫看起來也很無聊。壹開始他是來陪她的,後來他探出頭就走了。難怪他要操心家務,孩子,病人,還要上班。時間長了,誰也受不了。
小益銘,白桂芬,患有“病後心理綜合癥”。雖然現代護理已將心理護理納入護理程序,但緊張繁忙的工作占據了護士的全部時間,沒有時間耐心做心理護理。況且心理護理是壹項看不見摸不著的工作,做不做永遠不會成為衡量壹個護士好壞的標準。
果不其然,桂芬又在喊叫了,尖銳而恐怖的聲音撞擊著墻壁,撞擊著蕭藝的心臟。
小怡輕輕關上護理室的門,心情沈重地走進桂芬的病房。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說服桂芬,但她必須把壹切都告訴桂芬。
桂芬,妳病好了。妳為什麽還這麽大驚小怪?蕭藝試圖輕聲說話。
我好不了,我站不起來了,我要死了!桂芬沮喪地說。
妳的骨髓塗片已經正常很久了。妳站不起來是因為妳躺太久了,肌肉萎縮了。
不,當我站在地上時,我的腿疼。
會疼的。妳已經躺了半年了。蕭藝掀開被單,摸著桂芬骨瘦如柴的小腿說:妳看,肌肉在哪裏?蕭藝看著桂芬,想說妳是個膽小鬼,但又覺得不舒服,怕桂芬接受不了。突然,蕭藝摘下插在胸前的玉蘭花,用鼻尖嗅了嗅。甜美的香味令人神清氣爽。她把蘭花捧在桂芬面前說:妳聞聞,多香啊!
看著桂芬嗅著花香迷茫的眼神,蕭藝再也忍不住了。激動地說,妳剛才是不是在床上躺了很久?不想出去曬太陽,不想去花園散步,不想回家,不想生孩子,讓老公天天跑來跑去伺候妳?這壹天有頭嗎?妳玩得開心嗎?妳明明有兩條腿,還不站起來。斷腿斷臂的人都要運動。明天我給妳找副拐杖,妳下床!忍住痛,今天走壹步,明天走兩步,妳會好起來的,回家!回家和老公孩子幸福生活吧!
蕭藝就像壹個不聽話的孩子,嚴厲卻又深情。她臉頰緋紅,說話動情。桂芬先是怔怔地看著蕭藝,然後抱著蕭藝哭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我還能回家嗎?我還能回家嗎?這天晚上,她們像姐妹壹樣談了很多親密的家庭話題。
第二天,桂芬真的去地裏了。桂芬出了病房,桂芬扔掉了拐杖。蕭藝暗自高興。每當上夜班的時候,我都會陪桂芬散步,坐在陽臺上看著明亮的星空和樓下郁郁蔥蔥的花園。
醫生護士發現桂芬的臉色越來越紅潤,都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蕭藝抿著嘴,感到幸福。她的胸前換上了壹朵清新的玉蘭花,走著走著香氣四溢。
後記:其實這是我自己的感受。我什麽也沒做,只是幫病人打開了心門。所以心理護理是很重要的壹部分。現在國內的醫療還是很頭疼,心理護理也只停留在文字上。即使有專門的心理醫生,也是按小時收費,價格不菲。普通人怎麽受得了?據國外統計,大約有三分之壹的人口會在人生的某個階段患上心理疾病,心理健康已經成為壹個世界性的話題。
當時我在忙工作的同時,還要再考壹次護士晉升。醫療領域有這樣壹個潛規則,當我成為護士,就不能換成醫生。除非我停職去讀醫學院,否則我只能做好護士的工作。而且我升職的時候比醫院所有護士都考了第壹名,我做到了。我甚至壹邊做家務壹邊攤開書本,背誦解剖學、生理學、病理學、微生物學等基礎醫學要記住的十條規則。在這裏我要感謝我的石頭。當我還在內蒙古的時候,我需要醫學書籍。他去包頭的表哥家給我帶了壹些厚厚的醫學書籍和十幾本文學書籍,都是我的最愛。
在這忙碌的時間裏,我對文學的興趣就像毒癮壹樣。我訂閱了幾本文學雜誌,遇到好文章還是會找時間壹口氣看完。有時候腦子裏靈光壹閃,壹個草稿朦朧的閃過。我特別想坐下來把它們寫在紙上,但是我沒有時間。那時候,我只能嘆氣。如果時間可以由我自由支配,我將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後來舟山市作協不知從哪裏知道我是唐山市作協的會員,找我要稿子。但在他們的熱情要求下,我拿起筆寫了幾篇文章在舟山報刊上發表,然後把我招為舟山作家協會會員。
回想過去,感覺自己就像壹個不時被抽打的陀螺,轉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