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對象:敏敏。
女29歲店員
通話時間:5月31。
講座地點:白龍港公園
六年前,我們認為在這個城市定居很容易。
我和阿健是2003年4月經人介紹認識的,當時我23歲,他25歲。在我們老家,這個年齡段的男女大多都有孩子,所以剛確定關系,雙方父母就催我們趕緊結婚。
偏偏阿健情緒很高。他說他不願意在農村生活壹輩子,更不願意讓我和他壹起在農村吃苦,所以經濟條件好了他會帶我壹起出去打工,談婚論嫁。我渴望城市生活已經很久了。聽了他的話,我所有的野心都被激起來了,壹心要爭取壹個人的出場。所以,我和他達成了共識,我們必須在這個城市買壹套房子並定居下來。
這種想法在我們到達宜昌後變得越來越強烈。我和阿健是2003年6月來到宜昌的,當月都找到了工作。我應聘了壹家大商場的店員工作,長相不錯;勤快踏實又會挖機器的阿建,在工地上和壹個工頭壹起幹活。雖然累,但是工資還不錯。可能壹開始壹切都太順利了。我們以為未來的路很簡單,以為在這個城市買房安家不會太難。阿健也多次雄心勃勃地勾勒我們的未來,說壹定要在宜昌舉辦壹場盛大的婚禮娶我。
滿懷憧憬,快樂等待,壹起為之努力。我堅信這壹天不會太遠。
六年過去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夢想依然是空的。
只能說我們把壹切都期待的太美好了。當我和阿健許下諾言的時候,我做夢也沒想到,看似只有壹步之遙的幸福,竟然如此遙遠。現在六年過去了,當初的夢想還是空的。
這有很多原因。首先,我們後來的發展並沒有當初那麽順利。2004年春節後不久,阿建壹直跟著的工頭跳槽了。沒有熟人的推薦,他很難接手這項工作。最差的時候,他壹個月只開工四五天。那段時間,我們賺的錢只夠維持日常生活。那年6月,我又生病住院了。出院後,我在家呆了兩個多月。經過這麽壹折騰,我幾乎花光了之前所有的積蓄。也就是說,我和阿建在宜昌努力了壹年多,還是壹無所有,壹切歸零。
2007年8月,我們終於攢了點錢。阿建說他想買壹臺挖掘機,以後自己當老板,這樣可以多賺點錢。於是,我們花光了所有的錢,借了幾十萬,買了壹臺機器。沒想到,這臺挖掘機給我們帶來了麻煩,三天兩頭都有問題。錢是沒賺到,但是維護成本挺高的。勉強維持了半年,我們實在難以支撐,只好低價處理。只是這樣壹來,我和阿健的資產就變成了負數,直到現在還欠著壹些外債。
與我們的負資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宜昌的房價在上漲,這也是我和阿建買房結婚夢想失敗的另壹個原因。記得剛到宜昌的時候,我們經常看新樓,打聽二手房,但是隨著房價的反復上漲,我們漸漸失去了去看的興趣,因為看了也沒用。
另外,還有壹件事讓我很困擾,我覺得這也是讓我夢想落空的壹個原因。到了宜昌後,阿健變得不如以前老實了。他得去大商場買衣服,好好抽煙。他還不時邀請壹大群朋友去酒吧和KTV和公牛壹起跑步。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學會了賭博,玩得很賣力。我為他粗略計算了壹下。這幾年他至少虧了兩三萬。對於我們這些沒房沒家還負債累累的人來說,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每當我想起這件事,我就感到非常氣憤和苦惱。
我也問過自己,既然壹次次失敗,甚至看不到未來的希望,為什麽還能堅持六年?畢竟六年對於壹個女人來說是很長的時間。
仔細回想,這期間我也有過放棄的想法。我記得2005年我們在宜昌過的春節。因為我們沒有錢,我們羞於回家鄉。那段時間,我很苦惱。我覺得阿健很無能,我覺得我受了他太多的苦。我曾經吵著要分手。但我打不過他含淚的哀求,我突然心軟了。畢竟我還是舍不得這段感情。
