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0日上午,吳老去世,享年97歲。復旦大學化學系師生聞訊後,連夜折疊2000只紙鶴,懸掛在西化大樓前,以示哀悼。
吳1914出生於江蘇宜興,1935畢業於浙江大學化學系,先後在浙江大學、湖南藍田師範學院任教。1952加入復旦大學當老師,1957建立中國第壹個電化學實驗室。1980當選中國科學院院士(已知為中國科學院化學系委員)。他從事科學研究75年,研究成果始終服務於國民經濟和國防建設;他孜孜不倦地育人,把實驗室當成“第二個家”;學生用20個字來評價他:文風優雅,性格溫和,學風嚴謹,境界淡泊。吳老的弟子、復旦大學教授吳玉平記得,吳老曾經告誡他,壹定要學會兩條腿走路,壹個是科學研究,壹個是工業技術開發,要做壹些實實在在的事情,推動國家的經濟社會發展。
作為中國電化學領域的先驅之壹,吳說過“國家的需要應視為個人的意願”。
銻是中國四大高產元素之壹。20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國開發了大量銻礦,但壹直沒有找到開發利用的好辦法。因此,吳系統地研究了銻的電化學行為,確定了銻的零電荷電位,促進了銻的開發利用,解決了當時國家經濟建設的迫切問題。
20世紀60年代,上海長寧電池廠開始生產儲備電池,請他研究氟矽酸的百分濃度與電導率的關系。在當時,這是壹個“無名無利的課題”,但他毫不猶豫地承擔了,並完成了任務。到現在,他當年提供的數據還在生產中使用。
海軍裝備使用“海水電池”作為導航標誌燈,海水作為電解液,使標誌燈放入海水中就能發光。這也得益於吳老在上世紀70年代初完成的海水電池的設計和性能測試研究。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鋰電池已經生產了很多年,但是陰極反應機理壹直沒有確定。在1984中,吳提出了鋰電池的“嵌入反應機理”,得到了學術界的認可。後來,吳老開始研究鋰電池家族的新成員——更安全、更微型、成本更低的鋰離子電池。90多歲的他仍然自己進行科學實驗,為全固態鋰二次電池的研制開發新的功能材料,並已投入小批量生產。吳出生在壹個貧窮的家庭。他在浙大讀書的時候,靠打工和別人資助維持生活。畢業時,系主任周厚福先生給他推薦了三份工作:去人防學校當化學教員,去揚州中學當老師,留在浙大當助教。助教的工資比前兩位少壹半,五年內如果沒有晉升講師,就主動辭職。但吳老回憶,“那時候,我需要多少錢啊!但畢竟不是我的初衷。雖然三份工作都能傳授我所學,但前兩份只能完成我壹半的願望,缺乏進壹步研究的條件,而助教工作可以滿足我成為大學教授的終身抱負。”他選擇留校,第四年成功晉升為講師。
抗戰爆發後,浙大西遷至江西、廣西。當時,吳是的代課老師。得知浙大搬到井岡山腳下的上田新村後,他獨自壹人乘坐小貨船來到浙江,跋涉十多天來到江西。在廣西,首先在農村食堂上課,然後學校建築被日軍炸毀,搬進了市場和寺廟。在艱苦的歲月裏,他壹直堅持教書育人。
在吳家鄉接待室的墻上,掛著壹幅胡鐵生的祝賀牌匾:“海上碩果累累,人間草木皆青。”如牌匾所言,70多年來,他從未離開過三尺講臺,培養了近50名研究生,其中包括3名中科院院士。吳老在復旦任教半個多世紀,其學術風格成為復旦化學系的傳統之壹。
為了給學生提供實驗基地,吳於1957建立了中國大學第壹個電化學實驗室。他的弟子、中科院院士姜鳴記得吳老的壹句話:“化學家和實驗的關系,就是魚和水的關系”。年過古稀的時候,吳老還把實驗室當寢室,帶領學生沒日沒夜地工作。
吳老的課壹直被評價為活潑樸實,但對學生也很嚴格。有壹個廣為流傳的故事,他曾經給學生壹張59.8分的試卷,他要補考。他說,“幾十年來,我壹直嚴格要求學生,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關心學生,使他們成為人才。”他還致力於教授學生更多前沿知識。1978期間,在英國參加國際光化學會議時,得知英國的統計熱力學教材有了很大的更新。回國後,我開了研究生的統計熱力學課程。
2008年4月22日,吳老95歲生日之際,他捐出自己的積蓄,在復旦大學化學系設立了“吳獎學金”,鼓勵化學系青年學生努力學習,勤奮鉆研,勇於創新,報效祖國。
除了自己的學生,吳老在傳授知識、宣傳科普方面也很大方。有壹封信是壹個剛開始學化學的普通初中生寫來的。吳老認真回信,給了她很多建議。
他還參與了新世紀兒童版《十萬個為什麽》的編寫,力求每壹個字都審得很仔細。我曾經寫過“做奶粉”,強調奶粉是“分散”而不是“溶解”在水中的。他說:“給孩子科普,那是啟蒙教育,有點不準確,以後很難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