然後我賣了挖掘機,欠了壹大筆外債之後,簡直覺得天昏地暗,看不到希望在哪裏。本來那次我是下定決心要留下阿建的,但是他做了壹件讓我徹底感動的事:我分手後,他從零開始借了5萬塊錢給我,說損失的錢裏也有我的壹份,要還,不足的部分給我寫了欠條。男人窮途末路,以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吃虧,可見他的真誠和坦誠。我壹感動,就改變主意,和阿健在壹起了。另外,剩下的時間我們也有過很多次小打小鬧,但我每次都妥協了。
就這樣,我和阿健在壹起六年,直到成為老處女,但婚姻還是無望。
現在繼續太難了,我不願意離開。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對結婚沒有很高的期望。我不止壹次和阿建討論過:“不如幹脆租房結婚吧,以後慢慢來。”但他拒絕了,理由是在出租房結婚會讓他在朋友面前丟臉。“那妳買不起房子。妳打算讓我這樣吊壹輩子嗎?”見我生氣,他總是說:“快了,快了,只要找到合適的項目,錢很快就來了。”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知道機會什麽時候會來找他,哪裏等得起?
租房結婚怕丟面子,但又沒有能力買房結婚,只好這麽勉強拖著。最後,人們有點麻木了,當我的朋友問我:“妳們兩個什麽時候舉行婚禮?”我居然回答“婚禮不就是個形式嗎?”我們現在和結婚有什麽區別?“但這樣,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到內心的悲傷和無奈。
就這樣,2009年5月2日,我在宜昌最好的女朋友結婚了。那天,我是她的伴娘,陪她度過了快樂浪漫的壹天。看到她笑得那麽開心,我有點嫉妒。我希望那天穿婚紗的不是我。我的女朋友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客人散了以後,她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敏敏,如果阿健還是買不起房子,又不肯嫁給妳,妳就趕緊和他分手吧。女人只有幾年的好日子。妳還能推遲多久?妳去得越多,對妳越不利。”這句話讓我猶豫了。是的,我確實應該考慮壹下我的未來。
第二天,我問阿健結婚的事。“我願意在租來的房子裏辦婚禮,只要有個窩。請為我考慮壹下。我快30歲了。早點結婚,早點生孩子,不然以後很難生孩子。”此時,他還在猶豫。最後他給我的答案是再等他壹年,說如果壹年後還是沒有起色,他就按我說的做。
我真的很想哭。按理說,等了六年,還在乎這壹年嗎?但關鍵是今年未知,恐怕還是空耗壹年後的結局。想到這,我簡直覺得壹天都等不下去了。也許是到了這個年紀,我的心思已經變得很焦慮,斬釘截鐵地給阿建下了最後通牒:“要麽盡快嫁給我,要麽分手。”只是他至今沒有給我壹個明確的答復。
其實我內心充滿矛盾。真的要像朋友說的那樣分手,那我就再找壹個,給自己壹個新的開始。但是壹想到我和阿健六年的感情,六年的努力,就覺得特別不甘心。然後就像他說的那樣再等壹年,但是我已經失去了耐心。或者說,我害怕的不是等待,而是擔心壹年後的結局會令人失望。
最近經常感嘆:結婚不是壹件難事。我怎麽可能連這個夢想都實現不了呢?眼看就要邁入30的門檻,我們還在徘徊。誰能理解那種不安全不穩定的感覺?我該怪劍嗎?還是自責?這個問題似乎沒有爭論的必要。唯壹不爭的事實是,我被這段感情拖成了老姑娘,陷入了極其尷尬和尷尬的境地。
有時候,女人在落魄的時候,會感受到錢和房子的重要性,但是就算有房有錢也不愛妳怎麽辦?